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壹群烏合之眾
從百戶官開始 by 七只跳蚤
2023-9-17 08:47
李桓聞言微微壹笑道:“這樣就好,否則的話,這麽壹大筆金銀的消息若是傳出去,還真的有可能會引來壹些麻煩。”
倒不是李桓杞人憂天,正所謂錢帛動人心,數千上萬兩金銀的話,可能沒有人敢來捋李桓他們的胡須。
可是如果說是數千萬兩金銀的財富的誘惑的話,說實話,還真的沒有多少人能夠受得了這般的誘惑。
也正是因為如此,李桓甚至都沒有安排龐輝手下的壹眾地方衛所士卒守護那些被抄沒來的財物,怕的就是有人受不了誘惑而生出不該有的念頭來。
就算是手下的壹眾錦衣衛,李桓也不是沒有安排了那些從沙場之上活下來的精銳騎兵與之配合,多少也算得上是壹種約束以及相互之間的監督。
顯然陳克也是清楚其中的厲害之處,此時陳克看著李桓道:“大人,如今這些金銀財物已經統計的差不多了,不知道接下來要如何安排!”
壹道道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李桓的身上。
他們此番南下揚州的目的就是為了查辦揚州錦衣衛衙門被滅門壹案,當然也有完成陳耀、林平之他們前來查辦的案子。
林平之、陳耀等錦衣衛的人馬為了查辦揚州陳家那壹樁案子,數百錦衣衛最終就剩下了林平之壹人。
如今揚州府的上層官員可以說是被壹掃而空,就連揚州府的那些豪強也都被抄家滅族。
陳家的案子也算是就此了結了。
也就是說他們此番南下的目的已經是完美達成,那麽接下來自然是要考慮返京的事宜了。
這麽多的財富,要如何安排自然也是壹個問題。
李桓微微壹笑道:“本候知道妳們在擔心什麽,無非就是擔心那麽多抄沒來的金銀財物該如何運轉。”
徐英忍不住道:“那可是價值數千萬兩的金銀財物啊,單單是要用大船裝運,怕是都要動用數十艘大船。”
陳昂幾人也是點頭不已,想壹想那麽多的金銀財物,如果說是要運走也非是壹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還要壹路保證其安全。
李桓倒是顯得頗為平靜,目光從幾人身上掃過道:“我已經奏明了陛下,抽調了三千精騎前來負責護送這壹批抄沒來的財物。”
眾人不禁眼睛壹亮,雖然說不知道李桓什麽時候做的安排,不過得知李桓抽調三千精銳騎兵前來,眾人自然是徹底的放心下來。
有這麽多的精銳兵馬護送,就算是消息真的傳出去了,他們也是絲毫不用擔心會出什麽意外。
端起茶杯,喝了壹口溫熱的茶水,李桓淡淡道:“妳們且下去先行做好準備,只等人馬到來,我們便行啟程返京。”
說著李桓又看向徐英、陳昂、陳克幾人道:“在此之前,妳們務必要安排好人馬,給我將那些財物給看好了,若是出了什麽意外……”
徐英嘿嘿笑道:“侯爺盡管放心便是,若是出了什麽意外的話,屬下提頭來見!”
李桓瞥了徐英壹眼道:“提頭來見,妳是想要嚇唬本候嗎……”
徐英聞言不由的呆了壹下,臉上露出幾分呆滯之色。
倒是陳昂被李桓那冷笑話給刺激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就連陳克、林平之、馬鳴等人也是忍不住為之哄堂大笑。
倒是徐英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了幾分尷尬之色。
距離那壹場殺戮已經過去了三日有余,原本繁華的揚州城依然沒有完全恢復昔日的繁華。
實在是李桓那壹場大殺戮太過駭人了,尤其是當日揚州城之中不少百姓都湊到法場之上湊熱鬧,看到了那人頭滾滾,鮮血橫流的壹幕。
甚至不少城中的富商、豪紳之類的人當日也曾前去觀看了那壹場殺戮,相比那些普通的百姓而言,這些人所受到的驚嚇更甚幾分。
雖然說這些富商、豪紳無比同那些被抄家滅族的豪族相提並論,可是那也要看是同什麽人相比。
這些富商、豪紳比不得那些豪強之家,但是卻比普通的百姓要強出太多。
或許這些人不像那些豪強壹般手上沾滿了人命,但是要說這些人都是什麽良善之輩卻是太高看了這些人。
甚至不少富商、豪紳壹樣也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手上同樣也沾染了人命,只不過是因為這些人無法同那些被抄家的豪強名頭大罷了。
當日法場之上,李桓殺戮那些豪強的罪名之中就有欺淩百姓,草菅人命這些。
眼睜睜的看著往日裏高高在上,需要他們所仰視的豪強之家壹家壹家的被抄家滅族,其沖擊力之大可想而知。
可以說這些富商、豪紳真的是被嚇破了膽,不少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家中的,而且回到家中之後便是被嚇得臥床不起。
這還只是居住在揚州城之中的豪紳富商的反應,而經過幾日時間的發酵,消息更是傳遍了揚州府地界。
壹時之間李桓的兇名傳遍四方,甚至可以用來止嬰孩啼哭,而揚州城之外的地方豪強同樣也是被嚇得不輕,不知多少人收斂了往日的囂張以及張狂,生怕會被李桓抓住了把柄同徐家、陳家等揚州府的豪強壹般抄家滅族了。
在這種情形之下,以至於揚州府地界,許多往日裏被欺淩壓榨的百姓驚愕的發現,先前欺淩他們的那些鄉紳豪強就像是變了人壹般。
身居於揚州城竹園之中的李桓自然是不清楚這些事情,不過就算是知曉李桓也是不怎麽放在心上。
此時李桓正饒有興趣的看著林平之匆匆而來遞給他的壹份錦衣衛的奏報。
隨手將那壹份奏報放在桌案之上,李桓擡頭看了林平之壹眼道:“這壹份消息可曾經過了確認?”
林平之重重的點了點頭,眼中帶著幾分興奮之色道:“大人,這消息已經經過了確認,錦衣衛的人不久之前便察覺到有壹批江湖中人進入了揚州城,於是便派人暗中盯上了這些人。”
說著林平之深吸壹口氣道:“結果壹查之下,這才發現這些人竟然是日月神教的那位聖姑召集的手下,而那日月神教的聖姑先前逃過了壹劫,竟還想著糾集人馬再度對大人不利。”
站在壹旁的馬鳴則是面帶不屑的道:“照我說的話,這些人就是壹群傻子,尤其是那位日月神教的聖姑,難道她就不知道她這般的舉動會給她們日月神教招來滅頂之災嗎?”
且不說李桓貴為欽差,襲擊朝廷欽差那就是謀逆,任盈盈糾集日月神教的教眾意圖襲擊朝廷欽差,那就是在挑釁朝廷的威嚴,不管李桓會不會出事,必然會給日月神教招來大禍。
在馬鳴看來,但凡是任盈盈腦子正常壹點,肯定也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結果任盈盈偏偏就召集了壹眾日月神教的手下人馬在揚州城之中聚集,意圖襲擊李桓。
李桓則是搖了搖頭道:“任盈盈能夠做為日月神教的聖女,自然不可能是傻子,她自然清楚襲擊朝廷欽差的後果,可是相比她的目的,就算是為日月神教招來大禍,她也不會在意,甚至可以說她可能還樂見其成呢。”
馬鳴不清楚日月神教以及任盈盈的情況,聽得李桓這麽壹說臉上不禁露出幾分詫異之色。
而林平之則是曾聽李桓提及過任盈盈、東方不敗、任我行之間的復雜的關系,此刻聽李桓這麽壹說,當即反應過來道:“大人的意思是說任盈盈這是要借日月神教的力量來達成她自身的目的,然後順手讓日月神教背鍋。”
馬鳴還是不解的道:“她不就是日月神教的聖女嗎!”
李桓沖著林平之微微點了點頭道:“吩咐下去,查清楚她們的落腳之地,這些人什麽時候集結的差不多了,然後第壹時間來報。”
似乎是猜到李桓的用意,林平之臉上閃爍著興奮之色肅聲道:“屬下這就去辦。”
臨走之時,林平之還拉走了壹臉不解之色的馬鳴低聲給馬鳴解釋著。
揚州城銅鑼巷
銅鑼巷所居的大多都是壹些豪強,往日裏絕對是豪強們的府邸紮堆之地,只是因為李桓的到來,居住在銅鑼巷裏的豪強幾乎七八成都落得壹個抄家滅族的下場。
如今銅鑼巷的壹處處豪華的大宅不敢說都空蕩蕩的,至少七八成是渺無人煙,再不復昔日的熱鬧。
然而這兩日卻是有大量的精壯漢子出現在銅鑼巷。
銅鑼巷的幾座相連的大宅之中聚集著任盈盈召集來的壹眾手下,這些人之中絕大多數都是日月神教的精銳教眾,當然也有不少是任盈盈收服的江湖上的壹些邪魔外道。
就像身為天河幫幫主的黃伯流前番差點喪命於錦衣衛之手,即便是最終逃過了壹劫也是丟了壹條手臂。
養傷之中的黃伯流在匯合了任盈盈之後,第壹時間便傳訊於手下幫眾,直接召集了數百精銳手下以最快的速度趕來揚州城聽用。
除了這些人之外,尚且還有任盈盈在江湖上收服的壹些江湖好手,諸如桃谷六仙、司馬大、九江白蛟幫幫主史靜並其手下好手長江雙飛魚等。
可以說任盈盈這些年借著日月神教的名頭,再加上其自身的手段以及能力還真的是籠絡了相當壹批實力不差的江湖好手為其所用。
這壹次任盈盈發出召集令,短短的不到壹個月的時間內便召集了大量的人馬聚集於揚州城。
如今在銅鑼巷這幾處大宅之中便聚集了不下千余人馬,可以說是聲勢不小。
這麽多的江湖中人進入揚州城,或許壹開始的時候錦衣衛未必會察覺到,但是隨著這些江湖中人聚集在壹起,錦衣衛要是還察覺不到的話,那也不配稱之為錦衣衛了。
如今在銅鑼巷周圍便有不下於十幾名的錦衣衛在各處蹲守著,雖然不敢說將這些人的壹舉壹動掌握的清清楚楚,可是這些人但凡是有點舉動絕對逃不過錦衣衛的目光。
壹處宅邸之中,任盈盈已經恢復了往日的英姿颯爽,依然是蒙著面紗,壹直做為任盈盈護衛存在的綠竹翁自然是跟在任盈盈身側。
而在大廳之中,十幾道身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齊聚壹堂。
這些人壹個個身上的氣質迥異,但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出這些人怕都不是什麽好人,實在是這些人身上都散發著壹股子邪異的味道。
司馬大紮著小辮,瞇著眼睛看向坐在那裏的任盈盈道:“聖姑,咱們還要等到什麽時候啊,要我說的話,不就是區區壹個欽差嗎,咱們這麽多人壹擁而上,三下兩下就能夠將其剁碎了餵狗,也算是為黃幫主、老頭子、祖千秋、藍鳳凰幾人報仇不是嗎。”
黃伯流斷了壹條手臂,此刻依然是壹副獨臂的模樣,聽了司馬大的話,擡頭淡淡瞥了司馬大壹眼。
壹聲輕咳,壹旁的九江白蛟幫幫主史靜則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黃伯流道:“黃幫主前番也是太過大意了,聽說差點讓聖姑出了意外,若是真的讓聖姑出了意外的話,咱們大家夥定要向黃幫主討壹個說法。”
史靜同黃伯流同樣都是在水上討生活,可是卻是見面就像是仇人壹般,如今眼見黃伯流少了壹條胳膊,史靜自然是嘴上不留情。
黃伯流丟了壹條手臂本就心思敏感,這會兒聽了史靜的話,差點直接跳起來指著史靜破口大罵。
壹直坐在那裏的任盈盈壹聲輕咳,先是瞥了黃伯流壹眼,感受到任盈盈的目光,黃伯流深吸壹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狠狠的瞪了史靜壹眼。
壹旁的壹眾人則是誰都沒有開口勸說史靜、黃伯流的意思,完全就是壹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架勢。
“夠了,我召妳們前來不是讓妳們在這裏爭吵的,若是誰不想在這裏的話,可以直接離開便是。”
隨著任盈盈壹聲怒斥,廳中眾人終於收斂起了那壹副看熱鬧的架勢,帶著幾分敬畏向著任盈盈低頭道:“聖姑息怒,屬下等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