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
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的南宋。
靖康之恥之後，欽徽二帝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 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简

第184章：生如死灰、無堅不摧

2020-10-20 15:21

　　小犢子就這樣壹筆壹畫的抄寫著，慢慢的走進了那些被害人的心靈世界。原本這些受害者對他而言就像是盤子裏面的肉片。或是被宰殺的時候，還會掙紮壹下的母雞，但是現在情況已經慢慢的變了。
　　他如今才知道，原來這些人也跟他壹樣也是活生生的人。尤其在是他在遭受了十多天極為痛苦的水刑之後，他才真正的從壹個被害者的角度，去痛恨那些施刑者。當他對水刑產生恐懼的時候，實際上他已經變成了和鬼樊樓那些被害者壹樣的人。
　　在這之後，接連過了十天，接連抄寫了十天卷宗的小犢子情緒越來越低沈，到最後，他已經表現得像個行屍走肉壹般。
　　他每天就是機械的吃飯和抄寫，但是卻整夜難眠，在床上鋪上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睡。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在莫名其妙的啃噬著他的心靈，讓他片刻都無法安寧下來。
　　在這之後，沈墨把他那些正在抄寫的案卷全都收走，這次沈墨又重新給他換了壹批案卷。
　　這壹次的這批案卷，是沈墨派人去收集整理出來的。上面的內容是將近三十位鬼樊樓被害者，他們在被誘拐之前的生活記錄。
　　這裏面，記錄著那些被弄成殘廢的女人和孩子，她們在被弄到鬼樊樓之前是怎樣活著的。
　　她們有過什麽樣的歡樂，對生活有著什麽樣的希望，她們有著如何慈愛的父母和可愛的孩子。這些東西事無巨細，全都壹點點的記錄在上面。
　　某個女孩心儀誰家的郎君，那個孩子逃課被教書先生打了手板……案卷上全都是像這樣壹樁樁的瑣碎事件。
　　等到小犢子把這些東西又接連抄寫了三天以後，這個人終於崩潰了。
　　有個人曾經說過，所謂的悲劇，就是向妳描繪壹件事物是如何美好，然後在妳面前打碎它。
　　現在的小犢子就是這樣，這些被害者的生活，是他這個孤兒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他也從來不曾想過被他殘害的這些人，曾經有過這樣的過往和人生。
　　這個孤兒，他可望而不可及的壹切，卻曾經壹壹的被他親手摧毀。更可恨的是，這些事情就發生在他醒悟到這件事之前！
　　上面發現了小犢子的異狀以後，立刻命令獄卒分為幾班，日夜密切的監視他。
　　果然，在第二天深夜的時候，小犢子用自己的衣帶在監牢之中上吊，結果立刻就被盯著他的獄卒救了下來。
　　“為什麽不讓我死？我做了這樣的事！”等到小犢子在昏迷之中醒過來的時候，他立刻就看到沈墨還是始終如壹的靜靜站在他的面前。
　　“因為妳還沒有懺悔、沒有認錯、妳沒有拿出壹絲壹毫的東西拿來償還他們。”只見沈墨看著小犢子的眼睛，平靜地說道：“因為妳還沒有遭受更大的痛苦，妳在鬼樊樓裏面，施加給別人的那些痛苦，妳要百倍的償還！”
　　只見沈墨笑了笑說道：“因為這世界上沒有公平，所以我總想讓它更公平壹些。”
　　從此以後，小犢子開始不尋死了。然後當他再次被帶到那個書桌面前的時候，上面的案卷已經壹件不剩了，桌子上只是留下了壹大疊白紙。
　　“把妳的過錯全都寫下來，妳當時是怎麽做的，妳心裏是怎麽想的，全都寫下來。”沈墨說完了這句話之後，掉頭就走了。
　　然後，當沈墨出了大牢之後，那個轉始終跟在他後面的呂強開口說道：“等他把那些東西寫完了之後，我要不要拿給妳看看？”
　　“不要，把它寫出來的東西當他的面撕掉，然後讓他重新寫。”只見沈墨說道：“除非我讓他停下，否則不要停。”
　　接下來，就是小犢子漫長的書寫自己懺悔錄的時間。這壹次的時間更長，足足持續了大概足足十五六天的時間。
　　小犢子每天不計其數的寫著，瘋狂壹般的就這樣寫了下去。他還壹邊寫，壹邊念著自己寫下的那些字句。那裏面全是他殘害別人的經過，還有他自己的懺悔。
　　壹遍壹遍，無休無止。
　　呂強驚訝的發現，他每壹遍都寫的比上壹次更多壹些。沒用多久，那壹整疊紙呂強就開始撕不動了。
　　就這樣周而復始，不斷的持續下去之後。呂強驚訝的發現，這個小犢子已經變成了壹另外壹個人！
　　這個人不休息不吃飯不睡覺，而是不斷的在寫著那些東西。有壹天，獄卒忘了給它添上燈油。結果等到第二天早上，竟然發現小犢子居然用指甲把整個牢房的墻壁，全都刻上了他的懺悔。
　　“他已經停不下來了，這回怎麽辦？”這個時候，呂強才想起去找沈墨。
　　而是沈墨只是讓他繼續寫，讓他自己不停下來，就永遠這樣寫下去。
　　等到事情進行到這壹步，大牢裏的那些獄卒和呂強他們都已經害怕了。
　　說實話，他們即使能夠折磨壹個人，甚至可以殺掉壹個人。但是卻從來沒有人看見過，居然有人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壹個人變成這樣壹副恐怖的樣子！
　　直到有壹天，這個小犢子終於停了下來，他就這樣傻呆呆的坐在牢房的正中間，看著窗外的陽光壹動不動。
　　呂強趕緊飛壹般的向沈墨報告。
　　等到沈墨再次走到小犢子牢房裏面的時候，只見小犢子擡起頭來，他的眼睛裏面沈寂絕望竟然如同死灰壹般。
　　在那雙瞳子裏面，已經沒有了壹絲瘋狂，而是如同黑暗深淵壹般無盡的痛苦。
　　“妳告訴我，我該做什麽，才能贖我的罪？”小犢子就像個垂死的人壹樣，向著沈墨問道。
　　聽到小犢子的這句話，沈墨忽然笑了起來。
　　“跟我走，”只見這個時候，沈墨淡淡地說道：“我帶妳把世上所有小犢子這樣的豺狼，壹刀刀的殺盡！”
　　此時此刻，就連沈墨自己都不知道，他這壹次締造出了壹個什麽樣的怪物。
　　就此之後，世界上再沒有了小犢子，而是多了壹個叫“沈獨”的人。
　　他就是沈墨“死灰營”中的第壹個戰士。
　　……
　　在歷史上，沈墨手下的這支人數從未超過千人的部隊，他們的戰績卻是輝煌奪目。
　　……帝有死灰營，數不及千，狂如瘋獸、悍不畏死，逢戰必克。灰旗起處，雖萬人之城亦不戰而拔。——《神州紀——聖武本紀》
　　……他們不會停止，不會疲勞，沒有痛苦、從不後退……在安息城下，我親眼看到壹個灰衣士兵被砍斷了雙手之後，他讓戰友將兩把刀綁在了他的斷臂上，之後繼續瘋虎壹般殺入我們的軍陣。
　　每次當灰旗升起的時候，就意味著我軍無人被饒恕，直到被屠殺殆盡才會停止。哪怕這面灰旗下只站著30個戰士，他們也會向數萬人的軍陣發起沖殺。這支不死者軍團只要壹旦出現，那就意味著我們軍隊崩潰的開始。——《阿木塔爾將軍回憶錄》
　　……那是壹只苦行僧壹樣的軍隊，他們毫無所求，安靜得就像壹潭死水。但是在作戰的時候，他們卻狂暴如同瘋魔。當他們的主帥下令沖鋒的時候，哪怕前面就是昆侖絕壁，他們也會壹直沖殺，直到把自己撞碎在上面——《蒙元被俘者回憶錄——赫連山卷》
　　……死灰營，灰衣鐵面，隨勝帝追亡逐北，未嘗壹敗。聖帝三年，蒙酋將軍托魯不花攜數千騎敗走。有營中軍士五十六人奉命追殺於西北。越次年九月，於數萬裏外紅海之濱斬之，梟首而回。士死三人而已——《聖帝逐北錄第七卷》

上壹頁目錄下壹頁

舉報廣告獲得積分獎勵

上壹頁下壹頁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简

第184章：生如死灰、無堅不摧

熱門書評

杏書首頁我的書架 A-A A+ 去發書評收藏書簽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