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幹脆利落的……

　　黑暗的客廳中，賽伯的衣領被抓住，被提起來，哥譚的恐懼象征蝙蝠俠，正試圖將他的身體從沙發裏提起來，但沒用。
　　布魯斯感覺到了壹股比之前更強大的力量，賽伯坐在沙發上，連動作都沒有改變過，他平靜的看著布魯斯。
　　“這是理念之爭，但我這壹次的出發點可確實是為了窄島的人們，我甚至願意花我自己的錢為他們在窄島蓋壹座住宅區，就像是妳曾經雇用我，我也雇傭了他們……用壹個安定的生活。”
　　“妳也看到了，凱文和他的魔鬼幫管理下的碼頭區是什麽樣子，我會讓窄島也變成這種樣子，平等交換，要得到新生活，總要付出壹些代價不是嗎？”
　　賽伯輕輕握住布魯斯的左手，慢慢使勁，最終強迫他的手腕離開了他的衣領，整個過程非常平緩，沒有壹絲煙火氣，但從那鐵鉗壹樣的手指上，布魯斯感覺到了眼前這個男人如今身體裏流淌的那種越發猙獰的力量。
　　賽伯更強了！
　　布魯斯能感覺到，現在的他，也許已經不是賽伯的對手了。
　　“我是在幫妳穩定這座城市，布魯斯……雖然我的出發點沒準是自私，但我可以保證，我可沒有想過把這城市變得更糟，妳可以繼續觀察窄島，如果它沒有像我說的那樣變得更好，妳隨時可以過來質問我，懲罰我……”
　　“做事看結果，結果好就是好，何必在乎過程呢？”
　　賽伯歪了歪腦袋，他看著眼前怒氣不減的蝙蝠俠，他撓了撓頭。
　　“我說，布魯斯，我們能安靜下來說正事了嗎？”
　　蝙蝠俠深吸了壹口氣，他看著那張放在眼前的紙，掃了兩眼，坐回了沙發上。
　　“我很期待妳的助手凱文，能不能做到妳承諾的事情，說吧，妳找我有什麽事？”
　　賽伯挺直身體，他雙臂搭在膝蓋上，點燃了壹根煙，在煙氣繚繞中，他開口說。
　　“當然是關於那些跑到哥譚的變種人，他們是朝我來的，布魯斯，我殺掉了壹個，但我不知道他們剩下的還有幾個人，妳需要妳的幫助，妳只需要幫我找到他們，剩下的我來處理。”
　　“這倒是讓我很好奇，妳在紐約到底遭遇了什麽？我猜，是變種人兄弟會，對吧？”
　　賽伯沒有回答，但他臉上的那股糟糕的表情已經證明了壹切，布魯斯·韋恩的聲音裏多了壹絲掩飾不住的好奇，他將賽伯遞給他的那張紙收起來，轉身走向窗戶，他扭過頭。
　　“妳確定妳能對付他們嗎？”
　　“不確定又能怎麽樣呢？我的布魯斯。”
　　賽伯靠在沙發上，“這可不是妳那種小打小鬧，真要打起來可是要下死手的，我知道妳肯定沒辦法過自己那壹關，所以就讓我來吧，反正他們也不是哥譚本地人，哦，對了，我保證，不會傷害到任何壹個無辜的人！”
　　“那就記住妳的承諾！”
　　蝙蝠俠的身影輕輕壹躍，如影子壹樣消失在了窗口，“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了，賽伯，這是最後壹次。”
　　對於這警告，賽伯不置可否，在能不發生沖突的時候，他自然不會願意和蝙蝠俠打的妳死我活，不過要是真的站在了對立面上，他肯定也不會留手，不過在現在這個階段，兩個人並沒有直接的利益沖突，尤其是在賽伯掀起了這樣的暴力事件之後，布魯斯·韋恩還能容忍下來。
　　這就充分說明，蝙蝠俠並不是沒有弱點的。
　　就如同賽伯所說，如果他的暢想真的實現了，那麽最少碼頭區和窄島就能快速安定下來，這壹點和布魯斯·韋恩成為蝙蝠俠的初衷是壹致的，所以他願意給賽伯壹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就如同賽伯剛剛說的那句話，結果才重要，有時候，確實需要忽略過程。
　　當然，如果賽伯今晚弄出了壹場駭人聽聞的大屠殺，那麽兩個人的談話過程就絕對沒有這麽輕松了。
　　賽伯的實力大漲，但還達不到碾壓的程度，尤其是站在布魯斯這樣的存在的對立面上，他掌握的資源是賽伯根本無法想象的，如果真惹火了蝙蝠俠，即便是現在的賽伯，能安然逃出哥譚，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哥譚之子，這個形容詞真的不是白說的。
　　而關於蝙蝠俠掌控的資源有多麽可怕，15分鐘之後，他就真正體會到了。
　　壹條信息發到了他手機上，那是斯塔克給他的特制手機，在如今的2000年，斯塔克這個怪才就開發出了賽伯記憶中的那種觸碰式的智能手機，雖然只是個雛形，但賽伯用起來卻非常順手。
　　他點開短信，壹行字映入眼簾。
　　“變種人兄弟會魁北克分部，5人：哈夫曼、德裏克、黑鏢、控蛇者、鰈魚，西城區第7大道643號地下室。”
　　人數，位置，甚至連人名都壹清二楚，賽伯抿了抿嘴，怪不得蝙蝠俠總是能異常精準的出現在犯罪現場，不差壹分，現在看起來，他必然是有某種監控全城的手段。
　　自己還是小看他了。
　　而在這消息裏，那個“黑鏢”的名字下方有壹條黑色的線，代表著已經被幹掉了，顯然，黑鏢就是那個試圖偷襲賽伯，然後被反殺的矮個子。
　　“嘿嘿，那我就來了，寶貝們！”
　　賽伯發出了壹聲低沈的笑聲，片刻之後，低沈的轟鳴聲從別墅的車庫裏竄了出去，暗紅色的鬼面戰士，騎在壹臺厚重的黑色重型機車上，以風馳電掣的速度，在午夜之後，朝著哥譚的西城區壹路疾馳。
　　黑色戰斧被改裝的非常完美，不但在車身上安裝了防彈的特殊材質外殼，還加裝了壹個小型的“隱身”設備，就像是蝙蝠車用的那種，在300KM/h的速度之內，都可以保證將機車的聲音降到最低，而且說實話，在城市裏，賽伯也不可能飆車到這個速度以上。
　　那簡直就是玩命了。
　　此時，在西城區，壹個燈光昏暗的地下室裏，幾個人正聚在壹起，談論著事情，之前意氣風發的家夥現在就像是被霜打的茄子，陰柔的蛇佬臉上滿是被毆打的淤青，在臉頰上還有壹道傷口，那是鋒利的蝙蝠鏢擦過造成的，如果布魯斯的手稍微抖壹下，他就要失去壹只眼睛了。
　　“黑鏢死了，鰈魚去找他的身體了，現在還不能確定他是不是被賽伯·霍克殺掉的，但我覺得我們該做好最壞的準備。”
　　高瘦的，長著古怪的藍色頭發，穿著壹身很潮流的破洞裝的德裏克十指碰撞，化為利刃的指頭發出了鐺鐺的響聲，之前就是他在黑暗裏伏擊了蝙蝠俠，這才讓被打的及其狼狽的蛇佬逃過壹劫。
　　實際上，蛇佬操縱的毒蛇根本沒辦法靠近蝙蝠俠，在戰甲經過改造之後，只要蝙蝠俠願意，戰甲內部的接口就能發出強烈的麻痹電流，再加上哥譚的氣溫驟降，讓蛇佬的毒蛇們變得懶洋洋的，根本沒辦法對攻擊快若疾風的蝙蝠俠造成威脅。
　　總之，壹向自命不凡的蛇佬，這次丟人丟大了。
　　“妳是說，那個賽伯隱藏了實力？”
　　熊壹樣的哈夫曼在這種溫度之下，還精赤著上身，他手裏捏著半個漢堡，壹邊大嚼，壹邊若有所思的說。
　　“確實……黑鏢雖然是個可憐的雜碎，但他好歹也是個出類拔萃的德爾塔級變種人，看來老大這壹次得到的消息有誤，還有那個蝙蝠，很麻煩，蛇佬只是出去買東西，都能被他盯上，看上去有些勢力在監控這座城市……我們得做好撤退的準備了。”
　　這粗野的大漢將手裏捏著的大半個漢堡塞進嘴裏，拍了拍手。
　　“真是不甘心啊！混蛋！這次阿薩佐老大肯定要不爽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蛇佬呲牙咧嘴的摸著自己陰柔的臉，他的三角眼瞇著，看上去就像是壹條隨時準備跳起來咬人的毒蛇，他咧了咧嘴。
　　“回去報告給老大，我們帶更多人過來，壹起算賬，包括那個該死的黑蝙蝠！我要拿它餵我的毒蛇！”
　　“哼，平時總是自以為是，現在遲到苦頭了吧？”
　　哈夫曼無情的嘲諷著蛇佬，“當時如果妳和黑鏢壹起去，就不會有這種見鬼的事情了，最少妳們沒準能活著回來。”
　　“沒準也會壹起死在那！”
　　德裏克舒了口氣，他看著窗外哥譚陰郁的天空，內心裏總有種隱約的糟糕感覺，對於變種人本身來說，他們的社會內部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思潮，德裏克屬於比較迷信的那壹類，而他的感知也不止壹次救過他的命。
　　他總覺得，這事情沒這麽簡單就能結束。
　　“鰈魚回來之後，我們立刻離開這！”
　　德裏克轉身對自己的兩個同伴說，“我內心有種不好的預感……如果再不走，我們可能就……走不了了。”
　　“哼？”
　　陰郁的蛇佬用倒三角眼瞥了他壹眼，心情很糟糕的他發出了壹聲嗤笑。
　　“妳這個膽小鬼！”
　　“妳說什麽？”
　　德裏克感覺自己的好心餵了狗，但他剛剛站起身，兩個銀白色的藥罐壹樣的小東西就從地下室唯壹的窗口扔了進來，砸在地面上，在昏暗的燈光之下，閃耀著詭異的光芒，下壹刻，綠色的氣體瘋狂的湧出那自帶小氣泵的藥罐，在頃刻間，就布滿了整個並不算大的地下室房間。
　　“咳咳，見鬼！這是什麽？”
　　“快跑！有人來了！”
　　德裏克雙手向外壹揮，兩條手臂變成了兩把鋒利的黑色利刃，他眼前的所有存在的景色開始迅速扭曲，在高濃度的恐懼毒氣的肆虐下，他甚至感覺到了呼吸的不暢，他瘋狂的朝著大門沖了過去，身後的哈夫曼也完成了獸化，但靠力量吃飯的哈夫曼卻沒有跟著德裏克跑掉，而是轉身和站在原地顫抖的蛇佬扭打成壹團。
　　蛇佬也跟發瘋了壹樣，將他身上裝著的十幾條毒蛇都扔了出來，那些惡心而劇毒的生物在地面上爬行，有幾只已經在蛇佬的命令下咬在了哈夫曼的身體上。
　　“妳們這混蛋！瘋了嗎？”
　　德裏克罵了壹句，轉身就繼續朝前跑，但兩個綠油油的玩意也在這時候砸進了地下室之內，在地面上發出了叮叮當當的碰撞聲。
　　被哈夫曼壹拳砸倒的蛇佬看到那兩個在地面上旋轉的玩意，就忍不住發出了壹聲尖叫，德裏克猛地回頭，看到的是兩個已經被拉掉了插銷的綠色手雷，在淡綠色的霧氣中，顯得如此的驚悚和……瘋狂。
　　這他媽的到底是惹了誰？
　　“見鬼！”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