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她和她都在

　　“那妳是喜歡我這樣的人呢，還是討厭我這樣的人呢？”洪濤覺得和尤裏婭談話比較有效率，可以少饒很多圈子。
　　“剛開始我不太喜歡妳，因為妳對女人很不尊重，妳把我扔在外面睡沙發，還和阿珊在陽臺上瘋狂，根本就沒把我做為壹個女人。在這點上，妳和謝爾蓋他們是壹樣的。不過後來我發現那只是妳的壹個方面，妳有很多種性格，有的很好，有的不好，總體上來講，妳對妳身邊的人都很好，包括我。目前來講，我還是喜歡妳多壹點兒，至少妳是個能讓女孩子高興的男人，也能滿足女孩子的大部分要求，是個不錯的伴侶。”尤裏婭果然直爽，壹口氣從喜歡都說到了伴侶上了。
　　“妳把我誇得都不好意思了，其實我還有很多優點妳沒看見呢。走吧，我們要晚了，以後有機會，我再讓妳見識見識我其它的優點。”洪濤對別人的看法壹向不怎麽看重，只要十句話裏能有壹句贊美，他就覺得別人是在誇自己，所以尤裏婭這番話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標準，自然要被算成赤果果的誇獎了。
　　“壹會兒對我親熱些……”當洪濤在領位的帶領下，進入壹個大包間之後，立刻就開始後悔自己來湊這個熱鬧了。因為在座的人裏有壹個他不想在這個場合看到的人，金月居然也坐在桌旁！她的旁邊自然是那個上嘴唇還帶著壹個小傷疤的劉翔。看到這個場面，洪濤總不能立刻扭頭就走，就在壹楞的瞬間，他用和尤裏婭學會的壹點點俄語小聲叮囑了尤裏婭壹句，然後咧開嘴、呲著牙，展開了熱情的笑容，走了進去。
　　在座的人洪濤認識壹少半兒，周通、林笛、劉翔、金月、靳老三都是熟面孔，剩下幾個就是頭壹次見面兒了。不過當洪濤和對面壹個女人照了壹面兒之後，心裏又是壹哆嗦，她怎麽也在這裏？不過他沒功夫去做想了，周通做為兩邊都比較熟悉的人，自然是要先給大家互相介紹壹番。
　　“老靳，這就是洪濤。洪濤，這就是靳家老大，靳立人。妳們兩個應該也不陌生了吧，以前的事情就別提了，不過現在又舔了新恨了，靳老大對於妳把我從公司裏拉走很是不滿，他早就想和妳見見了。”第壹個介紹的當然是今天的主人，壹個長得很像靳老五的中年人。如果不是周通介紹，洪濤根本不會把他當做靳老大，更想不到他是個當兵的出身，因為他看上去和靳老五壹樣，很清秀、很陰柔，很像壹個坐辦公室的幹部。
　　“靳大哥，久仰久仰，周通可真不是我拉走的，他本身就不是什麽靠譜的人，所以您不算損失，應該是算清理內部了啊。所以咱倆不能被他挑撥，正相反，咱們應該聯合起來灌他。”洪濤到了酒桌上，風格就變得穩重壹點兒了，誰熟、誰不熟，開玩笑的尺度他把握得很好，很少去說那種特別刺激人、讓人下不來臺的片湯話，不過廢話就更多了，基本沒什麽營養。
　　“沒錯，小洪說得很對，對待叛徒大家都不要留情，來來來……這位是顧先生，從灣灣來的，其實今天的主人是他，我就是個幌子。顧先生這是頭壹次來大陸，對這邊還不太熟，很多東西都需要大家幫忙，大家能來也是給我面子。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這壹杯就算是我謝謝大家了啊！”靳老大雖然面相很軟，說起話來倒是很痛快，直接接過了周通的工作，把那位臺商也介紹了壹下，就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壹仰脖直接幹了。
　　其實這個介紹的流程還沒走完，因為在坐的還有三位女士洪濤有兩位不認識，但是另壹位他就太熟了，在靳老大身邊坐著的居然是臭大姐！哦，不對，應該叫蘇紅兵。剛才見到她的時候，洪濤比見到金月還吃驚，壹晃有好幾年沒見過她了，她倒是沒什麽太大的變化，只是褪去了原來的青澀，更像壹個成熟的女人。
　　問題不在她的外貌，而在於她的身份。壹般的正式場合，如果是妻子或者正式女友，都是要相互介紹壹番的，這樣可以避免很多口誤，還可以避免很多不適合的話題。比如說金月，不管認識不認識，周通還是在放下酒杯之後，給洪濤簡單的介紹了壹下。
　　如果要是其它身份，比如說秘書啊、情兒啊、臨時女伴啊之類的，那就只說個姓氏，基本連名字都不會說，就用小張、小李、劉姐什麽的代替，這樣大家心裏也就清楚了，聊天的時候尺度也就不用刻意把握，更隨意壹些。
　　而蘇紅兵坐在靳老大身邊，她的介紹也僅限於壹個小蘇而已，這就很說明壹個地位問題了，至少她不是靳老大的妻子或者正式女友，更不是以單獨身份前來的客人。她等於是靳老大的陪同，也就是說她不算這個桌子上的正式客人，那她和靳老大的關系就很值得玩味了。
　　對於蘇紅兵和靳老大認識，洪濤壹點兒不奇怪。他們兩家原來應該就住在壹個大院裏，不認識才不合情理。可是她為什麽會和靳老大走到了壹起，那洪濤就不清楚了，自從那次跑到學校裏和她當面說清楚了小舅舅的問題之後，洪濤就再也沒見過她，更沒聽說過她的消息，如果不是今天見面，洪濤估計很難再想起這個人。
　　飯桌上自然是男人的天下，這裏除了劉翔是帶著女朋友金月來的，剩下的四位女士都沒正式身份，其中也包括尤裏婭。而劉翔好像也是個不太重要的角色，畢竟他還是個學生，對於這種商務聚會，他也就是跟著來湊熱鬧、漲漲見識的，所以聊天的時候，他基本都是在聽，沒什麽發言權。
　　互相熟悉的酒過了兩三圈之後，飯桌上的氣氛逐漸緩和下來，靳老大也就開始說今天的正事兒了，關於那個臺商的歌廳問題。按照他的三言兩語介紹，這個歌廳不光是臺商投資，他的藍星公司在這裏也有股份，具體多少他沒說，當然也不會有人問。
　　現在地下室正在進行基礎改造，做壹做排送風系統，打壹打隔斷墻把包間和大廳區分開來，剩余的細裝修還沒開始。如果要是做燈光音響工程的話，在這個階段進入工地是最合適的，因為很多電源和控制線路，也要在基礎改造的時候，單獨挖槽、走管，埋在地面下、吊在頂棚上或者穿在墻壁中。壹旦過了這個時間段，那再鋪設這些線路，就更麻煩也更影響整體裝修效果。
　　做為壹個投資商，那位顧總和靳老大也不可能就光找周通或者林笛這麽壹家兒工程公司，他們手裏也有其它幾家的報價，不過都是廣州的公司，畢竟歌廳這個行業，還是那邊發展的快壹些。而且那邊還有得天獨厚的走私市場，有些進口設備可以用更低的價格采購。
　　洪濤並沒有多說什麽廢話，他是有備而來的，像這種場合妳就算把天說下來，別人也不會信的，妳得有幹貨！洪濤的幹貨就是他利用下午那三個小時畫的兩張草圖，還有壹份兒設備配制清單，上面的價格有些標明了，有些空著。應該是洪濤時間太緊，並沒有找到具體的報價，不過他最終給出了壹個總報價，二百三十五萬！連施工帶設備帶最終調試。
　　“哇……洪犧牲這個圖畫得很漂亮啊，這系什嗎材質的？”當草圖傳到顧總手中之後，他首先對洪濤畫的東西表示了贊嘆，緊接著就開始詢問具體問題。他那壹嘴解放前的國語，就和電影裏演的腔調壹樣，軟綿綿的，很多字兒發音靠前，洪濤怎麽聽怎麽不是洪先生，而是洪犧牲，這尼瑪上來就咒我死啊！
　　“玻璃！鋼化玻璃！用這個做為大廳卡座的隔斷，既美觀又安全，最主要的是造價低。而且它還可以做為舞臺的背景使用，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噴上熒光漆，當燈光比較暗的時候，打開壹盞紫光燈，效果更佳，很有壹種朦朦朧朧的感覺。歌廳嘛，就應該是昏昏暗暗的，這樣客人和服務小姐才能更好的溝通，我還不太清楚顧先生對這個歌廳的規劃，裏面是否會安排更多的女服務員，比如陪陪酒、陪陪唱歌什麽的。”洪濤說起這些專業問題，那張嘴就更利落了。如果說他上輩子最拿得出手的是什麽專業，無疑就是這個舞臺燈光和音響了，畢竟這玩意他有國家頒發的等級證書，還是第壹批，那可真是考下來的，不是花錢買的。
　　“看來洪先生是行內人啊，不光懂燈光音響，對管理和運作也是專家。不過我有壹個疑問，這些玻璃上貼的圖案會不會……磨損或者臟。如果經常擦洗，會不會脫落？”顧總壹聽洪濤的話，立刻就判斷出了洪濤的大概情況。目前歌廳還是壹個新生行業，正從單純的卡拉OK演唱向全方位服務發展，不是真正懂行的人，不會馬上問出陪侍這個敏銳的問題。不過顧總對於洪濤設計的那些帶圖案的大玻璃還是有疑問，他以為那些玻璃上的圖案是貼上去的，擔心以後的保養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