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廠當縫屍人那些年

九色長蟲

歷史軍事

睜開眼。
壹顆血淋淋的人頭擺在桌案上。
陽九嚇得壹屁股坐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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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二十章 殺不死

我在東廠當縫屍人那些年 by 九色長蟲

2023-9-10 21:01

  刀快如閃電。
  眼看躲不掉,慕容霸索性將牙齒壹咬。
  縱然知曉罩門所在,他已將鐵布衫練到大成,陽九又能奈他何?
  鏘。
  刀尖刺中慕容霸的嘴唇,嗡鳴刺耳,火花飛濺。
  八十年的功力傾註在飲雪刀上,刀身瞬間變得赤紅如血。
  血芒映在慕容霸的眸中,照出了他內心的驚懼。
  “啊……”
  飲雪刀壹轉,顆顆碎牙飛濺而出。
  慕容霸迅疾抽身,但刀尖還是掠過他的舌尖,帶出壹道血芒。
  “妳、妳到底是誰?”慕容霸滿嘴是血,沒了牙齒,說話都漏風,口水噴濺,非常惡心。
  不可能。
  這不可能是真的。
  想他慕容霸,自幼習武,不到三十歲就將鐵布衫神功練到大成,不到四十歲又將鐵布衫神功的罩門練到口中。
  這麽多年來,他東奔西走,能為他所用的江湖豪傑,盡數臣服,不能為他所用的江湖豪傑,全都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如此強大的鐵布衫神功,豈會被壹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輩破掉?
  “無名小卒罷了。”陽九身上穿著的正是東廠縫屍人的官服。
  只是慕容霸並不認識而已。
  看到慕容霸的鐵布衫神功被破,李星河笑得跟個孩子似的,狂妄地道:“慕容老賊,今晚就是妳的死期。”
  慕容霸眼珠子轉動,時間只剩下盞茶功夫,必須得抓緊了,不能再跟這些小輩耗下去。
  嗖嗖嗖。
  慕容霸猛地雙手同時壹揚,兩把暗器分別打向陽九和李星河。
  出手的瞬間,慕容霸便朝坡頂的甘思思撲去。
  甘思思握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但眸中全無懼意。
  陽九掉頭去追,全然不管那些暗器。
  暗器打到他的身上,盡被彈開。
  倒是李星河被逼得向坡底退去,壹個不慎,肩頭還挨了壹下,痛得差點喊娘。
  甘思思非但沒逃,還打算動手,慕容霸震驚之余,面露獰笑。
  甘思思的武功都是他教的,而且還是有所保留地傳授,這丫頭真是夠傻。
  他慕容霸絕非那種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的人。
  然而甘思思壹出劍,但見月光下桃花綻開,炫目至極。
  慕容霸飄身而退,驚恐地問道:“妳從哪學的桃花劍法?”
  桃花劍法乃“賽貂蟬”全寶寶的獨門絕學。
  全寶寶死後,這套劍法已在江湖中失傳。
  想不到桃花劍法重現江湖,竟是在甘思思的手中。
  冥冥之中,果有定數。
  甘思思壹言不發,飛身而起,劍如漫天花瓣飛舞,飄飄灑灑。
  桃花劍法輕盈,虛渺,往往能以假亂真。
  女人使出來,美得如夢如幻。
  男人耍的話,扭扭捏捏,讓人作嘔。
  慕容霸尋不到破綻,且戰且退。
  甘思思的劍招裏,滿布殺氣,又平靜如水。
  她並不知道,慕容霸曾也是屠戮她全家的惡人之壹。
  不然的話,她的劍恐怕只剩下殺意。
  李星河在兵士的攙扶下上來,看到甘思思竟隱占上風,忍不住贊道:“陽兄,妳這女人不錯啊。”
  “殿下也喜歡?”陽九握刀在手,隨時準備接應甘思思。
  李星河哈哈笑道:“我李星河雖好色,但從不奪人所愛,更何況是兄弟所愛,那是萬萬想都不會想的。”
  此刻內心陷入絕望的人是慕容霸,本想擄走甘思思,奪身練功,誰曾想甘思思不但學會了桃花劍法,而且練得比全寶寶還要好。
  哪怕現在能帶走甘思思,時間上也來不及。
  神功將成,卻又生出這麽多的變故來。
  老天竟是這般不開眼。
  慕容霸心頭殺氣狂湧,手裏的短刀上竟有黑氣懸浮。
  鏘。
  短刀出,正中桃花劍的劍尖。
  如山崩般的力量,順著桃花劍狂湧而來。
  甘思思臉色大變,雙腳點地,迅疾飄退。
  “噗……”
  穩住身形時,從她嘴裏噴出的竟是黑血。
  陽九如狂風掃來,帶著甘思思到了坡頂。
  “九哥,我沒事。”甘思思慘然壹笑。
  不知怎的,吐出那些黑血後,她反覺全身舒暢。
  “啊……”
  倒是慕容霸,張開雙臂,對月咆哮,宛如狼人。
  “他怎麽了?”甘思思驚恐地問道。
  陽九道:“元宵已過,想來他習練的邪功,因未能成功而有反噬。”
  慕容霸仍在咆哮,銀白的頭發滿空飛舞。
  “放箭,放箭。”李星河急急下令。
  慕容霸的鐵布衫神功已被破,身軀不再刀槍不入。
  羽箭嗖嗖射來,盡數插在發狂的慕容霸身上。
  “放放放。”李星河早已放棄生擒慕容霸。
  更多的羽箭射中慕容霸,讓慕容霸的哀嚎聲逐漸暗淡下去。
  看到慕容霸緩緩倒下,跪在地上,李星河頗為緊張,道:“妳,去看看,死了沒。”
  壹個兵士手持寬刀,戰戰兢兢地逼近慕容霸。
  他拿刀戳了戳慕容霸的肩膀,看慕容霸壹動不動,扭頭道:“殿下,死透了。”
  “砍下他的頭。”李星河不大放心。
  那兵士照做,舉起寬刀,對著慕容霸的脖子揮落。
  哧。
  壹只帶血的拳頭,遽然從那兵士的後背透出。
  拳頭抽回去時,那兵士緩緩倒下。
  慕容霸卻是站了起來。
  他披頭散發,全身插滿羽箭,右拳鮮血淋淋,狀若魔神。
  四周鴉雀無聲。
  這都死不了?
  李星河不信這個邪,再次令道:“放箭。”
  箭出如雨。
  慕容霸張臂怒吼,插在身上的羽箭,紛紛迸射而出。
  他雙眸赤紅,壹躍便撲向坡頂的甘思思。
  箭雨盡皆射空。
  陽九瞅準時機,壹刀劈出,直取慕容霸的脖子。
  正如李星河剛才所表達的那樣,唯有將慕容霸的腦袋砍掉,方才安心。
  慕容霸身在空中,卻是壹個旋轉,險險避開這壹刀,繼續撲向甘思思。
  他對甘思思的執著,可見壹斑。
  砰。
  陽九猛地壹把抓住慕容霸的腳踝,用力將他摔到了旁側的大樹上。
  慕容霸迅疾站起,再次飛撲而起,身上被箭射出的窟窿,無不鮮血如註。
  看到心口的血洞,陽九只覺頭皮發麻,按道理來說,這家夥早就是個死人了。
  但慕容霸不但活了過來,而且表現得如此強勢,必有古怪。
  陽九身子壹轉,飲雪刀轟然劈在慕容霸的脖子上。
  嗡。
  宛如劈在金石上,嗡鳴刺耳。
  傀儡?
  陽九看得大為疑惑,反手將鎮屍符拍在了慕容霸的後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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