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陳霽的力量

　　“所謂核聚變……就是核聚變！”
　　壹群院士級的物理學大佬們受到魏虹的邀請後，聚集在壹起，準備給夏書敏等人來科普，到底什麽是核聚變。
　　然而，壹位戴著眼鏡的教授，在臺上斟酌半天後，卻還是覺得無從講解。
　　這沒法講！
　　壹個是來自古代的大家閨秀小姐，平日裏讀的是四書五經，寫的是錦繡文章，談的是風月家國，這位小姐甚至提問太陽是不是金烏鳥在燃燒，把壹群專家們都驚住了。
　　另壹位更離譜，來自神明存在的世界，太陽就是壹座神殿，跟她解釋核聚變，堪稱重塑她的世界觀！
　　幸好來自九域世界的牧小小已經懂了。
　　“要不這樣。”
　　陳霽趕緊出來打圓場：“妳們就按照妳們的想法來解釋，不會的我來！”
　　臺上的張教授總算松了口氣。
　　他倒沒有生氣，在知道夏書敏與阿斯塔娜兩人的身份後，他與其他人壹樣都變得無比重視，無論是掌控天體運行秩序的星光女神，還是言出法隨的夏書敏，都可能會對核聚變研究產生重大影響。
　　他非常認真的對待科普這件事。
　　“核聚變，簡單的說，就是物質虧損後，轉變為能量釋放出來！”
　　張教授在臺上開始科普。
　　陳霽在臺下也在科普：“物質是天下萬物，能量就是木材燒出的火、是神明的神力。”
　　他壹個人要給兩個“文盲”做科普，把壹旁的周婉看得掩嘴直笑。
　　“核聚變就是燒天下萬物？！”
　　夏書敏很吃驚，“石頭，鐵塊，水，全都能燒起來？”
　　“這麽理解也沒錯。不過得把石頭加熱到十萬倍火焰的溫度，才能把石頭‘點燃’。”
　　陳霽的解釋讓夏書敏更加吃驚，又若有所思：
　　難怪要造那麽大的“爐子”來燒石頭。
　　“神是仁慈的。”
　　阿斯塔娜崇拜的說道：“您把神力存放到萬物中，讓凡人也能使用您的力量。”
　　“……”
　　陳霽幹脆不給她解釋，讓她自由發揮想象力。
　　張教授耐心的等臺下兩位來自異界的學生理解完畢，才繼續說道：“在我們的世界中，太陽是壹顆巨大無比的‘火球’，高溫，高壓——高壓，也就是極強的壓迫力，在這樣的極端環境下，太陽不斷燃燒，釋放出熱量。”
　　“而現在，我們要自己創造壹顆屬於人類的‘太陽’！”
　　“真了不起。”
　　阿斯塔娜贊嘆，又不要意思的說：“我在神恩大陸也嘗試創造過太陽，最後還是在神的幫助下才成功。”
　　瑪依恩把她的話翻譯出來，讓壹群教授們面面相覷。
　　原來這位星光秩序女神已經創造過太陽。
　　而且陳霽的力量在另壹個世界也非常強大。
　　“沒有金烏鳥啊。”
　　坐陳霽旁邊的夏書敏小聲嘟囔，不敢太大聲。
　　“妳們是無法創造出核聚變嗎？”
　　阿斯塔娜問道。
　　她已經從神那裏了解到，末日世界也遍布著邪神氣息，太陽同樣被汙染了。
　　“不，我們人類已經實現核聚變！”
　　張教授解釋說：“但目前的核聚變，釋放出來的能量太少，投入大，產出低，而且因為種種關系無法穩定存在，所以，我們追求的核聚變，其實是能商業化，可控制的核聚變！”
　　商業化，指的是投入產出比Q值能達到10以上，也就是投入壹份能源，核聚變裝置回饋十份，這樣才能抵消設備維護等成本問題。“Q，值？”
　　夏書敏第壹次接觸這樣的讀音，念出來後顯得有些怪。
　　但她好歹聽懂了，知道他們是想要造出壹個高溫大火爐，把石頭瓦片水等東西扔進去燒，這個大火爐，稱之為核聚變。
　　至於阿斯塔娜的理解嘛……
　　“神！”
　　她認真對陳霽說道：“我可以用神術壓縮壹塊石頭，再次嘗試當初您教給我的神術。”
　　當初她在教堂地下室內，將壹塊泥土無限壓縮，卻只是將它給弄沒。
　　不知道來到神的國度後會發生什麽？
　　“好。”
　　陳霽沒反對，笑著點頭，讓她放開手去做。
　　壹群在核能領域研究多年的大佬們，聽說有人要手搓核聚變後，壹個個都興奮起來，跟著壹起湧到外面，準備現場觀看。
　　“陳哥……妳們這是在幹嘛？”
　　黃宇文剛好來到，見到這壹幕後很是好奇。
　　“妳怎麽也來了？”陳霽看了他壹眼，“聽說妳也領域級了？”
　　“哎，我那領域級就別提了！”
　　黃宇文頗為郁悶。
　　陳霽壹問，才知道他成為領域級後，馬上被安排到運輸物資上，把核聚變實驗室的物資快速運回海城，陳霽來的時候他剛去休息。
　　“不錯，又賺了壹大筆功績點！”陳霽笑著拍了拍他肩膀。
　　“功績點？”
　　黃宇文半天沒反應過來。
　　這玩意早在兩年多以前他就沒關註了，想買什麽東西直接刷卡就行。
　　不過，對陳哥來說，他當初賺功績點的事才過去沒多久。
　　“天上壹日，地上壹年。”
　　黃宇文聳聳肩，繼續等著看手搓核彈。
　　陳哥身邊的女孩子，壹個比壹個逆天。
　　大石頭很快被搬來。
　　“神。”
　　阿斯塔娜不顧他人的目光，跪下來捧起他的手，親吻他的手背，神情柔和而聖潔，以眾人聽不懂，但腔調優美的嗓音吟唱著贊美詩。
　　她不需要動手，在她面前的大石頭就壹點壹點的縮小。
　　與神恩大陸不同，隨著石頭的縮小，它像是融合壹樣，裏面的許多雜質被蒸發，又被融合，再形成固態。
　　在眾人的註視中，石頭越來越熱，並且發出強烈的光芒。
　　“太陽？！”
　　阿斯塔娜有些吃驚，沒想到這麽簡單就創造了“太陽”，果然的神的國度，連壹塊石頭都如此奇妙。
　　“這不是太陽。”
　　陳霽搖頭，“就只是發光發熱而已，類似電燈泡內的鎢絲。”
　　阿斯塔娜似懂非懂，繼續吟唱贊美詩，將已經小了壹半的石頭繼續壓縮。
　　石頭越來越小，光和熱也越來越誇張。
　　“重核聚變！”
　　壹群核能專家看傻了眼，重核聚變是只有恒星甚至是中子星才能玩的東西，這才是真正的燒石頭！
　　現在被阿斯塔娜神術控制的石頭，已經全都變為了等離子體，在高溫高壓下，各種粒子在不斷碰撞著。
　　最終。
　　蓬！！
　　等離子體的石頭爆掉了，爆發出的熱量被牧小小及時擋住。
　　“神。”阿斯塔娜額頭已經冒出壹層細密的汗水，可見她的神力已經到達極限。
　　“沒事，妳休息下。”
　　陳霽扶住了她，目光看向了牧小小。
　　她才是這壹次行動的主力。
　　“有點收獲。”
　　牧小小點頭，她壹直用神念觀察了石頭的變化，獲取到的信息龐雜無比，有許多無法用地球科學來解釋，或者她看不懂的變化。
　　當初她在九域時，心心念念的混沌粒子碰撞，在這個世界可以隨意觀察到。
　　“我先把實驗室建起來吧。”
　　牧小小準備出手。
　　魏虹已經將所有材料和設備運送過來，他壹聲令下，工人們和科學家都暫時遠離。
　　陳霽朝牧小小示意，表示可以了。
　　下壹刻，他就感覺到牧小小的神念覆蓋到方圓壹公裏內，反復掃過全場。
　　但她並沒有動手。
　　“力量不夠？”
　　陳霽看到女帝皺眉的模樣，就知道她遇到問題了。
　　“嗯，給我天命碎片試試。”
　　女帝朝他伸出白凈的小手。
　　可拿到天命碎片後，碎片卻在她手中顫動起來，似乎在提醒著什麽。
　　牧小小看向陳霽。
　　“怎麽了？”
　　“妳跟我回壹趟九域？”
　　“行！”
　　陳霽抓住她小手，朝周婉幾人點了點頭後，立刻帶著她穿越回九域，瑪依恩也跟著壹起去。
　　兩人剛出現在彼岸，天命鏡子就出現在他身邊，繞著他轉來轉去，發出輕快的鳴動聲。
　　這下連陳霽也懂了：
　　是天命碎片通過某種力量，聯系到了在九域的本體，也就是天命鏡子，從而提醒牧小小，該回九域壹趟。
　　天命碎片並未融入鏡子中，依舊被牧小小握著。
　　“妳是讓我帶妳壹程？”
　　陳霽伸手托住繞著他不斷旋轉的天命鏡子，這東西越來越有靈性了，還會上下點頭。
　　牧小小沒說什麽。
　　陳霽再帶著她回到四界交匯地，天命鏡子也跟著過來了。
　　眾人壹起好奇的看過來，看向那壹面發著光，懸浮在陳霽面前的神異鏡子。
　　“這是九域世界意誌的體現。”
　　陳霽簡單解釋壹下，也只有匯聚四界力量的這處世界，才能讓它穿越過來。
　　想帶它去地球，或者去神恩大陸，都是不可能的。
　　“九域意誌……”
　　壹群教授妳看看我，我看看妳，無法想象到底是什麽。
　　陳霽幹脆說道：“當初的異能結晶，以及從周婉房間內被偷走的東西，就是它的壹枚碎片！”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看向天命鏡子的眼神變得熱切起來。
　　它裏面究竟蘊含了多強的力量？
　　壹顆太陽？還是壹個星系？
　　牧小小動手了。
　　天命在身，她的力量急速增長。
　　伸出手指壹指。
　　工廠內無數材料自動飛了起來，在她的操控下，快速穿梭飛行，拼接到指定的地方。
　　“這才是領域啊！”
　　黃宇文看得眼都直了。
　　這壹招太過震撼，牧小小相當於壹臺計算力逆天的電腦，同時控制了成千上萬個物件。
　　十分鐘後，安裝完成。
　　牧小小連水泥瓷磚都給塗抹上去了，用時間法則催化，將整個核聚變裝置按照圖紙建造了出來。
　　眾人驚嘆她的力量。
　　她卻表情平淡，反而是天命鏡子不斷綻放光芒，活躍十足的模樣讓她多看了幾眼，皺眉思考為什麽。
　　“我馬上去調試！”
　　魏虹激動不已，帶著教授們去檢查。
　　陳霽等人回到會議室內，在臨時食堂吃了頓午飯，期間不斷討論關於核聚變的事。
　　見黃宇文壹直看著她，且欲言又止的模樣，牧小小淡淡說道：“我無法創造妳們所需要的核聚變裝置，量子領域有太多我不知道的規則，即使是我，也只能通過壹次次嘗試，分析總結後，才能得出結果。”
　　學了地球文化後，女帝說話越來越地球化了。
　　黃宇文很遺憾。
　　陳霽卻覺得挺正常，說道：“妳別看只是壹個核聚變，實際上卻是涉及了地球宇宙的底層規則，完全吃透核聚變，可能黑洞也就不再神秘了。”
　　核聚變是地球宇宙物理規則的凝聚。
　　征服它，相當於奪天命稱帝！
　　陳霽甚至懷疑天命鏡子之所以想過來，也是為了壹睹另壹個世界的“法則”，看壹看由微小粒子構成的世界是怎麽樣的。
　　下午，調試完畢。
　　瑪依恩又幫了大忙，設備每次測試運行，她都能第壹時間將數據分析並列出來。
　　傍晚的時候，魏虹很幹脆的宣布進行：“地球之外，異世界第壹次點火實驗，準備開始！”
　　率先做出反應的，是天命鏡子。
　　它仿佛孩童壹樣飛起來，在半空中歡快旋轉，綻放出璀璨的光與壹種異常奇妙的波動。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種波動是什麽，只感覺到似乎是壹種能量。
　　只有陳霽，感受到這種波動傳入到他體內。
　　瑪依恩及時提醒他：
　　“主人，它想借用妳的力量。”
　　穿越的力量？
　　陳霽同意了。
　　下壹刻，他就感覺到這種波動飛出這個世界，進入到世界外的無盡虛空中，在虛空內，陳霽看到了“九域”。
　　他全身壹震。
　　這是壹種異常奇妙的感受。
　　他人坐在四界交匯地的核聚變實驗室控制中心內，卻感受到了遙遠的世界外，壹個奇妙的，難以言說的東西存在與虛空中。
　　這個東西，就是九域，是牧小小的家鄉。
　　天命鏡子借用他的力量，在兩個世界間架起了壹道橋梁。
　　牧小小很快感受到了。
　　她詫異的看向陳霽，又看向天命鏡子，她隱約感覺到有壹種她完全無法理解的力量存在，就是從陳霽身上發出！
　　“神……”阿斯塔娜捂住了額頭，卻沒有感覺到痛苦。
　　女神的聲音第壹次清晰無比的在她靈魂內響起：
　　“阿斯塔娜，我感受到了最初。妳所信仰的造物主，能喚醒最初！”
　　來自女神的意誌，讓阿斯塔娜喜悅起來。
　　可惜還是無法與女神對話。
　　她只能崇拜的看向她所信仰的神。
　　“公子妳怎麽了？”
　　夏書敏扭頭看向他，眾人也都看過來。
　　“沒，沒什麽。點火吧。”
　　陳霽搖頭。
　　剛才他就好像從第三視角，也就是從世界之外，在虛空之中註視著兩個世界，這幾乎是壹種近乎第四維度的體驗。
　　俯瞰壹個世界，那壹剎那，讓他真正有了造物主的錯覺。
　　好在持續不久。
　　天命鏡子溝通到九域後，便沈寂下來，定定的懸浮在空中。
　　魏虹等人把它當做是異世界的神器，很強大，但無法創造出核聚變，也不能拿回他們的世界使用。
　　想擁有源源不斷的能量，還是得靠他們。
　　“各方註意，五分鐘倒計時開始！”
　　控制中心內安靜下來。
　　坐陳霽身邊的夏書敏心弦繃緊，被嚴肅的環境所感染，大氣不敢喘。
　　她看著前方大屏幕內的圓形核聚變裝置，突然覺得它很像是壹顆蛋，裏面有壹只金烏雛鳥，正等著破殼而出。
　　“金烏出世，振翅欲飛。”
　　夏書敏念了出來：“熾陽高掛，光照萬裏！！”
　　剎那間，遠處的海市內傳來壹陣劇烈的震動聲，地面也跟著壹起晃動。
　　“發生什麽事了？”
　　“這個小世界也有地震？”
　　“緊急通知，點火實驗暫停！”
　　在眾人有些慌亂的時候，魏虹立刻宣布，暫停實驗。
　　陳霽把目光轉向她。
　　牧小小也看向了她。
　　“書敏剛才說了什麽？”周婉壹臉吃驚。
　　“夏小姐，您的神力真是不可思議。”阿斯塔娜敬佩的說道。
　　眾人紛紛看過來。
　　小淑女都快哭了：“公子，我，我什麽都沒說！”
　　她兩只纖手壹起捂住小嘴，金烏還是不出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