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玳瑁山！

　　姜藥和黎曦沒有帶國師府的護衛侍從，只帶了壹個車夫，駕著雙馬車輦。
　　誰也想不到，新國師的第壹次出行，竟然如此低調。但這也不奇怪，因為老國師秦宇每次出行，也都不帶護衛，往往獨身壹人。
　　姜藥和黎曦都喪失了修為，兩人不知道的是，楚國太宰顧重，已經派了壹批爪牙跟了上來。
　　壹日之後，車馬已經離開王城五百裏，來到壹處茂密的叢林。
　　根據現成的路線，這裏叫黑鴉林，是壹處很荒涼的所在，也是北上玳瑁山的必經之路。
　　姜藥掀開車簾，看到周圍有些險惡的山林，心中不由多了幾分警惕。
　　這可是賊寇剪徑，強盜殺人的好去處啊。
　　妳道為何？
　　但見：
　　兩邊黑壓壓烏鴉振翅飛，不知為誰鳴兇兆；
　　四下野茫茫老林盤藤生，到底因何遮惡行。
　　若非漁樵牧獵冢，便是豺狼虎豹家。
　　自古行人傷心地，而今異客離恨天。
　　卻說仲達國師看了這壹番險惡去處，手搭涼棚四面瞅，對曦仙子說道：“此處山林蓊郁，籠罩四野，煞氣昏沈……不好！”
　　姜藥話剛落音，忽聽四周林中羽箭破空，弓弦疾響，伴隨著鋒鏑入骨的聲音和人馬的慘叫。
　　“嗖嗖！”“噗嗤！噗嗤！”
　　幾乎同時，車夫和兩匹馬就被射成刺猬壹般。
　　失去駕馭的馬車猛然翻倒，黎曦猝不及防之下，“啊呀”壹聲腦袋磕在車壁上，整個身體摔出馬車，傷口裂開，鮮血頓時染紅了胸襟。
　　而姜藥的身子壹彈，已經沖出馬車，扶起黎曦。
　　下壹瞬，壹大群勁裝大漢就沖出林子，圍住兩人。
　　他們個個刀出鞘，箭上弦，殺氣騰騰的看著姜藥，目光都很冰冷。
　　這些人的打扮明顯不是山賊，而是訓練有素的死士。
　　姜藥風輕雲淡的掃視眾人，老神在在地說道：“妳們膽敢對本國師出手，乃是殺頭抄家之罪。妳們的主人，是在找死。”
　　這些人絕對不是強盜，必定是來自王城。只是，姜藥猜不出他們到底是誰的人。
　　但他很清楚，眼下不能貿然反抗。他和壹個受傷的黎曦，難以對付上百個精銳死士。
　　其他不說，就是好幾十張引而不發的強弓硬弩，他怎麽反擊？修為被封印的情況下，就算他肉身遠超凡人，也經不起強弓硬弩的攢射。
　　“殺頭抄家？”壹個面貌儒雅的中年男子施施然從林中走出，他分開包圍圈，走到姜藥的面前，“國師以為，楚國還能存在幾天？”
　　他指指北方，“血族大軍就在北邊的沙漠，國師往北，莫不是也要去投靠血族麽？”
　　姜藥點點頭：“妳們的主人，已經投靠了血魔吧？妳們阻止老夫尋找救國之物，就是要陷楚國於萬劫不復之地？”
　　“妳們可知道，投靠血魔的下場？”
　　那中年男子負手說道：“這是唯壹的活路，國師以為呢？楚國絕對無法在血魔大軍的攻擊下幸免。老國師秦宇雖然讓楚國多撐了壹百年，卻更加激怒了血族大人物，這是好事麽？”
　　“所以，國師不能像老國師那樣，幫楚國繼續硬撐下去了，楚國被滅是遲早的事，宜早不宜遲。要是再晚，血族大人物的耐心耗盡，最後的活路也會被堵死。”
　　姜藥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就像在看壹個白癡。
　　“妳們投靠血魔，只能成為它們的血食和奴隸。妳確定這是活路？”
　　“為何不是？”中年男子露出痛苦的神色，“哪怕像豬羊那樣被圈養，終究也算是活下去。只要不滅種，只要活下去，總比死絕滅族強吧？”
　　他的神色又變得有點瘋狂，“就算楚國人死絕，我們顧氏也不能死絕。活著就有希望，融於血族也未嘗不可。”
　　“將國師獻給血族，也算是為我顧氏在血族更好立足開個好頭。顧氏能在血族活下去，就能代表楚人不亡。”
　　“還有她。”他指指臉色慘白的黎曦，“如此傾國傾城的絕世女人，要是獻給血族大人物，那也是壹個大大的功勞。”
　　他之所以說的如此肆無忌憚，是他知道，天漠橋馬上就要竣工。數日之內，血魔大軍就會渡過天漠橋，從沙漠中殺進來。
　　盤楚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必須要抉擇了。
　　顧氏必須要光明正大的站出來，不能再藏著掖著，只有這樣才能讓血族大人物看到顧氏的作用，看到顧氏的忠心。
　　換句話說，顧氏的背叛已經開始半公開了。
　　既然楚國必亡，那就讓楚國滅亡的有價值，起碼對顧氏要有價值。
　　這也是顧氏的唯壹機會了。
　　加上擒獲國師和這個女子敬獻，顧氏的富貴說不定還能保得住。
　　當奴才，不是誰都有資格！
　　幸好，顧氏未雨綢繆，目光長遠，多年運籌之下，總算有了這個資格。
　　“來人，請國師同行，去血族大營做客！”中年男子喝道。
　　姜藥和黎曦在上百死士的包圍下，根本無法反抗，兩人對視壹眼，只能暫時跟著他們走。
　　姜藥雖然身上藏了壹支高科技手槍，可是對方這麽多死士，眾目睽睽之下，他壹支槍能做什麽？
　　而且黎曦元氣大傷，創口破裂，也很難抵抗。
　　只能暫時忍壹口氣。
　　中年男子見到兩人不反抗，也就沒有太過逼迫。畢竟姜藥身份和黎曦的美貌都擺在這。
　　他下令重新套上馬車，讓姜藥和黎曦進入馬車，就這麽押送著兩人往北而去。
　　“二郎君，國師在車中，會不會不安分？”壹個護衛長問道。
　　中年男子搖頭：“壹個老者壹個女子，插翅難飛。他們兩人赤手空拳，連把刀劍都沒有，又能做什麽？”
　　真不是他大意，而是姜藥和黎曦兩人沒有兵器，武力上看不到危險。
　　就是老國師秦宇，給楚人的印象也是醫道高明，善於蔔卦，學識淵博，神機妙算，可在武力上，老國師從來沒有表現出過人之處。
　　這就使得眾人認為，新國師在武力上，不可能有什麽威脅。
　　這中年男子正是太宰顧重的弟弟顧方。
　　顧氏暗中投靠血族，也是顧方主要負責聯絡。
　　顧方說到這裏，忽然笑道：“可惜了。”
　　可惜？
　　護衛長壹楞，隨即就明白過來，“二郎君是說那個女人？的確是太可惜了。二郎君連她都舍得送出去，足見心誌之堅，不過……”
　　“不過若是二郎君要是想拔頭籌，也不是不可，血族大人物應該不會怪罪。”
　　顧方心中意動，想到黎曦的絕世姿容，終於忍不住說道：“等到了玳瑁山，那裏有處秦宇的秘宮，剛好可以停留歇腳兩天。”
　　他的意思是，到時就在秦宇留下的山中秘宮好好玩玩兒，嘗嘗那女子的滋味後，再送給血族不遲。
　　如此仙姿玉貌的女子，若是不趁機享受壹番，實在是人生壹大憾事，必定追悔莫及，白做壹回男人。
　　想到這裏，顧方恨不得立刻趕到玳瑁山，大戰三百回合。
　　可是此時，他只能望妹止渴。
　　他不怕血族會怪罪，因為對方多半不會怪罪。就算那女子再美，在血族眼中最終也是食物，玩膩了還是會吃掉。
　　馬車之內，姜藥取出高科技手槍，將擊發狀態調到群殺。
　　沒錯，手槍雖然每次都發射壹顆子彈，卻有兩種擊發狀態，壹是單射，壹是群射。
　　單射子彈不分開，而且殺傷力巨大，殺壹個凡人太浪費。
　　群殺的話，壹顆子彈能分散成為十八粒，每壹粒的能量，足以殺死壹個強大披甲的凡人。
　　但是，姜藥沒有馬上發難，他在等壹個機會。
　　黎曦不敢說話，只能用眼神和姜藥交流。
　　半日之後，隊伍來到壹個古橋上。
　　數十名死士擠在前面的橋面上，密密麻麻的。
　　另外有幾十人在馬車後面，同樣擠得很密集。
　　而且，他們的警戒之心如今松弛了不少，完全不把壹老壹少兩個俘虜當回事。可謂箭入壺，刀還鞘。
　　誰也不會認為，在己方這麽多好手的押送下，車中的這對師徒能反抗或逃走。
　　國師又不是神仙。
　　姜藥的臉上，終於露出猙獰的殺意。
　　機會終於來了。
　　姜藥掀開馬車面前的車輦，掏出手槍對著前面橋面上密集的人群，瞄都不瞄的扣動了扳機。
　　群射！
　　藍光壹閃，膠囊子彈瞬間就分散為十八粒，散射出去。
　　下壹瞬，才是“嘭”的壹聲槍響。
　　子彈雖然只有膠囊大小，可威力很是恐怖，相當於武尊修士的壹擊。分散為十八粒之後，對凡人來說仍然殺傷力驚人。
　　轟！
　　壹把散彈轟在前面密集的人群之中，瞬間慘叫聲炸出，十幾個死士身上出現恐怖的大洞。
　　“啊——”
　　“嗷——”
　　“砰砰砰！”說時遲那時快，姜藥連環扣動扳機，轉眼間連射好幾槍。
　　數十名護衛還沒有反應過來，連慘叫都沒法發出，就被射殺。
　　馬車前面原本密集的人群，此時只有寥寥數人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裏。
　　這幸存的幾人看著周圍大片倒下，身子融化出巨大的窟窿，或者支零破碎的同伴屍體，剎那間懵了。
　　這是怎麽回事？這是什麽手段？
　　姜藥轉眼間連開好幾槍，接著就掀開馬車後簾，對著馬車之後橋面上的人群，連續扣動扳機。
　　手指每壹扣動，就兇殘之極的帶走壹波波的性命，完全就是在不要錢的大片收割人命。
　　那些強悍的顧氏死士，面對如此強大、兇殘、迅猛的降維打擊，第壹時間不是反抗，而是懵了。
　　橋面狹窄，人群密集，猝不及防之下，遭受到高科技武器的襲擊，他們哪裏來得及組織反擊？
　　轉眼間，顧氏死士連拔刀射箭都來不及，就死傷慘重，很多人驚恐之下相互擁擠，墜入橋下的河流。
　　顧方不敢相信的看著大片大片倒下的屬下，整個人楞在當場。
　　他長這麽大，也算頗有見識，可卻從來沒見過這種噴著藍光的兵器，也沒見過殺傷力如此可怕的兵器。
　　不對，這不是兵器，這是傳說中的法寶！
　　國師有法寶！
　　其實，從姜藥開槍發難，到顧氏死士絕大多數被殲滅，只有短短兩個呼吸的功夫。
　　這兩個呼吸的短暫功夫，姜藥射出了九顆膠囊子彈，借助橋面上的地形，殲滅了上百個顧氏死士。
　　殘存的顧氏死士雖然還有五六個，卻被國師的“法器”嚇破了膽。
　　顧方噗通壹聲跪了下去，磕頭如搗蒜。
　　“國師饒命，國師饒命啊！家兄顧重差遣，不敢不來……”
　　剩下的幾個死士此時哪裏還有絲毫兇悍殘忍的神色？他們見到主子跪下求饒，也都嚇得跪下饒命。
　　尤其是看到有些屍體融化成壹攤膿水，他們就更是毛骨悚然，如同失去父母保護的三歲小孩。
　　姜藥舉著手槍，神色戲謔地說道：“知道老夫之前為何不動手麽？因為妳們殺了老夫的馬和車夫，老夫幹脆讓妳們送我北上。”
　　黎曦也滿臉殺意的冷笑著看著顧方等幾人，還有點期待的看看姜藥的手槍。
　　姜藥將槍遞給黎曦，“試試。”
　　黎曦接過手槍，向姜藥那樣對準顧方等人，有樣學樣的扣動了扳機。
　　“饒命——”顧方發出淒厲的慘叫，他看著黑洞洞的槍口，魂都嚇掉了。
　　藍光壹閃，緊接著壹聲轟響，顧方的求饒聲也戛然而止。
　　幾個人全部在這壹槍之下，死於非命。
　　死的不能再死。
　　整整十槍，敵人團滅。
　　“殺人之後心中舒服多了。”黎曦有點愛不釋手的將手槍還給姜藥。
　　姜藥收了手槍笑道：“以後可以送黎師姐壹支。”
　　黎曦道：“想不到顧重名為楚國太宰，不想卻是個裏通外敵的賊臣。”
　　姜藥道：“這壹點，楚王盤玢未必不知道。或許盤玢是無奈之下佯裝不知。”
　　黎曦點頭：“我明白了。顧重雖然出賣楚國，可他的法子，或許也是楚人延續唯壹機會。”
　　“到底是玉石俱焚之下亡國滅種，還是被圈養後為豬羊後茍活於世，那就不能壹概而論了。這個選擇，實在太難。”
　　姜藥看了看黎曦胸襟上滲出來的血跡，皺眉說道：“妳的傷口裂開，會不會影響趕路？要麽在此歇息壹天，等妳的傷口長好壹點再走吧。”
　　黎曦搖頭，“我沒事，還死不了，還是盡快去玳瑁山吧，我怕夜長夢多。”
　　姜藥沒有堅持，他也知道，血族大軍隨時都有可能渡橋殺入楚國，時間已經很緊張了。
　　兩人當下繼續趕路。姜藥讓黎曦坐在車中，他親自駕車，披星戴月的北上。
　　黎曦臉色蒼白的坐在車中，當車顛簸劇烈的時候，她的心臟就猶如刀絞，滿頭冷汗。
　　姜藥只能降低速度趕車。兩人的速度頓時慢了下來。
　　第二天，兩人被壹條河擋住了去路。
　　看地圖，這正是玳瑁山之南的鼉河。
　　姜藥棄了車馬，尋了壹艘小船，兩人開始泛舟橫渡。
　　黎曦神態優雅的坐在船尾，照水顧影。姜藥白發蒼蒼的在船頭搖櫓，不知道的，還以為姜藥是個蒼顏艄公，而黎曦則是乘船的過客。
　　鼉河之上，鳥飛魚躍，水碧如藍，雲影水光，波光粼粼，猶如星河，看上去幽渺深邃，天心閑適。
　　姜藥不禁開口吟道：
　　“鼉水兮商商，清波兮泱泱，流景兮悾悾，時光兮茫茫。”
　　“雲夢兮虛虛，人影兮幻幻，幽思兮綿綿，星河兮燦燦。”
　　黎曦素手戲水，聽著姜藥情不自禁的吟誦，不由嫣然巧笑，嬉嬉嬌娃。
　　心道，這個姜仲達還真是與眾不同。
　　但，黎曦也有點感慨。這鼉水當初壹定有水妖水魅。可是如今，卻很是平靜。
　　真界壹旦化凡，什麽東西都變了。
　　半日之後，姜藥和黎曦渡過鼉水，上岸就是玳瑁山了。
　　玳瑁山是楚國北境的名山，連綿數千裏，山林深幽。在修士眼中，只是壹座小山，可在凡人眼中，卻是壹座大山。
　　秦宇花了千年時間找到的地方，就是大山深處某地。玳瑁山這麽大，若不是看到了秦宇留下的遺書，姜藥絕對找不到具體方位。
　　姜藥沿著秦宇遺書中的路線，帶著黎曦在山林中鹿伏鶴行，連續穿越幾十個山谷，終於看到了壹處和山林隱為壹體的建築。
　　那建築所在的地方雲霧繚繞，樹葉碧綠如玉，明顯和其他地方不同。
　　但這種不同，若非修士也看不出什麽。
　　靈氣！
　　那裏的靈氣很淡，很稀薄，可絕對是兩人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見到的最濃郁的靈氣。
　　這說明什麽？
　　說明天道規則的壓制力量，在這個地方最為薄弱。
　　所以也是天道封印的薄弱之點。
　　“秦宇找到這個地方，還真是不容易。”姜藥有點感慨有點慶幸地說道。
　　黎曦也壹臉輕松地說道：“可惜他徹底化凡，找到這裏也沒有意義了。”
　　她指指那處隱蔽的建築，“這建築在山林深處，壹定是秦宇當年秘密修建的洞府山堂了。”
　　兩人在山中七彎八拐，好壹會兒才來到山谷中的建築前。
　　山堂還沒有荒廢，顯然秦宇不久前還來過。兩人進入山堂，發現裏面很大，也很是講究，精舍都有好幾間，甚至還有壹個高臺。
　　就像是壹處深山行宮。
　　只是闃然無聲，空無壹人。
　　此時，天正好黑了下來，壹輪圓月從青黛的群山間升起。
　　姜藥和黎曦登上高臺，看著明月，心中充滿期待和緊張。
　　“姜師弟，今日十幾？”黎曦忽然問道。
　　姜藥算了算回答：“十四。”
　　黎曦蛾眉壹跳，“也就是說，妳只有壹天的時間煉制出新的靈丹，來得及麽？”
　　姜藥想了想說道：“應該來得及。我現在就煉制靈藥。”
　　他不敢耽誤壹點時間，立刻開始準備煉丹。
　　姜藥和黎曦準備煉丹的時候，離此處直線距離數百裏的山口，飛奔出數匹快馬，馬上的騎士不惜馬力的火速南下，神色驚慌。
　　幾乎同時，不遠處的烽火臺上，燃起了狼煙。
　　血魔已經渡過天險，南下了！
　　不久之後，玳瑁山之北千裏的高原上，大批的血魔出現，猶如潮水般湧來。
　　壹桿血十字戰旗，肆無忌憚的高高揚起，不可壹世。
　　十萬血魔大軍，滾滾而來。
　　狂暴兇戾的氣息，上幹天雲。
　　經過多少年的謀劃，血魔終於突破了沙漠天險，如願以償的進入了楚國的大地。
　　不知道多少楚人百姓，攜家帶口的聞訊南逃。有馬的騎馬，大多數沒有馬的，只能拼命邁步南奔。
　　吃人的吸血鬼來了，快跑啊！
　　敵軍未到，山北之地就出現壹幅末日圖景。
　　血魔大軍速度很快，壹日五百裏，第二天就逼近了玳瑁山。
　　而此時，得到警訊的楚王盤玢，已經親率二十萬鐵騎北上！
　　大軍連綿百裏。
　　楚軍騎兵壹人雙馬，滾滾北上，用浮橋渡過鼉水，也來到玳瑁山。
　　楚王盤玢決定，以玳瑁山為新的防線，阻擊血魔大軍繼續深入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