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士猶可殺、寧不可辱、聽我淺淺言道
南宋第壹臥底 by 龍淵
2020-10-20 15:21
後來的這幫人是另壹個組,叫做霧隱組。
他們的組頭之前來過不止壹次,反復敲詐四海商社也不是壹回了,他們今天居然又來了!
正進來的這個組頭的名字,叫做“愛洲信久”。相比於別的組頭,他更是恬不知恥、行事毫無廉恥可言。
不過聽說這家夥,居然還是東瀛劍豪“愛洲移香齋”的次子,聽說劍術也是極其高超。而且他手下的人馬眾多,兵強馬壯,似乎是比別的組更勝壹籌。
如今他壹腳就踩進了這間屋子,而且指名點姓的說那把寶刀是他的。這說明這小子今天明顯又是來借機搞事,借此敲詐勒索來的!
此時的余讓,只覺得壹個頭兩個大!
本來應付壹個流氓就已經夠他煩心的了,而現在壹下子就來了倆!這時候的混亂,更是壹加壹大於二的程度!
余讓迫不得已之下,也只得立刻起身行禮,隨後讓人上茶。
這個時候,外面的千代聽見吩咐,立刻從廚下那裏拿來了茶來。她把茶盞放在托盤上,壹步壹步的向前走去。
等到她壹進到這間和室裏面,滿屋子的肅殺緊張氣氛弄得她連頭都不敢擡。千代戰戰兢兢的給這些新客人上好了茶,隨後弓著身體就趕緊往外走。
這個時候,她就聽見愛洲信久坐在那裏笑嘻嘻地說道:
“那把大宋寶刀是家父預定好的,怎麽今日新藤桑也想要見識見識?”
……
這個時候,余讓當然知道這個笑嘻嘻的愛洲說的是瞎話,那把刀跟他的劍豪老爹根本就沒有絲毫關系。可是余讓也不好當面戳穿這家夥的謊話,只好裝成沒聽見。
“那樣的寶刀,我等武人誰不想看看呢?”只見坐在對面的新藤也舉起酒盞來,向遙遙向著愛洲信久敬了壹碗。
隨後,余讓回頭向外面吩咐,讓後面把酒食繼續送上來。
等到四海商棧的廚師梁谷子把清酒和刺身準備好之後,他看到千代要伸手來接托盤,他連忙壹扭身就阻止了千代的動作。
“還是我來吧!”只見梁谷子皺著眉頭對千代說道:“屋裏那幫王八犢子壹個勁的鬧騰,妳還是少跟他們照面的好!”
千代聞言,立刻用充滿了感激的眼神看了這位胖胖的大師傅壹眼,隨後她就看著梁谷子托著托盤進了和室。
就在梁谷子進去之後,她聽到屋子裏面這幫人的話題,不知道已經轉了多少個方向了。
這時,就見那位愛洲信久笑嘻嘻地說道:“此時有酒無歌,不足以歡樂呀!於桑叫幾名藝妓過來,咱們壹起樂樂如何?”
“幾位大人恕罪,”這個時候,就見余讓微微壹躬身,向著愛洲信久說道:
“請恕小店狹小吵鬧,不足以侍奉諸位大人。若是幾位有興致,不如在下做東,咱們移步對面的歌舞伎町……”
“何必那麽麻煩呢?”還沒等余讓把話說完,他的意思大家就聽明白了。
那位愛洲信久見這位老板居然敢不給他面子,於是他立刻皺著眉頭說道:“我看剛才上茶的那位女子還湊合,不如叫她上來,給咱們跳壹段‘涉水過清溪’如何?”
“好!”
聽見這個無賴的話,屋子裏壹群混蛋立刻就是連聲叫好,有的人還哈哈的笑了起來。
而余讓老板聽到這裏的時候,立刻就深深的皺起了眉!
“這幫家夥,也太特麽拿人不當人了!”此刻余讓的心中暗自想到。
他在東瀛呆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這“涉水過清溪”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倒也是清清楚楚。
這根本就是壹出極為下流的舞蹈,在東瀛稍稍高檔壹點的地方,壹聽到這個名字,藝伎都會當場翻臉的。
而這段“涉水過清溪”,與其說是舞蹈,其實就是模仿壹個女子掀起裙擺,走過溪水的場面。
在表演的過程中,表演者隨著溪水越深,當然衣服的下擺也是越撩越高——而在這個時代,東瀛女性的和服裏面根本就是真空的!這幫家夥拿這裏當什麽地方了!
此時此刻,躲在門外的千代聽到了這幫人的話,已經把這位東瀛小媳婦兒的臉都嚇白了!
如此壹來,她還做人不做?此時的千代心裏壹陣悲憤立刻湧上了心頭!
“如此精彩的曲目,在下倒是也想看看。”這個時候,只見座上的余讓忽然臉上露出了笑容,就見他笑呵呵的向著屋裏面這幾個人說道。
聽到了余老板的這句話,此時站在門外面的千代,臉上頓時就是壹片煞白!
她就覺得眼前壹陣發黑,身體軟軟的靠在了房間的門框上。
而此刻,只聽屋子裏面的余老板接著說道:
“不過以我想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樣精彩的曲目還是大家壹起欣賞比較好。”
只見余讓笑著說道:“明天在下就雇上二十名歌舞伎,然後分別到兩位的駐地門口獻舞,讓大家都來欣賞這段‘涉水過清溪’,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八嘎!”
聽到了余讓的話,只見這兩個組的人立刻就狂怒的掀了桌子!
帶著壹幫歌伎,堵著人家駐地的門口跳艷舞,這不是指著鼻子罵人嗎?
壹時之間,滿屋子杯盤碗盞亂飛,叮叮當當的響成了壹片!
……
而此刻,門外的千代這才醒悟過來!原來她這位老板寧可選擇跟這些武士硬頂,也不願意委曲求全的把她招呼進去,讓她在這些混蛋的面前跳舞!
就在千代狠狠的壹咬牙的當口,她就聽見屋子裏面,這位四海商棧余老板卻依然不動聲色地說道:“在我們中華有壹句話,叫做‘事無不可對人言’。幾位既然覺得這件事不宜為外人所知,妳們何必要說出來,難為我這個小小的商人?”
“妳也知道,妳只是個小小的商人而已?”
這個時候,只見後進來的愛洲信久,臉上帶著冷冷的神情,向著余讓說道:“妳這等豬狗壹樣的人物,也敢對武士如此無禮?”
而這時只見這位余老板,在自己的位置上端然而坐,臉上卻是壹片從容淡定的神情說道:
“士可殺,不可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