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真相

　　“啊，我的頭，好痛……”老王的痛苦和分裂仍在加劇，他抱頭呻吟。
　　高陽顧不上那麽多，他語速加快：“老師，我猜程鑫他們也進了樹洞，而且拿到了時空符文，可能是方法不對，或者別的什麽原因，導致了時空的扭曲和混亂，所以，從樹洞離開的不止他們5個，還有其他時間線的他們。”
　　“妳是說，《遊輪恐怖》？”白兔想起自己看過的壹部科幻電影。
　　“對！”
　　高陽腦子也有點亂，“很多個程鑫，可能是壹分鐘前的，三分鐘前的，也可能是五分鐘後的，反正，這些程鑫都跑到了現在這個時空。”
　　“就這個時空而言，符文只有壹個，真正的自己也只能有壹個。”鬥虎順著高陽的話往下說：“所以，不同時空的自己壹定會相互殘殺。”
　　“就是這樣！”
　　“隨妳便。”鬥虎沒時間糾結這個，“老王，帶路！”
　　被壓的程鑫找準時機，壹把揪住對方受過傷的腹部。
　　但仔細想想，老王說他在樹洞裏待了幾分鐘，可高陽他們只在外面等了兩秒，就見到了老王。
　　空間也越來越滯重，大家的說話聲像是隔著某種混沌的介質，越來越輕，越來越遠。
　　“好，就快到了……”
　　高陽原本都打算松手，老王這麽壹說，他壹時間猶豫了。
　　“頭頂！頭頂有出口！”老王擡起頭，“當這棵樹的能量全部流到樹根，壹切都會重置，快！我們快走！”
　　白兔看壹眼鬥虎，“這人怎麽處置？”
　　“啊！”
　　原本處於逆風的程鑫用力壹翻身，搶走對方的腰包，將他壹腳踹開，雙目失明的程鑫哀嚎著從樹枝上滾落，墜了下去。
　　老王臉色壹變，大喊道：“跑！快跑！這個空間馬上要坍縮了！我們都會死，不、不是死，是永遠困在扭曲的時空裏……”
　　黃警官救下的老王還懸掛在空中，他看清另壹個自己，朝高陽大喊：“高陽！快松手！他是假的，我才是真的！”
　　“別！別殺我！”
　　程鑫立馬跪地求饒，主動把搶到的腰包伸出來，“符文回路！在這裏面，給妳們，別殺我……”
　　另壹邊，高陽也撲過去，及時抓住了那個人影，因為那人也是老王！
　　“快到了，就在上面……”
　　額頭受傷的老王爭辯道：“我才是這個時空的老王！他不是這個時空的，他是5分鐘後的老王！所以他才會腦袋痛，會記憶混亂……”
　　“老王！”
　　關鍵時刻，黃警官撲過去，壹把抓住老王。
　　而現在這個額頭受傷的老王，才是他們這個時間線上的老王。
　　“那為什麽不能是我？何況我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額頭受傷的老王十分氣憤：“我絕不能死在這，我老婆女兒還在等我回家！”
　　所以，他們當時見到的老王，應該是5分鐘後的老王。
　　程鑫把腰包輕輕丟給鬥虎，鬥虎扔給身後的白兔。
　　“有什麽區別！”被黃警官抓住的老王大喊道：“我就是妳，妳就是我，我只需要壹個就行了。”
　　沒人再猶豫，順著綜錯復雜的樹枝往上爬。
　　“出口在哪？”青靈喊道。
　　“啊啊啊！”
　　“別松手！是我！”
　　兩人老王翻身站穩，壹看對方，立刻眼紅了。
　　“慢著。”
　　“丟過來。”鬥虎說。
　　的確，先入為主的話，大家自然會將第壹個從樹洞出來的老王當成自己人。
　　“看到這之前的事，還有這之後的事！”
　　兩人同時用力，將兩個老王都拉上來。
　　高陽救下的老王激動地喊起來，他額頭上有壹條明顯的血痕，像是被子彈擦傷。
　　“她們也在等我回家！”
　　高陽實在無法想象見到另壹個自己會做出什麽反應，反正，他堅決不會將這個世界讓給另壹個自己，到頭來恐怕也只能是廝殺。
　　“騙妳們的人不是我！是他啊！”程鑫指著腳下的深淵大喊，“我剛已經殺了他，我跟妳們沒有仇啊！我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求妳們，求妳們放過我……”
　　“看到什麽？”黃警官焦急地問。
　　壓在上面的程鑫優勢明顯，面目猙獰，忽然，被壓住的程鑫伸出壹只手，直戳對方的雙目。
　　老王走在最前頭，不斷喘著氣。
　　壹聲慘叫，程鑫的兩只眼睛被戳瞎，鮮血直流，掐住對方脖子的雙手也松懈下來。
　　程鑫氣喘籲籲，抹了壹把臉上的血，擡頭壹看，鬥虎已經來到他跟前，逆光的身影籠罩著他，那是壹種死亡般的威壓。
　　又是壹陣慘叫。
　　“去死吧！給我去死！我才是程鑫……”
　　光線越來越暗，腳下的強光已經匯聚成壹片詭異的幽冷深淵，似乎要吞噬壹切。
　　高陽說完，大家都感到壹陣深入脊髓的恐懼和後怕。
　　程鑫只楞了壹秒，立刻明白是怎麽回事，他的大腦可以共享所有“自己”的記憶。
　　“高陽，別聽他的！”
　　謝天謝地，他們五人沒有進入那個樹洞，否則，後果絕對難以承受。
　　黃警官和高陽陷入兩難，他們互看壹眼，默契地點頭。
　　鬥虎壹把拉住老王，頭頂斜上方的樹枝上，驚現兩個人影。
　　老王話未說完，壹個身影忽然竄出，將老王撲倒，兩人扭打在壹起，在樹枝上滾了兩圈，雙雙墜落。
　　兩個人都是程鑫！
　　他們渾身是傷，壹個程鑫將另壹個程鑫撲倒在地，雙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倒地的程鑫正奮力掙紮。
　　白兔小心地打開，果然是壹塊烏金制成的符文回路，透過高陽制造出來的明火，隱約可見上面刻著壹只沙漏的圖騰。
　　他們剛要沖向對方，壹個身影快速閃過，壹手掐住老王的咽喉，另壹只手拿短刀架住受傷老王的脖子。
　　“對，就是、就是這樣……”老王似乎恢復過來，“高陽說得沒錯，我現在能看到，全部可以看到……”
　　“我沒時間管妳們真假。”鬥虎神色冷酷：“先帶路，否則我全殺了。”
　　老王和受傷老王沈默兩秒，異口同聲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