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廠當縫屍人那些年

九色長蟲

歷史軍事

睜開眼。
壹顆血淋淋的人頭擺在桌案上。
陽九嚇得壹屁股坐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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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裝,繼續裝

我在東廠當縫屍人那些年 by 九色長蟲

2023-9-10 21:01

  三招之內?
  埋屍此地?
  白衣姑娘放聲大笑。
  陽九的武功是很高,但她的武功也不差,真要拼個妳死我活,鹿死誰手還不壹定呢。
  甘姑娘捂著心口,很想讓陽九快點逃離,但又心懷希望,希望陽九真能殺了十壹師姐。
  陽九握著刀,慢慢走向白衣姑娘。
  白衣姑娘舉刀戒備,不敢大意。
  剛才那壹刀,沒能刺進陽九的心口,顯然陽九身上穿了軟猬甲之類的寶衣。
  所以只需要割斷陽九的脖子就行。
  “姑娘,這賤人的心妳還要嗎?”陽九猛地回頭朝甘姑娘眨眨眼。
  此時此刻,他莫名想試試九牛斬心刀。
  但那樣的話,白衣姑娘的心就會被刀氣斬為千百塊,縱然將心挖出來,甘姑娘也用不了。
  甘姑娘厭惡道:“太臟。”
  “我的身子都不臟,心怎麽可能會臟?小師妹這話,真讓師姐傷心呢。”白衣姑娘扭扭捏捏地說著,遽然腳尖壹點地面,身子輕輕飄向陽九。
  她手裏的短刀,在月光下泛著寒芒。
  眨眼間,短刀在她手裏轉動起來,像是突然有了靈魂。
  寒芒大作。
  這壹招有個名頭,喚作天女散花,威力了得。
  看師姐壹出手就是絕招,甘姑娘急忙提醒道:“前輩小心,她要割妳的喉嚨。”
  天女散花看著花裏胡哨,終極目標就是要割斷對手的喉嚨。
  但在陽九眼裏,白衣姑娘的這壹招縱然精妙,就是實在太慢了。
  這哪是天女散花,簡直就是肥女撒鹽嘛!
  陽九不會輕功,飛不起來,只能等白衣姑娘靠近後再出手。
  只是他給白衣姑娘的感覺是已被嚇傻,儼然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她砍剁。
  甘姑娘也是傻了眼,看似武功蓋世的前輩高人,怎能被嚇傻?
  她想撲過去幫陽九擋下這壹刀,奈何心口劇痛,渾身乏力,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
  “去死。”白衣姑娘手裏的短刀兇狠地抹向陽九的脖子。
  天女散花是虛招。
  抹脖子才是實招。
  陽九卻在此刻出刀。
  刀尖所刺的角度無比詭異。
  白衣姑娘感覺陽九的這壹刀會刺中她的小腹,也可能會刺瞎她的雙眼,甚至有可能還會刺向她最私密的地方。
  這是什麽刀法?
  竟比天女散花更能迷惑人的眼睛。
  才剛這麽想,白衣姑娘只覺心口壹疼,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陽九在瞬間便刺出上百刀,刀刀直取白衣姑娘的心。
  刀氣侵入,白衣姑娘的心被斬成了碎末。
  死得毫無痛苦。
  “前輩,我師姐她……”甘姑娘摁著心口吃力地走過來。
  白衣姑娘倒在地上,雙眸圓睜,身上卻是沒有任何傷口。
  因站在陽九身後,甘姑娘沒看清陽九是如何殺了白衣姑娘的。
  陽九道:“死了。”
  甘姑娘松了口氣,想到小時候跟十壹師姐壹起快樂玩耍的場面,不由悲從中來,潸然落淚。
  陽九從旁側找來壹把鐵鍬,在花園剛松過土的地方挖了個深坑,將白衣姑娘的屍體埋了進去。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咳咳……”甘姑娘躬身道謝,猛地劇烈咳嗽起來。
  攤開手,白嫩的掌心裏竟全是血。
  甘姑娘想再說話,卻是眼眸壹閉,身子就朝地面倒去。
  稍稍壹搭脈,陽九的心都涼了半截,用病入膏肓來形容甘姑娘,壹點都不為過。
  他抱起甘姑娘,翻出院墻,匆匆來到縫屍鋪。
  將甘姑娘放到冷榻上,陽九伸手想要揭開面紗看看。
  猶豫再三,還是選擇放棄。
  沒掀開面紗,幻想中的甘姑娘是天仙般的小美人。
  若掀開壹看,發現是如花轉世。
  這種落差陽九可受不了。
  他再次給甘姑娘把脈,脈搏時有時無。
  又將耳朵貼到甘姑娘的心口,軟軟的,心跳也是時有時無。
  病成這樣,甘姑娘還能到酒仙樓賣唱掙錢,簡直就是奇跡。
  都說心病還須心藥醫,好在《青囊書》有治療心疾的方子,陽九當即離開縫屍鋪,敲開藥堂的門買了藥,又砸開雜貨店的門買了藥罐子。
  回到縫屍鋪熬好藥,強行餵甘姑娘將壹碗藥喝下,陽九才安心挨著甘姑娘睡下。
  縫屍鋪只有這壹張冷榻,足以供兩人睡覺。
  也不是陽九想占甘姑娘的便宜,實在是他不想睡在對面的縫屍桌上,也不能將甘姑娘丟到縫屍桌上,只能委屈委屈自己,跟甘姑娘擠在壹起湊合壹晚。
  雞鳴聲聲。
  甘姑娘迷迷糊糊地醒來,感覺胸口有重物壓著,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她抓起那東西,才看清是條男人的手臂。
  然後慢慢扭頭往左看,看到的是陽九那張英俊耐看的臉。
  陽九睡得很熟,嘴巴微張,流了壹大灘口水,將她的衣服都給弄濕了。
  她沒有動,努力回想。
  昨晚發生的事,逐漸在腦海清晰起來。
  被十壹師姐逼上絕路,幸好有壹位武功高強的前輩施以援手。
  十壹師姐已經死了。
  關鍵是她暈倒後發生了什麽?
  她記得陽九好像是個縫屍人。
  那這裏是陽九的縫屍鋪?
  難怪陰氣這麽重。
  她怎麽會到了陽九的縫屍鋪?
  想不明白最好立馬開溜。
  輕輕將陽九的胳膊挪過去,猛地翻身坐起,卻是痛得她嗷嗷直叫。
  有壹大捋頭發被陽九壓在腦袋下,這壹起身,頭皮都快被扯掉了。
  陽九立馬驚醒,坐起來看著甘姑娘,眼睛卻是困得幾乎睜不開。
  甘姑娘趕緊下榻,羞得滿臉通紅,所幸遮著面紗,不會被陽九看到。
  “我、我怎麽會在這裏?”甘姑娘疑惑地問道。
  陽九摸摸後腦勺,憨厚地笑道:“昨晚我聽到門外有動靜,出門壹看,甘姑娘就躺在門口……”
  裝。
  繼續裝。
  衣服都沒換,遮面的布就掉在地上,還跟我裝?
  甘姑娘已然發現,陽九就是昨晚救她的那個前輩高人。
  她的嘴裏苦苦的,再看看旁側有藥罐,有藥碗,顯然陽九還給她灌了藥。
  當時在酒仙樓,陽九就聽出她患有嚴重的心疾。
  這個縫屍人竟然還懂醫術?
  但她什麽都沒說,拉開門就快步離去。
  昨晚睡覺時,本來跟甘姑娘隔著半尺,想不到睡著睡著就抱在了壹起。
  陽九洗把臉,準備去吃點東西。
  長期不吃早飯,身體早晚得垮。
  剛要出門,卻見甘姑娘走了回來,手裏還拎著熱氣騰騰的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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