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不速之客

　　老槍酒吧，這個老爹經營了幾十年的地方，曾經享譽整個哥譚碼頭區的酒館，因為有壹個古板而嚴肅的老板，這裏絕對能稱為整個哥譚“最幹凈”的酒吧，這裏不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毒X，也不會有那些衣著暴露的脫衣舞女郎，大家來這裏就是為了喝點小酒，打發時間。
　　所以老爹的生意壹直不溫不火，不過最近由於遭到了壹些事情，這個酒吧已經停業快半個月了，而現在，在被工人們剛剛包裝成壹個大工地的酒吧內部，在微弱的光芒中，四個人正在進行壹場特殊的談話。
　　賽伯左右看了看，兩個黑乎乎的槍口很穩當的指著他的腦袋，左邊是壹個冷漠的高大男人，右邊是壹個和他擁有同樣膚色的冷漠女人，壹頭黑色的短發，配合那身稍有些緊身的作戰服，看上去英姿颯爽。
　　最重要的是，賽伯從這兩個人身上，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屬於曾經那個他的味道，那是和他壹樣的人，最少是和曾經的他壹樣。
　　“哥譚糟糕的治安真的讓我痛恨到極致！”
　　賽伯咕噥了壹句，他舉起雙手，將手裏的柯爾特扔在地面上，但如果仔細觀察，就能看到，黑暗中賽伯的眼睛已經瞇了起來，“現在隨便回個家，都能遇到兩個訓練有素的槍手和壹個我根本沒見過的不速之客了嗎？”
　　那個走到他面前的，個子不算高的男人聳了聳肩，甚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撫他。
　　“好啦！妳我都知道我們會來的，不是嗎？”
　　聽到這自來熟的話，賽伯皺起了眉頭。
　　“見鬼，我從沒見過妳們！”
　　那個男人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朝著兩邊擺了擺手。
　　“好了，梅，朗姆洛，放下武器吧，霍克先生是個聰明人，不需要這樣。”
　　說完，他還扭頭看了看賽伯，滿是善意的問。
　　“對吧？”
　　賽伯呲了呲牙，他深吸了壹口氣，眼前這家夥絕對是這三個人裏最難對付的壹個，但沒辦法，現在他是劣勢，而且對手看上去並不打算用暴力，所以他點了點頭。
　　“當然，我很聰明，所以我不會做出任何威脅到我生命安全的事情，對了，能開燈嗎？我想看看我的客人究竟是誰，這也是善意的表示，對吧？Mr.Who？”
　　“嗯……好吧。”
　　眼前這個穿著黑色西裝，打扮的非常溫和的人笑了笑，他揮揮手，那冷若冰霜的女人走到墻邊，將燈照亮。
　　燈光大開，賽伯看到了眼前這個黑衣人，個頭不高，站在那裏正好能和賽伯面對面，這家夥收拾的很精幹，穿著灰藍色的西裝，白襯衫，在西裝口袋上還插著壹副大墨鏡，他的表情很溫和，那雙眼睛裏綻放著頗有智慧的光芒，有很強的親和力，他兩側的發際線很高，看上去就像是有些禿頂。
　　總的來說，這是個很容易和別人成為朋友的人，但越是這樣，賽伯就越是警惕，眼前這個家夥讓他想起了曾經的壹些“同事”，那些可以在幾個小時裏撬開最兇狠罪犯內心最深處秘密的“豺狼”們。
　　“菲爾·科爾森，我來自紐約，我特意為妳而來。”
　　科爾森伸出手，賽伯看了看那左手，雙手舉過頭頂，滿臉的無動於衷，這讓科爾森稍有些尷尬，不過那壹抹尷尬稍縱即逝，他的手順勢轉向另壹方。
　　“那麽坐吧，賽伯，我們有些事情可以談壹談。”
　　對於這個邀請，賽伯並沒有拒絕，當局勢完全被對手掌控的時候，照著他們的話去做，就是最好的行動準則，哪怕身後的兩個家夥已經放下了手槍，但賽伯可以肯定，如果自己有攻擊性的動作，他們會在2秒之內，把自己打成篩子。
　　那是兩個很不好對付的家夥……非常難對付的那種。
　　他坐在吧臺上，左臂靠在滿是刀痕的木櫃上，面對坐在他對面的科爾森，那家夥臉上總是帶著壹抹笑容，而直到此時，賽伯才有時間打量其他的兩個人。
　　首先是那個站在他側邊的黑發壯漢，身高1.9，看樣子像是壹個混血，有歐洲人特有的深眼眶，頭發稍長，他穿著壹件黑色的作戰服，以標準的軍人跨立的姿態站在大廳中央，他的雙腿兩側纏繞著兩個槍夾，耳朵上帶著通訊器，如果賽伯沒猜錯，這家夥除了表面上的武器之外，身上最少還藏著3把匕首，沒準還有小型手雷之類的玩意。
　　但他……說實話，不是那麽難對付的，這樣具有軍人風格的家夥，哪怕是成為特工也不會是好特工，他們天生缺少壹種靈活的自主性，會是好下屬，但在3個人裏，這家夥給賽伯的威脅是最小的，尤其是在激發了身體裏的自愈能力之後，賽伯有6成把握能在1V1的時候做掉他。
　　但那個女人，那個看上去和他曾經的同胞差不多的，1.7-1.8之間的女人，半長不短的黑色頭發，非常符合西方人審美的外表，她笑起來壹定很好看，可惜她總是冷著臉，她站在科爾森身後，用壹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眼前這個大男孩。
　　她和科爾森應該是朋友，他們有種特殊的親密，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給賽伯的感覺很危險！
　　超乎尋常的危險，並不是來自於她的外表，而是壹種感覺，她身上應該還有別的秘密。
　　“妳們是誰？”
　　賽伯看了壹眼放在科爾森手邊的紅色飲料，然後擡起頭看著他，後者伸手在自己的西裝內襯裏翻了翻，掏出了壹塊證件，在賽伯眼前晃了晃，那是個黑白相稱的鷹，周圍是壹圈圈字母。
　　“呃，我們的名字很多，現在最常用的是‘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
　　科爾森將黑色的證件放在桌子上，說出了壹連串復雜拗口的名字，在看到賽伯雙眼裏壹閃而逝的不耐煩之後，他輕咳了壹聲。
　　“好吧，妳應該從克萊因那裏聽說過我們的名字，神盾局。”
　　“唰！”
　　賽伯瞇著的眼睛瞬間張開，克萊因和他對話的時候，他可以肯定，周圍壹個人都沒有，眼前這個人，是怎麽知道的？這個組織已經強大到這樣無孔不入的程度了嗎？
　　他的震驚被科爾森完整的捕捉到了，特工朝他笑了笑，拿起了手邊的紅色飲料，愜意的綴了壹口。
　　“嗯，看來妳知道我們是誰了，那麽來說說正事吧。”
　　科爾森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妳從克萊因那裏得到的恐懼毒氣的配方，交給我們！這種可以在瞬間引發壹場大混亂的東西不能被持有在壹個具有嚴重暴力傾向，並且來歷不明的偷渡客手裏，妳是個聰明人，賽伯，妳知道該怎麽做，對吧？”
　　“那麽喜歡喝西瓜汁的神盾局特工先生，妳覺得壹個具有嚴重暴力傾向的人會這麽輕易的把它交給妳嗎？”
　　賽伯抿了抿嘴，用壹只手撐起腦袋，看著科爾森，他的另壹只手在櫃臺的邊緣摸了摸，果不其然，那裏藏著的壹把槍已經消失了。
　　“妳在找這個，對吧？”
　　科爾森的左手壹抖，壹把保養的很好的M9在他手心轉了個圈，然後被放在桌子上，科爾森用壹根手指按著它，將它滑給了賽伯。
　　“坦白說，這個可保護不了妳，妳得明白壹點，賽伯，我出現在這裏並不只是因為妳，妳運氣不錯的，這種小事我壹般不會去管他，而如果是我的其他同事過來的話，沒準這裏就會成為槍戰戰場了，誰也不希望3天前窄島的事情再壹次發生，那對妳對我都沒好處。”
　　說完之後，科爾森深吸了壹口氣，他身體前傾，壓低了聲音。
　　“而且妳把那玩意交給我，我還有壹個和妳息息相關的消息，妳絕對有興趣的，公平交易，妳我都喜歡這種交換方式，不是嗎？”
　　科爾森的聲音很誠懇，讓人有壹種不自覺的想要信服的味道，聲音，表情，甚至是呼吸，精密組合之後，可以肆意的改變妳在其他人內心裏的第壹印象，這種事他沒做過，但他不止壹次見過。
　　科爾森還騙不了他。
　　“好吧，我答應妳！那個箱子在三樓靠左手邊第壹間房子的桌子的第二個抽屜裏，我覺得妳們應該能找到它的，為什麽沒那麽做呢？”
　　賽伯將M9接過來，放在手邊，他沒有被科爾森欺騙，但他也不會拒絕他的提議，他很討厭這種沒有選擇的事情，不過事已至此，他得想辦法奪回壹點主動權。
　　科爾森裂開嘴笑了，他對那個壯漢打了個顏色，他轉過身，朝著三樓走了上去，然後科爾森用老朋友之間的語氣對賽伯說。
　　“我們不會做那種事情，個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不是嗎？”
　　他喝了壹口西瓜汁，看著賽伯壹臉不相信的表情，他聳了聳肩，“尤其是壹個手裏有恐懼毒氣這種玩意的人，經驗告訴我們，最好不要隨意翻他的東西，對了，妳放在地下室的那套戰甲不錯的，很符合我的審美觀！”
　　賽伯在桌子上敲動的手指壹停，但隨後又輕輕舞動起來。
　　“妳喜歡就好，對了，妳們要介入窄島事件嗎？還是來抓我？或者是幹脆……”
　　“砰！”
　　賽伯將兩只手指並起來，放在太陽穴上，用聲音模仿了壹聲槍響，科爾森壹直在營造壹種公平交談的氣氛，賽伯就如他意了，明明白白的問出來，而面對這個問題，科爾森沒有什麽驚訝，他將手裏的西瓜汁放在壹邊，雙手放在膝蓋上。
　　“怎麽會呢？那些是壞蛋不是嗎？”
　　這個特工露出了孩子壹樣的笑容，他對賽伯眨巴了壹下眼睛，“這個世界有很多不安定的因素，影武者聯盟就是其中之壹，這個國家很大，即便是神盾局也沒辦法掌握全局，我們很歡迎壹些為了正義挺身而出對抗他們的英雄人物，不過怎麽說呢，他們會造成的麻煩，還輪不到我們來處理。”
　　最後，科爾森用壹句話結束了這個問題。
　　“神盾局處理的，是更復雜，更糟糕，普通人難以理解並且難以觸及的事件，比如妳，變種人賽伯·霍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