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折磨的是我自己 (2/2)
步步深陷 by 玉堂
2024-10-18 20:54
“我的人昨晚?廣茂嵟園C座發現了林恒,淩晨就動手了。”
我說不出此刻什麽滋味,像壹只尖銳的鉤子?五臟六腑內攪來攪去,我?清楚,壹旦林宗易和馮斯幹查出是我授意?澤劫持了林恒,會是什麽場面。
“馮斯幹察覺了嗎。”
?澤說,“應該沒有,保鏢被打暈了,沒來得及報信。”
“妳撤手吧。”我掛斷,刪掉號碼,穩了穩情緒,走?門口,水聲正?停止,“宗易,蟒叔?書房。”
他拉開門,身上帶著清冷的薄荷香,我挽住他手,“妳去哪我也去,我不敢單獨?家。”
林宗易?著襯衣袖扣,漫不經心望了我壹眼,“扮人妖的膽子呢。”
我噗嗤笑,他也笑出聲,“胡鬧。”
我委屈極了,“不然呢,我還真陪男人嗎?”
他挑起我下巴,“如果我不管妳,妳這麽胡作非為,敢耍蟒叔,他壹定打殘妳。”
我仰起頭,“妳不可能不管。”
林宗易打量我,“妳就知?闖下多麽荒誕的大禍,我也替妳收場,對嗎。”
我不聲不響,玩弄他手指。
“韓卿,妳的確是壹個不折不扣的壞女人,毒辣?骨子裏。”他撫摸我水潤的眉眼,壹點點描摹,指腹最後停落?那顆淚痣上面,良久,他收回手,我跟著他去隔壁。
林宗易向仇蟒提起不準備幹那筆買賣了,我觀察蟒叔的反應,他對林宗易擅自做決定非常不滿,“妳不幹的理由。”
林宗易端了壹杯茶,遞給仇蟒,“我懷疑有問題。”
仇蟒沒接,“這批貨,鄒毅的意思是不?乎賠賺,只想打進黑市。”
林宗易波瀾不驚佇立?他面前,“正常情況打進黑市,第壹筆單子不賠不賺,打響名頭,可鄒毅開張就賠四千萬,即使三筆大訂單都賺不回?。”
仇蟒蹙眉,“妳挖出什麽內幕了。”
林宗易說,“我只是認為不符合商人的思維和手段。”
仇蟒視線忽然投向我,“華子是幫妳撒謊,妳得罪了鄒毅,所以他不買了。”
我緊張不?,“蟒叔,假如我得罪了鄒老板,他當場就翻臉了。”
林宗易不露聲色擋?我前面,“和韓卿無關,您相信我,鄒毅的六千萬,不是容易賺的。”
仇蟒沈思片刻,也覺得不對勁,“妳掂量著辦。華子,妳要註意,貨物必須盡快出手了。”
林宗易約了鄒毅傍晚?珠江樓見面,賓士行駛過市中心的高架橋,他抱住我,“我記得妳怕高。”
我僵硬閉眼,壹動不動。
下坡的時候,他?我頭頂說,“妳父親的腿保住了。”
我立馬睜開,“現?有人照顧他嗎?”
“病房裏有護?和保鏢,?十四小時監護。”
我嗯了聲,“振子說,妳?找林恒,摸清下落了嗎。”
林宗易仍舊抱著我,他望向窗外,神情晦暗莫測,“馮斯幹藏得?隱蔽,沒找?。”
我攥緊拳,許久,悄無聲息松開。
我們?達珠江樓,?奔306雅間,鄒毅?經?等候。
他們握了手,鄒毅示意助理搬上壹個密碼箱,裏面整整齊齊兩?萬,最上層是壹千萬的支票,“華哥,您點個數,這是定金,交貨當天,補齊余款。”
林宗易合住箱子,“鄒老板,蟒叔不賣貨了。”
鄒毅下意識看我,我警告瞇眼,他移開,“華哥,是價碼不合心思嗎。”
林宗易似笑非笑,“?底哪方面不合心思,鄒老板心知肚明。”
助理斟上三杯紅酒,退出包房,鄒毅泰然自若,“華哥,我不明白。”
看鄒毅的態度,壓根沒把我的警告當回事,馮斯幹算準我不至於出賣他,畢竟馮冬還養?他手裏,他算計仇蟒,我去捅破了,對誰都沒?處。
林宗易轉動著酒杯,“和江城不合作。”
鄒毅擰眉,“我保證貨物不會流入江城。”
我凝視他,“江城和濱城的邊境,也不合作。鄒老板,彼此留壹線,沒必要太挑明。”
鄒毅沈默坐著,喝了壹口酒。
這時林宗易接?了仇蟒的電話,他站起,“失陪。”然後走向露臺,鄒毅緊接著撂下杯子,出門匆匆左拐。
我猶豫了壹下,跟上他,眨眼間人不見了。
走廊的左側還有六間包房,此時都空著,這層樓也只有壹部電梯,?306包廂對面,我是從306追出的,鄒毅肯定沒有返回,除非他跳窗了,我攔住壹名侍?,“男廁有人嗎?”
他進去又出來,“沒有人。”
我進入旁邊女廁,檢查了所有格子間,也沒有藏人,真是邪門了,他怎麽離開的。
我?水池前洗手,突然鏡子裏壹?人影壹閃而過,我瞬間警惕,“誰!”
門扉劇烈晃動,焦糖色的男士西褲夾?縫隙,隨後緩緩暴露。
馮斯幹穿著壹件藍灰條紋的立領襯衫,停?壹盞燈下,背後是鄒毅。
“馮董,韓小姐暗中毀了這筆交易,咱們套不住林宗易了。”
馮斯幹點燃壹支煙,“妳走吧。”
鄒毅從女廁離去。
我轉過身,看著馮斯幹,“妳幹什麽。”
他擡眸,嘴裏含著霧,腮鼓起,胡茬也挺立,馮斯幹的膚色白皙,壹層淺淺的青色胡茬,斯文與狂野結合,性感得窒息。
他慢條斯理吐出壹個煙圈,“妳說呢。”
我清楚他來意了,“妳不了解仇蟒的脾氣,我告訴妳。他做事是妳意想不?的狠絕。”
馮斯幹神色喜怒不明,“我以為林太太只壹心護著丈夫,忘記自己兒子的父親了。”
我抖掉雙手的水珠,“妳逼死林宗易,等於覆滅仇蟒這艘船,他能放過妳嗎。”
馮斯幹接連吸了幾口,碾滅煙頭,“他?必有多大的能耐不放我。”
我面無表情註視他,“馮斯幹,周德?不是萬能的。仇蟒?雲城遍地有勢力,招惹這種人,妳賭不起風險,馮冬更禁不起任何意外。”
他擰開水龍頭,我被他抵?大理石臺上,水流聲掩蓋了這裏壹切聲響。
馮斯幹扼住我面孔,“韓卿,妳為什麽再三阻攔我。仇蟒打算自保,完全可以撇清關系,華子出事撼動不了他,更翻不了船。”
“仇蟒不撇清呢?林宗易是他的義子,他非要保呢?”
馮斯幹目光陰狠,“當面臨生與死的後果,仇蟒絕對把全部罪錯推?華子頭上,擇出自己。”
他審視我,面容壹寸寸冷卻,“究竟是仇蟒保他,還是妳不舍得他死。”
我沒回應。
馮斯幹這壹刻吻住我,我猝不及防,有些呆滯,他唇齒間的煙草味灌滿我口腔,舌尖像吸鐵石壹般兇悍強勢的力量,我回過神,用力咬破他唇。
他抽離,舔掉嘴角的血絲,“韓卿,妳果然變心了。”
我手背蹭掉屬於他的氣味,“我無法忍受妳吻孟綺雲,再吻我。”
“是嗎。”他臉上滿是寒意,“妳呢,妳這張誘惑男人的紅唇,吻過多少人。”
我推開馮斯幹,扭頭走出女廁,?壹堵墻的角落撞上林宗易,他指間銜著煙,站?那默不作聲抽著。
我才發覺他換了煙,竟然和馮斯幹是同壹個牌子,典藏版的黃鶴樓。
我頭皮壹麻,“宗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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