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八十五章：討價還價

　　蔡佳怡眼神閃爍，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豎起壹根手指，語氣認真地道：“總之，在沒有我的允許的情況下，壹天最多只能親壹次，不然，我都沒有時間和心思學習了。”
　　“壹次太少了。”陳嘉魚壹本正經地討價還價，“還是十次吧，我覺得十次差不多。況且，我看妳也挺樂在其中的。”
　　“……”蔡佳怡紅著臉，用力地踩了他壹下，不過她的拖鞋底很軟，所以壹點也不疼。
　　“真的太少了。”陳嘉魚用他那雙黑漆漆的眸子看著她，委屈巴巴的。
　　蔡佳怡抿抿唇，退讓地說：“那……就兩次吧。”
　　“不如……九次？”陳嘉魚試探地問。
　　“我說三次，妳再說八次？”她眨眨眼，“最終，以五次成交？”
　　“這個主意不錯。”
　　陳嘉魚予以高度肯定。
　　下壹秒，她的小爪子狠狠地擰了過來。
　　陳嘉魚只能舉手投降：“好了好了，今天暫時不親了，我們學習吧。”
　　他說到做到，後面的時間果然都老老實實的。
　　上午復習完之後，兩人出門去吃飯，吃完後散步消食，壹個小時後，再回來繼續。
　　壹天就這麽平淡而甜蜜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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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壹。
　　早自習結束後，高三各班都發下來了考場安排表，接著，校園廣播通知學生們帶上自己的文具，按照安排表各自去尋找考場和座位。
　　接著，班上的學生都潮水般的往外湧，急著去找考場，鬧哄哄的。
　　“妳是哪個考場啊？”陳嘉魚沒有急著走，而是問蔡佳怡。
　　“八班。”蔡佳怡問，“妳呢？”
　　“五班。”陳嘉魚說，“考完語文等我來找妳，壹起吃飯。”
　　“好呀。”
　　“對了，妳文具帶齊了嗎？橡皮、鉛筆，修正液都別忘記啊。”
　　“帶齊了。”
　　陳嘉魚想了想，又叮囑道：“這次考試可能會比較難，有些題壹時做不出也不要緊張，註意合理分配時間。”
　　蔡佳怡彎起眼睛說：“我知道啦。”
　　陳嘉魚這才拿著自己的文具，和蔡佳怡壹起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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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壹邊，沈念初也走進了她的考場。
　　她先找到自己的座位，擦幹凈桌面和椅子，才輕輕坐了下來。隨後，她擡起湖水般的眸子，視線在教室裏不甚引人註意地掃了壹圈。
　　可惜，除了同考場的楊曉和另外幾名同學之外，她並沒有見到其他熟悉的面孔。
　　尤其是，她最想見到的那壹個人。
　　沈念初緩緩的垂下了眸子，盯著桌面，白凈的臉上沒有任何異樣，在心底深處，卻是自嘲又悲涼地嘆了聲氣。
　　事到如今，妳究竟還在期盼著什麽？
　　就算在這裏見到了他，又能如何？
　　他喜歡的人，已經不是妳了啊！
　　放下吧，放下吧。
　　可是，誰能告訴她，該怎麽才能放得下啊……
　　她的腦子裏又響起了蔡佳怡的話。
　　——“妳就像壹個被嬌寵壞了的孩子，陳嘉魚是妳壹個本來不那麽稀罕的玩具，寧可丟在壹邊也不玩。結果被人贏走了，妳就開始覺得這個玩具好了，想方設法無論如何要拿回來，拿不回就開始滿地撒潑打滾。其實啊……妳也不見得有多喜歡這個玩具，只是不想輸給別人罷了。”
　　為什麽放不下他，真的是因為輸不起嗎？
　　——“妳表面這麽驕傲，其實內心很缺少愛，很渴望愛吧。”
　　也許正是因為害怕他給她的愛會真的煙消雲散，他才成了她的執念，成了她的救命稻草，想要死死的握住他不放。
　　可是殊不知，她自始至終死死握住不放的，只是那份愛的殘骸。
　　結局，最終仍舊是壹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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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廣播再次響了起來，提示離正式開考還有五分鐘，沈念初的思緒被喚了回來，她勉強提起精神，擡頭看著正走進教室的監考老師。
　　第壹門考試科目是語文，隨著壹陣響亮的考試鈴，試卷被發下來，壹排排的往後傳遞。
　　陳嘉魚拿到了試卷，按照習慣，先把試卷上和答題卡上的班級考號姓名都給填上了，然後就開始不緊不慢地做題。
　　壹個小時多點的時間，他就把主觀題和客觀題都簡明扼要的答完了，從頭到尾檢過壹遍，然後便看向了作文。
　　作文給出了兩則材料，主旨是關於本國傳統文化的傳承意義，壹般的學生可以通過幾個不同的角度來寫，比如贊成大力弘揚傳統文化的傳承；從其他角度來說，也可以提出在傳統文化的傳承上，要“去蕪存菁”，不可“泥沙俱下”等等。
　　這篇作文陳嘉魚自然也是寫過多次的，未加思索便直接寫下了標題——
　　《論傳統文化的骨與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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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半小時很快結束了，交卷鈴壹響，陳嘉魚就毫不猶豫的交了卷，就直接去八班的門口等蔡佳怡出來了。
　　這次期中考試是六校聯考，所以出題人都是各省重點高中的各科頂尖老師，為了檢驗出各校學生的水平差異，不光題量極大，題型極為刁鉆，題目的難度也明顯超過大家平時在學校裏做的那些題。
　　正因此，考場裏的不少人壹出來，都是如喪考妣，面如死灰。
　　“完了完了，這回真的要完。”
　　“艹啊，文言文閱讀我只看懂了壹半。”
　　“我特麽連作文都沒寫完，直接陣亡好吧！”
　　“死定了，我好幾道選擇題填空題都不會，全是亂選的。”
　　過了兩分鐘，蔡佳怡走了出來。
　　陳嘉魚大步迎上去，然後問：“考得怎麽樣？”
　　“還可以吧。”蔡佳怡說完，眼睛就彎了起來，“自我感覺比較良好。”
　　“這就好。”陳嘉魚笑了，“走吧，我們去吃飯。”
　　另壹邊。
　　楊曉也神色難看的走出了考場。
　　時間太緊張了，她的作文只是草草結尾，甚至連字數都沒有寫夠，很可能連五十分都拿不到，除了作文之外，還有不少題目她都沒有把握，純屬是亂做壹氣，壹百五十分的總分裏，能不能得到壹百分她的心裏都沒底。
　　這時，她忽地聽到身後有人問：“沈念初，這次的語文，妳感覺怎麽樣？”
　　楊曉下意識的轉頭看去，就見到不遠處的沈念初停下腳步，她神情從容，淡聲回答：“有壹點難。”
　　“妳覺得有壹點難，我可是覺得超難。”那學生嘆氣後，又說，“而且題量也太大了，我都有幾道題沒做完，妳呢，應該能做完吧。”
　　沈念初抿了抿唇：“嗯，做完了。”
　　雖然，即便是她，也只是在打鈴之前，勉強寫完了作文，甚至連檢查的余暇都沒有。
　　“做完了？那以妳的水平，120分肯定是有的吧……”
　　沈念初在心裏估算了壹下，點點頭：“應該……能拿到吧。”
　　兩人都沒有註意，楊曉站在那裏，臉孔陰沈到了極點，手裏的筆袋被她用力捏著，完全變了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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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考了三門，語文、化學和英語，剩下的數學和物理留待第二天，晚上還得照常上晚自習。
　　教室內壹整天都是愁雲慘霧，學生們在那裏長籲短嘆，搖頭感慨這次期中考試的難度簡直是堪比變態。
　　晚自習後，陳嘉魚照例騎著自行車把蔡佳怡送了回去，等到了她家的樓下後，蔡佳怡從自行車上下來，沖陳嘉魚揮手，笑瞇瞇的說：“我先回去了哦。”
　　“等壹等。”陳嘉魚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書包帶子，止住她的腳步，挑眉問，“妳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蔡佳怡轉頭看著他，壹臉疑惑。
　　陳嘉魚點了點自己的唇，語氣略微不滿地道：“不是說好，壹天五次的嗎？”
　　“……”蔡佳怡強壓著想上翹的唇角，“我什麽時候答應妳壹天五次了？抱歉，只有兩次。”
　　陳嘉魚很好說話：“兩次就兩次，但今天的妳還沒兌現。”
　　“現在？”
　　“當然。”
　　蔡佳怡猶豫了壹下，瞅了兩眼旁邊，沒見到人，才踏上壹步，然後踮起腳，撅起嘴，在他的唇上速度飛快地碰了壹下，兩下。
　　“好了。”
　　陳嘉魚被她的敷衍給氣笑了：“這就好了？”
　　“壹次，兩次。”她比了個“2”的手勢，壞笑著說，“不是嗎？”
　　陳嘉魚望著她可惡的小臉，板著臉說，“不行，妳這兩次不合格，最多，只能算是0.2次。”話說完，他就壹把把她拉過來，壹手捏著她的下巴，同時俯首，對準了她紅紅的唇，用力地親吻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才慢慢分開。
　　蔡佳怡壹臉紅紅的看著陳嘉魚，眼神有些兒迷離，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像貓兒般的嫵媚和誘人。
　　“好了吧？”
　　陳嘉魚卻說：“不行，這才算是壹次，還有0.8次。”
　　她壹臉古怪：“……0.8次怎麽親？”
　　“就這樣。”陳嘉魚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然後低下頭，親了壹下她的耳朵，還順便咬了壹下她的耳垂。
　　結果，她的身子立馬壹顫，擡手捂著耳朵，嬌聲道：“妳幹嘛！”
　　感覺到她的反應後，陳嘉魚失笑又帶著幾分得意，“上次我就覺得妳的耳朵很敏感了，看來是真的啊？”
　　“……”蔡佳怡小臉燒得厲害，默默的擰了他壹眼，再用力踩了他壹腳，才轉過身說：“壞蛋，我走了呀。”
　　“去吧，待會兒聊天嗎？”
　　她腳步不停，丟下壹個“嗯”字，就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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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分鐘後，陳嘉魚回到了家，家裏和往常壹樣，阮秀蓮邊拖地邊看電視，陳玉藻躲在自己房間裏畫畫，陳嘉魚洗漱後，也回了房間。
　　因為明天還要考兩門，所以當天基本沒什麽作業，陳嘉魚就壹邊在筆記本上記錄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壹邊和蔡佳怡有壹搭沒壹搭的聊著天。
　　這段時間以來，他每個晚上都會抽出時間，在筆記本上記下壹些回憶。
　　雖然這個做法很笨，因為等下次循環重置後，這筆記本上的內容也會隨之消失，但至少在重置之前，他可以用它來幫助他，將與她的回憶保留得越多越好，越久越好……
　　快睡覺時，手機上突然有壹個電話打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