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稍候...关闭

盛唐血刃

tx程誌

歷史軍事

哎……”悠悠壹聲長嘆,說不出的悲傷和無奈。陳應望著水盆裏自己的倒影,這是壹個比普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壹零六章生來就是富貴命

盛唐血刃 by tx程誌

2019-5-25 20:54

  疏勒河河畔,唐軍大營。陳應下令犒賞三軍,只他心裏高興。即使酒也敞開的供應,陳應走到阿史那思摩身邊,拿起壹壇酒,仰頭猛灌壹通。
  看著眾人開心的模樣,陳應啞然失笑:“怎麽我有了兒子,妳們都這麽高興?”
  “當然高興了!”阿史那思摩道:“大都護為了兒子,而且是朝廷承認的嫡子,只要滿百歲,朝廷禮部肯定會冊封他為梁國公世子,將士們,包括我也可以安心了!”
  “安心……”陳應聽到這話,這才想起,這個時侯不是後世,而且封建時代,講究世襲,壹日為主,終身為主,哪怕主人亡故,他們的子子孫孫也是陳應兒子的仆從,就像郭洛、周成棟、孫敬初、虞慶他們壹樣,他們的父輩,效忠侯莫陳氏,他們也會效忠侯莫陳氏,將來他們的子孫也同親如此。
  壹個家族,只要有傳承,那麽就算真正開始崛起了。
  羅士信喝得醉醺醺的來到陳應身邊笑道:“陳兄弟,看樣子咱們暫時沒有回金滿的打算了?”
  說著,羅士信指指疏勒河河畔,用泥土夯實而成的營墻,這是建造的壹座永固式軍營,壹座永固式軍營,可比普通的戰營費力多了,壹座戰營,通常在壹個半時辰或者兩個時辰內可以建造完畢,可是壹座永固式的軍營,恐怕壹個月未必可以建造得完。
  陳應從地上撿起壹根樹枝,在地上劃出地圖,如今,陳應位於甘州境內,這個地點處於三角地帶,距離大非川壹千六百余裏,距離伊吾壹千八百余裏,距離金滿則兩千七百余裏,距離涼州則有六百余裏。
  陳應壹邊畫著地圖,壹邊解釋道:“西域即將迎來壹場可怕的腥風血雨,而我們這支軍隊就顯得非常重要,壹旦我們返回西域,吐蕃人勢必會對涼州展開攻擊,可是涼州目前還沒有足夠的實力自保。當然更重要的是,西域的布局,還差點火侯!”
  羅士信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事實上,他並不非常清楚陳應的布局。
  打下來西域不難,因為西域各族都是壹群墻頭草,可是要想治理西域就非常困難,因為這些部族都有壹個特點,那就是桀驁不馴,不甘心被律法約束。如果不根治這些隱患,陳應根本就沒有辦法向西域繼續進攻。
  所以,陳應要借慕容伏允的手,將西域那些敵對勢,壹網打盡。只要消滅這些敵對勢力,陳應才可能大膽的經營西域,將西域經營成為他西征的跳板。
  只要是後世之人,絕對會發現西域其實是壹塊寶地。無論是農耕,還是自然資源,在後世新疆地區僅僅昌吉、伊犁、以及烏魯木齊地區的糧食產量就突破壹千萬噸。
  哪怕這個時代的糧食只有後世的五分之壹,如果開墾後世沙漠化嚴重情況下的土地,陳應至少可以在西域壹隅之地,收獲至少三千萬石糧食,供應五十萬大軍都綽綽有余。
  率先感覺到腥風血雨到來的反而是西域各族百姓,以及在刀尖上跳舞的西域漢人。在西域漢人其實是少數民族,當然只是相對而言。這些對戰爭非常敏感的百姓,很快就嗅到了反常的味道。
  段誌感發布了命令,全軍搶收糧食。於是,三萬余河北新軍全部加入了搶收糧食的行列之中。
  西域的特點就是大,成片壹望無際的糧田,這種景象在中原是不多見的。無數男女老幼壹齊動手。將麥子割掉,然後直接放入壹個龐大的木桶裏。高大的木制滾筒裝置通過壹個奇怪的機械連接在壹個轉軸上面,兩三匹驢子拉著轉軸不停轉動著,滾筒也隨之轉動著,內裏傳來壹陣陣金屬摩擦內壁的刮蹭聲,木桶的轉軸是壹根關鍵部位包裹著鐵頁子的木棍,滾筒轉動時這根軸並不隨之轉動。
  這是從修裏的畜力攪拌機發展出來的脫粒機。這樣的以來,收割下來的糧食可以直接在田地裏脫粒,不用像以往那樣用石滾反復輾壓,石滾反復輾壓脫粒,效率太慢。就算是壹匹馬,壹天不停,事實上也不過可以將壹兩千斤的糧食脫粒,可是采取脫粒機,三頭牲口,壹天可以脫粒上萬斤。
  對於勞動或許每壹個民族耐力不壹樣,可是對於收獲,哪壹個民族都壹樣的賣力。
  陳應給段誌感下達的命令非常嚴厲,如果讓壹粒麥子留在田裏,或者被吐谷渾人搶走,他就等肥地吧!
  修路時使用的攪拌機經過改裝,變成了糧食脫力機,反而段誌感手裏最不缺的就是戰馬或騾子、驢和牛,看著壹片田地,壹片田地被收割幹凈,段誌感心中就松了口氣。
  除乎段誌感的意料,吐谷渾人並沒有搗亂,高昌國的余孽們也沒有搗亂,這讓段誌感感覺非常意外。
  整個西域正處在火山口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暴發出來。
  不過,最先爆發出來的反而不是西域,而是河東。
  李世民兵分三路,分別殺向長城之外。
  然而出了長城之後,李世民就感覺不對勁了。他居然連壹個突厥部落都沒有看到,除了零星的突厥斥侯,根本就沒有遇到敵人。
  “無忌,妳說突厥人怎麽突然間消失了?”李世民眼睛卻壹直盯著地圖,眉頭擰成個大疙瘩。
  長孫無忌笑了笑,眼睛快要瞇成壹條縫:“我軍銳氣正盛,兵甲精利,這些都不是秘密,突厥人也不是蠢貨,他們肯定不會正面迎敵的。”
  侯君集道:“如果讓我來指揮,肯定是將主力隱藏在也陰山的山區,等妳們遠道來攻,同時派出大批精銳遊騎不斷騷擾,疲憊妳們,等到妳們體力和補給都耗得差不多了再傾巢出動,將妳們團團圍住!”
  李世民點點頭,咂了咂嘴,道:“堅壁清野、遊騎襲擾、以逸待勞,這些套路突厥人都熟得很,不知道多少名將就栽在了這三板斧上。”
  就在這時,房玄齡沈默半晌,突然道:“妳說得也不無道理,但是我覺得不會這麽簡單。我總有壹種感覺,突厥人似乎早就知道我們要出塞征討他們了,他們早有準備!”
  長孫無忌嚇了壹跳,驚叫道:“玄齡,這玩笑可不能開,會死人的!”
  杜如晦搖頭道:“玄齡還真不是開玩笑,在前方隱藏著絕大的危機,如果我們稍有不慎,就會全軍覆沒,粉身碎骨!”
  李世民回想出塞以來所遇到的種種情形,不得不承認房玄齡說得有道理。他恨得牙癢癢的,說:“是哪個王八蛋如此喪心病狂,竟向突厥人泄露這等機密?老子劈了他!”
  長孫無忌冷笑:“除了那壹撥人,還能有誰?”
  李世民搖搖頭道:“無忌,話不可以亂說,無憑無據,說這話要擔責任的。”
  房玄齡道:“無忌說錯了,不可能是他們。要知道這壹仗不僅僅是我們秦王府,還有東宮四衛率,這四衛可是太子殿下的嫡系人馬,我們玄甲鐵騎就算打不過,還可以跑,四衛率大都是步卒,他們如果壹旦被圍,連跑的機會都沒有。泄露這個情報,對於他們而言並沒有好處。”
  李世民皺起眉頭:“那到底是誰呢?”
  房玄齡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卻又搖搖頭。
  李世民看到房玄齡的神色,就猜測到他想到了什麽。李世民追問道:“是誰?”
  房玄齡苦笑道:“秦王殿下最後的布局和部隊調動,知道的人非常有限,即使秦將軍、程將軍他們也是在出兵前才知道的消息,可是如今突厥人撤退得非常幹凈,肯定是很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長孫無忌眼睛瞪得渾圓:“妳是說我們其中有叛徒?”
  侯君集的刀子瞬間就拔了出來:“是誰?”
  房玄齡道:“秦王殿下還記不記得壹個月前,王仁表曾來找秦王殿下為同安公主的事情求情?”
  李世民依稀記得有這麽壹回事,當時他在房中的沙盤並沒有蓋起來,直到王仁表進入房間,李世民才蓋起來。如果記憶力好的話,壹眼足以將所有的布置,盡收眼底。
  李世民咬牙切齒的道:“無論是誰,本王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杜如晦眉頭稍展,道:“賬肯定是要算的,但是,現在怎麽辦?我們現在就已經陷入泥沼中去了,而且隨著時間推移,只會越陷越深,找不到應對之策的話,這片草原就是我們的墳墓!”
  侯君集撓著頭道:“我還真想不出什麽辦法來……突厥人的戰術太無賴了!”
  房玄齡的眼睛壹亮,笑道:“無賴?對付這種無賴的戰術,就只能用更無賴的戰術了!”
  房玄齡伸出手,手指飛快的在地圖上比劃著,喃喃自語:“還不到中秋氣溫就快速下降了,今年的冬季肯定比去年還要難熬,那幫突厥人也正是看到了這壹點才集結大軍,試圖破邊而入,搶到足夠的糧食好過冬……沒錯,他們的目的就是搶糧!而我軍大舉出塞,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他們不得不把原本打算用於破邊搶糧的兵力用來對付我們!他們堅壁清野,讓我們找不到他們,只能在草原上白白消耗給養,固然是令人惱火,但是他們也讓我們給拖住了,在消滅我們之前是萬萬不敢輕易攻擊邊塞的,因為他們壹旦對邊塞發動攻擊,就等於給了我們壹個明確的目標,我們就可以咬住他們了!”
  李世民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那又如何?這幫該死的無賴完全可以壹直躲著,不去攻擊邊塞,繼續跟我們耗的!”
  長孫無忌笑道:“殿下,您還怕跟突厥人耗不起嗎?別忘了今年河東的糧食比去年多了三倍都不止,咱們就跟突厥耗著,看誰先耗不下去。”
  李世民重重點點頭道:“那就耗著,通知秦瓊和程知節,讓他們收縮兵力,背靠長城,跟他們耗到底!”
  ……
  李秀寧接到陳應的信的時候,已經到了武德四年的九月中旬。當然,陳應最終還是沒有剽竊四句詩來代替家書。他知道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的道理,與是用大白話,跟李秀寧寫了足足壹萬字的長信。
  通篇的感謝,濃濃的愛意。這讓李秀寧足足看了十數遍,李秀寧從陳應的信中,感受著陳應的愛意。還有陳應的負罪感。
  為了表達對李秀寧的愧疚,陳應決定兒子的取名權交給了李秀寧。李秀寧放下這封信,抱著兒子,親昵的道:“妳爹爹來信了,讓我給妳取個名字,叫妳什麽好呢?”
  小胖娃看著李秀寧,只會格格的笑著。
  李秀寧壹邊逗著兒子,壹邊思考著兒子應該取什麽名字。李秀寧拍拍自己的額頭,說道:“妳以後就叫威武吧?”
  就在這時,李建成從門外而來,好奇的問道:“什麽威武?”
  李建成進入陳家堡自然不用通傳,他們兄妹關系挺好,就直接進來了。
  李秀寧擡起頭,笑道:“我兒子的名字,叫威武怎麽樣?”
  李建成哭笑不得的道:“這個名字太俗氣!”
  李秀寧拍拍額頭,為難道:“叫什麽好呢?”
  李建成想了想,壹邊伸手接過小胖娃。
  外甥向娘舅,這話壹點不錯。李建成抱著李秀寧的兒子的時候,小胖娃望著李建成格格直笑,甚至伸手去扯李建成的胡子。
  小胖的力氣不小,把李建成疼直咧嘴,然而李建成卻依舊不帶任何怒色,他笑呵呵的望著李秀寧道:“力氣不小,將來又是壹條好漢!”
  “這是當然,這是我兒子,肯定是好漢!”李秀寧非常得意的笑道:“他的父親是鎮國大將軍,母親是大唐公主,將來肯定會大福大貴。大哥,妳看叫他榮兒怎麽樣?”
  李建成搖搖頭道:“不好,不好!”
  李秀寧道:“這也不好,那也不好,那取什麽名字好呢?”
  李建成想了想道:“謙謙君子,用涉大川,不如就取壹個字名,謙,謙者遜讓也,謙也者,致恭以存其位者也。又,謙者,德之柄也……”
  李秀寧壹邊逗著小胖娃,壹邊笑道:“聽到了嗎?妳舅舅給妳取了壹個名字,謙兒,謙兒,妳以後就叫侯莫陳謙了!”
  說到這裏,李秀寧突然轉身,望著李建成道:“大哥,且說好了,我的兒子壹定是大唐世襲罔替的國公,與國同休!”
  按照大唐的規矩,國公以下,爵位次代遞減。兒子承繼就是郡公,孫子繼承就縣公,再後來就會降為侯爵。
  李建成笑道:“這是自然,我還能虧待我的親外甥不成,放心吧,我將來鎮國大將軍的位置,還給他留著。這是妳的功勞,也是他的命運!”
  李秀寧驕傲的擡著頭:“既然是命運,為娘的也要為他拼上壹拼。”
  以前李秀寧從來不會考慮自己的利益,比如俸祿、永業田。按照陳應的爵位,他是壹等梁國公,應該有四千畝永業,李秀寧則享受壹品親王,有壹萬畝的永業田。事實上,這些賞賜只是壹個空頭支票。
  事實上,生得好,比努力更重要。陳謙出生下來,就是壹等公爵世子,而且獨享父母的恩崇,僅僅田地壹巷就多達壹萬四千畝。
第壹零七年火馬烈焰大非川
  第壹零七年火馬烈焰大非川
  疏勒河開始出現冰渣子,九月的天氣,在甘州已經極寒了。雖然沒有溫度計,看著河水開始出現冰渣子,陳應知道氣溫已經降至零度以下。
  夜晚,疏勒河河面結上了薄薄的冰層,深深沈沈的反射著清冷的月光。陳應站在河邊,張士貴壹臉擔憂的道:“大都護這裏越來越冷,只怕將士們沒辦法承受了,如今營地得了風寒的士兵已經多達上千人……”
  “不用擔心,本大都護自有計較!”陳應望著遠方,壹臉淡然的道:“算算時間,他們應該到了!”
  張士貴還以為陳應讓人從西域運來羽絨被服,畢竟他們出來的時候是夏天,穿著單衣還會出汗,自然沒有必要攜帶冬裝。張士貴道:“咱們驍騎軍將士還好說,還有壹個羽絨服裝和睡袋,可是越騎軍的將士,他們……”
  “他們都是我們大唐的軍隊,自然不會凍著他們!”陳應笑著道。
  張士貴好奇的道:“整個西域養鴨子和鵝的人家不多,恐怕還不足以……也對,有羊皮可以給他們禦寒,倒也可以將就。”
  “不是羊皮,我給他們帶來了壹件好東西!”陳應笑著道。
  事實上,這件事情是陳應交給高車王辦理的。如今高車王給自己取了壹外漢姓,名金滿元。
  雖然陳應想把西域改成中原壹般無二的郡縣,雖然也設立了庭州,連金滿輪臺、莆類、交河四縣。然而,朝廷並沒有按照陳應的請求,委派官吏,事實上,李唐初立,而且還沒有開設科舉,官員數量不足,很多州縣官員,大都是原本投降時的舊官復任。更別說偏遠的西域了。來所謂的庭州擔任刺史、幾乎等於流發,反而直接同意讓高車王金滿元擔任交河令。
  金滿元是壹個非常務實的人,他和高昌王是兩個極端,他知道陳應可以決定他的生死榮辱,所以非常聽話。陳應讓他搜集白疊子的種子,他就不遺余力的收集,在去年冬天,他搜集了四百余斤棉花種子,陳應也沒有舍得榨油,今年開春以後,金滿元又高價從西域胡商手中購買了壹千多斤。
  搖身壹變,成為大唐交河令的金滿元,幾乎是拿著鞭子讓全縣百姓種植棉花,強壓之下,總算種植了壹萬余畝棉花。不過,由於種子不好,兩萬余畝棉花,收成大約也就三四十萬斤。連後世的壹成產量都沒有。
  這些棉花自然是彈完之後,加工成棉衣、棉褲或被褥,送到甘州。
  算算時間,陳應感覺這個時候棉衣應該到了,可是陳應在河邊等到子時,實在抗不住了,這才回去睡覺。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壹個龐大的駱駝隊抵達疏勒河畔唐軍大營,金滿元本是高車王,他們的高車數量不足,又征調了足足三千余頭駱駝,用來運輸這些棉花和各種補給物資。
  看著補給物資到來,原本因為天氣寒冷,凍得士氣低落的將士們頓時歡呼起來。蘇定方和郭孝恪壹大早就圍在輜重營,準備領用禦寒物資。
  終於可以不用受凍了,眾將士等待著禦寒衣物的發放。
  然而,當壹車車棉衣和壹馱馱棉衣發下來的時候,眾將士都傻眼了。
  不是羽絨服,不是羽絨被。
  不是羊皮襖,也不是羊皮袍子。
  蘇定方疑惑的道:“妳們是不是送錯了?”
  金滿元親自押送,他點點頭道:“絕對錯不了,這就是大都護讓下官送來的物資!”
  “就這?沒有羽絨服俺被忍了,羊皮袍子也沒有,妳想凍死我們嗎?”郭孝恪流著鼻涕吼道:“走,跟俺去找大都護評評禮!”
  “不用找了,我已經來了!”陳應從駱駝上拿下壹件棉衣,放在手中掂量了壹下,感覺有些沈。
  壹看到陳應到來,金滿元趕緊上前解釋道:“大都護,按您的吩咐,棉衣、棉褲分為兩種,分別是壹斤半裝和三斤裝。棉被則是六斤裝與十斤裝。”
  蘇定方滿腹怨言,壹看是陳應吩咐的,他就不再說話了。
  陳應望著蘇定方氣鼓鼓的樣子道:“怎麽妳不滿意?”
  蘇定方點點頭道:“我知道咱們的羽絨服肯定不足,畢竟多了三萬多人,可是沒有羽絨服,也應該有羊皮吧?這算什麽事?”
  “我告訴妳們啊,別看這個東西在西域,他們都用來觀賞,其實是壹個非常好的東西!”陳應指著棉衣道:“這個東西不僅禦寒,而且在棉衣外面披上甲胄,還扛揍!”
  在後世的抗日神劇裏,棉被澆上水可以擋子彈,事實上這是胡扯。有人專門做過試驗,如果棉被要擋子彈,需要七層甚至以上。加上水的重量,根本就不是人可以扛動的。當然,擋子彈有點誇張,擋箭矢卻不成問題,而且還可以擋刀子的劈砍。
  只是有壹定程度的防禦能力,關鍵是棉花不像羽絨,難以獲得。大規模養殖家禽,在這個缺乏衛生和醫療條件的時代,很容易引發瘟疫,陳應也認為散養的風險,可遠比集中飼養要小很多。
  可是棉花卻不存在這個問題。
  陳應望著蘇定方笑道:“妳試試吧,不試試怎麽知道好不好呢?”
  蘇定方道:“試試就試試!”
  說著,他就脫下鎧甲,脫下衣服。光著膀子穿上棉衣。不過,美中不足的是,陳應並沒有把棉花紡成線織成棉布,造作這些衣服的面料,以細麻布為主。細麻布有點壹好,有點粗燥。當然,對於蘇定方來說,稍有不適,根本就不算什麽。
  蘇定方穿上棉衣以後,感受寒風似乎壹下子消失了。
  他心裏想著,就這東西居然也……可以?
  郭孝恪緊張的問道:“效果……怎麽樣?”
  蘇定方沒有回答。
  對於壹個從來沒有穿過棉衣的人而言,棉衣確實是與眾不同,首先它的重量要比羽絨自然要重,而且不透風。即使是壹斤半裝的棉衣,在零下三十度的寒風裏,寒風壹樣吹不透。
  渾身上下暖洋洋的,蘇定方揮動的拳腳,試試會不會束縛著身體。結果影響是有,不過不大,不影響拿刀劈砍,也不影響馬上動作。
  在蘇定方上下騰挪的時候,郭孝恪也把自己脫得赤條條的,反正都是大老爺們,誰也不會笑話誰。他穿上棉衣的瞬間,臉上浮現壹抹怪異的神色。
  禦寒效果實在是太好了!
  “很暖和!”郭孝恪笑著。
  陳應又拿著壹個帽子,遞到郭孝恪的手裏:“試試這個!”
  這個帽子與大唐的普通帽子不同,四四方方,帶著護耳和護臉,其實這就是後世非常有名的火車頭帽子。
  羅士信非常奇怪,這個東西居然比羽絨服還好?
  事實上,這只是羅士信的錯覺。
  哪怕陳應的羽絨服不夠成熟,禦寒效果也比棉衣要好。不過羽絨服有壹個先天性的劣勢,有壹股異味無法除去,陳應試過高溫蒸煮,不過效果不大。陳應畢竟不是在後世生產這種羽絨服的,所以不了解行業內幕。
  況且,棉衣比羽絨的重量要重。
  陳應望著蘇定方道:“準備好,試試棉衣的第二項功能!”
  “什麽功能?”
  “扛揍啊!”
  說著陳應用力壹拳擊向蘇定方,然而,蘇定方微絲不動。
  羅士信壹看笑道:“我來!”
  “砰……”的壹拳下去,蘇定方倒飛壹丈開外,半天沒有爬起來。
  羅士信歪著腦袋道:“不扛揍啊!”
  陳應差點沒有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誰像妳這麽禽獸啊,力大無窮。恐怕放眼天下,比羅士信力大的人找不出二十個。
  眾驍騎軍將士和眾越騎軍將士每人領兩件棉衣,壹件壹斤半重,壹件三斤重,還有被褥、帽子,當下迫不及待的將士們換裝棉衣之後,大呼暖和。
  ……
  西海西畔,天空又飄起了雪花。對於遊牧民族而言,能否從農耕區獲得額外的補給可謂生死攸關,不管是硬搶還是通過互市獲得,總之壹定要獲取,否則整個族群的處境將會變得異常艱難。
  吐蕃人重點光顧的地方,就是甘、肅、河、沙、瓜、涼州、還有巴蜀方向的岷州以及劍南道。唐朝與吐蕃的戰爭,事實上從武德初,壹直到唐亡,壹直與吐蕃人進行著長期作戰。
  在歷史上,自高宗李治上位以後,唐與吐蕃的戰爭逐漸增多,規模也日益擴大。因為雪原上實在太冷,而且物資匱乏,他們不搶唐朝,就沒有辦法生存。
  而大唐在與吐蕃的戰爭中,壹直處於被動,即使打敗吐蕃人,卻無法追擊,因為高原氣候,所以只能被動防守。
  然而此刻,茹綝·臧古發現陳應似乎已經識破了他們的企圖,並沒有直奔西域回防,而是在甘州的疏勒河河畔駐紮了下來。
  這樣以來,就讓吐蕃軍隊陷入了被動的局面。按茹綝·臧古的計劃,慕容伏允在西域向陳應的老巢發起進攻,陳應應該馬上回援。可是陳應不動,他又無法率領軍隊去劫掠涼州。隨著天氣的寒冷,留給吐蕃人劫掠的時間就少壹天,這對吐蕃人來說是極為不利的!
  “怎麽辦?”
  怎麽辦?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茹綝·臧古身上,他可是茹,現在是時候站出來了。
  茹綝·臧古濃眉壹掀,斬釘截鐵的說:“既然他們不上當,我們也別在浪費時間了!我們兵分兩路,以壹路虛張聲勢,攻打肅州,主力埋伏在大非川,到時候陳應肯定要從大非川經過,然後半路設伏,如果他們來援,我們就把他們壹網打盡;如果他們不來援,我們便攻破肅州,同樣可以大搶壹票!”
  茹綝·臧古的提議得到所有東本的贊同,眾人以東本增仁與東普窮達昂率領本部人馬,佯攻肅州。
  而茹綝·臧古則帶領余下部曲,共計三萬人馬,向大非川前進!
  大非川西北沙缽鎮,背嵬軍大營。斥侯不時的匯報著吐蕃人的動向。
  “吐蕃人距離還有二百四十裏!”
  “吐蕃人距離還有壹百六十裏!”
  “吐蕃人距離還有壹百裏!”
  “吐蕃人距離還有六十裏!”
  ……
  劉統望著空中旗幟飄揚的方向從北風,慢慢轉向西北風。劉統興奮的大吼道:“真是天助我也,準備放火!”
  尋相的眼珠子壹轉,笑道:“我倒是有壹個主意!”
  “什麽?”
  尋相將壹塊麻布浸上火油,這可不是原始的火油,而是提煉的後的火油,幾乎透明,略帶黃色,簡直如同水壹般。
  麻布系在馬尾上。
  雖然沒有點燃,劉統已經明白了尋相的用意:“火馬陣?”
  壹千多匹戰馬,當然這都是背嵬軍繳獲的戰馬,就算是麻布也是繳獲的麻布。很快壹千多匹戰馬被系上浸向油的麻布,麻布點燃以後,驚駭的馬群亂了朝著四面八方亂跑而去。戰馬尾上的火油布拖到哪裏,哪裏就是壹片火海。
  壹千多匹火馬,在大非川上盡情的奔馳著,火光越來越大,火借風勢,風借火威,劈裏啪啦的燃燒著熊熊大火。
  原本想藏匿在大非川濃密的枯草中伏擊陳應大軍的吐蕃軍隊突然發現前面獵獵作響。
  茹綝·臧古疑惑的道:“什麽東西?”
  壹名耳朵尖的吐蕃士兵,快速俯下身子在地上傾聽起來,他壹邊聽壹邊臉色大變:“有馬蹄聲,壹千余匹戰馬!”
  這個時候,大火已經進入了吐蕃人的視線之內。
  “啊……不好,大非川著火了!”
  風越來越大,帶著火團到處亂竄的馬群散布開成千上萬的火種,當火燒成了勢以後,風也助力了起來,飄灑的幹草落到大非川的各個角落。、
  很快大火燒到了吐蕃人的近前,先是帳篷點燃了,也有很多吐蕃士兵被大火卷入火海中。
  茹綝·臧古臉色嚇得變得了土色:“快跑”!
  只是不知道吐蕃人的戰馬能不能跑過大火。幾乎三尺有余的野草,火頭足足燒出三四米高。
  當然,最重要的是。大非川不光有野草,還有埋著著火油。
  這些經過提煉火油,遇火以後不光會燃燒,還會發生爆炸。
  壹壇火油轟然炸開,掀起的火油,將上百方圓瞬間形成火海,將十數名吐蕃士兵,燒成火人。
  ”啊……“
  淒厲的慘叫響徹天際,戰馬的嘶鳴也充斥著耳膜。
  茹綝·臧古騎在馬背上,惶恐的尖叫:”陳應,妳是壹個魔鬼,天神是不會放過妳的!“
  天神會不會放過陳應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場火肯定不會放過陷入大非川的吐蕃人。
  很快大非川壹股濃郁的肉香開始彌漫開來。這裏面不僅僅有馬肉,還有人肉……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