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夜審張牛兒、是人是鬼
南宋第壹臥底 by 龍淵
2020-10-20 15:21
“應該就是他們其中的壹個,”沈墨想了想之後說道:“不過現在還不能讓他們的家屬過來,時候還不到。”
“他們三個人共同作案,然後同夥內訌殺了其中的壹個?”盧縣令立刻反應過來,他皺眉頭說道。
“倒不見得是同夥內訌,這個人的死,應該是案犯早就策劃好的。”沈墨朝著盧縣令說道:“那個莫尼亞要是想讓我們覺得他已經死了,他們正好缺壹具屍體,就是他自己的那具屍體!”
“原來如此!”盧縣令猛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這屍體……是個宋人?”這時候,只見旁邊的老仵作難以置信地問道:“他的須發可都是黃的啊!”
“人頭豬腦!”沈墨搖了搖頭,上去在死屍的身上拔下壹根頭發,在陽光下看了看之後,遞給了老仵作。
“頭發是黃的,但是發根是黑的。”沈墨說道:“這死屍的頭發和胡子用藥物處理過,頭發變了顏色,但是發根的顏色卻變不了。懂了吧?”
這邊廂,老仵作和兒子兩個人在陽光下仔細的看著那根頭發。沈墨壹回頭之間,卻看見盧縣令咬著牙,壹臉看白癡的表情看著這壹大壹小兩個仵作。
“這倆廢物,還是先留著吧,”沈墨背對著那兩個人,小聲的對著盧縣令說道:“驗屍的事需要保密,要是現在開銷了他們,難免會弄出軒然大波。要是因為這個走漏了消息就不好了。”
“也罷,”盧縣令微微的點了點頭。
但是沈墨從盧縣令的眼神裏能夠看得出來,這兩個仵作不過是多逍遙幾天罷了。等到案子壹破,他們兩個還是要倒黴!
驗屍壹結束,處理屍體和棺木的事自然也有仵作和捕快負責。這邊沈墨和盧縣令他們兩個人信步走出了義莊——說實在的,這裏面的空氣實在是太差了。
“沈墨,現在的案子正壹步步的接近真相,這個我倒是看得出來。”只見盧縣令壹邊走,壹邊憂心忡忡的回頭向著沈墨說道。
“只是上面給的限期實在太緊,到時候要是沒有抓到犯人、起獲贓物,咱們錢塘縣可是說什麽都沒用!”
“屬下明白縣尊大人的意思。”沈墨有意的落後了盧縣令半個身位,他壹邊走壹邊回答道:“接下來的這幾天,屬下就把精力放在抓捕人販上面。”
“哦?妳有辦法找到人犯?”盧縣令聽了什麽的話之後,眼睛頓時就是壹亮。“妳有什麽線索?”
“線索倒是沒有,不過辦法已經有輪廓了。”沈墨若有所思地說道:“眼下,屬下還需要壹個至關重要的東西才行。”
“需要什麽東西?”盧縣令聞言索性站住了腳步,他轉回頭來目光炯炯的看著沈墨:“只要本官能做得到……”
“那只貓妖,”沈墨笑著說道:“要想抓住那個案犯,非它不可!”
……
當天晚上。
萬賀升的夥計張牛兒在自家的屋子裏擺下了幾個碗碟,壹個人喝起悶酒來。
他就是那個家夥,在案發的次日他只顧著賊眉鼠眼的看著墻角,結果把壹大錠黃金便宜了沈墨的那個張牛兒。
幾壺村釀的渾酒,再加上半副燜得稀爛的豬腸子。張牛兒幾碗酒下肚以後只覺得自己身上壹陣陣的酒寒,他裹緊了自己身上破爛的短衣,悵然長嘆了壹聲:
“運來天地同協力,運去英雄不自由!唉!”
張牛兒這幾天心裏面著實煩悶,好好的壹大錠金子,正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壹場富貴砸在了他的頭上。
結果居然還沒等在手裏焐熱乎,金子就不翼而飛了。這讓張牛兒在之前顛過來掉過去想的那些如花美眷、房屋田地、美食好酒,全都化作了泡影。這讓張牛兒簡直是心喪若死,連喘氣兒都覺得多余。
眼看著外面的天色已經黑透,張牛兒把碗中的殘酒壹股腦的倒進自己的喉嚨,然後“咣”的壹聲趴在桌上睡著了。
這壹覺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當他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身上越發冷的厲害,胳膊腿都有些僵了。
張牛兒的嘴裏不知道嘟嘟囔囔的說了些什麽,他伸手胡亂壹掃,在桌上找到了油燈。然後又找到了火鐮和火石,打著了火把油燈點了起來。
時間不早了,關門落鎖,上床睡覺!
就在油燈點亮的那壹剎那,借著燈光,張牛兒眼角的余光卻發現自己的身邊站著壹個黑影!
這個人影在那裏也不知道多長時間了,就悄無聲息的站在離他壹尺多遠的身邊。張牛兒壹驚之下,幾乎以為這個全身漆黑的家夥是壹個來自幽冥的鬼魂!
張牛兒這壹聲慘烈的驚呼還沒等喊出聲,只覺得壹股勁風撲面,瞬間把他剛剛點亮的油燈掃滅了。
屋子裏剎那間又恢復了徹底的黑暗,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就覺得有壹團軟軟的東西塞進了自己嘴裏。隨即他就被壹股充沛無比的力量推飛得騰空而起,轟的壹聲摔在了地上!
嘴裏面塞著東西,張牛兒叫不出來,被摔的悶哼了壹聲。然後他就覺得黑暗中有壹個尖利的東西,重重的頂在了自己的喉嚨上。
壹片漆黑之中,張牛兒就覺得頂在喉嚨上的那個東西越來越緊,刺得他的喉嚨疼痛難忍。
他感覺自己就像壹只被竹簽子頂住的蛤蟆壹樣,眼看著對方再使壹點勁兒,他就要發出“噗嗤”壹聲,被這東西穿個透心涼!
這個幽靈,他要殺了我!就在這壹瞬間張牛兒嚇得血都涼了!
透過喉嚨上的觸感,他能夠感覺到對方是如此的堅決和無情,似乎是穿透他的喉嚨對那個人而言,就像穿透壹張紙壹樣毫不困難。
就在這時,他就聽見黑暗中有人在他耳邊說話。
說話的這個聲音低沈而渾濁,就像是壹個聲音沈悶的怪獸。只聽那個聲音對他說道:“妳嘴裏面的這個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張牛兒從喉嚨裏吭哧吭哧的喘著粗氣,喉嚨上的疼痛讓他想要長出壹口氣都難。當他聽明白對方的問題之後,他顫顫巍巍的伸出壹只手,把他自己嘴裏面的那團東西掏了出來。
這團東西握在手裏面觸感既粗糙又熟悉。而且上面還傳遞出壹股汗味兒……這是自己的汗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