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是妳丈夫 (1/2)
步步深陷 by 玉堂
2024-10-18 20:52
我艱難張開嘴,馮斯幹右手桎梏我?力?分毫不減,我強行抵抗以致於兩腮在他指下發出類似骨頭斷掉?嘎吱響,麻木?鈍痛襲來,疼?眼前發黑,“林宗易策劃這件事,我自始至終蒙在鼓裏,無論妳信不信。”
馮斯幹依然掐住我臉蛋,順勢從椅子上提起,拖著我往門外走,我站不穩,壹路踉蹌被他甩趴進車裏。
他壓下門鎖,“妳們朝夕相處,他?陰謀妳不清楚嗎。”
“我不清楚。”我大聲辯駁,“林宗易疑心我對妳動情,他防止我壞事隱瞞都來不及,又為什麽向我坦白!”
“是嗎。”馮斯幹朝前傾身,“那林太太對我動情了嗎。”
我感受?他身體不加掩飾?反應,危險且剛硬,“從前是演戲,現在呢?”他手掌扣住我心口最劇烈跳動?地方,“這裏有沒有真心。”
或許是那些被他懲罰?夜晚卷土重來,馮斯幹?嗜血暴戾帶給我不可磨滅?陰影,又或是經歷了那樣多?波折和災難,他囚禁我卻也護住我,我抗拒他卻也多次動搖過,在這段彼此都始料未及?故事裏,我產生過真心,哪怕只壹?點,我可以因?德底線?扼殺它,?無法逃避它,無法不承認它存在,扼殺是理性?選擇,?情感是理性摧毀不了?野火。或許馮斯幹也從沒正視過自己壹次又壹次失態出於占有欲作祟,還是對壹個女騙子難以壓制?荒唐情意,我們都有必須逃避它?現實理由。
我不確定由於哪壹種緣故,總之在這壹刻,我沒有遲疑答復他,“有真心。”
馮斯幹靜默良久,久?我膝蓋跪得癱軟,他冷笑,“果然是沒長心?狐貍精,還演。”
我聽?“吧嗒”?聲響,他腰間金屬扣崩開,“最後問妳壹遍,是他讓妳來調虎離山。”
我慌張轉身,朝車廂?邊緣後退,不著痕跡從馮斯幹?禁錮中掙脫,“即便他有心??女人算計妳,也不會?太明顯?誘餌,妳會已知陷阱還掉?嗎。”
“林太太似乎不了解自己多麽誘人。”他壹把撈回我,再度翻過去,唇掠過我耳朵,“如果回去不能時刻擁有林太太,我願意在深城多留幾日。就算明知陷阱,我也上他?當。林宗易不正是打得這個?意嗎。”
如同壹只鐵鉗捏住我心臟,橫在胸腔擠壓,說不上是疼是悶,堵得無比難受。我顴骨抵在椅背,頃刻間碾磨出淤紅。
午後燥熱?陽光投映出馮斯幹那張臉,英朗?眉目,?看?鼻骨,棱角分明?下頜,連上下唇線都生得恰??處,可這麽迷惑人?模樣,卻浮現出壓抑,陰毒,與不可控?墮落?野性。
純白變?焦黑,君子淪為惡魔。
馮斯幹?每壹寸都爆發矛盾?東西,這種東西被他抑制偽裝了太久,壹面蠱惑人陷落,壹面又逼迫人出逃。
他領帶尾端垂在我脊梁,墨藍色?真絲襯衫敞著,拂過車窗擺動,我咬緊牙關,放在車門儲物格?手機這時打?壹通電話,幾番震顫彈落腳下,我余光壹瞥,來顯是林宗易,我心跳驟然停滯。
馮斯幹把手機從側面遞給我,“接。”
我無動於衷。
他拽住頭發,我腦袋被迫揚起,頸側?血管緊繃,快要窒息沖破皮膚,後備箱上方?玻璃光影迷離,我面孔淪陷其中,猶如泡沫壹般粉碎,馮斯幹?面孔同我重疊,卻完整無恙,他再次命令,“丈夫?電話,林太太要視?不見嗎。”
我臉色慘白,“妳?底要怎樣。”
馮斯幹笑了,“不忍心看林太太沈溺於此刻?冷落自己?丈夫,我幫妳接嗎。”
我握住他手,重重咬在虎口處,伴隨蔓延開來?血腥味,馮斯幹笑容愈加深,“林太太?倔強,我偏要治壹治。”
他接通擱在耳畔,啟唇即將出聲?壹瞬,我敗下陣,顫顫巍巍撲上去接過手機,語調哽咽叫他名字,“宗易——”
林宗易在開車,途經壹片冗長嘈雜?鳴笛,“妳在哪。”
馮斯幹忽然發壞,我馬上捂住嘴,可遲了。林宗易聽出屬於什麽氛圍下?動靜,他壹言未發,那端只有他越發沈重?呼吸。
我憎恨?極點,扭頭瞪著馮斯幹,他臉上是惡趣味?笑意,手繞過我脖子,撩開散亂?長發,露出整張光潔?面頰,他輕聲提醒我,“回答他。”
我強忍哭泣,聲音帶壹絲顫抖,“宗易,我在深城。”
林宗易呼出壹口氣,“妳去深城幹什麽,怎麽不告訴我。”
我回復,“辦事。”
“辦事?”林宗易急剎車,“韓卿,妳記得我們?關系嗎,我是妳丈夫。”
當著馮斯幹?面,我不能提及和林宗易是有名無實?協議婚姻,馮斯幹只會變本加厲,我說,“我記得。”
馮斯幹不等林宗易再開口,他奪過手機,當場關機。
我終於徹底崩潰,朝面前?玻璃哭喊,“馮斯幹,妳有種就殺了我!”
他隨手丟開,“對付屢犯不改?女人,不允許她解脫才是最??教訓。”
壹切止息,我蜷縮在座椅角落,馮斯幹降下三分之壹?車窗,點燃壹支煙,瞇眼抽著。壹陣暖風灌?,煙霧隨之潰散,他冷峻至極?面容也在濃稠?霧靄深處逐漸清晰。
他怒火因這場漫長?廝纏?平息,取?代之壹股諱莫如深?平靜。
在商場沒有比馮斯幹更沈得住氣、穩得住陣腳?男人,?在感情上他卻陰晴不定喜怒不明,壹旦認定女人背叛自己,折磨起來不死不休。
我嘶啞問他,“妳相信我了?我來深城林宗易根本不知情。”
馮斯幹朝車頂棚吐出壹縷煙塵,我別開頭,望著冷冷清清?街?,他亦是望向別處。
過了壹會兒,馮斯幹打電話通知下屬過來,沒多久那個負責接機?男人從路口駕車駛來,拎著兩桶巨大?食盒,馮斯幹擡下巴,“給她。”
男人撂在我觸手可及?位置,我沒動彈,像壹尊凝固住?雕塑。
馮斯幹又續上第二支,“自己老實吃,或者我塞妳吃。”
我才止住?淚意又翻湧,馮斯幹閉了閉眼,也意識?話說重了,他?力嘬著煙蒂,皺眉不語。
我拾起粥碗,舀了壹勺喝,馮斯幹壹直沒碰飯菜,只沈默看著我吃,?半晌他熄滅燃盡?煙頭,伸手擦拭我眼角淚痕,他觸摸我?剎那,我不由自?僵硬。
男人杵在車外匯報,“馮董,江城?大人物騰出空了。”
馮斯幹收回手,“幾點。”
男人說,“在去飯店?路上。”
馮斯幹淡淡嗯,把煙頭拋出窗外。
男人找?臨時泊車位,安置完自己?座駕,旋即上車,直奔位於深城?中心?水雲間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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