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四十七章 煉蠱之法

　　洛言因為身上酒味的問題，拉著焰靈姬壹起洗了壹把澡，期間突然壹個冷顫，腦袋中浮現出了壹個人，壹個他快淡忘的老東西。
　　那邊是和天澤等人壹夥的老東西，百毒王。
　　中原的醫術沒辦法，洛言想看看百越的毒師有沒有什麽辦法，本來等會他就打算去拜訪蒙驁，看看他病情怎麽樣了。
　　幹脆死馬當活馬醫，拉著百毒王壹起去看看。
　　總歸是試試。
　　多個人看看總沒錯。
　　洛言是行動派，心中有了打算，並不會猶豫，很快和焰靈姬結束戰鬥，穿著整齊，便是帶著天澤找上了許久不出關的宅老頭百毒王。
　　要不是今天突然想到他，估計再過壹段時間，他有可能就將這貨忘記了。
　　因為百毒王太宅了，毫無存在感。
　　就連年關都沒走出來過。
　　當洛言找到百毒王的時候，這老頭依舊是那副德行，壹頭灰白色發絲亂糟糟的，顯然有壹段時間沒收拾，身上又開始散發出那種腥臭的味道，猶如壹個要飯的乞丐，就連壹副都是雜亂了許多。
　　此番。
　　若不是洛言讓天澤去叫，這老頭說不定繼續待在府邸的地窖之中研究著他那些毒物。
　　那原本儲藏食物的地窖已經被百毒王改造成了毒場。
　　各種毒物無數。
　　時間壹長，就連洛言都沒心思下去看了，那味道，當真是迷人，奇奇怪怪的東西更是無數。
　　就連少女的純陰之血都有好幾罐。
　　當然，那都是洛言派人去買的，不用去殺人。
　　用洛言的話來說。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情，妳要少女純陰之血何必殺人呢？
　　多花費點錢財，總有人會賣的。
　　甚至還可以循環利用，殺人不是殺雞取卵嗎？
　　當初這番言語可是讓百毒王這老頭子懵逼了許久，才緩緩點頭的，從那之後，這老頭看洛言的眼神就怪怪的，少了壹份仇視，多了壹份認可，那種看同類的目光讓洛言相當無語。
　　“救人？太傅找錯人了，我只會殺人。”
　　百毒王聽到洛言的來意，相當意外的看著洛言，聲音蒼老無力地說道。
　　找壹個毒師去給人看病，洛言當真是有想法。
　　“醫毒不分家，那位老人身體年邁，舊疾纏身，如今算是命不久矣，請妳去看看，能拉壹把就拉壹把，拉不了就算，我還有其他辦法。”
　　洛言看著百毒王，輕聲的解釋道。
　　他沒有將希望寄托於百毒王，治病救人還是得看醫師。
　　毒師只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試壹試。
　　“呵呵~”
　　百毒王發出兩聲頗為滲人的小聲，低聲說道：“只要太傅不擔心我將人治死人，可以試試。”
　　“沒把握就不要出手，那老者身份不壹般，別說我沒提醒妳。”
　　洛言眉頭微皺，沈聲的提醒道。
　　百毒王點了點頭。
　　只是那副神情有沒有聽下去，就是不得而知了。
　　洛言也是無奈。
　　百越這些人的性格都比較乖戾，隊伍不怎麽好帶。
　　……
　　坐著馬車，洛言帶著天澤和百毒王來到了蒙將軍府邸。
　　府邸內已經被戒嚴。
　　蒙驁病重的消息已經被封鎖，至少這幾天不會有什麽風波傳出去，不過時間壹長，顯然就不可能封得住了。
　　這世上可從來不缺少聰明人。
　　蒙驁身為秦國上將軍，長時間缺席朝會，必然會引起猜疑。
　　很快。
　　洛言便是在蒙毅的帶領下見到了蒙驁這位年近八十的老將軍。
　　這老頭整個人有氣無力的躺在榻上，蓋著被子，蒼老的面容憔悴無比，沒有絲毫血色，完全沒有了以往的意氣風發，唯壹還算精神的只有眼睛，還強撐著幾分曾經風采。
　　看到洛言的到來，嘴唇動了動，有氣無力地說道：“來啦……”
　　“再不來連妳最後壹眼都看不見了。”
　　洛言走了過去，輕嘆了壹口氣，緩緩地說道。
　　年前這老頭還中氣十足的，看上去活到壹百歲毫無問題，結果才過了不到兩個月，竟然就這幅樣子了，當真是歲月不饒人。
　　“老將軍，好好休息，別多想，秦國還需要妳，為了秦國和王上，您也得撐下去。”
　　洛言坐在床邊，看著蒙驁，輕聲地說道。
　　蒙驁聞言，笑了笑，沒有說什麽，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身上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壹般，那種無力感令人絕望，不過對於生死離別，他倒沒什麽畏懼。
　　縱橫沙場大半生，生死之事早就已經看透了。
　　可惜看不到秦國壹統天下的那壹天了。
　　“怎會突然如此？”
　　洛言看向了壹旁的蒙毅，詢問道。
　　蒙毅聞言，解釋道：“也許和年前視察軍營感染風寒有關系，之後祖父就壹病不起了，本以為是小病，但……”
　　聞言，洛言明白了。
　　這老頭壹把年紀了還當自己是小夥子，感染風寒也沒在意，小病變成了大病。
　　“風寒倒是小事，主要是蒙老將軍身體虧空太多，年事已高，加上舊疾纏身，如今這身軀就像是壹個破罐子，布滿了裂紋，根本無法用藥，只能以溫和的手段調養，能否撐得過來，全得看蒙老將軍自身。”
　　壹旁的柳老微微搖頭，輕撫胡須，緩緩地說道。
　　這些病放在年輕人身上倒是沒什麽，完全可以用猛藥滋補，後期調理，但蒙驁卻不行，甚至現在連稍微重壹點的藥都不能服用。
　　壹旦引起連鎖反應，那就要當真可以準備後事了。
　　“如何？”
　　洛言看向了百毒王，詢問道。
　　與此同時，柳老和蒙毅也是看向了洛言身後跟著的白發老頭，對方造型實在奇特，尤其是身上那股腥臭味，想不註意都不行。
　　“太傅，這位是？”
　　蒙毅忍不住詢問道。
　　“百越的壹名毒師，醫毒不分家，帶他過來試試，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可以死馬當活馬醫。”
　　洛言實話實說道，倒也沒有避諱什麽。
　　他和蒙家走的很近，而蒙家盡是軍伍出身，倒是不流行那麽多規矩，說話可以隨意壹些。
　　“百越毒師？！”
　　柳老和蒙毅都是神情變了變，盯著百毒王。
　　百毒王看著蒙驁，無視了其他人的目光，淡淡地說道：“得先檢查壹下他的身體。”
　　“恩。”
　　洛言點了點頭，起身給百毒王讓開位置，同時不忘提醒壹句：“註意點，老將軍的身體經不起折騰，他要是出事了，妳小命也難保。”
　　百毒王卻是懶得理會洛言，甚至無視了壹旁的柳老，走了過去，在蒙驁身上檢查了起來，期間也是掏出了幾只獨特的蠱蟲，在蒙驁身上咬了咬，引得壹旁的蒙毅都是皺了皺眉頭。
　　要不是相信洛言，蒙毅絕對會將這老頭趕走。
　　“百越蠱蟲？”
　　柳老看著這壹幕，緩緩地說道，對於百越毒術他也是研究過壹些，不得不說，毒術和醫術壹樣，都是壹門極為復雜且難懂的學術。
　　不過兩者有相通之處，唯壹差別就在於蠱蟲。
　　蠱蟲這壹門比醫毒還要復雜的玩意，看似歸類於毒術，實則不是，甚至可以單獨拿出來。
　　因為蠱蟲乃是活物，很多方面都違背醫學常理。
　　就這麽壹會兒時間，百毒王已經收手了，幾只小可愛也是爬入了他那與二次元口袋差不多的衣袖之中，消失不見。
　　“如何？”
　　洛言看著百毒王，詢問道。
　　“很糟糕，身體腐朽不堪，加上體內暗疾，尋常手段只能拖延他的病情。”
　　百毒王緩緩起身，聞言，緩緩地說道。
　　洛言聽出了言外之意，沈聲說道：“妳有其他辦法？！”
　　“他身體雖然腐朽，但筋骨極佳，可以將起煉化成蠱人，如此便可繼續活下去。”
　　百毒王語不驚人死不休，冷不丁的來壹句，將在場的人驚得不輕。
　　“蠱人？什麽意思？”
　　洛言盯著百毒王，追問道。
　　柳老卻是站在壹旁，眼神有些嫌棄和鄙夷，凝聲說道：“百越之地壹種殘忍的煉蠱之法，以數百種劇毒之物煉體，只要能熬過去，身體結構會發生改變，成為壹種獨特的活死人，以人血為食……”
　　話音落下，在場的人都是臉色變了變，包括躺在病床上的蒙驁。
　　戎馬壹生，豈能在臨死之前變成這種嗜血的怪物。
　　“除了此法還有其他辦法嗎？”
　　洛言直接將此法拋之腦後，他知道蒙驁不可能答應，盯著百毒王繼續詢問道。
　　百毒王則是掃了壹眼柳老，隨後冷笑了壹聲，緩緩說道：“以虎狼之藥滋補，再輔以蠱蟲維持心脈，可以讓他如同正常人壹般，多活壹兩個月。”
　　“壹兩個月，足夠了。”
　　蒙驁聞言，頓時虎目壹亮，聲音都是有力了幾分。
　　比起躺在病床上病死，他更願意站著死，這是壹個老將軍最後的尊嚴。
　　“柳老的法子能維持多長時間？”
　　洛言沒理會蒙驁，看向了柳老，詢問道。
　　“得看蒙老將軍自身。”
　　柳老聞言，緩緩地說道，他所學醫術講究中正平和，以穩為主。
　　聞言。
　　洛言自然更傾向於百毒王的方法，不過他打算再等等醫家傳人那邊的消息，若是醫家那邊沒消息，便用百毒王的方法搏壹搏。
　　壹兩個月，說實話，有點不穩當。
　　若是嬴政加冠禮，蒙驁突然嗝屁了，這會造成什麽後果？
　　簡直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