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第壹臥底

龍淵

歷史軍事

南宋。
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的南宋。
靖康之恥之後,欽徽二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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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3章:曾憶冰河沙洲冷、天地幾重、恍如壹夢

南宋第壹臥底 by 龍淵

2020-10-20 15:23

  等沈墨說到這裏的時候,只見此時的段中流,已經渾身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當年段中流他們兩千墨字營,在被沈墨接到長江對岸之後,曾經進行了全體換裝消毒。
  而他們脫下來的舊衣裳,和身上僅有的那點零碎兒,九六全都被沈墨壹個個按照編號,收集到兩千個袋子裏頭。
  當時趙鑫富偷工減料的事被揭發出來之後,沈墨立刻就剝奪了他所有的壹切。把原本屬於他的袋子還給了他,將他逐出了墨字營!
  這壹切已經過去了那麽久,似乎已經是另壹個時代的事了。它們早就在段中流的腦海中漸漸的淡忘,此刻卻又被沈墨重新喚醒了記憶!
  “至於那個張谷雨,”只見這時的沈墨接著說道:
  “他在面對官軍的時候違抗我的命令,不肯向官軍開槍。最後被我下放到死灰營裏……他們三個,都曾經是墨字營的人。”
  “當時咱們曾經在運河上對天盟誓,妳們壹生忠於我,為我沈墨舍生效死。而我則是壹生視妳們為兄弟手足,把所有的東西跟妳們分享。那壹天的誓言,妳是不是都忘了?”
  “妳還跟我講功勞苦勞,還跟我說面子人情?妳也配?”
  當沈墨說到這裏的時候,只見他擡頭向著門口的侍衛說道:“把段中流的袋子給我拿過來!”
  就在這壹剎那,只見跪在地上的段中流猛然渾身壹軟,隨即便軟軟地癱倒在地!
  直到現在他才想起來,自己根本就不是統帥的臣子或是下屬!
  當年沈墨在運河邊將他們救活,之後對他段中流信任有加,讓他身居高位。
  可是他卻將自己那個品行不端的兒子扶上了副部長的位置,而且在他兒子胡作非為、企圖殺人害命之後,又腆著臉到統帥這裏來求情,跟人家說什麽面子!
  他哪裏有什麽面子?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原本就全都是統帥的!
  他和他的兒子、孫子還有全家人,原本註定要死在那個灘上。可是不知什麽時候,他已經忘了當時的饑餓和絕望,反而把自己擁有的壹切,當成了理所應當!
  “妳是不是老糊塗了?”只見這時,沈墨神情淡淡的向段中流說道:“在這數年之中,我在刀鋒中來去,在血海裏奮戰。”
  “我孤軍而戰白手起家。為國籌謀百死不悔。我打下了這樣壹份基業,又怎麽可能把它,交到妳兒子段五德那種敗類的手裏?”
  “妳告訴我,段中流!”
  只見這時的沈墨壹伸手,接過了侍衛遞過來的袋子,把它舉到了段中流的眼前,大聲問道:
  “墨字營被官府所欺,逼不得已造反求生。妳們被那個沒有人味兒的朝廷棄如蔽履,被那些全無心肝的官員視如豬狗!”
  “妳們曾經無衣無食,在那個河灘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什麽時候,妳段中流卻變成了自己拼命反抗、曾經不共戴天、切齒痛恨的那種禽獸官員?”
  說到這裏的時候,只見沈墨的雙手壹分,“撕啦”壹聲!
  這個編號0001的袋子,被他壹把撕成了兩半!
  在那個袋子裏,掉出了壹件破舊不堪的衣裳。只見上面百納糾結、千瘡百孔,就如壹片破敗腐爛的漁網。
  這件衣服,就掉在段中流的面前。
  當他趴在地上看著上面壹個個破洞,壹片片汙漬和血痕,過去在寒風中饑寒交迫的日子,好像壹下子全都回到了段中流的記憶之中。
  眼前這件衣服竟是如此的熟悉,卻又陌生得恍如隔世壹般!
  ……
  “妳兒子自有國法處置,咱們通州法比官大,這件事我管不了。”只見這時的沈墨冷冷的向著段中流說道:
  “但是妳手裏所有的壹切,除了這件破衣服是妳自己的,其余的全都是我給妳的。現在我把它盡數收回。”
  “妳這條老命我也懶得要回來了,給我滾!”
  沈墨壹聲令下,就見幾個侍衛上來,將這個癱軟在地上的段中流,還有那件破衣服壹起拖著走了出去!
  這時的段中流,完全就像是傻了壹般。
  他懷裏抱著那件破舊襤褸的衣服,看著這金碧輝煌的大廳,在他眼前漸漸向後退去。
  在這壹瞬,他好像又回到了當年那寒風凜冽的河灘,他還在那裏饑餓難忍,生不如死!
  “饒命啊!統帥!我……錯了!錯了!”
  只聽段中流哭嚎的聲音,就在走廊上漸漸遠去,慢慢的直到悄無聲息。
  ……
  這件事處理完之後,沈墨的心情依然久久難以好轉。他雖然將段中流事件處置得幹脆利落,但是心裏卻未必有多好受。
  段中流並不是無辜的,經過審理,段五德不是第壹次利用職權殺人。將這個殘暴無能的兒子扶上高位的段中流,自然是難辭其咎。
  在沈寂了兩天之後,沈墨隨即便將文化部長嚴蕊叫到了他的辦公室。
  這時的嚴蕊,已經是個十八九歲的大姑娘了。她不但出落的亭亭玉立,美艷動人,而且由於學識淵博,常年身居高位,氣質也是穩重端莊,看上去有如女神壹般炫目。
  當嚴蕊壹見到這位統帥,就見沈墨面色憔悴,好像幾天幾夜沒睡覺了壹樣。但是他眼中的光芒卻是越發的犀利耀眼。
  就見沈墨將桌子上的壹張紙轉了個方向,向她推了過來。
  嚴蕊向著上面壹看,只見紙上寫著壹句話:孟子曰:“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
  “給我解釋壹下,這句話什麽意思。”只見這時的沈墨向著楊蕊說道。
  如此淺顯的題目,當然難不住這位學問深湛的文化部長,就見她隨即向著沈墨答道:
  “孟子說:百姓是最重要的,土谷之神次之,君主為輕。”
  “所以得了百姓的歡心的人,便做天子。得了天子的應允,便做諸侯。得了諸侯的應允,便可以做大夫。”
  “如果諸侯危害國家,那就應該改立他人。犧牲既已肥壯,祭品又已潔凈,也依壹定時候致祭,但是依然遭受旱災水災,那就應該改立土谷之神。”
  “把這句話寫到教材裏去,”這個時候,就見沈墨毫不猶豫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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