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夏書敏奇怪的夢

　　第二天，陳霽在帳篷內醒來，睜開眼就看到了小淑女，她睡得正香，秀氣的臉蛋兒透著健康的紅暈，縮在被毯中與周婉挨得很近。
　　白天很高冷的周婉，睡覺卻是把臉埋在被子裏，像壹只鴕鳥似的，烏黑的長發散亂著，隱約能看到她光潔的額頭。
　　說實話，這壹刻陳霽想把她們都抱在懷裏。
　　來壹個最正宗的左擁右抱。
　　帳篷內因為有這兩位美人，空氣中彌漫的香氣，很讓人心情愉悅。
　　外面傳來隱隱約約的人聲，應該是那些江湖人起來了，他們每天都前往北極中央探索，昨天陳霽從他們口中，知道最近北極大陸的確變化很大。
　　他們中有人晚上睡在冰屋內，第二天醒來卻發現自己到了半山腰——壹夜之間山就長了出來。
　　陳霽壹度懷疑是跟神恩大陸的北方雪山有關，但沒有其他證據，只能作罷，等他們繼續探索吧。
　　“唔。”
　　周婉幽幽醒過來，轉過頭壹看，就看到了陳霽正註視著她。
　　壹種溫馨感隨之而來，讓她全身都有壹種被包裹在幸福中的感覺，不想說話，也不想起來。
　　“醒了？”陳霽朝笑了下。
　　“嗯……現在幾點了？”
　　周婉縮在被子內，昨晚陳霽特意用他的仙力把被子清潔了壹遍，很幹凈。
　　“八點多，昨晚睡得怎麽樣？”
　　“還算踏實～，有妳在也不擔心有野獸……今早有早餐不？”
　　周婉朝他甜甜壹笑。
　　在如此冷的地方過夜，她忽然想到了自己家的地下室，在大周婉給予她的夢境裏，她很多次在冰冷的地下室裏度過。
　　現在她有壹種重溫感，但陳霽又在她身邊，對比之後越加讓她珍惜眼前。
　　“有！等著，我出去看看陸懷那邊有煮好的早餐不，實在不行我就回地球買。”
　　夏書敏是他的穿越錨點，讓他可以快速回來。
　　“還是算了，別回去，隨便吃點吧。”
　　“我先去看看！”
　　起床穿衣後，陳霽出了帳篷，外邊太子的侍衛們正端著熱氣騰騰的碗在喝粥吃肉，米還是昨天他帶來的物資。
　　等陳霽拿著三碗肉粥加壹些鹹菜回帳篷時，小淑女也醒來了，散亂的發絲，暈紅白嫩的臉蛋，坐在被子上發著呆，壹時還沒清醒。
　　淑女海棠春睡後，青澀中略帶嫵媚的模樣，讓陳霽多看了幾眼。
　　“公子……”
　　夏書敏抱著被子，羞紅了小臉，背對著陳霽穿上衣物。
　　周婉忽然意識到，等夏書敏再長大長高壹些後，她婉約嫻靜的氣質會更加吸引人。
　　“先吃早餐吧！”
　　陳霽移開視線，招呼她們道。
　　夏書敏乖乖跪坐在毯子上，北方叫做炕，她是第二次住。
　　吃完早餐，三人壹起出了門。
　　陳霽與陸懷打了聲招呼後，就帶著她們飛起，不多時就來到壹處頗為穩定的空間裂隙處，三人壹起進入其中。
　　周婉第壹次從空間裂隙穿越世界。
　　她握緊陳霽的手，在壹陣輕微的眩暈後，來到了壹個伸手不見五指，且十分寒冷的地方。
　　“公子……”
　　夏書敏發出顫抖的聲音，嬌小的身子緊緊依靠在陳霽身邊，她看不見任何東西，所以格外依戀他。
　　“沒事，正常現象，別怕。”
　　陳霽安慰了她，心念壹動，身上就發出光團來，照亮四周。
　　周婉立刻確定了這裏的位置：
　　位於地下千米深處的末日基地，身處城市中央的研究中心。
　　之所以那麽肯定，是因為她看到了那株枯萎的世界樹，上次她跟陳霽來過了。
　　“……啊！”
　　驚呼出聲的是夏書敏。
　　她第壹次在這個世界見到枯萎的樹木，再加上四周壹片漆黑，那枝幹縱橫的樹木給人以強烈的恐懼感。
　　“別怕！”
　　陳霽再壹次安慰她道：“這株樹木就是我給妳說過的世界樹，妳還記得吧？”
　　“世界樹？精靈……？”
　　夏書敏想起來了。
　　她松開了摟著公子手臂的手，變為拉著他的衣角，與他壹起走到世界樹之下。
　　“公子，它是已經枯萎了嗎？”
　　夏書敏好奇問道。
　　她來這裏也有兩次了，這株樹木是她見過唯壹壹棵草木，尤顯珍貴。
　　陳霽還未回答，在夏書敏說出口後，三人眼前的樹枝忽然微微顫抖起來，像是有壹陣風刮過，樹枝唰唰的響動。
　　夏書敏嚇得後退壹步，周婉也緊張起來。
　　這裏位於地下，空氣流動本來就少，研究中心更是四面都有墻壁，理應不會有風才對！
　　“奇怪……”
　　陳霽扔出壹團光球到枯萎世界樹上，沒有反應，再扔了壹點仙力過去，依舊毫無動靜。
　　這棵樹大約的確是枯萎了。
　　陳霽與周婉壹起看向小淑女。
　　“公子，婉姐姐……”
　　夏書敏意識到自己的問題，看著眼前的樹木，試著說了幾句話，讓它復蘇過來。
　　可惜，除了最開始那壹句外，就再無動靜。
　　“壹個死去的世界。”
　　周婉遺憾的說道，“或者說，它從未活過？”
　　這個世界很小，只有海城那麽大，是末日世界海市的壹個復制版本，處在空間夾縫中，動植物無法生存，只有壹些來自其他世界的怪物能存活。
　　“死去的世界？”
　　夏書敏眨了眨眼，看向周婉道：“婉姐姐，書敏倒是覺得這裏是才剛誕生，好似盤古開天辟地之前，等著公子哪壹天手持斧頭，劈開混沌洪荒，分出清與濁，再……呀，不對，公子才不是盤古！”
　　夏書敏連忙捂住小嘴。
　　盤古開天辟地後就身化萬物，她才不想公子這樣。
　　陳霽啞然失笑。
　　“剛誕生？”周婉說道：“這裏會演變為壹個獨立的世界嗎？”
　　沒人能回答她，面對涉及到世界的問題，只能靠猜測。
　　三人離開了這裏，陳霽讓大周婉再送來壹輛車。
　　這壹次他跟小周婉去古代世界，她那裏沒有變化，依舊是從末日世界來到了地球，昨天大周婉是回到別墅住的，小周婉又壹次與她交換了夢境。
　　陳霽開車從列車隧道離開了末日基地，腦海裏還在想著她們兩個的猜測：
　　這個世界，到底是剛誕生，還是已經死去？它到底具備不具備壹個世界該有的東西？
　　或者說，壹個世界該怎麽定義？
　　九域有許多強者能在星空外開辟小空間，但他們無法完全脫離九域，肯定不能算壹個世界。
　　他的四個相親對象，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的特點，肯定算壹個世界。
　　這處四界交匯之地呢？
　　“我們去哪？先去別墅，還是去那棟大樓？”
　　與夏書敏坐後排的周婉，問陳霽道。
　　車子出了末日基地，城市內沒有太大變化，天上依舊有著夏書敏創造出來的黯淡光芒，也有星光女神阿斯塔娜到來後，所出現的星空花園，同樣很黯淡。
　　這壹次周婉與夏書敏同時來到，似乎沒有引起什麽變化。
　　“先去別墅。”
　　壹路開車前行，很快來到了周婉家的別墅小區。
　　有了陸懷時不時送來的木材後，這裏更熱鬧了，遠遠就看到火光。
　　陳霽三人出現後，眾人雖然高興，但也沒太大意外。
　　夏書敏對她師公行禮，又跟情婆婆打了個招呼，吃了壹些烤肉，便看向了公子，似乎在問下壹步去做什麽。
　　“唉，陳兄，實在抱歉。”
　　柳三顧嘆氣說道：“這些日我們壹直監視著那棟大樓，卻沒看到那黑衣人再次出現，其他地方也沒有半點變化……”
　　壹切都好像走到了死胡同。
　　來自九域的乾元妖祖，來自神恩大陸的柯裏姆，都把目光看向陳霽。
　　只有他才能帶著他們離開這牢籠壹樣的地方！
　　“黑衣人嗎？”
　　陳霽沈思起來。
　　根據阿斯塔娜的說法，擁有這個靜謐披風的人恰好也是光明教會的壹個主教，他在壹次帶領隊伍離開最初之城，去拯救在外面的幸存者時失蹤，至今沒有消息。
　　但以這位主教的性格，是不會見到陳霽就逃的。
　　是主教被汙染，還是另有其他人？
　　“領主大人！”
　　柯裏姆猶豫了下，低聲說道：“前不久我在別墅外，發現了壹個人的腳印，我對比過所有人，與那個腳印都不相符。”
　　“哦？”
　　陳霽意外的看向她。
　　柯裏姆是半人馬，擁有極強的奔跑能力，在草原上打獵的技術也十分高超，響應的，她追蹤獵物的本事也非常了得。
　　“不過。”柯裏姆又不好意思的說道：“這裏不是神恩大陸，無法用魔法來確定，只能從那人的腳印位置推斷，他當時是註視著這裏。”
　　“妳跟他們說了嗎？”陳霽指了指柳三顧他們。
　　柯裏姆搖頭，說自己跟他們溝通困難，腳印也不知道多久前的，可能是以前的人留下，她打算自己去追蹤，等有消息再告訴他們。
　　陳霽嗯了壹聲，把這件事告訴了這群江湖人。
　　“腳印？！”
　　“嘶，是那黑衣人來窺視我們！？”
　　“該死的家夥，居然摸到了我們營地外！”
　　眾人大驚，碗裏的酒也不香了，被人窺探的感覺很不爽。
　　陳霽說道：“目前還不肯定，大家別聲張，我打算在這裏呆兩天，看有沒有收獲！”
　　他看向夏書敏和周婉。
　　兩人知道他的意思，壹起表示也會留下來，不急著回去。
　　陳霽沒有拒絕她們的陪伴，住兩三天也不會太難受。
　　吃了壹些東西後，他帶上兩人，開車去那棟大樓看壹眼。
　　壹些人跟隨在後，大部分人留在了別墅小區內等待。
　　“公子，既然是要去抓人，車燈會不會太顯眼？”
　　夏書敏看了看車子的大燈，明晃晃的，幾裏地外都能看到。
　　周婉笑道：“他大概是想來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先光明正大去，再讓人把車開回來，我們則是留在原地守候。”
　　“……妳怎麽這麽懂我？”陳霽想不承認都不行。
　　“哼哼。”
　　周婉很是得意。
　　夏書敏有些臉紅，她怎麽沒猜到公子的用意呢？
　　壹行人來到了大樓所在了街區，車燈從遠處照到了大樓上，樓層破爛的窗戶內黑漆漆的，隱約可以看到——
　　“啊！！”
　　坐後排的夏書敏驚叫起來，把開車中的陳霽都嚇了壹跳，連忙問她：“書敏怎麽了？”
　　周婉註視著周圍，時間異能隨時準備著。
　　但四周沒有怪物出現。
　　“……”
　　夏書敏定定的從車子窗戶看向前方，好半晌，才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後，“我、我好像看錯了。”
　　“妳看到了什麽？別怕，看錯了也沒事。”
　　“嗯……就是，看到那大樓內，仿佛出現了許多人影，在，在——”
　　“書敏別怕。”
　　周婉握住她手掌，鼓勵她繼續說。
　　夏書敏定了定心神，鼓足膽氣說道：“在圍著壹個被挖開的墳，墳裏壹口棺材露出，與、與我之前的壹個夢很相似！”
　　本來鼓勵她的周婉，現在卻覺得雞皮疙瘩起來了，有些被驚嚇到，若不是陳霽在前排，她現在肯定更怕。
　　大樓裏出現人影，人影圍著墳與棺材……這鬼故事光是聽到就滲人！
　　“夢？”
　　陳霽把車子停下，停在距離大樓三百米遠外。
　　夏書敏的夢與大小周婉的夢不壹樣，她的夢似乎毫無道理，之前她說續寫紅樓夢的時候，她也會經常做夢，在夢裏看到了劇情發展，第二天起床後文思泉湧，劇情寫得飛快。
　　但現在，她突然在這棟大樓出現了幻覺？
　　“書敏，妳詳細說壹說妳的夢。”
　　陳霽說道，搖下車窗讓跟來的柳三顧他們稍等壹會。
　　“嗯。”夏書敏沒有多問，回憶道：“這個夢我只做了壹次，但很清楚的記得，壹座荒墳立在黑色土地上，天空也是黑漆漆的，荒涼得很，那荒墳的墓碑是斷了的，墳也被人挖開了，裏面的屍骨消失……夢裏我嚇壞了，還好公子在。”
　　她臉頰羞紅，看了壹眼那棟大樓，繼續說：“我還以此為鑒，寫了仙界與地府……還好沒出事～。”
　　在車內燈光下，陳霽與周婉對視壹眼。
　　“還有其他的夢嗎？”
　　陳霽又問小淑女。
　　“唔，其他的夢不記得了……唯壹還清楚記得的，是有個人問我壹些事，我不記得回答了什麽，只記得我把我寫的壹首詩念給了他聽，他深深嘆息壹聲，說自己要睡覺了。”
　　“詩？”
　　陳霽對詩不陌生，古詩他很喜歡，神恩大陸的贊美詩令他印象深刻，根據阿斯塔娜的說法，邪神降臨也是因為壹首詩。
　　總不能那麽離譜。
　　“荒墳，墓碑……地府？”
　　陳霽下了車，夏書敏與周婉跟上他，柳三顧等人也緊隨其後，壹行人進入大樓內。
　　才剛靠近，壹股陰涼的寒氣撲面而來，讓夏書敏顫抖了下，嬌小的身子下意識又貼近公子。
　　陳霽給了她壹小團光球暖身子。
　　“公子。”
　　夏書敏小聲喊著，眼眸裏閃爍著羞意的光彩，卻沒說話，緊跟在他身後。
　　壹行人上到餐廳所在樓層，不久後下樓，驅車離開了。
　　五分鐘不到。
　　壹個全身黑衣的人影，從突然出現的霧氣中緩緩走出，剛出現，就罵了壹句：“媽的，追得那麽緊，陳霽真他媽該死！居然還帶著周婉來！！”
　　他走出餐廳，忽然又停住腳步。
　　四周安靜中透露著詭異。
　　“妳在罵我嗎？”
　　伴隨著光芒，壹道男人的聲音從窗戶外傳來。
　　黑衣人擡頭看去，壹大團溫暖的光芒從窗外湧入，他臉色驟變，身體扭動，企圖轉過身往回跑，跑到空間最薄弱的地方逃回去。
　　但，他的動作忽然變得遲緩無比。
　　並且還有另壹個少女以清脆的聲音喊道：“鬼鬼祟祟的家夥，現出身形來！”
　　“妳們！”
　　黑衣人的表情極為精彩，三人壹起攻擊，讓他被迫甩出手中從某個地方得來的壹把劍，轟隆壹聲撞開時間異能的封鎖，震碎四周的光芒，但他身體內的壹枚小碎片，卻被某種力量牽引，飛出了他的身體。
　　“不，回來！”
　　黑衣人轉身想抓住碎片，但來不及了，陳霽三人已經從窗戶外飛進來，下壹招很快來到。
　　他恨啊，自己在那個地方得到了不少好處，結果依舊打不過他們！
　　“給我等著！！”
　　扔下壹句話後，他轉身逃進了霧氣內，離開了這個小世界，霧氣也跟著消失。
　　陳霽讓瑪依恩搜尋殘留空間痕跡，可惜壹無所獲，她壓根就不會這個能力，穿越是靠本能。
　　周婉試圖用時間異能復現，也只出現了黑衣人留在空氣裏的殘影，抓不住他。
　　但。
　　黑衣人的身份已經暴露。
　　陳霽找到了他扔出來的那把劍，以及從他體內飛出的壹枚碎片。
　　這是天命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