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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了康熙

大司空

歷史軍事

“二爺,老爺已經下值回府,太太派人來傳話,叫您過去呢。”
小廝吳江挑簾子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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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中堂

騙了康熙 by 大司空

2024-2-17 20:24

  “奉上諭,吉林將軍隆科多,晉文淵閣大學士,著總督兩江。”
  旨意壹下,佟半朝的論調,再次甚囂塵上,令人側目。
  國舅佟國綱,為國捐軀了,都沒撈到的文淵閣大學士,竟然被隆科多躺贏了。
  從此,隆科多已經有資格,被人尊稱為:隆中堂。
  大清的九位總督之中,直隸總督的政治地位最高,兩江總督的經濟地位最顯。
  沒辦法,到目前為止,兩江三省上交的賦稅,占了全天下的三分之壹強。
  佟國維把玉柱找了去,私下裏叮囑說:“萬萬不可驕狂,勿忘索額圖的前車之鑒!”
  玉柱笑著說:“瑪法,您就放心吧,您孫兒我壹貫做人低調,您教的勤慎二字,至少啊,慎是做到了。”
  佟國維捋須輕笑,道:“妳個小猢猻,就知道我愛聽這個。”
  這人吶,年紀壹大,話就多。
  就和大司空壹樣,這貨就是個話嘮,總在水字數。
  “柱兒,今兒個找妳來,主要是為了小鐵錘的事兒。”佟國維忽然嘆了口氣,說,“當年,老夫沒有壹碗水端平,讓妳阿瑪傷心了……”
  玉柱仔細壹聽,情況並不陌生。
  偏心的爹娘,格外的心疼老大葉克書和老二德克新,而忽視了老三隆科多。
  然而,隆科多沒有依賴家裏的力量,靠他自己的努力,逐漸獲得了皇帝的信任,爬上了九門提督的高位。
  現在,隆科多又沾了親兒子玉柱的光,榮登老佟家第壹個內閣大學士的寶座,實在是光宗耀祖之極。
  隆科多在外頭的宅子,眨眼間,變成了中堂第。
  不過,明眼人也都看得出來。
  假以時日,等玉柱年過三旬後,很可能就是大清立國以來,頭壹個未及不惑的大學士。
  隆科多剛知天命,就成了文淵閣大學士。
  以玉柱的盛寵,升遷的速度,肯定比隆科多快得多。
  “柱兒啊,妳兼祧兩房,可別慢待了小鐵錘啊。唉,免得將來生怨。”佟國維語重心長的傳授經驗。
  玉柱頻頻點頭說:“瑪法,不瞞您說,我將來若是混到了公爵,此爵必是小鐵錘的。”
  佟國維還沒死,玉柱就公開談論壹等承恩公的歸屬問題,那就太不長眼了。
  “如此甚好,甚好。須知,兄弟鬩墻,乃家門之大不幸也。唉,愛子,實為害子。老夫也是壹條腿入了土,才明白這個道理啊。”佟國維擔心玉柱沈不住氣,特意再三叮囑。
  以前,李四兒、玉柱和玉煙,在外頭住了十幾年,佟國維連正眼都懶得夾他們壹下。
  可是,隨著玉柱在皇帝身邊冉冉升起,佟國維開始偏心了,並徹底倒向了玉柱這壹邊。
  不然的話,玉柱的嫡母小赫舍裏氏,她只要活著,就是玉柱的頭等大患。
  凡是大家族,為了家族的長治久安,興旺發達,即使對內部的自己人,也可以狠到沒底線的程度。
  心不狠,手不黑,情不冷,那不是真正的大家族,而是暴發戶。
  老佟家,從太祖元妃佟青秀那壹輩開始,已經逐漸崛起於後金,興於明亡清興之際,盛於康熙朝。
  迄今,已經超過了百年之久!
  除了宗室之外,滿朝的滿洲權貴大家族,試問,哪家的底蘊,比老佟家更深?
  祖孫親情十分淡薄,這並不可怕,還可以用功德來補。
  玉柱的嫡母小赫舍裏氏,還真就只能仰仗佟國維之力,才有可能名正言順的,把她弄死了。
  不管怎麽說,玉柱確實是感恩的。
  在這個禮教森嚴的時代,嫡母想做妖,神仙都難擋。
  “柱兒,妳身處京畿要地,不必安置太多咱們家的親戚,妳阿瑪嘛……”佟國維猶豫著,只說了半截話。
  玉柱聞弦歌而知雅意,笑著說:“瑪法,等我阿瑪回京陛見的時候,我壹定勸他,多多提攜我的哥哥們。”
  在玉柱的諸多職務之中,在步軍衙門裏,他是妥妥的壹言堂。
  但是,步軍衙門的敏感性,又決定了,玉柱不可能塞太多的私人進去。
  玉柱真敢這麽幹的話,壹直盯著的老皇帝,肯定會起疑心的。
  但是,外任的總督就不同了。
  尤其是兩江總督的轄區內,隨便安排個知府或是副將,壹年至少七萬雪花銀。
  “嗯,妳呀,就是惹人疼。”佟國維瞇起兩眼,拈須笑道,“老夫丟了近五年之久的正藍旗漢軍都統,果然落入了妳手。我老佟家,後繼有人矣,老夫總算是沒有愧對祖宗。”
  玉柱微微壹笑,八爺黨只要消停了,老皇帝必然琢磨著,也削弱他的權勢和地位。
  可是,只要八爺黨又開始鬧騰了,玉柱作為今上親手簡拔的心腹,哪怕啥也不做,必然會躺贏。
  玉柱太年輕了,今年也才二十四歲,已經賞無可賞。
  按照,子貴父榮的邏輯,倒讓隆科多跟著撿了大便宜。
  文淵閣大學士兼兩江總督,無論權勢地位,還是金銀收益,又豈是吉林將軍可以相提並論的?
  回去之後,玉柱也沒急著給隆科多寫信。
  因為,隆科多轉任兩江總督之後,必須要回京陛見。
  等隆科多回了京城之後,父子兩個湊到內書房裏,何事不可商量著辦?
  玉柱的內書房裏,總有朝廷發來的邸報。
  錢映嵐閑著沒事的時候,就和看後世的看報紙壹樣,每天追著看這些朝廷裏的動態。
  很自然的,隆科多出任兩江總督的消息,就被錢映嵐知道了。
  錢映嵐很想見玉柱。
  只是,玉柱這幾日,在隆府那邊,並未回來。
  和較為節儉的慶泰不同,隆科多生性貪婪,生活奢靡,無論衣食住行,都異常之講究。
  玉柱稟過了慶泰之後,就回了隆府那邊。他要親自督促下人們,打掃衛生,粉刷墻柱,重新布置壹番。
  八十九聽說隆科多和李四兒要回來了,異常之歡喜,纏著忙碌的玉柱,問東問西。
  和別人不同,八十九這個親弟弟,幾乎就是玉柱親手養大的,長兄如父被落實得異常之徹底。
  八十九是玉柱壹母同胞的親弟弟,他們的歲數相差極為懸殊,未來又沒有任何利益沖突。
  玉柱又壹直把親弟弟當親兒子養,親兄弟兩個的感情,即使想不好,都不可能。
  必須承認,李四兒雖然是個半文盲,卻極有遠見。她早早的作出安排,從根子上就避免了兄弟將來不和的悲劇。
  “哥哥,晴雯她總是欺負我。”八十九嘟起小嘴,當著晴雯的面,告她的黑狀。
  玉柱沒看晴雯,卻壹把抱起了八十九,將他擱到了腿上,笑瞇瞇的問他:“晴雯怎麽欺負妳了?”
  壹旁的晴雯,總覺得玉柱抱弟弟的小動作,就像是抱小軒玉壹般的自然。
  “她老是逼著我讀書練字,還敢打我的手板心。”八十九顯得很委屈,淚花子含在眼眶裏,滾來滾去的。
  玉柱微微壹笑,別看八十九才幾歲,比小軒玉還要小,卻已經懂得察言觀色了。
  在玉柱的諸多妾室裏邊,晴雯的盛寵屬於是頭壹份的顯赫。
  玉柱屬於那種拎得清的男人,盡量做到了壹碗水端平。
  正室大婦的體面和權威,該給的,玉柱都給了秀雲。
  但是,玉柱的私人情感和寵愛,卻至少分了壹半給晴雯。
  畢竟,還不滿十周歲的晴雯,就被玉柱帶回了府。
  不誇張的說,晴雯的成長史,就是壹部寵妾養成史。
  八十九,有膽子在嫂子秀雲的跟前耍賴撒潑,卻絕對不敢招惹晴雯。
  這孩子的觀察力,可謂是超群矣!
  晴雯才不怕八十九告刁狀呢,她冷冷的數落道:“爺,三爺的壹筆大字,寫得蟲爬似的,他還好意思說我?”
  玉柱隨即尷尬了,這不是在指桑罵槐的數落他吧?
  唉,玉柱的讀書,純粹就是功利思想做怪。
  考試必備的館閣體,玉柱即使趕不上大家的水準,也完全拿得出手。
  但是,日常的行書和草書,玉柱的字其實也不算太差。只是,意境上總是差了那麽兩口氣,看著總有些別扭。
  偏偏,字不好的壞毛病仿佛會傳染壹般,八十九和小軒玉,書都讀得很好,字就不怎麽中看了。
  實際上,隆科多的住處,全是晴雯壹手布置的。
  只是,玉柱不想讓秀雲多想,也就只能親自來坐鎮了。
  無論家世、見識和氣度,或是容貌,晴雯和秀雲完全沒法比。
  唯獨,在文學造詣方面,秀雲則要遠遜於晴雯。
  沒辦法,秀雲畢竟出身於滿洲武將之家,薩布素和常德都不太重視漢人之學。
  說句心裏話,當初康熙賜婚的時候,玉柱甚至壹度以為,秀雲是個不識漢字的文盲。
  不成想,玉柱的丈母娘伊爾根覺羅氏,很有遠見的替女兒請了漢軍旗下的西席先生,教她讀書習字。
  甘蔗沒有兩頭甜。
  秀雲在讀書上,確實沒啥天賦。若以百分制計算,她也就是個55分罷了,而晴雯至少是95分以上。
  八十九畢竟還是個孩子,鬧夠了,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索性窩在玉柱的懷中,沈沈的睡著了。
  玉柱輕手輕腳的把熟睡中的八十九,交到奶嬤嬤的懷中,小聲說:“好生伺候著,當心著涼。”
  玉柱心疼幼弟的細致入微,晴雯看著看著,情不自禁的鼻頭壹酸。
  唉,晴雯寧可跟著玉柱姓趙,也不想再提她父親的姓氏。可以想見,她在原生家庭裏,哪有絲毫地位可言?
  等八十九被奶嬤嬤抱走後,玉柱坐下來喝茶。
  晴雯見四下裏無人,徑直坐到了男人的腿上,圈住男人的脖子,甜膩的說:“爺,妾又饞了。”
  玉柱啞然壹笑,晴雯這丫頭,屬饞貓的。
  說來也很奇怪,晴雯吃得很多,正餐之外,零嘴兒不斷,卻偏偏身材壹直很棒。
  “說吧,想吃啥了?”玉柱在晴雯的香唇邊,輕輕壹吻,笑瞇瞇的問她。
  “我,我想吃柳泉居的烤餑餑、銀絲卷和豆沙餑餑了。”
  豆沙餑餑,豆沙包子也。
  烤餑餑,烤饅頭也。
  對玉柱而言,這些都是不值幾個錢的吃食。
  偏偏,晴雯已經吃膩了山珍海味,就愛這些特色的小食。
  寵妾貪吃了,玉柱自無不允之理,於是命二管家劉武去柳泉居訂座,同時叫下人們備車。
  以玉柱的顯赫身份和權勢,就算是柳泉居裏,人都坐滿了,也得給他留出豪華的雅間。
  在這個吃人的社會,柿子永遠是撿軟的捏。
  不誇張的說,柳泉居寧可把不重要的客人都趕光了,也不敢讓玉柱的心裏,稍微有點不痛快。
  社會就是這麽的現實!
  得罪了玉柱,後果不堪設想,關門都是極輕的懲罰了。
  只是,劉武回來稟報的時候,面露難色的小聲說:“回爺,柳泉居的大掌櫃,跪下把頭都磕破了,見了紅。唉,小的進去壹看,您的專屬雅間,竟然叫人占了。”
  “誰?”玉柱皺緊了眉頭,心說,誰這麽大的膽子,敢占了他的位置?
  當著晴雯的面,劉武吱吱唔唔的,死活不肯說實話。
  晴雯又不傻,她壹看這個架式,便猜到了幾分。
  “爺,莫不是您在外頭,養了嬌寵的外室夫人?”晴雯冷笑著質問玉柱。
  劉武心裏壹寒,死死的垂下腦袋,恨不得鉆進臭水溝裏去,就此蒸發掉。
  玉柱也已經反應過來了,敢占他位置的人,不是曹頤那個坑貨,就是頔二奶奶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了。
  這壹下子,也就麻煩了。
  以晴雯的火爆脾氣,她肯定是不可能退讓的。
  “劉武,說吧,誰敢占了我的位置?”玉柱被晴雯盯得很緊,也沒敢使眼色給劉武。
  好在,劉武伺候了玉柱多年,他趕緊紮千道:“回爺,是十爺占的地兒,小的們真沒膽子趕十爺走人。”
  晴雯死死的盯在男人的臉上,壹直沒看出破綻,便哼哼著說:“那便換個地兒吧,我忽然想吃宛氏炙肉了。”
  玉柱暗暗松了口氣,心想,腳踩幾條船,還真必須精通平衡術。
  別看晴雯壹貫的刁蠻成性,只要涉及到了玉柱的根本利益,那是非常的通情達理,完完全全的替他著想,絕對不會叫他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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