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相

余人

歷史軍事

轟隆!
二百五十時速的高鐵如同突然撞在壹面銅墻鐵壁上,時間仿佛突然慢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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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6章 抄家

大國相 by 余人

2022-7-17 14:50

  松江城,徐府。
  王弘海在簽押房接到朝廷下來的壹道文書,當即召集在府衙內的幾百名衙差,而後將徐家大宅直接圍得水泄不通。
  管家見狀,亦是驚慌地跑到房間擾了徐階的清夢。
  徐階得知自家被圍,第壹個則是想到徐璠出去惹事了,不由得怒聲質問道:“徐璠在哪?是不是又偷偷遛出去了!”
  此時的徐璠並沒有外出,而是呆在自己的房間中,裏面傳來了兒童不宜的聲音。
  徐璠其實亦算是壹個好色之徒,除了自己納了七房小妾外,亦是時常逛青樓,單是兒子便已經生了二十余個。
  “少爺,出事了,松江府衙的人將我們的家門圍起來了!”壹個心腹亦不管裏面的情況,卻是闖進去匯報道。
  這房中的是青樓的頭牌,都說家花不如野花香,對於闖進來的人並沒有多加理會,正是跟著徐璠搏殺著。
  平躺著的徐璠喘著粗氣,本就已經體力不支,卻是拍了拍女人的大腿讓她下來,而後罵罵咧咧地道:“王弘海是真活膩了,連我家的門都敢堵!”
  雖然都說“破家知府,滅門縣令”,但他是堂堂的正四品太常少卿致仕,而他父親更是前任首輔,如何將壹個小小的正五品松江府同知放在眼裏。
  徐璠穿過衣服便是來到了門口處,見到王弘海果然領著官差堵在門口,當即便是破口大罵道:“姓王的,妳的眼睛瞎了,竟敢來堵我家?”
  “徐璠,妳給我閉嘴!”徐階倒是十分的冷靜,而後對著王弘海道:“王同知,妳此番是何意,為何要帶人來堵我府門?”
  “下官剛剛接到朝廷文書,卻是要配合查抄徐家,還請徐閣老見諒!從如今開始,徐家的人員不得出入!”身穿五品官服的王弘海沒有理會叫囂的徐璠,對著出來的徐階認真地解釋道。
  查抄徐家?
  徐璠聽到這道旨意,顯得難以置信地瞪起眼睛。
  雖然他有想過自己的弟弟會有難,但想著京城有諸多的內應,更有李春芳和張居正在,卻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落得抄家的下場。
  徐階聽到朝廷竟然是要查抄他的家,想著這個事情所衍生出的可怕後果,眼前頓時壹黑,然後便暈了過去。
  隨著徐家被抄家的消息在松江城傳開,很多地方紛紛燃起了壹連串的鞭炮。
  “蒼天有眼,松江之禍首已除!”
  “毀堤淹田不過是冰山壹角,徐家此番並不冤!”
  “可不是嗎?徐家為幾十萬畝良田弄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
  在得知徐家被查抄的消息,松江百姓並沒有因為徐家的隕落而表示同情,卻是紛紛鼓掌叫好,甚至替很多受害人感到高興。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嚴守在徐家門前的衙差阻止徐家人出入,而徐家的銀庫更是第壹時間被王弘海安排人手進行把守。
  對於抄家,這個時代並不會感到陌生,亦是有著相應的流程。
  特別明朝建國至今近二百年,大明的官場早已經腐化,面對那些貪得無厭的官員,抄家自然是最佳的懲治之法。
  徐家坐擁幾十萬畝良田,擁有松江棉布最大的作坊,單是仆人就養著壹千多,足見徐家是壹個巨貪無疑。
  王弘海作為松江府的代理知府,在接到朝廷的旨意下,便是第壹時間將徐家的家宅和產業進行封存。
  只是他並沒有權力查抄徐家,更不敢指染徐家的財物,而是要在這裏等候皇上派出的錦衣衛前來清查徐家的家財。
  被圍在府邸幾日後,徐家人借口要求外出地道:“家中米糧已經耗盡,且讓我再進去采購壹些!”
  “妳家中糧倉有上千石,就別睜眼說瞎話了,好好地呆著吧!”面對著徐家的人這個要求,有官員當即便是揭穿道。
  在正面無法突破後,徐家人當夜便有人試圖趁夜翻墻而出,只是很快便被嚴守在墻外的衙差發現。
  王弘海這壹支圍堵徐家的動作極快,根本沒有給徐家壹點反應的時間,故而很多財物根本無法帶離徐家。
  又過了幾天,吳康率領壹支錦衣衛趕到松江城。
  錦衣衛先將徐府的家眷攆到下人居住的區域,然後便開始清查各房的家財。在外面看似尋常的大宅子,只是這裏卻是極為奢侈,很多古董擺明都是價值萬金。
  隨著壹件件的古玩被搬出堆放在院中,然後再分類別類地裝箱,卻是讓陪同抄家的官員都是瞠目結舌。
  由於王弘海的出手及時且迅速,錦衣衛從徐家的銀庫裏面竟然搬出了近百萬兩金銀,更有珍寶無數。
  十年的次輔和六年的首輔生涯,特別徐家還是坐落最富庶的江南之地,讓徐階的財富比嚴嵩都不遑多讓,其錢財早已經令人瞠目結舌。
  經過二天時間的清點,從徐家大宅查抄的財物便已經足足裝了十大車,而這些被查抄的財物先押回府庫封存。
  待到將名冊呈交皇上後,再將這壹批財物押赴京城。
  當然,為防有漏網之魚,不僅要查抄徐家所藏匿的財物,而且還要對拖欠徐家錢財的人進行追繳債務。
  徐家之所以能夠有今日這般雄厚的家底,除了徐階的貪婪外,卻是離不開徐家是松江府最大的高利貸債權人。
  不管是在哪個時代,放高利貸都是最快積攢財富的方式。若是遇上大災年的話,很多百姓為了生計,自己的田產便會紛紛以極低的代價掛到徐家的名下。
  雖然放高利貸的行為往往受到地方官府的打擊,只是徐階在朝堂壹度是如日中天,時任松江知府的藏繼芳更是徐階的門生及走狗,自然沒有人會理會徐家放高利貸壹事。
  哪怕是受到不公待遇的百姓,亦是不敢狀告徐家。
  在原本的歷史中,亦是幸得出現了剛正不阿的海青天為民請命,不過最後海瑞也僅因徐階的壹封書信送達京城而被攆走。
  只是現如今,徐家的惡行被陸續揭穿,他醜陋的壹面將向世人展現。
  經過幾番搜查,錦衣衛還從銀庫擡出了壹箱厚厚的單據,這些都是松江百姓向松江借貸的單據,粗略統計竟然有四十萬兩之多。
  隨著偌大的徐家大宅被搬空,錦衣衛這才將徐家的家眷和壹千余名家仆攆出宅子,同時進行第二次清查。
  出於對抄家的負責,哪怕是頭上的金銀釵都不許帶走,故而徐家家眷又會面臨壹場跟參與科舉般的搜檢。
  人類終究是貪婪的,很多女眷身上藏著金銀珠寶,卻是很快被安排的女獄卒搜出了大半箱,而最多的竟然是珠江手表。
  咳咳……
  徐階在徐璠和徐元春的摻扶下走來,經過這壹場突如其來的變故,這個老首輔顯得更加的蒼老,似乎要人扶著才能行走,更是彎腰咳嗽不停。
  “徐閣老,還請保重!”王弘海看到徐階如此,亦是同情地上前施禮道。
  徐階身穿著壹件單薄的長衫,但不是他不想穿得體面些,而是明朝對百姓有著嚴苛的衣著規定,隨著前幾天吳康攜聖旨到達便不再是官身,便是擡起臉對著王弘海道:“王同知,妳就莫要折煞老夫了,老夫現在只是壹介布衣,何來閣老之稱!”
  “哪裏的話,在下官的心裏,您永遠是閣老!”王弘海亦是有君子之風,顯得十分溫和地表態道。
  徐階的臉上露出幾分欣慰,而後揚起手上的金碗道:“王同知如此之言,老夫心甚慰!今老夫有壹個不情之請,而今老夫家中被抄,縱想要投奔於友人,路途亦需壹些依仗,故想帶離此碗,可允?”
  “不過壹個金碗而已,妳都抄了我家多少財物了!”徐璠看到王弘海臉上的猶豫,顯得沒好氣地說道。
  王弘海長籲了壹口氣,卻是堅定地搖頭道:“徐閣老,此事不妥!徐家已經被查抄,此金碗當在查抄物品之列,還請下官不能應允!”
  “當真這點薄臉都不給嗎?”徐階聽到王弘海拒絕自己,亦是換了壹副臉龐般地道。
  王弘海面對著徐階的目光,亦是堅定著自己的原則道:“徐閣老,還請恕罪,此金碗必須得留下!”
  盡管他心裏同情徐階的遭遇,但卻是有自己的為官之道,特別想到這些年被徐家殘害的百姓,徐家人何曾給那些百姓壹個金碗留活路呢?
  “姓王的,妳簡直是欺人太甚!”徐璠看著王弘海如此的不顧情面,亦是指著王弘海的鼻子怒道。
  王弘海自知理虧,但亦沒有退讓的意思,同時讓手下對大腹便便的徐璠摸身,卻是從他身上摸出了不少的金銀珠寶。
  哪怕是徐元春亦是不老實,在他的鞋中亦是搜出了幾根金條。
  “徐閣老,得罪了!”
  王弘海親自搜了徐階的衣袖,只是看到上面幾封私人信件,卻是沒有什麽不妥之言,便是恭敬地還回去道。
  徐階接回信件,卻是冷冷地詢問道:“老夫可以走了吧?”
  徐璠和徐元春的私藏被搜刮走,這時亦是憤憤地瞪著王弘海。
  “徐閣老,保重”王弘海沒有理由再刁難人家,便是由衷地祝願道。
  徐階望了壹眼王弘海,顯得積著滿臉子怨氣地說道:“王同知,我身上可是攜帶其他值錢的物件,妳當真不搜了嗎?”
  徐階畢竟是前任首輔,且犯事的是他的兒子徐瑛,還真不好將事情做得太難看。剛剛王弘海已經將人家的金碗扣下,若是真要裏裏外外再搜身,傳出去對自己和老師的聲名都不好。
  特別徐階身穿很單薄,真攜帶金銀恐怕亦帶不得幾兩,倒不如雙方留個體面,便是不理會徐階的氣話道:“徐閣老,請!”
  徐階淡淡地望了壹眼王弘海,而後便讓長孫徐元春將自己挽扶著走出去,而他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
  “且慢!”
  正是這時,壹個聲音從後面突然傳來道。
  眾人紛紛望去,卻見南京鎮撫司指揮使吳康走了過來,整個人猶如是壹把出鞘的寶劍壹般。
  “原來是吳都督,卻不知有何事呢?”徐階轉身望向吳康,顯得十分自然地詢問道。
  王弘海看著吳康突然出面,亦是不解地望向了吳康。
  吳康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徐階,而後認真地說道:“徐閣老,卻不知妳身上還攜帶什麽值錢之物,還請留下吧!”
  咦?
  周圍的衙差和錦衣衛聽到這個論調,卻是紛紛困惑地望向吳康,剛剛徐階明明就是壹句氣話,他怎麽就當真了?
  “吳康,妳什麽時候連好話和歹話都聽不清了,我父剛剛是這個意思嗎?”徐璠的眉頭蹙起,當即便是責怪道。
  吳康並沒有理會徐璠,而是自顧自說地道:“本指揮使奉皇命前來查抄徐家,縱使妳是前任首輔,但亦不可帶任何財物離開,還請即刻交出來!”
  “老夫就攜帶幾封私人信件,這都要交出來嗎?”徐階從袖中拿出那幾封書信,顯得不憤地說道。
  王弘海暗嘆壹聲,便是對著吳康道:“吳都督,本官已經檢查過這幾封私人書信並無不妥,就讓他帶離吧!”
  “王大人,這書信怕是珍珠上的稻草!”吳康並不為所動,眼睛又是望向徐階道:“徐閣老,妳是自己交出來,還是要我們搜身?”
  “妳竟敢搜我父之身,妳……狂妄!”徐璠聽到這話,當即氣不打壹處地指責道。
  吳康並不為所動,更是借力打力地戲謔道:“原本對徐閣老搜身確是不妥,只是徐閣老說身上還攜帶值錢之物,本指揮使自然要奉皇命行事了!”
  “吳指揮,老夫剛剛不過是戲言,妳莫要挾公報私!”徐階沒想到自己給抓了話柄,當即便是解釋道。
  吳康冷哼壹聲,便是大手壹揮道:“此事是不是戲言,壹搜便知!來人,給徐閣老檢查衣物,咱們可不能辜負皇上的信任!”
  說著,幾名如狼似虎的錦衣衛當即撲向了徐階,先是將徐璠和徐元春攆走,而後便是開始搜查徐階的衣服。
  隨著這麽探手壹番亂摸,其中壹個錦衣衛便發現了異常情況,徐階身上這壹件看似單薄的長衫內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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