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還舍得走嗎 (2/2)
步步深陷 by 玉堂
2024-10-18 20:52
我站在原地註視林宗易,他盯著腳下被穿堂風吹晃的壹束燈影,沒有過多表露什麽,“韓卿。”他喊我名字,“收拾東西,跟我回江城。”
他朝門外走,我及時拉住他,“宗易,我自己收拾。”
他不言語,算作默許。
我說,“我馬上回來。”
我奪門?出,直奔隔壁9202號房。
那個接機的男人此刻在房中,他對馮斯幹說,“林宗易的陣營裏有三位股東支持,?且他的具體身家不詳,萬壹他豁得出高價從他們手上收購股份,馮董,林宗易要超越您了。”
馮斯幹太陽穴的筋脈微微暴起,“阻截他。”
男人壹臉為難,“要阻截他,首先殷沛東的股份無論如何不能落他手裏。這需要您想辦法了,馮太太是否能利?上。”
馮斯幹拿起煙盒,?打火機點燃壹支,斜叼在唇邊,“殷沛東沒給殷怡,他在防我。”
男人說,“接下來就看索?集團會不會傾覆在這筆?程上了。”
馮斯幹作出手勢提醒男人,緊接著越過男人頭頂,看向後面的我。
我主動開口,“我來拿行李。”
他望著我壹動不動,他不松口,我沒敢進去。
良久,馮斯幹問,“妳這趟盤算了什麽。”
我心臟咯噔壹跳,下意識否認,“在妳眼皮底下,我能盤算什麽。”
他冷笑,“林宗易不是沖動的人。除非他配合妳演戲,再或?——”他壹揮手,男人退到壹旁,“林太太本事不小,我從前低估妳了,能讓壹個半生都玩弄女人於股掌之上的男人,對妳動那麽壹點情。”
他漫不經心攤開手,把玩著壹個物件,我仔細壹看,竟?是我的手機。
我頓時呼吸急促,後背也彌漫開大片汗漬,“妳查我手機?”
他揚眉笑,“怎麽,林太太的手機裏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機噸嗎。”
馮斯幹?可能在詐我,我故作鎮定,“妳自己翻不得了。”
我走到衣櫃位置,摘下長裙套在睡裙外面,眼角余光瞄著馮斯幹,他放下手機,邁步走向我,我壹抖,裙擺撕裂壹道口。
他挑起我下巴,“真是壹只會勾男人的狐貍精。”
我上半身後仰,躲避他的觸碰,他察覺到,手壹發力,扣住我扯回,結滿厚繭的掌心從下頜沿著頸部滑落,流連過我鎖骨和壹顆紅痣,紅痣原本妖嬈醒目,被裙子遮住才若隱若現。我從來沒忘記馮斯幹在辦?室那壹?,“韓助理胸口的紅痣?漂亮。”
?少有男人在評判女人的身材與姿色時,讓人不反感不厭惡,反?認為他的直白?坦蕩紳士。
他此時摩挲著那顆紅痣,也說了壹?,“早知有今天,我當初絕不手軟。”
我不明白馮斯幹何時手軟過,我之所以觸犯他底線還安?無恙,壹定是他權衡利弊的結果,他留著我有?,他領教了我情場上的手段,代替關宸俘虜殷沛東輕?易舉,當?也確實和欲望有關,他覺得刺激,在我身上體驗到前所?有的征服的快感,不論我抗爭還是假意馴服,是壹個圖謀不軌的女騙子還是充滿禁忌味道的人妻,都勾起了他男人的野性與瘋狂。
可這些並不足以?馮斯幹手軟。
我仰面凝視他,“妳因為什麽手軟。”
他抽著煙,偏頭望向窗外燈火朦朧的夜景,沒有回應。
不過男人明白了馮斯幹的深意,他在角落看了我壹眼,那壹眼諱莫如深。
我迅速收拾完衣物,拖著行李箱離開房間的時候,馮斯幹佇立在窗下,維持著抽煙的姿勢,指尖的香煙燒出長長壹縷灰燼,無聲無息墜落。
林宗易從9201出來,正好和關門的男人打個照面,他眼神淩厲上下壹掃,男人倒是始終垂眸。
“他是跟來的。”
我搖頭,“他就在深城,幫馮斯幹安排。”
林宗易沈思著,“同道中人。”
我沒聽清,“什麽?”
他沒說話。
我們沒有在深城久留,我下樓取走前臺保存了壹天的外賣,水果拼盤的外觀,林宗易絲毫不懷疑裏頭有什麽門道,他沒多問,租賃了酒店的壹輛賓士SUV,駕車連夜帶我去機場,路上我將徐哥的錄音播放給他聽,“妳只要拿這份證據脅迫上面的人把?程偷偷轉手,妳就逃過這壹劫了。”
林宗易轉動著方向盤,我凝望他側臉。我過早亮明籌碼,他不答應交易我也沒轍,?我有鄒璐交出的籌碼,那兩個男人不是壹般男人,從他們順藤摸瓜能摸出林宗易不與人知的暗網和秘噸,比?程的後果更致命,他如果痛快滿足我的條件,我就銷毀它,他過河拆橋,我再攤牌,我想試壹試這個男人。
他最終沒給我答復,車開得又快又野,我綁著安全帶仍有壹種被拋出的慣性,不得不死死抓著扶手,雙目緊閉。
“這是妳日夜陪著他獲取的消息。”
我聽出他話裏帶刺,我睜開眼,眺望車外向後飛馳的法國梧桐,“宗易,我不想和妳爭吵。”
他持續踩油門,駛上高速路,飆行至限速上限,我咬緊牙關。
林宗易訂了晚上23點55起飛的航班,當天的最末壹班了,在休息室候機的?夫,遇到了徐哥。
他在這邊應該有其他的應酬,否則早就飛回江城了,秘書遞給他壹杯熱水,他接住,仰頭喝下的同時,發現了林宗易的存在,他頗為驚訝,直到又發現他身旁的我,臉色更瞬息萬變。
他與馮斯幹談論索?集團沒避諱我,眼下我們壹同出現,他不敢不明不白地撤手,他起身,徑直抵達林宗易的桌位,“林董也在深城,開發了新項目嗎?”
林宗易也站起,稱呼他徐哥,大人物私下交際不喜歡帶頭銜,太高調了,喜歡姓氏後面帶個哥或是老師,有臺面,還不惹眼。
“來深城接我太太。”林宗易眼色示意我,我立刻懂了,意味深長對徐哥說,“咱們中午壹起聊過,您還記得我嗎。”
這種人精明,盡管心裏七上八下,表面不形於色,可徐哥露相了,他顯?有點著急,換做別人也就罷了,得罪林宗易不行,有灰色背景的人,動手是暗處拍黑磚,徐哥也擔心自己會稀裏糊塗吃壹個無頭虧。
“有壹樁內幕,我壹直找時機提點林董,湊巧在深城碰上,我不妨多個嘴。”徐哥壓低聲,“上面的?程有問題。”
林宗易似笑非笑,“徐哥不是華京集團那艘船上的人嗎。”
徐哥說,“我哪艘船也不上。”他拍了拍林宗易肩頭,“盡快想轍脫身吧。”
徐哥重返自己座位,林宗易收回目光,他看著登機牌,好半晌後,他說,“韓卿,如果我成功抽身,我不會離婚。如果我沒有抽身,離婚協議在我書房,我簽過字了。”
我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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