大明鐵骨

無語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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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壹聲清脆的鞭響在空曠的郊外中回蕩著。 牛車上的趕車人,不時地把手中的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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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零二十四章 競賽

大明鐵骨 by 無語的命運

2019-5-18 16:38

  在陜西到底發生了什麽,沒有人會在意。
  畢竟,那裏現在還是戰區,況且那裏剛剛收復,發生壹些亂子,總在人們料想的範圍內,當然這也和興乾朝廢除了“言官”有著直接的聯系。
  盡管朱元璋創建明朝後廢除了丞相,加強了皇帝的集權,但深知權力集中於壹人之害的朱元璋,不但在地方上設立布政使,按察使分屬民政和刑名。設立了壹整套從地方到中央的權力制約機制,而在大明朝的歷史上,時時刻刻掣肘皇權,這就是“言官”制度,甚至可以說達到了卻作繭自縛的地步。
  言官又稱“諫官”“諫臣”,以向皇帝“風聞言事”“直言規勸“為主要工作內容,職業就是反映問題,說對了有賞,說錯了也沒關系,不必承擔“妄議”責任。
  可到了明朝,言官才算是迎來了發展的春天。
  明朝言官,不僅職業化,還越來越規模化。其成員主要由都察院禦史和六科給事中組成,品級不大,權力不小,上至國家大事小到市井傳聞,大到皇帝小到草民,看不慣就上朝奏報。言官只負責上書,對與錯由皇帝自己判斷,錯了也不用負責任。
  到了明朝中葉,言官的耿直勇敢已經成為壹種精神,甚至不惜壹死以獲直名。皇帝的廷杖,算計,威逼,利誘對許多言官失去了威懾力,言官逐漸成為約束皇權的壹股強大力量。
  言官成為壹大害,始於黨爭。始於言官的“風聞奏事”,始於其為博名不惜“捏造歪曲”。而究其原因是其不需要為自己的說的話負責,而正是這種不負責任,讓言官可以毫無顧忌的“捏造歪曲”,甚至用歪曲是非的方式激怒皇帝,換取廷杖,進而謀圖個人名揚天下。畢竟,在大明,言官挨了廷杖,那可就能換來的直名,可是名揚天下的好事。最終,言官成了壹害,言官參與黨爭,將嚴肅的政治生活演化成壹場場鬧劇,甚至要為甲申天變負有很大壹部分責任。
  這也是朱明忠廢除“言官”的原因,當然廢除的並不是他們上書言事的權力,而是廢除了“風聞奏事”的權力,過去他們不需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但是現在他們卻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
  大明是個講究法律的國家,世事不過於法,誹謗……是要流放的!
  所以,只負責上書而不問後果,甚至以此打擊政敵的都察院禦史和六科給事中們,第壹次開始為自己的話負責,比如興乾元年,有給事中彈劾錢磊事清時曾助紂為虐殺數百忠良,不足以為閣輔。在廷議時,朱大皇帝只問了壹句。
  “證據呢?”
  給事中丁克已壹句“此事世人皆知何需證據,陛下若欲得其證,自可派人查勘”,如果換成崇禎朝,估計又是壹場動蕩,而朱大皇帝淡淡的說了壹句。
  “既無證據,既是汙告,錢愛卿,有人無證誹謗,妳是否追究他的責任?”
  而本就是師爺出身的錢閣輔豈不明白,壹下朝就往中都檢法院提訴,
  這完全不是按套路出牌的打法,讓大明官場無不是看傻了眼,而檢法院審理後確定了丁克已“誹謗罪名成立,流五千裏”,換句話來說,壹下子就把他流到了天涯海角,終生不可能再回大明。
  結果壹出,所有人都驚呆了,就是負責最高檢法院,掌刑獄案件審理的大理寺卿在詢問皇帝時,朱大皇帝也只是還半閉著眼睛說道。
  “大明自有法度在。”
  壹句自有法度在,就是告訴全天下,大明是有法律的,壹個個不要覺得妳們亂說話,就沒有辦法治妳。
  從始至終,皇帝沒有插手,更沒有廷杖。
  丁克已更沒有以直名而名揚天下,只是以倒黴蛋的名聲名揚天下,兩年前客死在南天門。
  從此之後,言官“風聞奏事”就成了壹個擺設。但凡是人都愛惜性命,過去之所以不惜性命是因為他們有所依仗,有所追求和理想,而現在,殘酷的現實告訴他們,所有的輝煌不過都是過去的幻影,現在的大明不是過去的大明。
  是新明!
  也正因如此,發生在陜西的事情,壓根就沒有任何壹個給事中去上書直言,言道著什麽擾民害民,言道地方酷吏苦民,誰都知道,幾百萬人的遷移,本身就是壹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本身就會出事許多不和諧的聲音。
  況且……那些人是李賊的鄉人。
  壹句話,天下士紳皆苦於李賊!
  自然的,在這種心理的影響下。陜西就被有意無事的忽視了。甚至於還有壹些人覺得這樣做是對的,至少要讓那些人知道壹些教訓。
  當然在官方的口中,移民事宜是順利的,移民是為了天下的長治久安,更是為了百姓著想。
  每丁最少授田五十畝,連續耕種十年後,官田歸私,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好事啊!
  要知道在內地,那些田地永遠都是官府的,哪怕妳租上十年,20年還是官府了。現在官府那麽大方對他們這麽厚待,自然是挑的燈籠也找不到的好事。
  當然報紙上,偶爾的也會出現壹些“不和諧”的聲音,他們當然會去指責陜西當局的罔顧民意。但總體上還算平穩,移民仍然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每天都有數以千計的移民,從潼關坐上火車,然後直抵海州,在海州登上前往東北的移民船。
  那些移民船會把他們帶往營口、海參崴、鯨港(庫頁島)或者廂館,在未來的幾年間,超過兩百萬陜西移民會在東北定居,在那裏繁衍生息,落地生根,最終那裏將會變成像內地壹樣的行省。
  至於兩千年來過度墾殖的陜西,將會真正意義上得到休養生息。作為漢人最基本的地盤,那裏即便是簽出大部分百姓仍然不會改變土地未來的歸屬。
  相比之下,東北地區更需要大量的漢人移民過去。只有如此,他們才能夠改變那裏的蠻荒。將那裏變成大明的基本盤。最終成為於內地各行省沒有任何區別的地方。
  而在這個過程中,當然需要付出壹些代價。這種代價是不可避免的。
  而作為這壹切的始作俑者,朱明忠最近卻顯得極為輕松,最近壹段時間,他很少在皇宮裏呆著,而是壹頭紮根於書院之中。在過去的幾年間,盡管偶爾的他會和牛頓牛博士討論萬有引力,但更多的時候,是邀請牛博士和他的妻子以及子女進宮,有時候也會和胡克胡博士研究光學儀器。
  有時候,他們也會在壹起討論數學問題,不過,正如在另壹個時空壹樣,牛博士和胡博士兩個人依然不對付,只不過在這個時空中,牛博士永遠不可能成為大明皇家科學院的院長——盡管科學院還沒有成立,但成立這壹機構的討論已經在學術界展開數年。所以也無法把胡克從歷史中泯滅。
  不過,這也直接導致牛頓選擇去了南京國子監,和胡克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當然,如果有選擇的話,他更希望留在清河,但是因為皇家天文臺需要胡克解決諸多光學上的問題,導致牛頓只能前往南京國子臨。不過在那裏,憑借著個人的學識,牛頓還是迅速成為了南直隸早具名氣的博士,甚至於就連秦淮河上畫舫中壹些女子,也欣賞其才學了。
  相比於日子頗為自在的牛頓,胡克在過去的幾年裏,反倒是不怎麽輕松,並不僅僅是因為皇家天文臺的天文望遠鏡的制造,更為重要的是,整個清河書院都在進行著壹個前所未有的研究——經度!
  早在數年前,朱明忠就將瑞士數學家歐拉對月球軌道所做的方程式丟給了清河書院數學系的。歐拉是壹個天才的數學家,他用壹組優美的方程式描述了地球、太陽和月亮之間的相對運動,解決了那個在另壹個時空中令牛頓也感到頭疼的數學問題。
  而書院數學系與天文臺合作,用了長了五年的時間,終於在這壹方程式的基礎上掌握了月球的運動軌跡,在另壹個時空中,這則是由德國人邁耶完成的。邁耶在1755年制作了壹份《月球表》,準確地描述了月球在任意時刻的位置,同樣是在歐拉研究的基礎上。
  盡管如此,月距法,這個破解海上航行經度定的法寶,仍然沒有得到立即得到解決,因為在過去的幾年間,大明只繪制出了北半球的星表——早在興乾二年,剛剛成立兩年皇家天文臺,就出版了《皇明星表》,但是這只是北半球的星表,南半球的星表仍然是壹半空白。盡管早在奪取好望角後,繪制南半球的星表,就已經列入了計劃之中,但是由於種種原因,並沒有完成,而最根據的原因是好望角沒有天文臺。直到後來皇家天文臺副臺長王錫闡專程前往位於非洲的西平,也就是好望角,在那裏住了長四年,最終完成了對南方天空的觀察記錄。從而回族除了南半球的星表。
  如此,也標誌著月距法的兩大支柱也就是第壹需要精確預測月亮將會跑到那裏,第二需要有完善的背景星圖,用來當月亮的背景參照物。現在這些問題都得到了解決。
  至此,理論障礙壹壹破除。壹架高質量的六分儀,外加壹本《月距表》,不過只是幾十兩銀子。那些船長們,就可以測量到經度,與緯度對應之後,就可以掌握自己的位置。
  似乎,所有的問題都得到了解決。
  但是剩下的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了。
  “……“月距法”也有自己的問題。首先,月亮每個月會有6天的時間距離太陽過近,無法觀測。這還不是最致命的,“月距法”需要對觀測結果做大量的校正運算,這就要求觀測員具有相當高的數學技巧。即使如此,算壹次經度至少也需要耗費4~5個小時的時間,稍微算錯壹點兒都會給結果帶來致命的偏差……”
  在清河書院內,梅文鼎這位皇家天文臺的臺長,面對有些心急的陛下,直接道出了“月距法”。其實,這也是月距法最大的不足。
  最根本的不足,並不是每個月有六天的時間,無法進行準確的測量。而是沒有足夠的人才!
  “而且,為關鍵的是,我們的許多船長,並沒有足夠的數學知識,進行這樣復雜的計劃。”
  這才是問題最關鍵的地方,大明的遠洋航海事業不過只重新開展數年,那些船長並沒有掌握足夠的數學知識,進行這樣的計算,即便是那些航海學校畢業的船長,也不見得能夠進行準確的計算。
  “就是這個問題?”
  朱明明看著梅文鼎問道。
  在過去的幾天中,他之所以會成天呆在清河書院,就是為了見證“月距法”的成功,他比誰都知道對於航海而言“經度”意味著什麽,意味著大航海時代的終結!
  誰能夠想到,作為大航海時代最負盛名的庫克船長,就是大航海時代的終結者,因為憑借著航海鐘和星表,他征服了大海,曾經看似充滿未知的大海,在人類掌握經度,在海上可以準確定位自己的位置後,就變成了坦途,曾經象征著意識、勇氣與犧牲的大航海時代,也因此被終結了。從此之後,大海對於人們敞開了它神秘的懷抱。在經度與緯度的結合下,人類可以準確的掌握自己在地球上的任何位置。迷航也就成了過去。曾經那些依賴季風和洋流的航線被迅速淘汰,更為便利的航線,被不斷地開辟。
  也就是到了那個時候,人類才真正征服了大海,讓大海變得不再像過去那樣危機四伏。
  而對於大明而言,掌握經度,實現在大洋上的準確定位,意味著大明的飛剪船可以擺脫黑潮,可以毫無顧忌的駛向大洋,駛向大洋的彼岸,將原本長達半年的航線,縮短到短短幾十天,只有如此大量的移民才能夠在短期內抵達北美。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在海上航行長達半年時間。
  北美,非洲,大洋洲……從此之後,這些地方都將會像大明敞開自己的懷抱。
  大明將來迎來屬於自己的移民時代!
  這將是大明未來領先於歐洲的根本。也只有如此大明才能夠把自己的足跡踏遍全世界。
  “陛下,這個問題制約了“月距法”的使用,除非為每個船上配上壹名精通數學的二副或者三副,否則,還是沒有辦法解決海上測量經度的問題。”
  梅文鼎的語氣顯得有些無奈,眼下的這種局面遠遠出乎他的意料,朝廷和陛下投入那麽多資金,可最後卻得了壹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雞肋。
  當然,這個雞肋是暫時的,只要那些船長能夠掌握足夠的數學知識。他們最終可以在海上完成這些計算。從而掌握自己身處的位置。
  “這不是問題!”
  朱明忠的唇角壹揚,拿著星表以及各地測量的數據,或許這個《皇明星表》的精度無法與另壹個時空的《不列顛星表》相比,但是相比歐洲同類星表,這份星表仍然是極為精確的,所測定經度的誤差,同樣也在50裏以內,而在海上航行中,這壹誤差是可以接受的。畢竟在另壹個時空之中,英國提出的要求是30海裏的誤差。在大海上,這壹距離是可以滿足基本定位需求的。
  “船長們算不出來,我們可以在這裏……”
  手指著清河書院,朱明忠笑著說道。
  “我們可以在這裏幫他們提前算出來!”
  “什麽?提前算出來?”
  無論是梅文鼎或者胡克,都被驚呆了,他們壓根就沒有想到這個辦法。
  “沒錯,要想“月距法”得到應用,就必須解決“月距法”計算難的問題。”
  朱明忠看著清河書院裏的學生,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另壹個時空中,馬斯卡林是如何用“月距法”打敗“鐘表法”的。
  “我們可以直接在雇傭了書院裏學生進行計算,讓他們在陸地上,提前計算出明年壹整年的月距數據。然後,再印制壹本書《航海年鑒和天文星歷》,然後把未來壹整年的月距和經度的關系列舉了出來。海員只要有這本年鑒,就可以輕松的計算出經度。”
  這正是馬斯卡林的辦法,也是格林威治天文臺成為經度0度線的原因所在——因為大家都離不開那本《航海年鑒和天文星歷》。
  也正因如此,英國最終征服了大海,結束了大航海時代。沒有航海鐘的時代。這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而現在大名所需要的就是效仿那個時代的英國人,在清河學院集中所有的力量,提前做好的計算。從而讓那些船長們可以藉此簡化他們的工作。
  有了這些,大明將會在未來的幾年內完成對大海的征服。曾經神秘的大海將會向大明敞開懷抱。
  更為重要的是那些歐洲國家將會徹底輸掉這場競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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