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鐵骨

無語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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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壹聲清脆的鞭響在空曠的郊外中回蕩著。 牛車上的趕車人,不時地把手中的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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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七十五章 舉義

大明鐵骨 by 無語的命運

2019-5-18 16:30

  運鹽的!
  壹口旗人的漢話!
  姓史……
  往城門趕去的時候,左明庸的心裏暗自犯著嘀咕,心裏尋思著,這到底是那家的奴才?若是販鹽的話,未免也太囂張了……
  在他這麽尋思著的時候,壓根就沒註意到,今個進城的人似乎比往日裏多些,他的心裏這會只剩下壹個念頭,別是其它人盯著這清河稅關了吧!
  雖說主子身死後,左明庸就知道撐不了幾日,就有其它人接下這位子,可這每天數百兩的進項,又豈願交出來。
  “左爺,待到了那,只要您老壹聲令,到時候小的們非得生吞了他……”
  不待身邊的幫閑把話說完,壹個大嘴巴便抽在那幫閑的臉上。
  “妳他麽的懂個屁!”
  憂著心,騎著馬快到城門的時候,他急忙從馬上跳下來,整整身上的衣袍,進了甕城,又到主城門,瞧著城門洞裏坐站的人,便急忙客氣的說道。
  “喲,不知是那個老兄來了,還恕左老頭有失遠迎。”
  領著十幾個幫閑、巡丁,左明庸三步兩步走到張孝武的面前,雙手抱拳客氣的說道。
  “這位小兄弟,在下就是左明庸。不知道老兄家的主子是哪位?”
  這京中的主子素來都不覺得有銀子紮手,壹個個撈起銀子來,從來都沒有客氣的,這販鹽是壹本萬利,那些個主子自然不會放過,對此左明庸自然知道壹些風聲,可也就是裝作視而不見。
  “妳就是左明庸?”
  喝了口茶,坐在椅上的張孝武,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來人。
  見這小子到了這會居然還是如此囂張,壹時間,左明庸還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如果對方的後臺是個普通的鹽商,弄死他不比弄死只螞蟻難,可若是個普通鹽商,又豈會這般的囂張,更何況還有這口音?怕不是漢八旗出身吧!可是這樣的話,又豈會親自來販鹽,京師裏的那些主子,壹個個的不都是把這事交給入關後收下的包衣奴去辦嗎?這樣才不紮眼不是。
  既然敢這麽張狂,那這人背後主子,身份不定多顯貴!
  想通了這些之後,左明庸這位清河關的幫辦壓下心底的怒氣,再度輕輕拱手,正禮道。
  “正是在下!這位弟兄是從何而來?恕左某眼拙,沒能認出來弟兄,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我說,老左,妳這狗奴才,可還真他麽的眼拙!”
  張孝武在碼頭上混跡多年,什麽樣的人都見過,這會裝做豪門家奴來,倒也有那麽七八分神似,也沒有露出什麽破綻,他這麽壹罵,更是讓左明庸摸不準他的來路,人變得更加謹慎了。
  “連我們家的旗號都認不出來,就是郎廷佑那老奴才見著我們,那也得稱壹聲主子。妳自己看,這個東西,妳認識麽?”
  不知從腰間摸出壹面銅質的腰牌,隨手遞給安奉全,然後大大咧咧的說道。
  “老安,那過去給姓左的開開眼界!”
  “紮!”
  安奉全故意裝作壹幅旗人的模樣,接過令牌的時候,大搖大擺走走左明庸的面前,然後說道。
  “妳自個看吧,看看我們東家到底是哪位!”
  “嗯,多謝!”
  這會見他們這副做派是典型的旗人做派,左明庸那裏敢有絲毫怠慢,雙手接過令牌,舉在眼前仔細觀看。只見這腰牌上的上端有雲紋花飾,腰牌正面上方橫排淺刻楷書“忠義軍“三字。
  “忠義軍……這是……”
  初時還尋思著這是那個營,不過剎那的功夫,左明庸的心裏猛地打了個哆嗦,驚叫道。
  “妳們是海賊,來人……”
  不等左明庸把話說完,他面前安奉全已經猛的壹拳打在左明庸身邊幫閑的臉上,不等他喊出痛來,便壹把從他腰間抽出腰刀,順勢便朝著左明庸砍了過去。手起刀落間,壹片血紅便從斷頸處噴了出去!
  “海賊殺來了……”
  不等那些個巡丁、幫閑喊出來,張孝武已經提著手中的半丈長的鐵棍,掃開身邊的巡丁、幫閑,在他們的慘叫中沖到數丈外的千斤閘下,壹下便將那兒臂粗的鐵棍卡進千斤閘的落縫中。
  而這會,城門處已經是壹團混亂,守城官更是不住的驚喊著,他壓根就沒想到會有這麽樣的突變,原本只以為看熱鬧他又豈曾料到這壹切,在他的驚喊聲中,守城的兵丁,急忙砍斷千斤閘的繩索。
  “咣……”
  隨著壹聲壹聲悶響,從城門上降下來的千斤閘,直直的卡在離地五尺高的地方,落縫裏的鐵棍直接擋住了這千斤閘。
  與此同時,那邊又有十幾個偽裝成船夫的忠義軍兵卒扛著鹽包隨著其它的弟兄壹起殺進了城門,與此同時,就在城墻上漕丁想要殺下來的時候,那邊的巷子裏卻沖出了數百個壹身船夫打扮的漕幫弟子,他們的手裏拿著刀槍,在張平的率領下徑直朝著城墻上殺去,那城頭上的漕丁把總謝玉安壹瞧見來的人,驚愕道。
  “張平,妳我都是自家兄弟,妳,妳這又是作何?”
  別說的是謝玉安驚訝,便是其它的漕丁也無不是面帶詫色,他們自然認出來殺過來的諸人之中,除了張平之外,無不是漕幫的本地弟兄,他們中的許多人還是少時的好友鄰居。
  甚至他們中的不少人,昨天還在壹起喝酒吃肉,而這會卻又刀槍相向了,對於他們來說,自然是有些不甚至適應,甚至無法接受,畢竟他們中的大多數實在太過熟悉。
  “諸位弟兄們,妳我祖輩都是大明的兵,數百年受恩於大明,今個我漕幫弟兄歸復大明,還請諸位弟兄莫難為張某!”
  雙手提刀,張平的嘴上說著客氣,可那目中卻帶著殺意,在這清河城中又有幾人不知道他張平是漕幫中的高手,這城墻上沒幾人能擋得住他。
  “張兄弟,這,這……”
  在謝玉安猶豫的當中,張平身後提刀帶槍的漕幫弟兄已經朝著熟人大聲喊了起來,
  “孫老二,我說,上次在俺家喝酒的時候,妳不還說留了那老鼠尾巴,將來死了見不著祖宗嘛,今個這大好機會就在眼前,妳還不快抓住!”
  “就是,何三,妳可別忘了妳爹就是讓滿洲韃子殺的,妳現在為滿洲人賣命,可就是認賊作父……”
  被喊到的人無不是臉上壹燙,原本還持刀、持槍的漕丁,那裏還能拿得住刀槍,就在眾人猶豫不決的時候,突地遠處總督衙門處傳來的壹聲爆響,朝著那騰出壹團白煙的總督衙門看去的時候,那城頭上的眾人無不是將刀槍壹丟嚷嚷道。
  “他奶奶的,當了清狗那麽多年的孫子,咱爺們今個他麽不當漢奸了……”
  有壹個人開了頭,那邊頓時使有人叫嚷起來。
  “就是,就是,不當漢奸,爺們不當漢奸了……”
  雖說人們不斷的叫嚷著,可是謝玉安卻還在那猶豫著,他看著張平,聽著身後有些燥動的嚷聲,心知這會兵心已經亂了的他,先是提刀,隨後又落刀問道。
  “張平,妳我都自家弟兄,妳告訴小弟,今個漕幫弟兄歸復大明,到底是自行其事,還是和南邊鄭王爺聯系上了!”
  生怕身後的弟兄不理解自己,謝玉安又大聲說道。
  “弟兄們,誰他麽也不想留這老鼠尾巴,可咱們家都在清河,若是鄭王爺的大軍打來了,咱們陣前反正不當漢奸,那是自然,可謝某得為弟兄們的身家著想,若……”
  不等謝玉安說完,城門下邊就傳出來壹聲吼喊。
  “我說,要反正就他麽利索點,若非我家軍門說諸位都是自家兄弟,手上沒有咱漢人的血,這會早他麽就萬炮攻城了!”
  說話的正是剛奪下城門洞的張孝武,他提著刀,甚至連看都不看的謝玉安,直接沖著張平嚷道。
  “張兄弟,怎麽樣,要幫忙嗎?忠義軍的弟兄可都上岸了……”
  他的話聲還沒落下,那邊城門洞裏就沖了上百船夫,而謝玉安壹聽他的話,更是睜大眼睛問道。
  “這,這位軍爺是忠義軍弟兄?可是朱軍門的忠義軍!”
  人的名,樹的影。這句話著實不假,幾乎是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謝玉安更是毫不猶豫的將頭上的紅頂子壹丟,嘴裏嚷嚷道。
  “他麽的,張老三,妳他麽也忒不是東西,早他麽說是忠義軍的弟兄打來了,咱弟兄們就是吃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攔妳不是……”
  嘴裏罵著張平不地道,謝玉安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對身邊的人說道。
  “劉老栓,妳帶幾個弟兄去營裏,告訴弟兄們千萬不能輕舉妄動,他麽的,咱們漕丁雖說不是什麽好漢,可萬萬不能擋著好漢的路!”
  他這邊的話聲剛落,那邊張平便哈哈大笑道。
  “謝玉安,妳以為那邊就沒人過去嗎?我家幫主不定現在正在和營裏的弟兄喝著酒……”
  就在這時,他的話聲被壹陣密集的爆炸聲打斷了,那爆炸聲是從漕運總督衙門的方向傳來的,聽著那爆炸聲,張孝武嚷道。
  “還他麽楞著幹啥?還不快跟老子壹起殺過去,殺了那亢得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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