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
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的南宋。
靖康之恥之後，欽徽二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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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15章：水中月是天上月，心上人是眼前人

2020-10-20 15:21

　　沈墨慢慢的就著這幾塊芙蓉糕，把這碗粥喝了下去。
　　壹碗粥下肚，他只覺得額頭見汗、肚子裏面又熨貼又舒服。在他的胸腹之間，感覺好像有壹團火在熊熊燃燒。
　　他放下了碗，想要誇壹句雲鬟熬粥的手藝。但是喉嚨裏卻好像有個東西在哽著，讓他說不出話來。
　　“我出去壹趟，在家等著我”。沈墨喝完了粥，然後就起身走出了家門。
　　“姑爺……高興嗎？”壹直等到沈墨出了院子，小符才驚疑不定的看向了雲鬟。她的大眼睛還在眨啊眨的不停閃動。
　　“我也看不出，”雲鬟也是疑惑不解的樣子。
　　“這個人，臉上怎麽都沒有表情的！”小符明顯感覺到有些抓狂，她莫名其妙地說道。
　　雲鬟緩緩的坐下，她們兩個人各自納悶的想著心事，屋子裏壹時之間靜謐無聲。
　　過了良久。
　　“昨天他收拾那個孟三兒的時候，妳見他發怒了嗎？”雲鬟忽然說道。
　　“沒有啊？”小符莫名其妙地說道。
　　“他下手如此之狠，說明他當時……其實是生氣了的。”雲鬟長長的出了壹口氣。“只是當時咱們倆看不出來而已。”
　　“小姐妳想說什麽？”小符好奇的拉了拉雲鬟的袖子：“妳就別賣關子了！”
　　“咱這位姑爺，讓人感覺……淵深似海。”雲鬟摸了摸小符的頭，向著她笑了笑。
　　“他心裏的想法，似乎永遠都不會讓人從臉上看出來。”雲鬟嘆了口氣：“所以他發怒的時候，咱們根本就不知道。”
　　“所以他今天……應該是高興的罷？”小符如釋重負的呵了壹口氣。
　　忽然之間，在她的肚子裏面傳來了“咕嚕”壹聲響。
　　雲鬟輕輕的笑了起來，小符也笑了。
　　“看姑爺吃得香，把我都給看餓了。”小符揉著肚子俏皮地說道：
　　“姑爺臨走時說讓咱們等著。小姐妳說，他會不會給咱們帶壹點吃的回來？”
　　……
　　沈墨換上了常服走出家門。
　　眼看著天色已經漸漸接近黃昏，臨安城裏也開始熱鬧起來。壹路上他穿過禦街徑直向南。慢慢的，街道上開始熱鬧起來。
　　在這個時辰，不管做什麽營生的臨安人都已經開始休息，有的正在滿大街的找飯轍和玩耍的地方，有的只是吃飽了出來閑逛。壹時之間到路上車馬如龍，人聲鼎沸。
　　此時的臨安富庶而喧囂，在中國的歷史上，這差不多是最接近現代的時代。
　　在臨安城裏完全沒有宵禁，甚至連城門都徹夜不關。在這裏生活的人們往往是整夜的歡宴遊玩，在街上有若幹新奇的吃食售賣，壹個個攤位琳瑯滿目，來自各國各地的珍饈全都羅列在街市上供人挑選。
　　大壹些的酒肆裏都是人聲鼎沸，在那裏茶博士和店小二穿梭來往，忙得不可開交。
　　也有呼朋引類的攜著二三好友到瓦子裏面看表演，在街市上觀看諸般雜耍曲藝，那可真是花樣繁多，數不勝數。
　　有外國人曾經記錄這個時候的臨安城：“整個城市通宵達旦都是燈火通明，從任何壹個時間裏都可以找到吃飯或者飲酒作樂的地方。即使是妳有七八個朋友，需要各自有不同的口味，也可以從各自的喜歡的館子裏面要到自己喜愛的食物，壹邊觀看表演壹邊享用。”
　　“在我們的歐洲城市裏，只有在壹年壹度的狂歡節裏才能看到的景象，在這個城市卻每天都在上演。這裏的廚娘美貌而靈巧，做出的珍饈美味讓人目不暇接。同時她們的身價也是高昂的嚇人”。
　　“這是壹個天上的城市，壹到晚上就流淌著徹夜不眠的燈光和歡樂的人們。如果是歐洲的浪蕩公子哥兒到了這裏，壹定會認為這裏就是天堂。”
　　沈墨在街上的估衣鋪裏買了壹件九成新的青衫，壹雙簇新的千層底布鞋，然後隨手把自己的破舊衣服扔到了街邊。
　　眼看著天氣漸熱，他索性買了壹把折扇拿在手裏，然後在街上信步遊覽。他很快就找到了壹家門面頗大的銀樓走了進去。
　　在這個時代的銀樓跟現代不同，他們不但經營著制作和售賣首飾的生意，同時也有兌換貨幣的業務。
　　沈墨的氣質悠閑從容，身上的衣服雖然並不華貴但是幹凈整潔，等到他壹進銀樓的店鋪，立刻就有夥計上來招呼。
　　他們錢塘縣衙門追查這次案件的贓物，把賭場和瓦子（相當於現代的夜總會）之類的地方都布控上了眼線，所以沈墨這次才要換裝前來。
　　這壹錠12兩重的金元寶是不能花用的，為了把它兌換開來，沈墨特意留了個心思。所以他這次並不是來兌換金元寶，而是來買東西的。
　　等到夥計問清楚了他的來意，就把幾個首飾盒子壹壹擺在櫃臺上，讓沈墨來挑選。
　　沈墨在桌上的幾個首飾盒子裏面看了壹眼，相中了壹套纏枝蓮圖案的純金頭面。
　　這套首飾雖然是用黃金打造，但是卻並不顯得奢華庸俗。淡雅出塵的纏枝蓮圖案簡潔大方，倒是正適合陸雲鬟的氣質。
　　“客爺眼光真好，”夥計陪著笑說道：“這套頭面首飾清雅不俗，可還趁您的心？”
　　“還行，”沈墨淡淡地說道：“再拿壹套合適小娘帶的銀飾過來。不要太艷俗沈重的。”
　　“明白！”夥計連忙吩咐上茶，然後轉身去拿。
　　等到沈墨挑好了兩套首飾之後，夥計陪著笑說道：“客爺，這套金頭面重壹兩九錢，銀飾重是二兩整，兩樣加在壹起，合該是二十五兩七錢。小人做主給您打個折扣，就收您二十五兩五。客爺您看……”
　　“倒是生受妳了。”沈墨知道這家銀樓規模不小，這樣的地方既不會短少了分量也不會宰客，於是也就不去爭講價錢。壹口就答應下來。
　　“我要去辦點事，這兩盒首飾我壹會兒回來拿。”說到這裏，沈默隨手從懷裏面把那錠金子掏了出來。
　　“我把銀錢先付過，妳把零頭找給我，回頭最多壹個時辰，我過來找妳拿東西，行嗎？”
　　“那自然使得！”夥計見了這壹錠金子頓時眉開眼笑。這麽大壹筆生意，這壹轉眼就算做成了！
　　“客爺您要什麽樣的找零？”
　　“妳們這裏有十兩壹錠的元寶沒有，最好是剛傾出來的。”沈墨笑道：“我要去送份賀禮，銀子舊了須不好看。”
　　“正好有！”夥計連忙沒口子應承。
　　等沈墨從銀樓出來的時候，他的腰間的黃金已經變成了十兩重壹個的十錠簇新銀元寶，除此以外還有三四兩散碎銀子。
　　沈墨在街上又買了些東西，接著壹路向南行去。
　　等他壹路到了興慶橋下，轉過彎兒來，眼看著前面就是壹座清靜的宅邸。
　　今天晚上，他要徹底解決掉自己失業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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