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龜龜們的隱秘

　　“龜龜們住在紐約的下水道裏，他們很慘的，地面上的蠢貨們害怕他們，他們只能住在黑暗裏，只有晚上才出來行動。”
　　凱瑟琳抓著賽伯的手臂，滿臉依賴的對自己的哥哥說，“我們把他們帶回哥譚好不好？給他們造壹個新家。”
　　賽伯坐在車的後座上，有些無語的看著前排壹本正經的開著車的忍者龜多納泰羅，他是分不清楚四只忍者龜的，所以凱瑟琳教了他很簡單的分辨方法：
　　坐在副駕駛上的，有藍色眼帶的是李奧納多，忍者龜的首領，武器是武士刀。
　　有紅色眼帶的是拉斐爾，忍者龜的大將，武器是分水叉。
　　有黃色眼帶的是米開朗琪羅，忍者龜的側翼和搞笑擔當，武器是武士棍。
　　正開車的是紫色眼帶的多納泰羅，忍者龜的智囊，頭頂上還戴著壹個特殊的護目鏡，很好認，他的武器是雙截棍。
　　多納泰羅嫻熟的伸手踩下油門，讓速度本就很快的越野車的速度再次提升，李奧納多聽到了凱瑟琳的話，有些無語的從後視鏡看了她壹眼，低聲說。
　　“小丫頭總是喜歡誇大事實，實際上，我們在紐約的下水道的家被收拾的很幹凈，父親是個喜歡幹凈的長者，我們在紐約過的也很好，周圍的孩子們都喜歡和米開朗琪羅玩，送披薩的外賣員也已經習慣了直接把披薩放在下水道最近的儲物櫃裏，恩，我們在這住的很愉快。”
　　“龜類確實喜歡潮濕幽靜的環境，讓妳們住在地表，妳們反而會不習慣的。”
　　賽伯揮了揮左手，右手在凱瑟琳的腦袋上使勁揉了揉，他笑著說，“不過我聽凱瑟琳的意思，妳們似乎已經在紐約待了很久，而且還在活躍的打擊犯罪，我也經常來這裏，我可沒聽說過這城市裏有直立行走的忍者龜的傳說。”
　　他伸手從旁邊的隱藏酒櫃裏取出三瓶啤酒，丟給了忍者龜兩瓶，好奇的問道。
　　“妳們到底是怎麽隱藏自己的？”
　　“謝謝妳的啤酒！”
　　李奧納多直接將瓶子咬開，喝了口冰鎮的酒，愜意的打了個酒嗝，那張非常擬人的龜臉上露出了壹絲笑容。
　　“父親從小就以最嚴格最正統的忍者訓練方式訓練我們，當我們全速奔跑的時候，普通人只能看到壹道影子，而那些街道上的小混混和罪犯們對我們而言沒有威脅，我們甚至不用全力作戰。”
　　他聳了聳肩，背後的龜殼和車門碰撞，“所以哪怕我們從小就生活在哈姆萊特街區，那裏的人也只是有關於黑暗怪物的傳說，他們根本不能確定我們的存在，而對於妳們人類來說，這樣的故事太多了，所以沒有人會專門來尋找我們。”
　　“哦……”
　　賽伯抿了口啤酒，“謹慎而低調的生活方式嗎？難怪……不過我很好奇，妳們和手合會是敵對關系嗎？”
　　“恩？”
　　李奧納多楞了壹下，他扭頭看著賽伯，棕色的眼睛裏閃過了壹絲驚訝，“我可沒對小丫頭說過這個，妳是怎麽猜到的？”
　　“如果不是敵對……在我們毀滅地獄廚房的時候，像妳們這樣的正義英雄們肯定會跳出來的，這其實很好。這就證明，我們是壹夥的。”
　　他將手裏的啤酒壹飲而盡，抹了抹嘴巴，“最少現在是壹夥的。”
　　賽伯扭頭看向窗外，越野車駛進了曼哈頓的汙水處理廠，然後熟門熟路的拐入了壹個廢棄的倉庫裏，壹道暗門直通向地下，但那門的大小肯定不足以讓汽車通過，所以他們打開車門跳了下來。
　　壹路上很沈默的多納泰羅將車熄火，拔出鑰匙扔給了賽伯，他帶著紫色眼帶的雙眼裏滿是愉悅，他拍了拍這輛動力十足的道奇越野車，對賽伯哼了壹聲。
　　“妳的車很棒，凱瑟琳的哥哥。”
　　賽伯聳了聳肩，把鑰匙又扔了回去，“我也這麽覺得，而且能壹次性運載4個忍者龜的車型太少了，所以，它歸妳了。”
　　多納泰羅抓著鑰匙正要說話，就看到賽伯朝他擺了擺手指。
　　“這算是凱瑟琳這幾天的夥食費……我流露善意的機會可不多，所以別拒絕它。”
　　說完，他就跟著李奧納多走入了通道裏，凱瑟琳蹦蹦跳跳的跟在賽伯身後，她朝著多納泰羅做了個鬼臉。
　　“多尼，妳做的雞柳很好吃，謝謝妳們這幾天照顧我，最重要的是，妳笑起來很好看，多笑壹笑！”
　　多納泰羅楞了壹下，小丫頭就沖進了隧道裏，這忍者龜看著手裏的車鑰匙，他裂開嘴笑了笑，然後摩拳擦掌的繞著這輛車型粗獷的大家夥轉了壹圈，雙眼裏滿是喜愛，連帶著對賽伯的那種冷淡都消散了很多。
　　要知道，多納泰羅可是忍者龜裏性格最冷淡的壹位了，所以妳看，哪怕是送禮，也要投其所好呢。
　　忍者龜們在紐約錯綜復雜的下水道裏，選擇了壹個非常好的地方作為老家，那是十幾個四通八達的下水道的聚合處，他們將這黑暗的地方收拾的幹幹凈凈，在隧道頂部掛上了簡易的電燈，而來自他們平時在四周收集到的各種稀奇古怪的收藏品，讓這裏看上去更像是個老派風格的博物館壹樣。
　　而且這裏還裝著好幾臺電視機，電話以及2臺電腦，還專門開辟了格鬥室，廚房，浴室以及壹個精心培育的小花園，除了光線不足而且過於潮濕之外，這裏幾乎沒有缺點。
　　凱瑟琳作為導遊，帶著壹臉好奇的羅賓和謝爾蓋在這個不算狹小的空間裏來回奔走，展示自己這2天多姿多彩的生活，而賽伯則跟著李奧納多去見那位神秘的“父親”。
　　賽伯能隱約感覺到，這可能和剛剛被他覆滅的手合會有關系。
　　“到了！”
　　帶路的李奧納多停在了壹個裝著木門的，被截斷的下水管道前方，他側身讓開了壹條道路，那雙棕色的眼睛裏滿是認真和嚴肅。
　　“父親是個喜歡安靜，並且思想有些古板的人，因此不管他和妳談了什麽，我希望妳不要生氣。”
　　“哦？”
　　賽伯詫異的打量了壹眼李奧納多，他低頭看著這個身高並不算高的忍者龜首領，“這不太像是首領說出的話，李奧，我感覺到了妳對我的防備，還有壹種忍讓，為什麽？”
　　李奧納多看了他壹眼。
　　“對於壹個可以在壹夜之間毀掉手合會的人，這種防備和忍讓，難道不是必須的嗎？妳看，我雖然和妳們長的不壹樣，但說實話，我的智商還是比妳的大部分同胞都要高的，趨利避害，我還是會做的。”
　　“可是妳這種態度真的讓我很傷心……”
　　賽伯做了個誇張的表情，他玩味的看著李奧納多，“我可是把妳們當成朋友看的，就憑妳們救下了凱瑟琳，妳們就是魔鬼幫永遠的朋友。”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李奧納多的龜臉上有了壹個看上去很憨厚的笑容，“父親讓我們看了很多人類的書，這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不是嗎？米開朗琪羅和凱瑟琳玩的很好，他們已經是死黨了，拉斐爾也很喜歡那個元氣十足的小丫頭，但我……我是個首領，我得對我的家人們負責，所以，我不得不考慮的更多。”
　　“所以……”
　　賽伯伸出手，在李奧納多的肩膀的龜殼上拍了拍，“妳是個睿智的烏龜，李奧納多，還有……人類之間是沒有永恒友誼的，但妳們又不是人類，為什麽要用人類那壹套束縛自我的瘋人瘋語來束縛自己呢？”
　　“妳們本可以過的更自由……”
　　“砰！”
　　緊閉的木門在這壹刻被推開了，壹個低沈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賽伯先生，別用妳那套危險的邏輯來影響我的孩子們，快進來吧，我有重要的事情和妳談。”
　　那個聲音停頓了壹下，加重了語氣。
　　“關於手合會，也關於凱瑟琳……妳難道沒有覺察到，妳的妹妹，正在變得虛弱嗎？”
　　賽伯的表情變化了壹下，他對李奧納多點了點頭，壹臉鄭重的說。
　　“忘記我剛才說的那些關於‘自由’的鬼話吧，那玩意就像是幽靈，壹旦被重視，就會引發壹場舊秩序的崩潰，這可不是好事……繼續當妳的正義英雄吧，李奧納多，有任何需要，就去重建的地獄廚房找魔鬼幫。”
　　他轉身走入黑暗的管道中，“只要凱瑟琳還在，魔鬼幫就是妳們的好朋友，我，說話算數！”
　　這個通道的面積並不大，就只有壹個普通臥室大小，賽伯走入其中，壹眼就看到了盤坐在前方黑暗中的那個家夥，他的眼睛瞇了壹下，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我就知道……和凱瑟琳沾邊的事情都會變得奇怪起來，就比如她被四只會說話的大烏龜救了壹樣，這四只烏龜的父親怎麽可能是正常的人類……但我依然沒想到，忍者龜們，居然是被壹只大老鼠養大的。”
　　賽伯舒了口氣，揉了揉發疼的額角。
　　“所以，妳就是普林斯特大師嗎？”
　　那身影轉過身，露出了它的真容，就如同賽伯所說，壹只巨大的老鼠，同樣的直立行走，身高比龜龜們的1.6米要矮四分之壹，大概只有1.3米高，但這只本該讓人毛骨悚然的大老鼠卻沒有它同類那種惡心的感覺，究其根本，大概是因為它那富有靈性的雙眼，以及它身上穿著的那件銹紅色的忍者大師服裝，在腰後還挎著壹把裝飾品壹樣的短刀。
　　它全身都是灰色的鬃毛，但是在眼角和下巴上，卻有白色的胡須和眉毛，耳朵豎起，看上去就像是壹個嚴肅的老頭，恩，這其實不是壹個形容詞，這個名叫普林斯特的大老鼠，看上去真的和壹位人類老頭差不多。
　　他看著賽伯，眼神無悲無喜。
　　“妳和傳聞中壹樣沒有禮貌！賽伯·霍克……但我不會因此就否定妳做下的大事，另外，我得強調壹件事！”
　　他雙手裏拄著的精致手杖在地面上敲動了壹下，加重了自己的語氣。
　　“我不是大老鼠！我只是中了施萊德的詛咒忍術，不得不變換成了這幅樣子，至於我的孩子們，他們的來歷則更淒慘，這就不用告訴妳了，好了，讓我們來說說更重要的事情吧。”
　　普林斯特伸出爪子抹了抹自己的胡須，他瞇了眼睛。
　　“關於影域，和即將被喚醒的影獸……還有妳的妹妹失卻的壹小塊靈魂，從妳的眼睛裏，我能看出來妳其實已經發現這壹點了，對吧？”
　　賽伯點了點頭，在他的雙眼裏，靈魂是沒有秘密的，凱瑟琳靈魂的腹部確實缺少了壹塊，就像是被利刃切開了壹塊壹樣，小丫頭自己不知道這壹點，她以為自己的虛弱是因為傷勢造成的。
　　賽伯深吸了壹口氣，他看著眼前的大老鼠普林斯特，他輕聲問到。
　　“既然要交流壹些秘密，那麽讓我們開誠布公吧，普林斯特大師，妳到底是誰？我可不認為壹個居住在下水道裏的老頭會知道這麽隱秘的事情，還有窺視靈魂的能力，說出妳的身份，然後我們再去談接下來的事情。”
　　這個問題有些超出普林斯特大師的設想，於是他盤腿坐回了自己的坐墊上，他瞇起眼睛思考了片刻，最後低聲說。
　　“好吧，這也不是必須保密的事情，但妳必須保證，沒有我的允許，妳不能把它告訴給我的孩子們……我不能將他們引入危險當中。”
　　普林斯特大師雪白的眉毛跳動著，他手裏如青玉壹般的竹竿在地面上敲動，附帶著某種特殊的頻率。
　　“妳可以叫我林……東瀛聖潔忍者會前任大師級忍者，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我是普林斯特，如妳所說，只是壹個龜縮在黑暗裏，不敢見人的大老鼠……我知道凱瑟琳從腳幫那裏聽說了壹些關於東瀛忍者們的故事，但那是不完全的，而且其中有壹些被隱瞞起來的事情，它們才是真正的重點。”
　　普林斯特嘆了口氣，他看著賽伯。
　　“我的導師曾經最渴望的事情就是鏟除墮落的手合會，這壹點被妳做到了，所以作為回報，妳想聽聽我，以及聖潔會，腳幫和手合會背後的那些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