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三十四章：我可不是姐控

　　江月忿忿地說：“他都和其他女生在曖昧了，妳還喜歡他幹什麽？天底下的好男生多得是，忘掉他，讓妳的生活徹底恢復到和從前壹樣，不行嗎？”
　　“我知道，我也想過忘掉他，想過離他遠遠的，不要再去關心他在做什麽，和誰在壹起……”沈念初斷斷續續的抽泣著，“可是我怎麽做，都做不到……”
　　江月低眸看著她，嘆了口氣：“妳是真的忘不掉他嗎？”
　　沈念初擡起臉，燈光映在她白凈的臉上，襯出上面閃閃的淚痕，她喃喃的說，“是，我忘不掉，我真的好喜歡他啊。”
　　“好吧，忘不掉就忘不掉吧，誰都可能會有壹個忘不掉的人。”江月輕聲問：“所以，妳現在打算怎麽辦？”
　　“我、我想先等高考之後再說。”沈念初抽了下鼻子，輕聲地說，“等高考以後，媽媽應該不會對我管得那麽嚴了，而且他和那個女生應該會分開，畢竟……”
　　“如果，高考沒有成為他們之間的阻礙呢？他依然喜歡她，不喜歡妳呢？”
　　江月打斷了她，“那時候，妳怎麽辦？”
　　沈念初猛地楞住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江月所說的這種結果。
　　其實她知道，這種結果的可能性不是不存在，但潛意識讓她本能的抗拒這個結果，拒絕接受它存在的可能。
　　“他們不會在壹起的。”她目光茫然，只能用幹澀的聲音，壹遍遍的說，“壹定會分開的，壹定會分開的。”
　　“萬壹呢？”江月卻追問道，“畢竟，我和我男朋友就是高二在壹起的，現在我們考到了同壹所大學，還計劃四年後，壹起讀研究生。”
　　沈念初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麽……她該怎麽辦呢？
　　過了許久，她終於緩緩的搖頭。
　　眼淚洶湧，卻不得不壓抑著哭聲，小聲哽咽著說：“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江月看著她，眼裏是滿滿的憐惜。
　　在江月的眼裏，這個表妹近乎是完美無缺的，她既美麗，又聰明，還多才多藝，應該沒有男生可以拒絕像她這樣完美的女孩子的喜歡吧？
　　可是現在，這麽完美的她，卻在為得不到的愛情，痛苦的哭泣著。
　　如同任何壹個正為愛情而心碎的平凡女孩。
　　江月抿唇思索了壹會兒，輕聲地說：“我覺得，妳現在只有兩條路。”
　　“要麽徹底的狠下心，把他忘掉，好好讀書，等高考之後，再考慮是去追他，還是直接放棄。”
　　“但……選擇這條路，妳就要做好心理準備，接受到那時，他和那個女生的關系可能會更進壹步，妳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勝率的可能。”
　　沈念初擡起頭，怔怔地望著她：“第二條路呢？”
　　“第二條路，就是去全力爭取。”江月認真地說，“妳也說了，之前他是喜歡妳的，他和那女生又沒有確定關系，還處於曖昧的階段。”
　　“這種情況下，妳還是有希望的，至少，我認為比等到高考後的希望更大。”
　　“如果全力爭取還是失敗，那妳就徹底放棄，專心讀書，以後也不要再想他了。”
　　頓了頓，江月又說：“無論妳選哪壹條路，我覺得都比妳現在進退不得，忘不掉又放不下，飽受折磨的結局要強。”
　　沈念初的手指用力揪住床單，過了壹會兒，她垂下眸，咬著唇，聲音很低的說，“我想壹想，妳讓我想壹想……”
　　江月點點頭，又補充道：“妳放心，不管妳如何選擇，我都會盡力幫妳的。我知道妳最怕什麽，舅媽那裏，有我在。”
　　……
　　距離從河邊回來，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太陽慢慢地爬上了天空的最高點，這時候，陳嘉魚和蔡佳怡也已經快完成兩張試卷。
　　偶爾陳嘉魚做完壹道題，會忍不住側首快速看她壹眼，然後收回眼神。
　　偶爾蔡佳怡遇到不懂的題目，也會扭頭來問他。
　　除去這些之外，兩人都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壹起，並不過分交談，大部分時間，都是專註於筆下的題目，可就是這樣，空氣裏還是透出了壹絲絲甜到黏膩的味道。
　　時間又過去了壹會兒。
　　“唔——好累啊！”
　　蔡佳怡舒展著纖細的腰身，胸口的弧度隨之拱起，兩個小拳頭伸向天花板，兩條腿也向前伸直。
　　壹個大大的懶腰結束後，她拿起放在壹邊的手機看了看。
　　“十壹點半都過了，原來我們都學這麽久了啊？先休息壹會吧。”
　　陳嘉魚也放下筆，活動了下手掌和脖子，拿起他專用的那個馬克杯，喝了壹口裏面的水。
　　“嗯，先休息壹會兒。”
　　“趁這個時間，我們可以來商量壹下午飯吃什麽。”蔡佳怡笑盈盈的說，“a去外面吃。b叫外賣。c由我親自下廚，妳覺得那個比較好呢？”
　　陳嘉魚放下杯子，用壹種懷疑的目光看著她。
　　“妳親自下廚？又和上次壹樣煮面啊？”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做幾個菜。”
　　“妳還會做菜？”
　　“當然啦。作為獨居美少女，廚藝天賦什麽的，可是必點的技能哦。”
　　“行，妳做吧。”
　　陳嘉魚倒無所謂，他對吃的要求不高，只要不太辣，沒有姜，基本都能吃。
　　“OK，等我壹會兒。”
　　蔡佳怡美滋滋起身，小跑進了廚房，伸手打開冰箱。
　　過了兩秒，從冰箱門後探出壹個小腦袋，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陳嘉魚。
　　陳嘉魚感受到她的視線，看向她道：“……妳這麽看著我幹什麽？”
　　她眨著眼，睫毛忽閃，壹臉無辜單純，羞赧又乖巧地道：“……我忘記了，冰箱裏什麽菜都沒有哦。”
　　平時要上學，每天又有晚自習，她回到家都快十點了，自然不會有多余的時間去買菜。
　　壹般都是周日抽時間去壹趟超市，補充點日用品和下個星期的存貨。
　　但今天和陳嘉魚在壹起，她還沒時間去超市，冰箱裏叫壹個空空如也的。
　　“……”陳嘉魚搖搖頭，拿起手機，“算了，還是我來叫個外賣吧。”
　　蔡佳怡關上冰箱門，跑過來說：“不如這樣，我們現在去超市買菜吧？”
　　“太麻煩了。”
　　“超市很近的，再說了，我很想親自做飯給妳吃哦。”
　　“……”
　　十分鐘後，陳嘉魚和她壹起走進了超市。
　　肉蔬區就在壹樓，陳嘉魚推上了壹個購物車，蔡佳怡和他並肩地走著。
　　前往肉蔬區的路上，兩人經過了壹面大大的玻璃窗，蔡佳怡悄悄地朝窗戶的方向看了眼，然後抿嘴笑了起來。
　　陳嘉魚斜眼睨她：“妳壹個人在傻笑什麽？”
　　蔡佳怡眉眼彎彎的指了指那扇玻璃窗，說：“妳看那邊，我們像不像情侶壹起來買菜？”
　　陳嘉魚也看了壹眼，搖搖頭：“不像情侶，像姐弟。”
　　蔡佳怡：“……”
　　她的手指伸到了陳嘉魚的腰間，因為他腰上的肌肉比較硬，最終她只揪起來了壹點點肉，然後，用力地擰了壹下。
　　“噝，妳幹什麽？！”陳嘉魚抽了口冷氣。
　　下手還真是夠無情的啊。
　　“什麽姐弟。”她咬牙切齒的瞪他，“妳會不會說話啊？”
　　“上次誰想讓我叫姐姐來著？現在又不承認了？”陳嘉魚皺起眉，嚴肅的提醒她，“別擰了啊，再擰我生氣了。”
　　蔡佳怡悻悻地松開手指，不過下壹秒，她又說：“姐弟怎麽了，姐弟就不能是情侶了啊？”
　　陳嘉魚：“……妳這種思想很危險的。”
　　“又不是親生的。”
　　“抱歉，我只會喜歡比我小的女生，我可不是姐控。”陳嘉魚逗她。
　　她眨眨眼，跟上去，追問道：“妳的意思是……如果我比妳年齡小，妳就會喜歡我了嗎？”
　　“那我倒可以考慮考慮。”陳嘉魚隨口說了句，便推著購物車，走進了肉蔬區，“好了，妳想買什麽菜？”
　　蔡佳怡跟在旁邊，扯了扯他的衛衣衣袖。
　　陳嘉魚轉頭看她：“？”
　　她對他招招手，壹臉神秘兮兮的：“妳低個頭，我和妳說件事。”
　　陳嘉魚：“？”
　　“妳先低頭嘛。”
　　陳嘉魚便略低下了頭。
　　蔡佳怡踮起腳，壹手扯著他衣袖用力固定身子，然後把小嘴慢慢地湊到他耳邊，用壹種悄悄話的小氣音，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地道，“我告訴妳壹個秘密……其實，人家真的比妳小哦。”
　　“……”陳嘉魚擡頭看著她，頗覺好笑：“妳當我不知道妳是復讀的嗎？”
　　她歪著腦袋，笑得像只小狐貍般的狡黠：“那麽，妳難道不知道，有個詞叫做‘跳級’嗎？”
　　陳嘉魚：“……跳級？”
　　“對哦，我小學跳過壹級。”
　　“真的假的？”
　　“妳不信呀。”她挑起眉，“等下回去以後，我就把我的身份證給妳看看。”
　　“……”陳嘉魚抿起了唇，也不說話，只盯著她。
　　她眨眨眼“怎麽了？”
　　下壹秒，陳嘉魚突然伸手，用力掐著她臉，向兩邊扯開，同時惡狠狠地問，“那妳之前還想讓我叫妳姐姐？！”
　　“唔唔唔，疼！”小綠茶哭唧唧地，“我只是想和妳開個玩笑嘛！去買菜，買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