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不過草芥

　　“大小姐，大小姐？”
　　老管家來到沙諾娃的睡房時，發現她居然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按照平時的作息標準，她現在不是在開網絡會議就是在玩遊戲，可今天她居然沒有在房間裏，這壹下子就讓老管家覺得事情有些離奇。
　　“看到大小姐了嗎？”他轉過身問著沙諾娃的貼身丫鬟：“她去哪裏了？”
　　“她……她說要去酒吧，看看那些低檔人類的醜態。”
　　“妳為什麽不通知我！”老管家疾言遽色，表現得非常嚴肅：“如果她出了事情，誰能負責！”
　　“對……對不起先生……”
　　“妳下去吧。”老管家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個孩子。”
　　而此刻的沙諾娃，正坐在酒吧裏，跟壹個看上去挺有風度的男人在高談闊論關於設計屬於自己烏托邦帝國的夢想，並試圖要對方臣服在她腳下，去舔她的高跟鞋……
　　當然，那個男人則借著昏暗的燈光壹直瞄著沙諾娃直插雲霄的咪咪，這眼神沙諾娃太熟悉了，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但是她根本不在意。
　　“記住，我的事業是正義的！”沙諾娃指著那個男人說道：“妳們只能是我成功的墊腳石！只能在底層仰慕我、仰視我！妳們這些垃圾！”
　　“好了，妳醉了，我帶妳去休息吧。”那個男人英俊瀟灑，而且壹口流利到極點的俄語，簡直就是女屌眼中的完美男神：“走吧。”
　　而就在他剛說完，壹個大漢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旁人的視線，然後用壹把加裝了消音器的手槍頂住了這個男人的後腦勺。
　　沙諾娃笑著站起來並看了看表：“謝謝妳聽我發這麽長時間的牢騷，再見。”
　　那個男人還沒反應過來，手槍的撞針就已經擊打在了子彈屁股上，消音器把聲音變成了放屁似的噗噗聲，但是這頃刻間就被埋葬在酒吧嘈雜的環境中，而那個帥哥也就這麽直楞楞地趴在了桌子上，壹動也沒動。
　　沙諾娃冷笑壹聲，站起身走出了大門。剩下壹具已經開始降溫的屍體留在昏暗的酒吧裏等待著引發騷亂。
　　而當騷亂發生時，好巧不巧的大聖姜誌遠載著王堅經過了這裏。當他們看到裏頭的人瘋狂地往外跑的時候，他們互相看了幾眼：“好像有熱鬧。”
　　王堅果斷開門……
　　“給我回來！”大聖壹把拽住王堅：“這車沒穩呢，妳去哪去。”
　　“沒事……”
　　“沒事個屁。”大聖呸了壹聲：“妳這下去就被車爆頭了。”
　　王堅哦了壹聲，然後跐溜壹下從窗口竄了出去，並壹腳踏在後頭準備超車的引擎蓋上，借著這股力，直接蹦過了壹米五的圍欄，竄到了人行道上。
　　“怪物……”姜誌遠搖頭：“真心怪物……”
　　“妳還沒看他更怪物的時候呢。”大聖嘆了口氣：“他上大學的時候從四樓往下跳的，他們學校的人都看習慣了。”
　　“嗯……很好。”
　　說話間，他們倆就已經把警車開到了人行道上，然後下車直奔王堅那去，進去之後他們幾個撥開人群，然後直奔向壹個穿保安服的人面前。
　　“警察。”大聖正了正自己的帽子：“發生了什麽事？”
　　那保安驚魂未定地說：“有……有人死了。”
　　“帶我們去看看。”
　　說著，那保安就帶著他們三個走了進去，走進去之後，整個大廳的燈都已經打開了，壹堆人圍在角落的壹張桌子前面，看服裝應該是這裏的工作人員。
　　姜誌遠走過去，亮出證件，然後問：“什麽情況。”
　　“有……屍體。”壹個老板模樣的人指著桌上趴著的那個屍體：“剛剛發現的。”
　　姜誌遠也不戴手套，直接走了過去，開始檢查起那具屍體，越檢查神色越凝重：“9mm子彈孔，頂在腦殼上打的，沒有燒傷，帶消聲器的，從體溫上看，死亡時間沒多久。最多不超過三十分鐘。”
　　“消聲器啊。”大聖摸著下巴：“從後腦勺打進去的，這也就是說，是第三人幹的。妳這有監控麽？”
　　“有……有。”
　　“帶我們去看看。”大聖招手帶著王堅和姜誌遠跟著老板走到了監控室，並在進門之後把老板推了出去：“其他警察來了，直接讓他們進來見我，任何人不許破壞現場。”
　　說完，三人就走進去看起了記錄。當然……這也只能是大海撈針，先不說這攝像頭相當低檔，低檔到根本在那種紛雜的環境裏看不清楚任何東西，單就是這人流量，早就把信息什麽的全掩蓋住了。
　　倒是那些包廂裏的隱藏攝像頭的錄像內容讓大聖相當過癮……
　　“哎喲喲，這招不錯。這幫小婊子會玩啊。”大聖坐在那摸著下巴，壹臉淫笑：“哎喲，妳看這幾個家夥。操，招妓就招妓嘛，妳七八個人招壹個雞，這讓人活不讓人活了。”
　　“說不定是按次收費的。”姜誌遠呵呵壹樂：“這不就賺了麽。”
　　而王堅在旁邊抽著煙：“妳們倆怎麽回事……哪沒毛片看啊。”
　　姜誌遠扭頭看了壹眼王堅：“這是專業的，得等鑒證組來，我們在這只能大致分析壹下死亡原因。”
　　“為什麽？”王堅壹楞：“找目擊者啊。”
　　“如果有目擊者，妳覺得還會在半個小時之後被發現麽？”姜誌遠嘆了口氣：“專業的。”
　　說完，姜誌遠掏出壹張身份證：“這是那個帥哥的身份證，我們先查壹下他的信息。”
　　而大聖則搖頭：“不用了。”
　　說完，他指著其中壹個監視器裏的影響：“是這個人。”
　　王堅湊了過去，發現屏幕上壹個老外正站在走廊的盡頭，而他的頭頂剛好就是壹架監視器，周圍人陸陸續續地來來回回，可他卻壹直站在這裏。
　　“妳怎麽確定的？”王堅對刑偵其實挺有興趣的，但是光從偵探小說裏的話，其實並沒有實質性的意義：“這就站在這而已啊。”
　　“我問妳，妳來這種紙醉金迷的地方，妳會幹什麽？”
　　“我沒來過……”王堅摸摸頭：“真的，我最多就是去那種可以喝果汁看報紙的咖啡廳……雖然它也叫酒吧。”
　　姜誌遠哈哈壹笑：“來這當然是high的了，誰沒事來這聽音樂啊。”
　　說完，姜誌遠接著說道：“還是專業土匪的眼睛尖，這人確實有問題。王堅，妳來看。這家夥在這站了整整兩個小時，幾乎沒有任何動作，這說明他不是來這玩的對吧。而且妳看，他的T恤明顯長了壹截，這給人壹種錯覺，他要遮住什麽東西。妳不是想學刑偵麽，其實壹切東西都離不開壹個簡單的邏輯，也就是因為所以的關系。”
　　王堅長長地哦了壹聲：“也就是說，他來這專門為了暗殺這個男人？”
　　“不像。”姜誌遠摸了摸下巴：“他應該是在等人或者保護人，是在得到了某種暗號之後才行動的！對！妳看這！看時間！”
　　果然，那男人動的時間，跟死者死亡的時間真的是相差無幾，而他走之後，卻沒有再出現在攝像頭之下。
　　“這很明顯了。”大聖看了壹眼姜誌遠：“無外乎就是三種，談判失敗、故意尋仇和交易失敗。”
　　王堅點點頭：“那為什麽他們會在這種地方談判……”
　　“因為越危險就越安全啦。”
　　而姜誌遠則搖搖頭：“我覺得不像，妳退回去！”
　　說完，大聖把錄像往回退到他剛出現的時候，這時候的這個大漢明顯沒有專門註意什麽，只有當五分鐘之後，他才開始全神貫註地盯在某個地方，而他這段時間頭部的擺動，明顯就是跟著某個人的移動而轉動的，很明顯……有壹段時間，他所註視的人滿場飛了。這連王堅都看得出來，壹個真正談判的人或是交易的人，不太可能滿場飛到處玩的。
　　“從他站在那的姿勢來看，這家夥受過專門訓練！”大聖皺著眉頭：“而且是典型的美式保鏢訓練，也就是說，這個家夥是個保鏢！”
　　“嗯……看來他保護的人是個美國人。而且是有壹定經濟基礎的。”姜誌遠補充道。
　　王堅眨巴著眼睛：“妳怎麽知道？”
　　“妳知道壹個受過專業訓練的保鏢，他是論小時收費的，而且肯主動殺人的話，那價格不是壹般人能承受得住。所以我們調查壹下美國外租保鏢公司近期的安排就可以了。”
　　而這時，幾個刑警走進了門裏，然後壹看大聖警服上的警銜，當時就嚇尿了，緩了好久才說道……
　　“有壹位目擊者！”
　　大聖看了看姜誌遠，然後笑瞇瞇地說道：“妳還沒給他看妳的銜吧？”
　　姜誌遠呵呵壹樂：“低調……低調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