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完美謝幕

　　所以，當洪濤走上臺來，和譚晶唱今天的第二首歌時，現場立刻就嗨翻了，剛才的興奮勁兒還沒過去呢，這下直接就嗨到頂兒了。因為上臺的洪濤光著壹個大膀子，身上、臉上都畫滿了紋身，不光是他，後面還跟著二十多個身材幾乎壹邊高大的小夥子，同樣是只有壹條短褲，身上也畫滿了紋身。
　　“大家好，我的知名度就不用介紹了啊！我們胡同裏的老太太都知道我，她們管我叫無所謂，因為她們的孫子天天和她們哼哼這句，用老太太的話說，都長成那樣了，當然無所謂了……”洪濤好像上來不是唱歌的，而是說脫口秀來了，既沒音樂、也沒歌舞，先拉了壹段家常。
　　“噓……噓……嗷……嗷……我無所謂……無所謂！”整個體育館裏頓時就鬧翻天了，這壹句話真是說倒大家心坎裏了，於是臺上還沒唱呢，觀眾們先自發唱了起來，越唱聲音還越大、越整齊，震得整個舞臺都嗡嗡震動。
　　“好了，妳們先唱著，我給妳們伴舞啊……咚……咚……啊……卡……”洪濤也不震場，而是向著音響師那邊壹揮手，壹陣低沈的鼓聲就響了起來，要是參加過前年中學籃球聯賽開幕式的人，肯定馬上就會知道，洪濤要打算幹嘛了，沒錯，他又開始跳他那個哈卡戰舞了，不過這次跳得更給力，舞臺效果也好，音響效果也更震撼。
　　連同洪濤壹起，二十多個滿身花紋的家夥就在舞臺上蹦了起來，配合著擴音系統裏傳來的陣陣怒吼，讓人立刻就有壹種上了戰場的感覺。而且這時全場的燈光都熄滅了，只有二十多個追光燈牢牢的套住舞臺上的這些舞者，他們身上的那些花紋不時還反射出陣陣金屬般的光澤，很具視覺沖擊力。
　　“怎麽樣，效果不錯吧？我不是和妳說了嘛，他想出來的玩意別人理解不了，但是都管用，妳看看觀眾的反應，恐怕妳們香港那些頂級演唱會，也沒這個氣氛熱烈吧？”舞臺下面的後臺裏，林笛和幾個寶麗金公司的人站在壹起，盯著監視器的畫面，對於洪濤這些創意，他終於算是松了壹口氣，那個家夥又成功了。
　　“可是這對他以後的風格影響不好，他總得選擇壹條路線去走，要是這樣隨性發揮，我們怎麽去給他塑造？”那位舞臺監督壹直都是洪濤的死對頭，他說的東西洪濤壹樣都不幹，全部推翻按照他自己的設計去做，尤其是在服裝搭配上，按照他們的意思，壹共給洪濤準備了六套演出服，既有那種全身亮片的，也有色彩鮮艷的，還有壹套頭上身上都是羽毛裝飾的。
　　結果洪濤說那些玩意穿上去就和二引子壹樣，不穿！他不需要別人的演出服，他自己準備，至於拍攝效果什麽的，他管不著，愛拍就拍，不愛怕拉倒，那就別拍！他給自己準備的演出服總共兩套，但是都壹樣，全是淺色的薄西裝，和他發行的專輯上是壹樣的，他說這叫前後壹致，他就是這個風格。
　　之所以要準備兩套，主要是因為舞臺上太熱了，全是燈光，簡直就和烤箱壹樣，妳就是什麽都不幹，往上面壹站，壹分鐘妳的衣服就得濕透，另外壹身只是他用來替換的。
　　“妳給他塑造？妳還是免了吧，他根本就不打算幹這行兒，如果不是為了這個譚晶，他都不會答應來參加這個演唱會，這恐怕是妳第壹次、也是最後壹次看到舞臺上的他了。”林笛沖著那位舞臺監督撇了撇嘴。
　　“啊！那……那公司為什麽要……”這位舞臺監督也傻眼了，他恐怕也是頭壹次聽說有人不想成名的，都已經玩到這個地步了，只要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不敢說大紅大紫吧，當個壹線明星，火上那麽幾年，掙個幾百萬也是沒問題的啊。
　　“老許啊，咱們也是老熟人了，我就明白告訴妳吧，這是他的條件。譚晶是他壹手捧起來的，他不放心，所以他這是給譚晶壓場來了，而且妳還不知道吧，他自己的專輯、還有譚晶的專輯，裏面的每壹首歌、每壹首曲子，都是他自己獨立完成的。而且下壹張專輯的歌他已經弄得差不多了，今年的演唱會壹結束，譚晶就出下壹張專輯，妳們想要他的版權，那就得聽他的，否則壹切免談。”林笛反正閑著也是沒事兒幹，索性就教育了教育那位舞臺監督。
　　“彭總，真有這麽回事兒？咱們公司沒和他簽約？”那位舞臺監督不淡定了，轉過頭來問那位地區副總裁。
　　“簽了……代理版權和演出合同……”估計那位地區副總裁也想不通洪濤幹嘛放著大好的前程不去幹。
　　“不對吧，這些歌都是他壹個人寫的？那……那怎麽這個感覺……”舞臺監督還是不太相信。
　　“風格不壹樣是吧？當初我也這麽覺的，問題是我在大陸上從來沒聽過這些歌，我相信彭總那邊也調查過了吧，日本、灣灣、東南亞、包括妳們香港，有這些歌嗎？所以版權就是他的，妳不信也得信，事實就是這樣……”林笛把當初他的遭遇和舞臺監督簡單的講了講。
　　“……搞不懂……搞不懂……”那位舞臺監督也無言了。
　　此時舞臺上的戰舞已經結束，大部分觀眾都站起來開始跺腳了，壹萬多人的腳步聲，比什麽鼓點都滲人，整個體育館好像都在隨之顫動。這時舞臺上的追光燈也都全部熄滅了，只剩下洪濤那壹盞，然後這個家夥渾身就和抽了筋壹樣，獨自壹個人又跳了起來。
　　太空步、過電、擦窗戶……壹連串動作做完，現場徹底沸騰了，這倒不是因為洪濤跳得多好，而是他趕上了潮流，觸到了觀眾們心裏的G點，這就叫投機取巧。
　　他跳的這個玩意其實很簡單，叫做霹靂舞。這是幾年夏天才在大陸上突然火爆起來的壹種舞蹈，源自壹部美國電影，片名就叫《霹靂舞》。這是壹部勵誌片，但是大多數人連電影裏演的是啥內容都忘了，唯壹能夠記起來的，就是裏面的那些奇形怪狀的舞蹈，沒錯，在這個年代，這種舞蹈就是奇形怪狀的，用老人們的話說，這不是跳舞，而是抽筋兒。
　　洪濤當然也不例外了，上輩子他也是霹靂舞大軍中的壹員，為此還特意讓他小舅舅給他搞來壹副缺少無根手指頭的皮手套，美其名曰霹靂手套，然後不管是課間還是放學，都戴在手上，四處去和人家秀舞，大熱天的差點沒把手上捂出腳氣來。
　　“別怕，倒不了，我也別廢話了，咱倆開始吧……”舞蹈壹萬是，洪濤悄悄拉住譚晶的手，他看出來了，這個姑娘雖然訓練了幾個月，但是對於這種場面，還是有點不知所措，如果不是自己拉住了她，她差點跟著那些舞蹈演員們壹起退場。
　　“嗯……”譚晶這才震驚了壹些，深深的吸了壹口氣，沖洪濤微微點了點頭。
　　兩個人還是那首深情相擁，就像在健身房裏唱著玩壹樣，洪濤坐在合成器後面，壹邊彈著鍵盤，壹邊把嘴湊到了麥克風邊。而譚晶感受到這種熟悉的場景，情緒也逐漸穩定了，她幹脆不去向前看，而是習慣性的側頭看著洪濤，很自然的隨著他的歌詞接上去，主歌還沒唱完，他們兩個就進入了情緒。洪濤幹脆閉上眼，把頭靠在譚晶肚子上，只憑著返送耳機裏的伴奏高歌，譚晶則扶著他的肩膀，靠在他的後背上，真算是深情相擁了。
　　“這首歌唱得很動情，比排練和錄音帶裏的都好，他確實是個怪才，他的情緒影響了譚小姐。老林，他們倆之間是不是有什麽比較親密的關系？這個妳必須和我說實話，香港的記者可不比內地這麽規矩，也不聽招呼，壹旦被他們發現了什麽，我們會很被動的，而且譚小姐現在不能有這些消息，她這個情歌的路子，就怕這些花邊新聞。”那位副總裁可能也是業內人士出身，不光是搞管理的，對於這首歌，他很滿意，但是也由此想到了另壹個問題。
　　“據我所知沒有，洪濤今年上初三，而譚晶已經該大三了，他身邊有很多女孩子，我從來沒聽說、也沒見過他對譚晶有什麽哪方面的意思。”林笛恐怕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是他確實也找不到答案，只能是實話實說。
　　演唱會原本只有兩個半小時，但是觀眾們不答應啊，所以還得返場，最終譚晶加唱了兩首新歌，而洪濤也加唱了壹首老歌，這才算勉強糊弄過去，至於效果，那還用說嘛，完美！自始至終，多壹半的歌曲都是觀眾跟著壹起唱的，尤其是洪濤，他壹上場，就會和觀眾互動壹下，全是各種短笑話，然後趁著觀眾情緒正高的時候，帶著大家壹起唱。以至於那位舞臺監督和林笛開玩笑，他說如果洪濤去說相聲應該也能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