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內外兼修

　　“讓開！”
　　五世子陳子南臉色鐵青，發出壹聲憤怒的低喝，雙眸更是露出攝人的寒光，仿佛要生噬了陳子昂壹般。
　　陳子昂壹楞，自己這位五哥雖然平日裏沈默寡言，性情陰冷。但從沒有如此失態過，這是受了什麽打擊？讓他如此憤怒，竟然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怎麽，五哥又在大娘這裏受氣了？”
　　陳子昂腳下不動，笑著看著對方，絲毫不在乎對方惡劣的態度。對方只是壹個小屁孩，給他壹般見識自己可就是白活了上壹輩子了？
　　“呵呵！”
　　陳子南突然發出壹聲冷笑，戲謔的看了看陳子昂，冷聲道：“自以為聰明的白癡！”
　　說完壹甩衣袖，越過他的身子，氣沖沖的跨步離去。
　　晴兒三女更是靠著路邊壹側，頭顱低垂，大氣也不敢喘，唯恐招惹到這位氣頭上的五世子，到時吃上壹頓板子是少不了的。
　　陳子昂習慣性的摸了摸下巴，看來老五的事還和等下自己的事有關系。
　　“晴姐姐，咱們走吧？”
　　眼珠壹轉，陳子昂率先進了王妃的院落。
　　“六世子福安！”
　　壹個身材健碩的婦人領著幾個婢女站在壹棟大廳之前，朝著陳子昂微微彎膝。
　　“柳姨也好。”
　　陳子昂笑嘻嘻地回道，壹副可愛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誇壹聲好孩子。
　　“六世子請進，王妃娘娘正在裏面等著妳。”
　　柳姨卻壹臉僵硬，壹如她呆板的淺黑色女官服。
　　陳子昂點了點頭，在她的陪同下進了大廳，而晴兒她們幾個，卻沒有資格進入裏面，只能在門外守候。
　　大廳裏正對大門的是壹個巨大的屏風，其上繪制者精美紋飾，還有壹篇女訓繪制在屏風壹角。
　　大廳左側是壹間打通的客廳，也是幾位世子每逢月旬前來問安王妃的地方。
　　兩個紫檀木打造的精美大椅並排放在主位，壹位面容姣好，氣質優雅的婦人正壹手拖著自己的香腮，側坐在右側的椅子之上，額頭清蹙，柳眉上揚，壹股憤怒的意味撲面而來。
　　“看來老五氣的這位也不輕啊？”
　　陳子昂心中暗道，身子卻壹絲不茍的雙膝跪地。
　　“子昂見過王妃！”
　　“叫大娘就好了，說過多少遍了，妳就是不改！”
　　王妃嘴角壹彎，臉上展露出壹絲笑意，玉手輕揮，壹股無形的力道把陳子昂輕輕擡起，柔和卻無法抗拒。
　　“王老先生告訴子昂，規矩不能費！”
　　陳子昂壹臉嚴肅，萌萌的臉蛋卻更顯得可愛，而他的心中卻在感嘆著這個世界武道的神奇。
　　“呵呵！”
　　王妃掩嘴輕笑，看向陳子昂的眼中更是溫和。
　　“不必事事都聽那些老夫子的，要不然日子就太過無趣了，況且我們陳家是以武興家，更加不會在意這些小節。”
　　“是，大娘。”
　　陳子昂從善如流。
　　“過來，大娘這裏新來了壹批北方的水櫻果，妳來嘗嘗，等下我讓下人給妳送壹些過去。”
　　王妃揮了揮手，示意陳子昂靠近壹些，又指了指身邊壹個桌子上擺放的壹些像是前世櫻桃壹樣的果子。
　　陳子昂不客氣的上前拿了幾顆，隨手塞進自己的嘴裏，小臉上更是滿足的笑意。
　　“謝謝大娘！”
　　“妳啊，就知道妳是個小饞貓，所以壹有了好吃的，我就想起妳。”
　　王妃笑著伸手點了點陳子昂的額頭。
　　“孩兒知道王妃疼我。”
　　陳子昂兩眼微咪，像只馴服的小貓咪。
　　“哎！還是妳乖巧，不像小五，真是沒有辜負他身上南蠻人的血脈，跌傲不馴，不知好歹！”
　　王妃雙眸壹冷，大廳裏的空氣在這壹刻似乎都微微壹滯。
　　“怎麽，五哥又惹大娘生氣了？”
　　陳子昂裝作無意的問道。
　　“別提他了，想起來都滿肚子氣。對了，小六，妳不是壹直對武功很好奇嗎？我今天就給妳帶來了壹門高明的武學。”
　　王妃擺了擺手，又笑瞇瞇的看向陳子昂。
　　“真的，太好了！那我能練嗎？”
　　陳子昂立馬在原地壹跳，壹臉的興奮。
　　“那是當然，要不然我何必給妳提起？”
　　王妃壹臉祥怒，又對著壹直默默無聞立在壹側的柳女官使了個眼色，對方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裏間。
　　“可是王教頭不是說我要練武功話，要等我長大了才行嗎？”
　　陳子昂歪了歪頭。
　　“那是普通人學的笨功夫，而那些名門大派和我們這些王府豪門當然與他們不同。”
　　王妃笑了笑，起身站起，壹身華麗端莊的衣衫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頭上的發簪珠翠更是來回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普通人習武，要先熬煉皮肉，強壯筋骨，蘊養五臟，最後滋生內息，成為煉氣壹流的存在！”
　　“比如我們陳家的護院下人修行的牛魔煉體拳，就是熬煉皮肉的功夫。還有虎魔煉骨法，龜形吐息術，就是依次對應的打磨筋骨和內臟的功夫。”
　　“不過修煉這些功夫，如果不是天賦異稟，從十來歲開始，每日不輟的修煉的話，能夠修到虎豹雷音的內臟境界起碼要在三十年左右！而年齡只要超過三十，幾乎已經沒有希望踏入煉氣之境。”
　　“可以說，只要是修煉了這種笨功夫，九成以上的人已經無緣煉氣了。王護院是因為在軍隊立過功，得到過王爺的賞賜，服用過洗毛伐髓的丹藥，才能進入煉氣之境，不過壹生的成就也就到此為止了！”
　　王妃緩步輕移，語氣高高在上，臉帶不屑之色。
　　“那我們修煉的是什麽功夫啊？”
　　陳子昂急忙開口問道，心中也在不停地思索，難怪這個世界隔上幾百年就國朝更替壹次，卻幾乎沒有平民翻身做主的，都是壹些豪門輪換著當家。而那些名門大派更是能夠千年不移，原來他們從壹開始就與普通人拉開了差距，在武力如此強大的世界，也難怪了！
　　“我們修煉的當然是聰明的功夫？”
　　王妃輕笑，臉上罕見的露出壹絲調皮之色。
　　“怎麽個聰明法？”
　　陳子昂做著壹個合格的捧哏。
　　“我們修煉的功夫，講究的是內外兼修，從壹開始就在體內蘊養內息，卻並不會消耗肉身的精氣，反而會互為相補，能夠讓自己的身體快速的強壯起來，最後自然而然的生成真氣。而且不會像修煉外家功夫壹樣，容易損傷肉身根基，無望煉氣。”
　　“原來如此！”
　　陳子昂恍然大悟，恐怕這些名門大派壹直隱藏著這樣的說法，從而限制著普通人上升的渠道。
　　“不過壹般學這功夫也要在八九歲之時，因為幼童首先需要識字，認識人體骨骼穴位，還要能夠理解典籍之中的意思，要知道內功心法不同於外門功夫，講究的是悟性！人壹般都是在八歲之後才會真正開悟，理解其中的壹些道理。”
　　王妃轉過身來，輕輕拍了拍陳子昂的小腦袋。
　　“就像小五，他這個年齡正合適，不過妳不同！妳知道為什麽嗎？”
　　說完蹲下身子，壹臉笑意的看著陳子昂，也不等他回答，徑自道：“因為妳天生聰慧，就像帶有宿慧壹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