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讀書人

七月未時

歷史軍事

是夜。
大魏王朝,平安縣。
刺骨的寒冷,讓許清宵瞬間清醒。
還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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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三十壹章:鎮國詩!快去守仁學堂請許清宵來!

大魏讀書人 by 七月未時

2022-3-10 20:42

  “這許清宵當真是狂妄!我等來大魏參加太平詩會,他竟如此羞辱我等!”
  “不過是作了幾首千古名詩罷了,竟這般狂妄?怪不得敢不尊大儒,這等人早晚得自食其果。”
  “太平詩會,宴請天下文人,我等乃是十國名流,不敢說才華橫溢,但也讀過幾年聖人書,不曾想到許清宵這般看不起我等,當真是狂啊。”
  “只有叫錯的名,沒有叫錯的外號,萬古狂生!可恨。”
  大魏京都內,壹道道聲音響起,是十國的大才,也不缺乏大魏讀書人在其中。
  許清宵在桃花庵親口說過,不會參加太平詩會。
  這本是普普通通的壹句話,但經過有人添油加醋,壹時之間,被曲解成許清宵瞧不起十國大才,從而引發壹些爭論。
  實際上如許清宵猜想的壹般,十國大才不可能不知道是有人曲解他的意思。
  但並不妨礙他們找許清宵麻煩,人們更加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
  不過狂生也好,羞辱也好,如今許清宵幾乎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就如此,翌日。
  八月十五。
  太平詩會於今日開幕,不少學生才子,早已經去了離陽宮,等到時辰,便直接入內。
  大魏京都也徹底熱鬧起來了,無數人湧入京都內,每壹條街道都站滿了人,每壹家酒樓都被訂完了,甚至壹間房住四五人,誇張到如此。
  京都的繁榮,顯得無比喧鬧,家家戶戶都張燈結彩,彼此起伏的叫賣聲更是層層而起。
  守仁學堂內。
  永平世子有些無奈地看向許清宵。
  “許兄,這太平詩會,乃是天下三大詩會之壹,妳當真不去嗎?”
  “十國大才都去了,每壹屆的太平詩會,都無比重要,妳現在可是代表我們大魏啊,若是妳不去的話,只怕難以壓住這十國大才。”
  這些日子,永平世子都在家準備太平詩會,屬於閉關狀態。
  如今詩會要開始了,永平世子也就出來活動活動,卻得知許清宵竟然不參加太平詩會,這下子他坐不住了,直接來守仁學堂找許清宵。
  “慕兄,太平詩會對天下讀書人來說是盛會,但對我來說,不過是壹場聚會罷了。”
  “如今大魏水車工程需要快速落實,愚兄不得不用心對待,此事利於百姓,不可耽誤。”
  面對永平世子的勸說,許清宵以水車工程為由,算是委婉拒絕了。
  “許兄,我知道水車工程很重要,但太平詩會對我等讀書人來說也重要啊。”
  “再者,這次十國大才有備而來,陛下剛剛登基,大魏王朝也需要做些事情,如若這次太平詩會被十國才子壓住,那大魏可就擡不起頭了。”
  永平世子換個角度去勸說。
  可許清宵卻有些無奈了。
  “慕兄,大魏才子極多,說實話愚兄雖然有些才華,可還真不敢說是大魏第壹才子,妳為何如此斷定大魏會輸呢?”
  許清宵這般說道,他現在真的很忙啊,哪裏有時間去參加這個盛會?
  而且壹參加就是七天,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許兄,大魏的確有許多才子,但這壹次不同,我父王告訴我,這壹屆涉及很多事情,十國才子準備了許多,就是為了在太平詩會摘得頭冠,據說這後面有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的影子,故此他們是奔著搶奪我大魏才氣來的。”
  “如若真是如此,那咱們大魏以後可就擡不起頭了,許兄,您不能不去啊。”
  慕南平說的有模有樣,都扯到了大魏才氣上面。
  而許清宵依舊無奈。
  “慕兄,我當真有事,大魏文宮不是還有壹位華星雲嗎?讓他去啊,再說了,如若真是這般,陛下肯定有準備。”
  “我真要忙了,慕兄,就不相送了。”
  許清宵態度很堅決,眼下最大的事情,就是弄到民意。
  只要有民意,就可以遮掩自己體內的異術,程立東是壹顆炸彈,鬼知道他什麽時候會突然爆炸。
  許清宵有七成把握,程立東不敢直接翻臉,而是會再來找自己。
  但還有三成,程立東破罐子破摔。
  如果是前者,還有迂回的余地,可如若是後者,自己必須要盡快掩飾自己體內的異術。
  否則的話,壹旦異術之事被暴露出來,那自己就真的麻煩了。
  只怕陛下都保不住自己。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許清宵哪裏有心思去參加什麽太平詩會啊。
  不如花費時間,好好研究水車推廣之事。
  如若能加快速度,或許就能早點獲得百姓民意。
  “許兄!唉!”
  慕南平還想繼續開口,但看許清宵這般模樣,最終搖了搖頭,只好作罷離開。
  目送慕南平走後。
  許清宵倒也顯得清凈。
  只是沒過多久,又有人來了,是戶部的官員。
  “許大人,顧尚書請您速去壹趟戶部,說是有要事。”
  隨著戶部官員到來,許清宵有些好奇了。
  但也沒有多說,直接動身,前往戶部。
  “發生了何事?”
  路上,許清宵詢問這名官員。
  “屬下也不知曉,只知曉顧尚書得到壹份書信,而後雷霆大怒,過了會便讓屬下請您去壹趟。”
  對方如此回答,可莫名讓許清宵有些皺眉。
  故此許清宵加快了些步伐。
  來到了戶部。
  進入戶部,許清宵直奔內堂。
  而內堂當中,戶部尚書顧言坐在太師椅上,左右兩名侍郎也落座其中,三人神色都不太好看,房間內氣氛也顯得異常安靜。
  “屬下許清宵,見過顧尚書,見過兩位侍郎大人。”
  許清宵入內,先是朝著顧尚書壹拜,隨後又與兩位侍郎微微拱手,他也是侍郎,大家是同級,不需要行禮,只是簡單客氣壹番。
  看到許清宵出現,顧言沒有說話,而是將桌上的三封書信遞給許清宵。
  “看看。”
  顧言出聲,許清宵接過書信,緊接著拆開閱讀。
  過了壹會,許清宵的眼神微微壹變。
  再看第二封,第三封。
  很快許清宵明白顧言為何如此憤怒了。
  這三封信,乃是廣陵晉商,北湖徽商,南林贛商的商信。
  其中內容很簡單,朝廷要大量制作水車,而制作水車最主要的三種材料,分別是藤木,百煉鐵,還有水油。
  水車制造好了,需塗抹水油,會結壹層油膜,耐熱抗火,京都大部分建築都塗抹了水油,有潤色效果,也可有效防火,是上好的東西。
  用在水車上,也是極好。
  而除了百煉鐵之外,最重要的藤木和水油,基本上掌握在這些商戶手中。
  畢竟大魏王朝又不需要這種東西,鐵礦需要儲存,這是必須管控之物,但藤木和水油,存儲沒有任何意義,又做不成兵器。
  工部倒是有壹些,但不會很多。
  五十郡地,需要五萬架水車,工部加起來的藤木和水油,最多制造五十臺,自然而然需要購買這些東西。
  而這三大商會,同壹時刻,發來信件,告知戶部東西有是有,但不是很多,剛好賣光了大部分,如果現在急需的話,必須要提前采伐,只是這樣做的話,會導致收成極少,大大損傷長期生長。
  故此提出等明年生產,當然了還有壹種辦法,那就是他們忍痛采伐,只是價格就不是這個價格了。
  這很明顯,三大商會想要坐地起價,至於價格是多少,還沒有談,給雙方壹個緩沖機會。
  如此壹來,身為戶部尚書,顧言自然雷霆大怒了。
  “這幫商人,當真是貪圖小利,我等這幾日幾乎沒有閉過眼,核算成本,開出八千五百兩壹架水車的價格,留有他們四成左右的利潤,卻不曾想到,他們貪得無厭!”
  “果然,天下烏鴉壹般黑,番商黑,大魏的商人,也黑,只要是商人,就沒有壹個不黑的。”
  “老夫當真想讓兵部,直接將這三家商會掌櫃抓起來,統統抄家!殺到他們老實。”
  顧言的怒罵聲響起,甚至恨不得跟許清宵壹樣,讓兵部去抓人,敢反對的直接殺幹凈。
  但他知道這樣是不可能的。
  許清宵殺番商,是因為番商已經惹了民怨,再加上許清宵故意而為,讓他們瘋狂斂財,使民怨達到鼎沸,再壹刀落下。
  可若是動這些商人,那可不是玩笑話,番商真被殺絕了,不會影響到大魏什麽。
  可這些商人,涉及的生意五花八門,小到吃喝住行,大到六部所需,真要殺了,誰還給朝廷幹活?誰又給戶部創造部分稅收?底層百姓就更不如意了。
  所以他這也只是氣話,真讓他殺,他還真不敢殺。
  “守仁,妳可有辦法對付這些女幹商?”
  說到這裏,顧言看向許清宵,他的確有些束手無策了。
  對方擺明著坐地起價,而且找的理由也無懈可擊,畢竟妳壹口氣要這麽龐大的材料,人家說沒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妳總不可能派人去查吧?
  就算派人去了,又能如何?妳知道人家的倉庫在哪裏?妳怎麽清算?
  到時候人家來壹句,這些都是被訂掉的貨物,總不可能插隊吧?尤其是這幫商人很聰明,說是被異國訂走了。
  這要真插隊,到時候都要罵大魏欺負人。
  要是在盛世,還真不怕有人罵,可現在的大魏,不管做什麽事情,都要小心翼翼,既不能招惹辱罵,又要把事情做好。
  許清宵殺番商,如若不是百姓鼎力支持,換做任何情況,許清宵都要下天牢。
  牽扯越大,就越有顧忌。
  聽到顧言所說。
  許清宵沒有回答,而是十分沈默地思索。
  其實這壹點,自己之前就已經猜到了。
  畢竟商人逐利,壹看到這麽大的單子,第壹反應可能想的不是發財了,而是想著如何要價。
  這壹點沒有辦法。
  除非之前就把材料買來,但妳大量購買,也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想要饒過他們幾乎不可能。
  “先發信回去,告知他們願意加價,只要價錢合理。”
  過了壹會,許清宵給予這個回答。
  但此話壹說,顧言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
  “加價?”
  “五萬架水車,八千五百兩壹架,這裏面已經有接近四成利潤,他們扣除成本之後,到手也有接近壹成利潤。”
  “若是戶部再撥款加價,後面的人工勞力費用,漕運費用,還有壹些其他雜七雜八的費用,至少要超額五百兩白銀。”
  “守仁,這又要拿出五千萬兩,只怕戶部吃不消啊。”
  顧言有些郁悶道。
  本來五萬萬兩白銀,已經是極限了,現在還要加價?
  說實話壹旦加價,就意味著超額,大魏現銀有八萬萬兩,其中至少要留兩萬萬兩不能動吧?
  畢竟誰能保證明天不會出事呢?
  剩下六萬萬兩,拿出五萬萬兩出來,已經是戶部的極限了,再多拿出來,他舍不得啊。
  別說他了,六部誰舍得?
  陛下都舍不得。
  這幫女幹商。
  “顧尚書,眼下被人牽制,只能先進行詢價,至少要知道他們想要加多少。”
  “然後再從長計議。”
  短暫時間內,許清宵肯定想不出什麽辦法,與其如此,不如看看對方的胃口有多大。
  如果只是想加壹點,不是不可以談壹談。
  可如若想加的多,那就不好意思了。
  顧言臉色有些沈,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許清宵的說法。
  沒辦法,受人牽制,總不可能幹等吧?
  工部都培訓這麽長時間了,若是因為材料問題拖延,那才麻煩。
  整個戶部和工部忙活了二十多天,本來應該是處理其他事情的,如若這樣放棄,他們也不甘心。
  “守仁,做好應策之法,老夫感覺,此事絕對不會這麽簡單,這些商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坐地起價,壹定是有底氣和底牌的,這對戶部來說是壹個考驗。”
  顧言開口,讓許清宵做好準備,對方敢突然坐地起價,肯定有底氣和底牌的。
  “清宵明白,請大人放心,此事清宵會認真對待。”
  許清宵點了點頭。
  顧言想到的東西,許清宵也想到了。
  不過無論如何,還是等對方報價再說吧。
  “行了,時辰不早了,守仁,壹同去太平詩會吧。”
  顧言起身,這件事情暫且如此,他邀請許清宵壹同前往太平詩會。
  “顧尚書,太平詩會我就不去了,還有其他事情。”
  許清宵委婉拒絕。
  這話壹說,三人有些好奇了。
  “守仁,太平詩會可是三大文人盛會之壹啊,妳如此大才,若是不去,豈不是可惜了?”
  “是啊,守仁,今日我等上朝,大家夥都在談論妳的事情,都期待妳在太平詩會上為我大魏爭光,妳怎麽能不去?”
  左右侍郎開口,言語之中充滿著好奇。
  “公務纏身,水車工程壹日不解,大魏百姓就要多壹日挨餓,太平詩會,在他人眼中是盛會,在許某眼中,比不上百姓。”
  許清宵開口,如此說道。
  此話壹說,三人再次驚訝。
  “三位大人,下官告辭了。”
  許清宵沒有多說,朝三人禮拜,而後離開。
  房內,目送許清宵離開後,顧言不由感慨道。
  “許守仁,當真是我大魏清官,心系百姓,老夫敬佩。”
  顧言此話,絕非誇贊,而是由心而言。
  對於天下文人來說,若有才華,都恨不得每日參加這種文壇盛會,恨不得出盡風頭,引來天下羨慕。
  可許清宵有如此大才,卻願意枯燈作伴,為百姓謀生,這如何不讓他欽佩。
  另壹處。
  許清宵朝著守仁學堂走去,他面色平靜,可內心卻有些不悅。
  水車工程目前是許清宵最在乎的東西,可沒想到的是,有人在暗中阻止。
  三大商會逐利,坐地起價這很正常,但壹般來說坐地起價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完全可以提前兩日。
  顯然是背後有人支持,同時他們也願意多要些銀兩。
  這有夠惡心人的。
  可惜,對這幫商人不能直接動刀子,不然的話,許清宵不介意再抄壹批人的家。
  絕不留情。
  “要好好想辦法應對,三大商會,只怕是來者不善啊。”
  許清宵心中自言。
  這又是壹個麻煩。
  如此壹來,這個太平詩會,就更不能去參加了,純粹浪費時間。
  守仁學堂。
  許清宵回到家中,壹名女子正站在學堂之外,手中拿著壹封信。
  當見到許清宵時,女子頓時走來。
  “許公子!許公子!奴婢是白衣小姐的丫鬟,這是白衣姑娘讓奴婢交給您的信。”
  女子走來,將壹封信遞給許清宵,神色緊張。
  畢竟眼前的人,乃是大魏萬古才子,又是戶部侍郎,她壹個丫鬟能鼓起勇氣將信封交給許清宵,已經很不錯了。
  “白衣姑娘?”
  許清宵接過信封,而後點了點頭,丫鬟便快速離開了。
  待丫鬟離開,許清宵拆開書信,書信文字秀美優雅,還有淡淡清香味。
  其內容則是致歉。
  “難道真不是她?”
  “是我誤會了?”
  信中內容,完全是向自己致歉,說不知何處惹惱自己,還望自己不要怪罪之言。
  這讓許清宵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認錯人了。
  走進學堂內,許清宵隨意找處地方。
  他皺眉沈思。
  白衣門相約自己前往桃花庵,而自己應約而去,按理說第壹時間就會有人來與自己接頭。
  如若擔心太過於明顯,不敢第壹時間碰面,但至少也會給自己壹點信號,或者是壹點暗示。
  總不可能讓自己猜誰是白衣門的人吧?
  如若這個白衣當真是白衣門的人,見到自己應該開門見山,沒必要遮遮掩掩。
  浪費彼此的時間。
  可如若這個白衣不是白衣門的人,那誰是?
  柳姑娘?
  不可能,自己與她有很多單獨的時間,完全可以直接相告。
  那還是誰?
  王夫嗎?
  那更不可能,真是白衣門的人,上來就找自己麻煩?腦子不是有問題?
  許清宵沈思。
  到最後他閉上眼,開始回憶起昨日的壹點壹滴。
  從進桃花庵,每壹個人,每壹個畫面,都在腦海當中重演。
  突兀間。
  許清宵睜開了眸子。
  “是他!”
  許清宵忽然猜到是誰了。
  壹個毫不起眼的家夥。
  有壹定可能性。
  “如若真是此人,這個白衣門太腦癱了。”
  許清宵猜到壹個可能性,但也不敢完全保證,只能等下次去桃花庵再說。
  現在沒功夫也沒時間去。
  將信拿起,許清宵回到房內。
  三大商會的事,必須要盡快想辦法解決。
  水車工程,絕不可能因為這三大商會而止步。
  絕不!
  酉時。
  許清宵點燃燭火,再認真看書,不過許清宵壹心二用。
  壹邊看書,壹邊思索事情。
  也就在此時,幾道鐘聲響起。
  伴隨著壹道洪亮的聲音,傳遍大魏京都。
  “太平詩會,開宴。”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京都內煙火沖天,絢麗而美,百姓們望著天穹上的煙花,享受著熱鬧與短暫繁榮。
  整個離陽宮,也在這壹刻徹底熱鬧起來了。
  無數才子湧入離陽宮內,美酒註池,鶯歌燕舞,鐘音成樂,有道不盡的繁榮。
  大魏文宮,四大書院的大人物都到齊了,前幾日女帝不會出現,最後三日才會出現。
  盛宴開始,眾人觀看歌舞,飲酒閑聊,隨著文宮大儒致辭完畢,壹些奇異之人出現,表演幻術,讓這番盛宴變得更加璀璨。
  入內的百姓,看的目不轉睛,才子們也紛紛叫好。
  直至壹個時辰後。
  宴會到了最期待的環節。
  第壹日,由大魏文宮出題,所有人都可以參與其中,以題作詩亦或作賦,書寫文章。
  最終評選出最佳之作,有朝廷獎賞,但對於天下文人來說,最大的獎賞,莫過於在盛宴之上亮相。
  隨題而詩,穿插歌舞,以及壹些適合大眾的猜謎遊戲,讓盛會顯得無比熱鬧。
  時間流逝。
  直至醜時,整個盛會持續了五個時辰。
  大魏文宮,孫靜安取來榜單。
  “太平詩會第壹日,十佳文人。”
  “第壹名,大魏白鹿書院,趙安之。”
  “第二名,陳國景塵書院,李鵬。”
  “第三名,晉國三河書院,王陽心。”
  隨著壹個又壹個的名字被喊出,上榜者皆顯得十分興奮。
  第壹名是大魏才子,倒也說的過去,至少沒有丟了顏面。
  不過十佳才子,有七位是他國才子,大魏只占第壹第七和第九,這份成績並不好。
  但好在,第壹終歸是大魏的才子,不至於丟了顏面,只能說沒有達到預期想法。
  十佳才子出列,朝廷給予皇室文房四寶,作為獎勵,以及女帝親筆勤勉之言,算是莫大的榮耀。
  而後伴隨著鐘聲,眾人也紛紛退場。
  大部分百姓還是有些流連忘返,畢竟明日他們就來不了了,得換壹批人。
  壹炷香後。
  離陽宮安靜下來了,大魏文宮以及四大書院的大人物還留在殿內,眾人的表情並不是特別好看。
  場面很安靜,完全沒有方才壹絲絲熱鬧。
  “十國,有備而來啊。”
  過了壹會,陳正儒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寂靜。
  此話壹說,眾人更加沈默。
  因為太平詩會,是天下三大詩會之壹,也是大魏主持的詩會,往年來基本上第壹天十佳才子,有七位都是大魏才子。
  甚至有幾次十個全是大魏才子。
  可今年卻只有三位,甚至這排名第壹,他們還略微偏袒壹二,有人的文才不弱於他,足可以並列第壹,但他們還是偏向大魏,如若第壹被十國其他才子給奪走了。
  那豈不是成了笑話?
  “不奢求明日有什麽好成績,只希望第壹還是我大魏之人,否則的話,就麻煩了。”
  有人開口,是四大書院的院長,神色略顯沈重。
  “莫要悲觀,即便明日失利,我大魏還沒有派出星雲出場,若他出場,定能冠蓋群雄。”
  孫靜安開口,絲毫不在意,認為眾人有些想多了。
  “但願如此。”
  “只是許清宵為何不來參加?”
  對方點了點頭,但也好奇,許清宵為何不來參加。
  “哼,民間有傳言,他瞧不上太平詩會,此等之人,還有什麽好說的?”
  孫靜安冷笑道。
  此言壹說,陳正儒不由皺眉。
  “孫儒,這只是民間流傳罷了,守仁雖有些傲氣,但不至於這般,身為大儒,應懂得謠言止於智者。”
  陳正儒略顯不悅。
  “是否謠言,還不壹定。”
  “當然,或許也有壹個可能。”
  “他知曉星雲也會來參加,所以不敢爭鋒罷了。”
  孫靜安則冷漠開口。
  說到此處,他直接離開,絲毫不給陳正儒面子。
  陳正儒沒有理會,而眾人也不多說,紛紛離開。
  數個時辰後。
  離陽宮的太平詩會,已經成為了大魏第壹話題了。
  所有參加過的百姓,將太平詩會贊到極致。
  更是引來無數人向往。
  但有壹些聲音,也隨之出現。
  是十國才子的聲音。
  “昨日盛會,李兄詩詞,明顯不亞於趙安之,可大魏文宮為了顏面,偏袒趙安之,這第壹有名無實。”
  “雖能理解大魏文宮之舉,可這是詩會,應當以詩詞為主,為其面子,故意打壓李兄,當真是令人厭惡。”
  “我輩讀書人,應當實事求是,為了這面子,大魏文宮有些不要臉了。”
  不大不小的聲音在京都傳開,十國才子並不滿意大魏文宮的行為,畢竟他們更加認為李鵬的詩詞,勝過趙安之。
  可卻屈尊第二,令他們十分不服。
  只是這畢竟是第壹日,十國才子也能理解,這番話與朋友之間發發牢騷也就沒什麽。
  但或許是因為沒有註意旁人,引來壹些大魏文人註意,當下發生許多爭執。
  甚至更是有文人相互對罵,惹來壹些關註,後來刑部出面,進行調解,也就將此事按下作罷。
  不可否認的是壹點。
  十國才子很不服氣。
  直至今日酉時。
  太平詩會第二日開始。
  如昨日壹般,先是奏樂舞曲,而後出題作詩,每壹個時辰都有相應安排,顯得熱鬧無比。
  十國才子雖有不滿,但在盛會之下,還是該吃吃該喝喝該笑笑。
  戌時。
  所有詩詞已經收集,以大魏文宮幾位大儒為主,四大書院院長為輔,眾人也在審閱詩詞,而後進行排名劃分。
  但今日,又遇到與昨日壹模壹樣的情況。
  第壹之爭。
  大魏才子的詩詞與唐國才子之詩,質量不相上下,如若究其比較,只能從字體來劃分。
  但大魏才子的字體,略輸壹籌,壹時之間眾人有些沈默。
  按常理來說,自然是定大魏才子為第壹。
  可若真要較真,那自然是唐國才子為第壹。
  如若太平詩會是在異國舉行,他們倒也不會如此糾結,會直接選擇唐國。
  可這裏是大魏。
  女帝剛剛登基,大魏需要做壹些事情,來提升百姓自信,弘揚國威。
  所以參合政治因素,就只能選擇大魏才子了。
  “先不急,排名後面的。”
  陳正儒開口,讓眾人先不要急著選出第壹。
  看看後面再說。
  四大書院與大魏文宮的幾位大儒點頭,開始快速整列第二至第十。
  待整列出來後。
  眾人神色更加不好了。
  因為第二至第十,沒有壹個大魏才子。
  也就是說,如若不選大魏第壹的話,那今日散會之後,可就要淪為笑話了。
  “黎閱的詩詞,感覺水平有些下滑。”
  “張琛的詩詞,也有些下滑。”
  “本以為他們能占據前十之位,為何質量如此壹般?”
  “還有壹個人,叫陳星河,壹人寫了十多首詩,每壹首都平平無奇,怎麽都是壹些這種人赴宴啊。”
  陳正儒特意找來幾份詩詞,這些都是大魏有名的才子,不說能做出千古詩詞,但至少入個前十沒有問題,可找來壹看,雖詩詞不錯,可對比他們之前所作詩詞,有些……下降。
  到了才子這個級別,任何壹點點的下降,都至關重要。
  尤其是十國才子這次還是有備而來的。
  並且還有陳星河,壹連寫了十幾首詩,都很普通,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
  “或許是緊張,畢竟他們也是第壹次參加太平詩會。”
  嵩陽書院的院長開口,為其解釋。
  眾人微微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平日作詩,是風雅之作,可能還更好壹些,可真要在詩會上作詩,或許會因為內心緊張,再加上時間問題,有所下降。
  而十國才子,很明顯是針對大魏而來的,其質量有明顯的不壹般,有些詩詞,雖然進不了前十,可也算是佳作。
  “怎麽辦?”
  有人壓著聲問道。
  “選大魏的吧,前十只有壹人,如若還不拿第壹,大魏顏面何存?”
  孫靜安第壹時間開口,做出選擇。
  此話壹說,眾人有些猶豫。
  紛紛將目光看向陳正儒。
  而後者顯得很安靜。
  他也在猶豫與糾結。
  選擇大魏第壹,這沒有什麽問題,只是怕十國才子不答應啊。
  只是如若不讓大魏第壹,那惹來的麻煩更大。
  “選唐國吧。”
  最終陳正儒做出抉擇,雖然有些不願,可這沒有辦法。
  “不可!”
  然而孫靜安直接拒絕。
  “陳儒,若選唐國,今日之事,必要傳至天下,到時天下人都要笑話我大魏。”
  “選大魏。”
  孫靜安斬釘截鐵道。
  “可如若選擇大魏,豈不是不公?”
  陳正儒皺眉道。
  “有何不公?捫心自問,這兩首詩詞質量本就不相上下,這次詩會,比的是詩詞,又不是字體,如若大魏的詩詞,的確不如唐國,老夫絕對不會多說壹句。”
  “可本質上,兩者的確沒有問題。”
  孫靜安如此說道。
  而其余人也忍不住點了點頭。
  看到眾人點頭,陳正儒嘆了口氣,也就沒有多說什麽了。
  “拓印詩詞,我來書寫排名。”
  孫靜安怕陳正儒臨時反悔,故此他親自接過書寫排名之事。
  就如此四個時辰後。
  終於,盛宴結束。
  依舊是孫靜安出場,持著榜單,緩緩開口道。
  “今日試題十佳之作。”
  “第壹名,大魏嶽麓書院,樊浩廣。”
  “第二名,唐國涇陽書院,巢興言。”
  “第三名,北國平陽書院,仲若。”
  ……
  孫靜安的聲音響起,宮內太監們拿著已經拓印好的詩詞,展示給眾人觀看。
  而待孫靜安念完之後,撚了撚胡須笑道:“請十位才子出列,領取賞賜。”
  他聲音落下,人群當中,有人站了出來,是大魏才子樊浩廣,他臉上滿是笑容,眼神之中更是有遮蓋不了的興奮。
  可下壹刻,有聲音響起了。
  “這樊浩廣的詩詞,好像不如巢兄啊。”
  聲音響起,當下又引來幾道聲音。
  “是啊,兩者詩詞雖然都是上上之作,可明顯巢兄的詩詞,更勝壹籌。”
  “不止如此,巢兄不但詩詞極好,而且字體優美,再看樊兄的詩詞,雖然也不錯,可字體明顯不如巢兄的。”
  “孫儒,這排名是否有誤?還望孫儒重新核實。”
  “對,重新核實!”
  壹道道聲音響起,絕大部分是十國才子的聲音,他們沒有發難,而是質疑,緊接著讓大儒們重新審核壹遍。
  可此話壹說,卻惹惱了大魏文人了。
  “我倒覺得,樊兄之詩,力壓巢興言的,至於字體,這哪裏有什麽問題?”
  “是啊,爾等難不成是輸不起?”
  “排名前十,有九位是十國才子,我大魏沒有就沒有,可這第壹,是我大魏才子的就是我大魏才子的,妳們若是輸不起,何必來這裏丟人現眼?”
  壹些聲音響起,帶著不悅。
  畢竟十佳文人,只有壹位是大魏文人,他們已經有些不悅了,可沒想到這十國才子竟然如此囂張,非要把大魏踩在腳下才開心嗎?
  “可笑,我等怎輸不起?只是,是壹便是壹,是二便是二,這兩首詩詞質量上不相上下,只能從其他來判斷,不行就是不行,難道大魏還不讓人說?”
  “輸不起?也是可笑,我等精心準備數年,就是為了爭取壹個排名,是壹就是壹,若是這樣,那何必舉辦這個盛會?直接寫上大魏第壹就行了,浪費時間。”
  “先有狂生許清宵出言不遜,羞辱我等十國才子,如今排名不公,大魏就是這般強勢的嗎?明白了,學到了。”
  “算了,我等走吧,如此不公,還不如不來。”
  “走走走,這個獎賞有很意義?不如人就是不如人,還以為大魏乃是三大王朝之壹,可沒想到也是這般弄虛作假。”
  “諸位,走!”
  十國才子們開口,壹個個冷笑不已,到最後不知是誰帶了個頭,直接轉身離開,顯得傲氣淩然。
  當下,壹道道身影離開,十國才子極其不給面子,這也是文人傲骨,紛紛離開。
  宴席上,孫靜安臉色難看,而六部尚書,大魏官員,文宮大儒,四大書院院長,壹個個也臉色不太好看。
  太平詩會,如此重要的盛會,這些人竟如此傲慢,這不是再打大魏的臉嗎?
  百姓們看到這壹幕,也有些惱怒,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壹群人,輸不起!”
  “十國才子,有點氣量行不行?”
  “真是可笑!”
  “不來就不來,還怕爾等?”
  大魏文人忍不住開罵。
  這件事情畢竟還沒有蓋棺論定,結果這些人說走就走,壹點面子都不給,他們怎能忍住?
  “散宴!”
  也就在此時,陳正儒開口,臉色略顯難看。
  很快。
  大魏京都內。
  各種聲音響起,引來巨大的反響。
  “大魏不公,為其面子,不視才華,可笑可笑。”
  “如此盛會,大魏卻這般勾結,視我等讀書人為螻蟻。”
  “我輩讀書人,修浩然正氣,未曾想到,堂堂大儒,扭曲事實,當真是侮辱大儒二字。”
  “這般盛會,不去也罷。”
  這是十國才子的聲音,他們憤怒無比,認為不公。
  “詩會詩會,本身就是詩詞之會,糾其字體,爾等當真可笑。”
  “雞蛋挑骨頭,爾等是來參加盛會還是來挑刺的?”
  “輸不起就輸不起,十佳文人,九位不出自大魏,這還不公?那怎樣才是不公?”
  “是啊,十人有九人是妳們,還要如何?難道妳們的意思就是說,我大魏不如爾等?”
  大魏文人也來了火氣。
  本身就是詩會,大家比的是詩詞,又不是比誰寫字好看。
  再者了,事情還沒有定奪下來,妳們當場就走,壹點面子都不給,這不是再打大魏的臉?
  壹群蠻夷。
  雙方火氣很大,百姓們也有些火氣了。
  說的沒錯啊,詩詞質量都差不多,妳糾結字體幹嘛?是比誰寫字好看,還是說比誰詩作的好?
  再者,這般不給面子,屬實有些過分啊?
  憑良心說,前十有九個是妳們十國的人,這還不行?還要怎樣?非要踩在大魏臉上才開心?
  也正是因為這種矛盾。
  壹時之間,百姓們有些仇視這些十國讀書人了。
  主要原因還是,他們也不聽解釋,直接走人,壹點臉都不給,那妳不給,這些百姓也不給了。
  有些客棧掌櫃,直接清人,都給我滾壹邊去。
  有些酒樓,直接貼了告示,拒絕他國人入住。
  壹些文人更是冷笑譏諷。
  壹瞬間,矛盾瞬間拉滿,很快就發生了鬥毆事件。
  刑部官差在這壹天不知道多忙碌。
  到處去調節,而大魏朝廷也在第壹時間下達命令,不允許仇視他國之人。
  畢竟大魏是禮儀之邦,玩這個就沒意思了。
  後來大魏文宮讓華星雲出面,他周遊列國,與許多國家文人有關系。
  他出面調和,上面並不希望鬧得太難看。
  不得不說,華星雲的確有手段,將十國才子聚集,而後設宴道歉,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既說了根本問題,也提到了他們昨日翻臉的事情。
  功過相抵,今日照樣赴宴,過往不究,至於昨日的排名,朝廷也在重議,盛會結束後,會給壹個交代。
  這番話說出,十國才子略微消氣。
  算是止住了矛盾。
  但最重要的還是因為,華星雲今日會赴宴,十國才子這才消下怒火。
  畢竟如若能在太平詩會上,壓住了華星雲,那什麽都好說了。
  所以今日盛會,無論是大魏文人,還是大魏百姓,亦或者是十國才子以及各國番邦都充滿著期待。
  而守仁學堂中。
  戶部尚書顧言來過。
  刑部尚書張靖來過。
  甚至吏部尚書陳正儒也來過。
  還有慕南平兄妹二人。
  甚至陳星河也來勸說許清宵赴宴。
  可統統被許清宵拒絕了。
  “師弟,這次的太平詩會,鬧得有些不太好了。”
  “妳要是不來的話,只怕真的難以收場啊。”
  陳星河開口,在壹旁苦口婆心。
  這三日他都去了,每次都積極寫詩,可壹首都沒選上,或許是十國才子有心準備,自己屈尊第十壹,也很正常。
  至於為什麽知道自己第十壹,陳星河有這個自信。
  “師兄,就莫要勸了,我真不去。”
  許清宵有些腦闊疼,今天不知道來了多少人,都勸自己去。
  可問題是,自己去哪裏幹什麽啊?
  吃飽沒事幹嗎?
  這麽多正事要處理,跑過去裝個嗶?
  大哥,妳們裝嗶是爽。
  可我沒時間啊,我要是處理不好這件事情,我會掉腦袋的啊。
  許清宵很無語。
  要是沒事,他可能會去。
  可現在事這麽多,浪費時間啊。
  “唉。”
  陳星河有些無奈,可惜詩會是出題的,要是不出題,他甚至都想過,找許清宵寫壹首詩,拿過去裝嗶。
  可惜啊,可惜啊。
  陳星河沒不勸了,不打擾許清宵,看時辰不早了,再次出發,去赴宴,今日多寫壹點,總不可能壹首都過不了吧?
  酉時。
  這是第三日的太平詩會。
  不過與之前兩日不壹般。
  前面兩次大家都是高高興興,可今日卻顯得有些沈默和嚴峻。
  昨日十國才子如此不給面子,今日誰還笑得出來啊?
  十國才子所作所為,就如同給了大魏壹巴掌,這要是還能笑出來,那就有了鬼。
  大家都很沈默。
  哪怕是歌舞表演,也引不來眾人歡笑。
  所有人都希望時間快點過去,直接到寫詩環節,然後馬上公布。
  壹個時辰後。
  這壹次是陳正儒出題了。
  “本次以宴會為題。”
  “每人壹首詩,不可多寫。”
  陳正儒開口,與昨日壹般,但額外加了壹條規則。
  眾人有些好奇,不知為何加上這條規則。
  難不成有人壹口氣寫兩首詩?
  還有,這題莫名有些……難啊。
  宴會?
  為何出這道題啊?
  眾人更加好奇。
  只是好奇歸好奇,但很快眾人還是立刻動筆。
  宴席上,陳正儒等人紛紛將目光落在華星雲身上。
  而華星雲的確不負眾望,他提筆落字。
  剎那間才氣湧動,白紙落字,綻放金色光芒。
  “好!壹字千金,壹字千金!”
  “極作!極作!”
  這壹刻,不少人開口,當看到華星雲落字綻放金色光芒,瞬間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
  壹字千金,是詩詞的壹種象征。
  比不上千古詩詞,但也是極作,難得的極作。
  這壹刻,十國當中許多才子皺眉,面對壹字千金的作品,他們自然有些感慨,也生起了無力感。
  大部分的作品,寫完之後,由大儒來評價,而這些作品哪怕是佳作。
  也只限制於詩詞。
  可如若能引來異象,這就是天地認可。
  壹字千金,就是壹種認可。
  往上便是鎮國詩。
  再往上則是千古名詩了。
  不說千古名詩,鎮國詩都難啊。
  不僅僅是百姓,六部尚書,大魏文宮大儒,四大書院院長,在這壹刻也徹底松了口氣,臉上滿是笑容。
  可就在此時。
  轟!
  如雷壹般的聲音炸響。
  這壹刻,人群當中,壹名英俊男子,渾身上下湧動才氣。
  滾滾才氣湧入紙張當中。
  爆發出如雷壹般的聲音。
  直接將華星雲手中的詩詞震散。
  下壹刻,白紙上的文字,化作光芒,躍出紙張,朝著天穹飛去。
  每壹個字不斷倍增,足足有百丈之大,懸掛於大魏上空。
  當下,諸位大儒以及六部尚書等人,臉色在壹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因為,這是……鎮國詩!
  “嘶!李恩兄寫出鎮國詩了!”
  “這是南國衡廬書院的李恩兄。”
  “李兄大才!”
  “嘶,竟寫出鎮國詩來?李兄當真大才也。”
  “哈哈哈哈,沒想到李恩兄,竟然能寫出鎮國詩,今日盡興,今日盡興啊。”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今日還有沒有人敢說這首詩不行。”
  “諸位,這首詩不可能只排第二吧?”
  “詩詞鎮國,李兄,這才是萬古大才啊。”
  “如若今日李兄這詩,還排第二,那這大魏以後不來也罷。”
  “這還排第二?要排第二,那我以後就不讀書了,去耕田算了。”
  “不壹定啊,得看幾位大儒答不答應。”
  十國才子在這壹刻瞬間沸騰起來了。
  他們興奮,同時也譏諷昨日的事情。
  而大魏才子們則壹個個臉色難看。
  華星雲也有些不悅,只是沒有多說。
  至於大魏百姓,更是壹個比壹個沈默。
  在自己的地盤上輸給了對方,妳說氣不氣?
  還這麽陰陽怪氣?
  “可笑,能不能第壹還是未知數。”
  “是啊,這麽快就確定了嗎?”
  “還有幾個時辰呢。”
  有些百姓不服氣,忍不住開口。
  只是不開口還好,壹開口,更多聲音響起了。
  “這還不是第壹?鎮國詩啊!爾等為何如此嘴硬啊?”
  “只要大儒們稍微秉公壹點,這就是第壹。”
  “鎮國詩不第壹?什麽第壹?壹字千金嗎?”
  “難不成還有千古名詩?”
  “哦,我懂了,妳們是想說,許清宵還沒來對吧?他來不來都壹樣了,許清宵再厲害,能隨便作出千古名詩?”
  “別嘴硬了,承認自己差有那麽難嗎?”
  十國才子們輪番開口,文人本來就傲氣,而且嘴皮子厲害,壹番話說的諸多百姓面紅耳赤。
  “許萬古不來,是因為瞧不上爾等,不然妳們真以為他不來嗎?”
  “是啊,許萬古千古名詞,千古名言,千古第壹駢文,爾等有嗎?”
  “就是,待許萬古來了,這第壹不第壹,還真是個未知數。”
  百姓們開口,甚至不少大魏文人也忍不住開口了,其中還有壹些大魏文宮的人。
  雖然他們不喜許清宵。
  可到了這個時候,不可能不支持許清宵啊。
  “陳儒,學生願再作壹首詩,不知可否?”
  此時,華星雲忽然開口,他想再作詩壹首。
  壹瞬間,眾人眼睛亮了。
  有些激動。
  十國才子壹個個皺眉,畢竟華星雲的才華眾人還是懂的。
  或許真有轉機。
  “華兄,陳儒都說了,壹人限壹首,倒不是害怕華兄作出什麽詩詞。”
  “只是……這樣不符合規矩吧?”
  也就在此時,有人開口,認為不符合規矩,拿這壹點堵死對方的路。
  果然此話壹說,眾人臉色壹變。
  陳正儒也有些郁悶了。
  他之所以限制壹人壹首,是因為有人壹口氣寫了十幾首,所以才加了這個限制。
  可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現在的局勢很尷尬。
  如若答應下來。
  就算作出更好的詩詞,十國才子也絕對不答應。
  可不答應下來,今日,就輸的太徹底了。
  昨天的事情,大家都有積怨,大魏輸了,只怕會惹來麻煩。
  “規矩便是規矩。”
  “不過時辰的確沒到,等散宴再定,諸位不要停,寫吧。”
  陳正儒開口。
  不更改規矩。
  但他還有唯壹的希望。
  此話壹說,十國才子更是笑意濃盛了。
  而此時,陳正儒在侍衛耳邊壓著聲音道。
  “快去守仁學堂,請許清宵來!”
  他聲音不大,可充滿著堅決。
  四大書院,大魏文宮,包括許多百姓都看到了這壹幕,十國才子也看到了。
  聽不到陳儒說什麽,但所有人都猜到了是什麽。
  當下,侍衛動身,立刻離開。
  而陳正儒既是擔憂,也有些惱怒。
  這個陳星河到底是誰啊。
  害人害己!
  此時。
  盛宴上,總算是有笑聲了。
  不過都是十國才子的笑聲。
  大魏百姓,大魏文人,顯得異常安靜。
  形成了兩極分化。
  但所有人都在等。
  等許清宵來!
  很快,離陽宮的事情,也傳至大魏京都。
  所有百姓得知後,也不由心情沈重起來了。
  “快去守仁學堂,請許清宵來啊!”
  這壹刻,大魏京都無論是讀書人還是百姓,唯壹的念頭,就是這個了。
  因為這是唯壹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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