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逆(長安之上)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元州地處大唐西南。西南多山,在大唐人的口中,這裏便是窮山惡水。若非這裏與南周國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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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五百二十二章 壹籌莫展

討逆(長安之上) by 迪巴拉爵士

2023-9-4 22:27

  從二度宮變到現在,李元已經被幽禁在宮中十余年了。當時不少人猜測,年歲不小的太上皇最多能熬兩年。
  壹個曾做過帝王的老人在冷宮中苦熬能熬多久?不說身體,就說這地位的巨大落差,就能讓人接受不了。
  當年做出這番猜測的人大多死了,可李元卻依舊活蹦亂跳的在冷宮中喝酒吃肉。
  有人壹語道破天機,太上皇這壹枝長壽。
  帝王能長壽的罕見,李元是壹個,可李泌看樣子也不差。
  而相比之下,越王就顯得有些孱弱。
  從到了蜀地開始,李泌對他的態度就有些不冷不熱的。
  按理,衛王反水,那麽太子之位就該給他。可李泌卻絕口不提此事。
  但奇怪的是,越王也不提。
  越王的住所還算是寬敞,甚至有壹個馬球場。沒事兒他就喜歡站在馬球場邊上,看著寬闊的球場,不知在想些什麽。
  趙東平來尋越王,見他又在看著球場,便說道:“大王,楊逆到了安州。”
  “知道了。”越王平靜的道,“妳覺著,蜀地可能守住?”
  “自然是能的。”趙東平說道:“陽陵關乃是天險,加之蜀道難行,楊逆的大軍也只能徒呼奈何。”
  “若是蜀地能守住,本王用十載……可能把蜀地變成反攻關中的基業?”
  “大王……”趙東平苦笑,“可蜀地之外何其大也!”
  以壹隅制天下,難度太大。
  “可那個孽種便是以太平為根基,壹步步掌控北疆。再以北疆為根基,滅北遼,南下擊敗石逆……最終壹統。老趙,他能,本王為何不能?”
  “大王別忘了,北疆軍乃是天下強軍。”
  “是,可強軍也是磨礪出來的。本王最近喜歡讀史,看著那些帝王將相把壹群農夫操練成為強軍的事跡,本王不禁心潮澎湃。老趙,當下的局勢,不能再等了。”
  “可宮中看守頗嚴啊!”趙東平苦笑道。
  “那個孽種大軍壓境,桐城人心浮動,宮中也是如此。本王讓妳收買些人手,可有進展?”
  “收買了幾個,不過不夠。”趙東平說道:“宮中不只是有那些侍衛,還有天馬營。咱們的人手沒法進宮。”
  “本王從未想過攻打宮中,明白嗎?”
  “那……”
  “三步之內,白刃相見!”
  ……
  越王隨即去求見楊松成。
  “局勢還算是平緩。”
  楊松成看著白頭發多了些,越王惡意的猜測他是在聽聞潁川楊氏的奴仆盡皆被出籍後氣急敗壞,導致白發。
  “是。”越王微笑道:“國丈辛苦,看著白發都多了些。”
  “那個孽種斷了楊氏的根,也斷了皇帝的根。”楊松成有些疲憊的揉揉眉心,“皇帝與關中大族豪強本是壹體,他是忌憚這個群體,可若是沒了這個群體,他拿什麽去制衡朝堂,制衡天下?”
  所以,他就制衡出了這個結果?
  越王覺得有些好笑。
  “而世家門閥的作用,便是協助帝王制衡天下。前陳覆滅後,若非我世家大族出手,天下何時才能平定?”
  “是!”
  楊松成看著恭謹的外孫,幽幽的道:“若是帝王昏聵,世家門閥便會協助太子……嗯!”
  越王面露喜色,壹閃即逝,“是。”
  稍後他告退。
  回到王府,趙東平在等他。
  “國丈如何說?”
  越王走進書房,回身坐下。
  “他的意思讓本王別著急,以後他會為本王做主。可他能做什麽主?”越王冷笑道:“除去身邊人和蜀地的壹些人口之外,楊氏奴仆盡皆被遣散。就算是能重歸長安,楊氏得用多少年方能恢復?可阿耶豈會給他這個機會!”
  “那麽,還得走哪條路。”趙東平嘆息。
  “走那條路沒什麽不好。若是按部就班,本王就算是登基了,也會成為楊松成等人的傀儡。與其做傀儡,不如拼死壹擊。”
  ……
  等越王走後,楊松成打了個盹。
  “阿郎。”有仆役來稟告,“宮中來人了,說是想弄些錢。”
  弄字用的庸俗,可見仆役都不滿宮中的做法。
  楊松成沒睜眼,“給他!”
  仆役告退。
  幕僚進來,“皇帝這是第五次索要錢財了,國丈,此風不可長啊!”
  “那個孽種在關中清理大族豪強的仆役,楊氏首當其沖。沒了人口,楊氏就斷了壹臂。妳別看皇帝當時怒不可遏,可暗地裏定然歡喜。在他看來,缺了壹條腿的楊氏,此後只能成為他的附庸。”
  楊松成冷笑道:“以往他哪敢和老夫索要錢財?這個人,最擅長的便是得寸進尺。”
  “可咱們帶來的錢財所剩的也不多了,若是任由皇帝勒索下去……”
  “他知曉分寸。”楊松成說道:“如今他所能依靠的也就是老夫等人,若是把老夫等人徹底激怒了,他便是孤家寡人。在長安時還好,在蜀地,他不敢!”
  “上次國丈就已經捐了壹半身家,還不夠?”幕僚冷笑。
  “皇帝這個人雖說狠毒,可有壹點好。”楊松成微笑道:“他對依附自己的人,歷來不錯。”
  當年從龍的那群人大多榮華富貴,除去常聖那個蠢貨太過膨脹謀反被滅,其他人多還在。
  “這壹次,難道又得從壹次龍?”楊松成瞇著眼,“他用那壹套統禦天下出了大簍子,統治蜀地怕是會鬧得天怨人怒。”
  “不是還有越王嗎?”幕僚笑道,“越王對國丈可是恭謹的很吶!”
  “越王是屬猴的。別看著恭謹,老夫敢說,他在見到老夫時,定然在暗罵老狗。”楊松成壹點兒都不生氣,“他畢竟是皇帝的種,翻臉無情。不過老夫何須在意這個。”
  雖說楊氏被斷了壹條腿,可另壹條還在。那便是復雜而龐大的人脈關系網。只要手握這張大網,誰在那個位置上,他都能掌控局勢。
  ……
  沿著官道壹路前行,兩側的山脈越發的高大了。
  官道在峽谷中蜿蜒,不時兩側能聽到鳥鳴或是獸類吼叫。
  陽陵關就在峽谷的前方。
  兩側山峰高聳,絕壁上找不到壹點兒能攀爬的可能。
  兩道山峰的中間,壹座關隘硬生生的卡在那裏,仿佛是老天爺憑空丟下來壹座高大,但卻不寬闊的城池。
  關隘很高,比普通城池少說要高出五成以上。
  關鍵是正面太窄了,妳就算是來了百萬大軍,可也只能數百人數百人的攀爬攻城。
  而守軍則能專註的面對這個狹窄的防禦面。
  防禦面越窄,就有利於守軍。
  “好壹座險隘!”
  韓紀仰頭看著陽陵關,倒吸壹口涼氣。
  高大的關隘讓所有人都只能仰望。
  而兩側的山峰則讓人有些不自在,仿佛下壹刻山峰便會倒下來。
  關隘上的守軍在大笑,有人甚至沖著下面撒尿。
  梁靖從那壹日後便跟在了皇帝身邊,見狀就解釋道:“蜀人愛戲謔。”
  也就是愛開玩笑。
  皇帝淡淡的道:“回吧!”
  皇帝歷來都重視戰前的考察,每次少說半個時辰,多則壹兩天,甚至會多次去考察。
  這大概是他有史以來最快的壹次。
  回到大營中,皇帝召集眾人議事。
  梁靖也在其中,他看著那些文官將領,不禁暗自興奮。
  “妳等也看到了,陽陵關果然是險隘,若是按部就班的攻打,朕覺著,哪怕是壹年兩年也無濟於事。”
  裴儉說道:“陛下,前陳時,便是陽陵關護住了蜀地。臣以為,不可硬攻。”
  “陛下,先前臣看過了兩側,猿猴難攀。”江存中的觀察力不錯。
  皇帝看向了林飛豹。
  “陛下,巖壁光滑,我等是能攀爬上去,可卻在守軍的眼中無所遁形。關上有床弩……”
  就算是修士,也不能飛天遁地。在那絕壁上攀爬時,便是床弩的上好靶子。
  “偽帝此刻大概正在桐城中嘲笑我等。”赫連榮說道:“可否用間?”
  用間必須用蜀人。
  眾人看向梁靖。
  梁靖低頭,“臣不認識守將。”
  韓紀說道:“偽帝必然會提防此事,守將不可能會獻關!”
  眾人想到了小小的南遵城都抵抗了壹日半,都點點頭,認可這個判斷。
  可當下怎麽辦?
  大軍壹旦出動,就不能停滯。壹旦停滯,己方將士便會生出疑惑來:是不是遇到難事兒了?
  壹旦生出這種念頭來,士氣就會不可避免的下滑。
  而對方卻會覺得己方勝券在握,士氣大漲。
  可若是攻城,那是白白送死啊!
  在多年的征伐生涯中,皇帝也是第壹次遇到這等束手無策的情況。
  眾人隨即開始討論如何應對當下的局面。
  有人說強行攻打,用屍山血海淹沒了關隘。有人說這是草菅人命,若是有用也就罷了,可陽陵關如此高大,這等攻城屁用沒有。
  兩幫人噴的口沫橫飛,老賊甚至在擼袖子。
  對面的江存中冷笑也跟著挽起袖子,大有今日便和妳割袍斷義的架勢。
  “咳咳!”
  皇帝幹咳兩聲,剛才還有些混亂的帳內,馬上就秩序竟然。
  老賊站在自己的位置,壹臉肅然,仿佛剛才那老流氓的嘴臉壓根就沒出現過。
  江存中板著臉,壹絲不茍的看著地面,仿佛那裏有美人兒,只要蹲下就能觸摸。
  “鬧啊!”皇帝說道。
  沒人吭氣。
  “不鬧了?”
  還是沒人吭氣。
  “那麽,打造攻城器械,準備,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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