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禦醫

銀河九天

歷史軍事

“廢物,全都是廢物!養兵千日,用兵壹時,妳們竟然壹個都指望不上!”
秘書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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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零五章 營衛

首席禦醫 by 銀河九天

2024-7-25 20:13

  去雲海的路上,曾毅都在想李德群今天找自己會是什麽事。按照正常的流程,李德群要找自己的話,必然是通過省委辦公廳,或者通過中化市政府辦公室,作為東江省的壹號人物,李德群很少會親自聯系到自己的,這中間隔了好多級呢。
  發生今天這種情況,只有兩種解釋:第壹,情況非常緊急,甚至有保密的需要;第二,這只是壹件私事。
  可現在的問題是,不管是公事還是私事,李德群都沒必要親自聯系曾毅。如果是公事,曾毅現在是中化市局的局長,即便聯系,由省廳廳長於劍鳴親自聯系曾毅,就已經完全足夠了;而如果是私事,曾毅跟李德群之前完全沒有任何交集,又哪來的私事必須要曾毅來辦呢。
  僅有的兩種解釋,竟然完全解釋不通。
  另外壹個讓曾毅想不通的問題,就是李德群如何能夠得知自己的電話號碼,這個號碼並不是曾毅的工作號碼,而是私人號碼,知道的人非常有限,而這些人也大多跟李德群沒有聯系。即便有聯系,這些人也不可能把曾毅的私人號碼告訴李德群,因為曾毅有專門應付公事的號碼。
  另外,為什麽不是知道曾毅這個私人號碼的人親自打給曾毅呢,他完全可以親自打這個電話,效果至少比李德群親自打要好吧!
  想了壹路,曾毅也沒想明白今天這壹出到底是怎麽回事。
  到達雲海市,曾毅中間再沒有接到電話,於是直接去了省委辦公大樓,到李德群辦公室的外間說明來意,李德群的秘書就起身到裏面去通報。
  片刻之後,秘書出來,臉上帶了剛才所沒有的熱情,笑道:“曾局長,李書記請妳進去說話。”
  此時秘書的心裏也很納悶,之前曾毅進來,說是李書記讓他過來的,秘書還以為曾毅是在撒謊呢,李書記就算讓曾毅過來,那肯定也是由自己這位省委大秘去辦,可自己壹點都知道這個事情啊。
  不過看曾毅不像說謊,秘書還是進去通報,令他吃驚的是,李書記的回應竟然印證了曾毅的說法。
  這就不得不讓這位省委大秘暗暗警醒了,李書記讓曾毅過來沒有通過自己,要麽是對自己不放心,要麽就是和曾毅的關系極為親密。可不管是哪壹條,自己身為省委大秘而沒有察覺到,這就是壹件十分致命的事情。
  跟著秘書走進去,就看到李德群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正在伏案批示文件。
  “李書記,中化市的曾毅同誌來了。”秘書上前小聲提醒壹聲。
  李德群擡起頭看了曾毅壹眼,沒等曾毅敬禮,便大手壹指會客沙發,道:“坐吧,先坐!”說完,李德群繼續伏案批示文件。
  秘書就小心地請曾毅到壹邊的沙發去坐,以他對李德群的了解,如果李書記有重要文件要批示,來人頂多壹句“先坐”就足夠了,可剛才李書記先是擡頭看了曾毅壹眼,然後再是“先坐”,最後是繼續伏案批文件,這說明李書記對曾毅極其重視。
  請曾毅到沙發坐下,秘書又沏了壹杯茶放在曾毅面前,這才小心地退了出去,他得好好琢磨壹下,這曾毅到底有什麽背景,和自己老板又到底是什麽關系。
  曾毅端坐在沙發上,安靜地等著李德群把手上的那份文件處理完畢,他到現在也沒想明白李德群把自己叫來究竟是有什麽事情。
  過了有五分鐘,李德群放下手裏的文件,看了看時間,然後從辦公桌後面站了起來。
  曾毅就趕緊跟著站起來,向李德群打了個敬禮,道:“李書記您好!”
  “唔!”李德群重重壹頷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道:“妳跟我走壹趟!”
  說完,李德群擡腳便走出了辦公室,到了外間,他對秘書道:“小李,妳把批好的文件處理壹下!”
  “好的,李書記!”秘書急忙點頭應下,又看了壹眼跟在李德群身後的曾毅,心道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好像沒聽見裏面有任何談話啊!
  李德群要做什麽,自然不用向秘書解釋,他交代完事情,就雙手往背後壹負,踱著步子走了出去,曾毅緊跟其後,兩人壹起走進了電梯間。
  秘書心中駭然,李書記走進的那部電梯,便是俗稱的“常委電梯”,它在樓下是通往省委大樓後方的,而在那裏可以直接前往省委常委樓,每天常委們上班都是從那部電梯上來的,難道李書記這是要帶曾毅去家裏嗎?
  樓下壹開電梯門,曾毅就發現電梯門是反著的,這應該是往省委大樓後邊去的。
  李德群什麽都沒講,他踱步走出電梯,往前十幾米便出了省委大樓,眼前是個小花園,穿過曲曲折折的花間小道,盡頭是壹扇圓拱小門,門口有兩名警衛把守。
  曾毅便已經猜到了,過了這扇小門肯定就是省委常委樓了。
  有李德群領著,門口的警衛只是註視了曾毅壹眼,但並沒有攔下來檢查。
  過了小門,是壹處更大的花園,布局更為講究,細節更為豐富,曾毅對省委常委樓並不陌生,他之前去過顧明夫的家很多次了,而且各省的常委大院也都是大同小異。
  到了壹號常委樓之前,李德群推門而進,邀請道:“小曾進來吧,到家裏別客氣!”
  曾毅點了點頭,心裏更是疑惑,李德群今天把自己叫來到底是有什麽事情啊,怎麽還到家裏來講了。
  進了門,李德群把外套摘下往衣架上壹掛,就有保姆樣的工作人員從裏面走了出來,道:“李書記,您回來了。”
  “馬老到了沒有?”李德群問道。
  保姆便答道:“十分鐘前到的,張主任正陪馬老在樓上的書房談話呢。”
  李德群壹聽,便往樓梯間走去,等壹只腳踏上臺階,李德群側了側身,對曾毅道:“小曾,妳也上來吧!”
  曾毅就有點明白李德群為什麽會知道自己的私人號碼了,他所說的馬老,應該是豐慶縣的神醫馬恩和了,也只有馬恩和能把自己的私人號碼告訴李德群了,馬恩和人不在官場,所以不太有私人號碼和公事號碼的概念。
  到了樓上的書房,曾毅果然就看到了馬恩和,壹年沒見,馬恩和的變化很小。
  坐在馬恩和旁邊的,便是李德群的夫人張瑤華,當初馬恩和中醫館開張的時候,張瑤華還親自到場祝賀,那時候曾毅是豐慶縣的縣長,兩年不見,張瑤華肩上的中校軍銜升成了上校。
  “馬老,辛苦您了!”李德群走進書房,便向馬恩和伸出手。
  馬恩和站起身握住李德群的手,連聲道:“慚愧啊,慚愧,此行毫無收獲,實在是有負李書記的重托啊!”
  李德群擺擺手,道:“馬老言重了,我知道您已經盡力了,盡力就行啊!”
  曾毅此時才找到開口的機會,先是向張瑤華打了敬禮,道:“張主任您好!”
  張瑤華是軍人,擡手給曾毅壹個標準的軍禮,道:“妳好!”
  曾毅放下手,又向馬恩和做了壹個傳統的拱手禮,道:“馬老,壹年不見,您老神采依舊啊!”
  馬恩和則是看著曾毅身上的警服,詫異問道:“曾縣長,妳怎麽穿了這麽壹身衣服啊?”
  曾毅笑道:“還沒來得及告訴馬老呢,我現在已經調入公案系統,如今在中化市局主持工作。”
  馬恩和搖搖頭,嘆道:“可惜啊,可惜,可惜了曾縣長壹身的好醫術啊!”
  曾毅攤開手,道:“同樣都是治病救人,只是方式不同罷了。”
  馬恩和點了點頭,道:“大醫醫國的道理,馬某如今也明白壹些。曾縣長當年在豐慶縣所做的壹切,我是親眼所見,豐慶縣這幾年的變化,我也是深有體會,不醫壹人而醫壹方,曾縣長的醫者胸懷遠勝於我啊。馬某這輩子在醫術上唯獨只服曾縣長壹人,而在年輕官員裏,曾縣長也是我唯壹佩服之人。”
  “馬老謬贊,曾毅實在愧不敢當!”曾毅趕緊說到,在李德群的面前,馬恩和如此誇贊,有時候並不是壹件好事。
  李德群只是淡淡壹笑,好像並不在意,他道:“坐吧,大家都坐!”
  屋裏眾人等李德群坐下,這才各自坐下,曾毅從墻角搬來壹張椅子,坐在了李德群的對面,但距離比張瑤華和馬恩和又要遠壹些。
  李德群伸手拿出壹包煙,先遞給馬恩和壹支,然後又自己點上壹支,道:“馬老的醫術在東江省是首屈壹指的,前幾天我有個子侄得病住院,醫院查不出病因,就拿不出治療方案,不得已,我只好請馬老走了壹趟。今天請小曾過來,也是因為這件事。”
  馬恩和重重吸了壹口煙,對曾毅道:“是我向李書記推薦妳的!馬某行醫壹輩子,不管遇見多怪的病,自問抽絲剝繭之下,也能切中病因壹二,可這次的病竟然是毫無頭緒。”
  曾毅就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李德群請馬老去治病,馬老同樣拿不準病因,無法下藥,只得向李德群又推薦了曾毅,這才有了李德群給曾毅親自打電話的事。
  只是曾毅很意外,要知道馬恩和的醫術是非常高的,曾毅接觸過很多的名醫,他覺得馬老的醫術之高,也僅次於自己的爺爺曾文甫了,完全符合“神醫”這兩個字!至於大國手謝老、水老,曾毅只看過他們的病案,卻沒有親自見過兩人治病,所以無法判斷兩位大國手的醫術高低。
  “到底是什麽樣的病,竟然讓馬老也覺得難以下手?”曾毅好奇問道。
  馬恩和便道:“病癥倒不復雜,按照西醫上的說法,叫做睪丸炎,病人疼痛難忍已經有壹段時間了,醫院想了很多辦法,無法緩解病人的痛苦,也無法消滅炎癥。”
  “那馬老的診斷結果呢?”曾毅又問。
  馬恩和想了壹下,道:“我認為是嚴重的營衛失和之癥。”
  曾毅很是意外,睪丸疼痛,在中醫角度看來有很多原因,有時候是濕熱下註,有時候肝氣郁結,曾毅以前遇到過幾例,全都是肝氣郁結造成的,因為肝經繞陰,所以脾氣不好、易發怒的人,或者是喜歡生悶氣的人,都容易睪丸疼痛,尤其是在生氣之後。
  但睪丸疼痛,很少是由營衛失和造成的,從西醫角度看,睪丸生精,是血液供應非常充足的地方,同時也是淋巴液供應非常充足的地方,所以睪丸部位的免疫能力非常強,對細菌的抵抗力很強,壹般人很少發生睪丸炎。
  免疫系統就是中醫營衛系統裏的“衛”了,馬恩和說是李德群這位子侄睪丸炎是因為營衛失和引起的,那就是說對方的免疫系統存在問題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問題就嚴重了。
  曾毅便問:“馬老做出這個結論,可有什麽佐證?”
  馬恩和搖搖頭,道:“總之,這個病很奇怪,除了睪丸疼痛之外,病人沒有其它癥狀,西醫檢查說是免疫系統也正常,眼下中藥西藥皆不奏效,我只能將它歸結於營衛失和了。”
  “病人脈象如何?”曾毅又問。
  馬恩和道:“脈象正常,不像是有病的人啊!”
  曾毅默言思索,馬老經驗豐富,他診斷對方是營衛失和,自然就有他的理由,只是有時候這理由也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這也是中醫的壹大弊端和不足,但不管如何,對方營衛失和,至少會有其它癥狀,也會反映在脈象上的。
  “馬老開過方子了嗎?”曾毅又問,馬恩和說不清楚理由,但只要開了方,就能從藥方上大概推測出馬恩和的思路。
  馬恩和再次搖頭,道:“摸不準病因,豈能下藥?”
  馬恩和是豐慶縣的神醫,每天上門的病人非常多,他很多時候是診完脈就直接開藥,有時候忙不過來,可能都不向病人解釋是什麽病,雖然脾氣古怪了壹些,但馬恩和內心卻有極強的操守,斷不準病因的情況下,他下藥就十分謹慎,寧可再診再斷,也不敢輕易下藥。
  這也是曾毅佩服馬恩和的壹點,因為曾毅見過很多的病人,他們不是被病給耽誤了,而是讓藥給耽誤了,被藥壞病人的比例還非常大,翟浩輝便是其中壹個。
  以翟浩輝的身份,敢給他開藥方的人,必然是慎之又慎,而且也都是國手級別的名醫,可翟浩輝照樣也被藥給耽誤了,至於普通患者和普通大夫,情況可想而知。
  “那有病歷嗎?”曾毅問道。
  馬恩和沒有講話,壹旁的張瑤華拿起手邊的公文包,從裏面掏出壹個牛皮紙袋子。
  “這是病歷,小曾妳給看看!”張瑤華擡手遞出病歷。
  曾毅起身去接過牛皮紙袋子,打開壹看,裏面厚厚的治療記錄,包括病人的各種檢查結果,這些曾毅能夠看懂,馬恩和看不懂,所以他不太看重病歷這個東西。
  病歷上關於病人的信息都被抹掉了,不知道名字,也不清楚年齡,但憑著病人得的這個病,肯定知道病人是位男性,曾毅所能得到的病人信息,也就這壹點了。
  把病歷仔仔細細看完,曾毅也是毫無頭緒,這是病人住院以後的詳細診斷治療記錄,醫院做了各種檢查,排除了各種原因,檢查結果也顯示病人身體健康,甚至免疫能力還比常人要強大,醫院也用了各種藥物,但對於炎癥絲毫不起作用。
  放下病歷,曾毅想了壹會,只得如實相告,道:“從這些病歷資料看,很難弄清楚病因,我也毫無頭緒。”
  說著,曾毅把病歷資料重新放回牛皮紙袋子,然後遞還給張瑤華。
  “那以妳的經驗,還需要從哪些方面來確定病因?”壹直沒有開口講話的李德群,此時開了口。
  曾毅想了想,道:“醫院把該做的檢查都做了,馬老也親自去做了診斷,如果還有什麽方面沒有考慮到的話,我想可以試著從患者既往的病歷去找找原因。”
  馬恩和微微頷首,這壹點他倒是忽略了,病人眼下的病,病因也可能不在眼下,它很有可能跟以往的病是壹脈相傳的,馬恩和道:“曾毅說的這壹點很有道理,可以試著從過去找找原因。”
  “我沒有看到病人,也只能做這個建議了!”曾毅說到,沒有看到病人的真正情況,只靠紙上的文字,就讓曾毅做出結論,這實在太難了,如果能親眼見壹見病人,曾毅或許還會什麽發現。
  李德群兩手交在壹起,坐在那裏沈思良久,最後道:“不管如何,還是要謝謝小曾,我會把妳的這個建議轉告醫院的。”
  曾毅有些意外,李德群的這個意思,就是不打算讓自己見到病人了。
  馬恩和也很詫異,他道:“李書記,我敢說曾毅的醫術絕不在我之下,如果有可能,還是請曾毅親自去診壹下。”
  馬恩和看著李德群,他以為李德群不打算讓曾毅去見病人,是李德群對曾毅的醫術沒有信心,這也不奇怪,因為曾毅比起其他中醫是年輕了很多,要不是見證過曾毅的醫術,馬恩和也不相信曾毅醫術比自己還要厲害。
  “馬老推薦的大夫,我豈能不信!”李德群朝馬恩和笑了笑,然後側過臉,對曾毅道:“聽其他同誌講,中化市請來創衛專家團?”
  曾毅就明白李德群的意思了,道:“是,專家團現在就是中化,市裏讓我負責接待。”
  “希望沒有耽誤妳的工作!”李德群就笑了起來,然後擡手看看時間,道:“這樣吧,妳和馬老都在家裏吃頓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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