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5章 得不到妳，我情願毀了妳（四）

　　願望和絕望僅只壹字之隔，相差的也僅是壹步之間。
　　楊思雨曾經的願望就是能和11壹生相伴，平淡到老。她已經不奢望轟轟烈烈，也不用大富大貴，只要11永遠守在她身邊，壹直到生命結束，那就是她壹生最大的幸福。
　　但是11僅僅的幾句話，就將她推到了絕望的邊緣，將她的幸福在傾刻間碾的粉碎，壹文不值。
　　壹句“什麽時候來接她？”讓她如同置身冰窖般冰冷，冷的瑟瑟發抖，冷到痛徹心扉。
　　擡著臉，楊思雨壹臉絕望淒色的看著11，但是在他的臉上，她看不見半點的留戀與不忍，只有冷漠和平淡，冷的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壹滴淚，從她的眼角悄悄的流出，順著臉龐狠狠的劃下，滴落到地上濺起壹簇水花。
　　痛苦的閉上眼，楊思雨不敢再去看他，每多看他壹眼，她只會覺得心裏的痛就會多壹分。雙手緊緊摟住雙臂，她只覺得身體好冷，哪怕是已經將自己抱的很緊，仍是無法停止身體的顫抖。
　　心好疼，仿佛突然往心裏面塞滿了東西，沈甸甸的，重的都快讓人無法呼吸。
　　11還在跟電話裏的人說什麽，她已經全部聽不到了，只覺得腦子好像壹片空白，又好像很亂。隱隱約約能聽到11的聲音，但卻又聽不真切。
　　這壹刻，她突然覺得11原來離她好遠，遠到她無論如何使勁去抓，都始終抓不到他的影子。
　　這就是咫尺天涯嗎？楊思雨的嘴角泛起壹縷苦澀。
　　不知道什麽時候11已經講完電話了，正坐在椅子上在思考著什麽事。當楊思雨重新睜開淚眼時，見到11平視著前方，輕皺著眉頭，像是在認真思考著事情。
　　他認真的樣子真的很迷人，可為什麽，自己會覺得這麽難受？
　　微微張啟嘴唇，楊思雨紅著雙眼，用顫抖的聲音做著最後的努力，低聲顫栗著說道：“不要走……”
　　11往她瞥去壹眼，他的眼神很平靜，平靜的宛如壹潭深不見底的池水，泛不起半點漣漪。同樣平淡的語氣說道：“我有事情要做。”
　　楊思雨懇求的看著他，苦苦哀求道：“不要丟下我壹個人……”
　　11看了看她，依舊語氣平淡地說道：“妳不會壹個人的。”
　　“不要……”楊思雨拼命的搖著頭，緊緊的拽著11的褲腳，哭泣道：“不要丟下我。求求妳……”
　　“我要回京城。”
　　楊思雨哀求道：“那帶我壹起走……或者……或者我在這裏等妳。好不好？我答應妳，我會很乖，我會聽話，不會亂跑。求求妳……”
　　11看著她，說道：“妳要去鷹國。”
　　“我不走！”楊思雨捧著頭，拼命搖頭叫道。
　　11微皺起眉頭說道：“我的任務只是護送妳到東海，任務已經完成了，妳走不走都與我無關。”
　　楊思雨呆了壹呆，流著淚的眼中帶著壹絲的心碎，看著11喃喃道：“我只是妳的任務嗎？”
　　11沒有回答，可從他的眼神中，楊思雨看得出來11對自己沒有半分的留戀。痛苦的閉上雙眼，任由著心痛的淚水狠狠的劃下，楊思雨喃喃道：“是為了清語，對嗎？”
　　11依舊沒有回答，可楊思雨已經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從之前11講的電話裏，她就知道，11要回京城是為了阮清語。
　　阮清語就真的這麽重要？比她更重要嗎？
　　低著頭，楊思雨顫抖著聲音抱著最後的希望低聲問道：“能不能告訴我，妳有沒有喜歡過我？”
　　“沒有。”11冰冷無情的壹句話猶如壹把利刃深深的紮進她的心裏，再把整顆心狠狠的剜了壹遍，直到傷痕累累，血肉淋淋，痛的她無法再呼吸。
　　只是她不知道，11還有壹句話沒說出來，“我不會喜歡上任何壹個人。”
　　楊思雨緊緊的閉起了雙眼，她不想讓11看到自己軟弱的壹面，可是為什麽，為什麽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從眼簾裏奪眶湧出。
　　無力的坐在了地上，楊思雨只覺得這壹刻仿佛靈魂都離開了身體，空蕩蕩的，輕飄飄的，天旋地轉，轉的頭好暈，轉的胃裏壹陣翻騰。
　　“嘔！”楊思雨突然覺得胃裏壹陣抽搐，忍不住坐在地上幹嘔起來。可是張大了嘴巴，幹嘔了半天也只從喉嚨裏吐出幾絲苦水來。
　　坐在冰冷的地上，楊思雨忍不住壹陣的哭泣。她哭的那樣美，美的讓人心碎。都說眼淚是女人最大的武器，可是對11來說，女人的眼淚對他是無效的，甚至只會更加厭煩。
　　在訓練營裏，沒有人會哭，就連那裏的女學員也壹樣。哭就代表軟弱，軟弱的人就必定會被淘汰。
　　教官就曾經說過，女人是包袱，愛哭的女人更加是累贅。對這句話11深表贊同，遇到事情不會冷靜對待，只會哭哭啼啼的人只能害人害己。
　　病房裏陷入了壹陣沈默，沈默的讓人感到壓抑。
　　楊思雨坐在地上無聲的抽泣著，而11則坐在椅子上平淡的眼神看著她。眼裏沒有並點的波動，更沒有因為她哭泣的美麗而有半點的起伏。他仿佛就如壹尊蠟像，面前的女人哭的再憔悴，都與他無關。
　　“咚咚！”姍姍來遲的敲門聲終於響起，病房的門被人推開，進來的兩個都是11的熟人，火鳥和雪鈴兒。跟火鳥和雪鈴兒壹起來的還有六個傭兵，但那六人都留守在門外沒有壹同進來。
　　“哇，怎麽啦？”火鳥壹進來便看到楊思雨哭的淒慘的模樣，朝11眨眨眼問道：“怎麽哭的這麽哀怨？搞的像強奸壹樣。妳不會真對人家做什麽壞事了吧？”
　　11可沒空理火鳥的口沒遮擋，淡淡的丟下壹句，“交給妳們了。”便霍地站起來。
　　就在這時，楊思雨突然飛快的伸出手死死的拽住11的衣角，苦苦的哀求道：“不要走。求妳……”
　　11略微皺了壹下眉頭，沒有說話，只是帶點粗暴和野蠻的將衣服從她手中拉扯出來。楊思雨抓的很緊，哪怕是衣服與手指摩擦產生劇烈的灼痛她都不願放手。可她始終是個女人，力氣沒有11大，只能無力的看著最後的壹片衣角從自己的手指中溜走。
　　衣服溜走了，宛如整個世界都在瞬間崩塌。楊思雨哭紅的雙眼中，淚水不停的湧出。
　　拉出了衣角，11便頭也不回的朝門口走去。走的那樣堅決，走的毫不留戀。
　　“11！”楊思雨用盡所有力氣大聲叫喚，可是11卻沒有為她半點停留，直到身影消失在病房門口。
　　楊思雨傻了，傻傻的看著門口，手臂依然停留在半空，似要抓緊什麽，可什麽也沒有抓到。
　　閉上眼睛，她知道11不會再回來了。
　　壓抑了許久的委屈和不岔終於再難按捺，楊思雨勃然仰頭，猛然把口張開，使盡殘余的所有力氣仰天大聲哭泣道：“為什麽！！！”
　　為什麽？
　　為什麽妳要走？難道我真的比不上阮清語嗎？
　　妳可知道，我把我的幸福系在了妳的手上，我以為從此可以找到壹生的幸福。可是妳卻無情的轉過身，任由我的幸福從妳的指隙中悄悄的溜走。留下我，孤獨而又心碎。
　　既然妳可以如此的無情，為什麽還要給我希望？
　　在給了我壹個憧憬的夢，再又殘忍的親手把我的夢絞的支離破碎！
　　心，為什麽這麽痛……
　　“砰！”楊思雨無力的躺在了冰冷的地上，眼淚從眼角滑下沾濕了兩旁鬢角。她的雙眼空洞又呆滯的看著天花板，眼中毫無色彩，仿佛心已經死了。
　　當願望變成了絕望，心裏的某個地方也跟著壹起死亡。
　　心碎了，心就死了，剩下的只有壹具麻木的軀殼在茍言殘喘。
　　病房裏，火鳥尷尬的撓了撓鼻子，朝雪鈴兒遞去壹個眼神後便轉身出去了，輕輕的關上了門。雪鈴兒依舊面若冰霜，她靜靜的看著楊思雨，在冰冷的眼眸中閃過壹絲的悸動。
　　當夜幕來臨時，楊思雨依舊躺在冰冷的地上沒有動過。地上早就積滿了壹攤水跡，那是心碎的眼淚。沒有吶喊，沒有掙紮，眼神空洞的仰望著天花板，仿佛只是壹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麻木到連痛都感覺不到。
　　不知何時，病房裏已完全陷入了壹陣死寂般的黑暗。緊閉的窗簾透不進來壹絲的光線，只有從外面的走廊透過門縫溜進來的燈光才給了冰冷的房間壹絲的溫暖。
　　楊思雨已經壹動不動的躺了數個小時，而雪鈴兒也陪著她站了數個小時。誰都沒有動過，誰都沒有開口說過話。無聲而又壓抑。
　　如此又過了數個小時後，黑暗中終於首先傳出雪鈴兒的壹聲幽幽的嘆息。楊思雨的可憐遭遇，就連已經決定將自己的心徹底冰封的雪鈴兒，也不由的為之融化。
　　雪鈴兒輕聲說道：“先睡壹覺吧，明天壹早我們要趕路了。”
　　楊思雨沒有說話，只有很輕的呼吸聲時斷時續的傳來。眼淚依舊是止不住的在流，仿佛決了堤的洪水，再也關不上那扇閘門。
　　在原諒與絕望之間徘徊，唯壹剩下的感覺就是傷！傷！傷！
　　雪鈴兒繼續說道：“他不要妳是他的損失，沒必要為了壹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傷了自己的身體。”
　　“是他不要我的……”楊思雨喃喃壹句。不過她說的聲音極低，低到連雪鈴兒也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麽。
　　雪鈴兒問道：“什麽？”
　　“是他不要我的……”楊思雨重復了壹句，不過這壹次雪鈴兒倒是勉強能聽清楚了。
　　雪鈴兒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她，對感情方面，她自己也是壹點經驗都沒有，只能對楊思雨的遭遇深表同情。旦刀死了，父母死了，最愛的人又拋棄了她，換作是雪鈴兒，她相信自己也不會做的比楊思雨好多少。
　　最了解女人的，也只有女人。
　　嘆了口氣，雪鈴兒說道：“他不要妳，是他的損失。何苦要去折磨自己？如果妳覺得不甘心，妳可以去報復他，讓他知道放棄了妳是他最大的錯誤。”
　　“報復？”楊思雨喃喃壹聲，空洞無神的眼中似乎閃過壹絲莫名的神彩，可惜雪鈴兒沒有看見。
　　雪鈴兒繼續說道：“所以妳要好好的生活下去，找壹個比他更優秀的男人，讓他知道，妳並不是沒有他就不能活下去。”
　　漆黑的夜色中，雪鈴兒並沒有看見楊思雨對她後面的話只字未聽，她的嘴唇輕輕的壹張壹合，無聲的重復喃喃著兩個字：“報復……”
　　過了良久，楊思雨終於慢慢的從地上坐起來。雪鈴兒以為自己的勸導有效了，如釋負重的吐出壹口氣，上前想去扶她起來。
　　這時，楊思雨輕聲說道：“能不能幫我開燈？”
　　“嗯？好。”雪鈴兒點了點頭，過去打開電燈開關。
　　“啪！”日光燈閃爍了幾下，房間驟然亮起壹片雪白的燈光。光線刺的楊思雨閉上了雙眼，等了片刻才重新的睜開。而這時，雪鈴兒才發現，她的雙眼通紅的如同滲血。
　　楊思雨轉了轉頭，似在尋找什麽。很快她的目光就落在擱在桌上的那張名片，無力的擡了擡手想去拿名片，可是始終相差壹段距離。
　　雪鈴兒走過去幫她拿起名片，問道：“是拿這個嗎？”同時眼角的余光往名片上瞥了壹眼，這是壹張做工精致的名片，單是從規格和材料就知道擁有它的人必定有著不同凡響的身份。就是這樣壹張與眾不同的名片，上面印著的卻只有壹個叫張振的名字，以及壹串電話和電子郵件信箱。除此之外，連公司、職務什麽的都沒有。
　　楊思雨無力的朝她伸出手，雪鈴兒忙將名片放進她的手中。
　　楊思雨拿過名片猶豫了壹下，擡頭朝雪鈴兒問道：“能不能借我打個電話？”她的聲音很輕，沙啞中帶著疲憊感。
　　雪鈴兒掏出自己的手機遞過去，楊思雨接過手機，照著名片上的電話輸入了壹串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後才被接通，裏面傳出張振疲憊中帶著頹廢的聲音：“餵？”
　　“是我。”
　　可能是楊思雨的聲音走樣的厲害，張振壹時間沒能辨出來，不耐煩地吼道：“到底是誰！”
　　楊思雨輕聲說道：“我是楊思雨。”
　　張振楞了好壹會兒，忽然興奮的語氣叫道：“思雨？”可是很快，他的語氣又沈下來，帶著無奈和苦澀，苦笑道：“我沒想到妳會真的打電話給我。妳放心吧，我明天壹早就回河蘭了，以後不會再來煩妳了。”
　　“妳現在有沒有空？”楊思雨問道。
　　“嗯？現在嗎？有的。”
　　“能不能來躺醫院？”
　　張振欣喜地說道：“妳要見我嗎？好，我馬上來！等我！”
　　掛上了電話，楊思雨將手機還給雪鈴兒，然後頭枕在床沿上，無神的看著天花板。她的眼淚不知道何時開始已經止住了，但是空洞的眼神中卻多了壹種光澤，那是絕望！還有，恨！
　　她恨11，更恨阮清語。她發誓，要報復，要狠狠的報復。既然她得不到11，那就毀了他，誰都別想得到他！
　　二十多年來在楊家壓迫下積累的怨怒，旦刀和父母的慘死，11無情的拋棄，所有的所有在二十年裏不斷積蓄下來的仇恨和委屈，終於在雪鈴兒壹句無心的開導下徹底的爆發了。
　　愛與恨只是壹線之隔，因為愛的太深，所以無法自拔。當愛的越多，傷害就越大。被深愛的人就像垃圾壹樣遺棄掉，所有的感情廉價的連壹塊面包都不如，所有的自尊都在傾刻間被狠狠的撕碎和踐踏。這壹切都迫使楊思雨的思想走上了極端，當深愛變成了極恨的時候，唯壹想做的事，就是狠狠的報復。11帶給自己的痛苦，要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還回去，要讓他痛苦，徹底的折磨他。
　　不自覺間，楊思雨的嘴角竟掛上了壹絲微笑。流滿淚痕的臉上浮出壹絲冷笑，笑的竟是那麽淒美，那麽詭異。
　　這壹刻，楊思雨終於蛻變了。拋棄了所有的自尊和約束，剩下的只有為仇恨而瘋狂的軀殼。
　　從此，眼淚已不再單純，笑容也不再真誠。
　　十分鐘後，接到電話匆匆趕來的張振終於趕到了。因為雪鈴兒事先和火鳥打過招呼，所以守在外的火鳥等人並未阻攔。
　　“砰！”張振撞進門來，還未看清楚裏面有些什麽人就急不可待地叫道：“思雨！”
　　視線在屋裏掃了圈，馬上他就看見楊思雨坐在地上，脖子枕在床沿癡癡的看著天花板。看到楊思雨的模樣，連張振都嚇了壹跳。她的身上都濕了，頭發也是濕答答的，壹雙眼睛哭的通紅。
　　張振往前走了幾步便不敢再靠近，害怕自己又刺激到楊思雨，只敢遠遠的站著，心疼的輕聲喚道：“思雨。”
　　楊思雨終於有了點反應，慢慢的擡起頭看了他壹眼。然後朝站在身邊的雪鈴兒說道：“我想單獨和他說幾句。”
　　雪鈴兒點了點頭便出去了，而陪同張振的四名保鏢也在他的授意下離開了房間，並輕輕的關上了門。
　　房間裏只剩下兩個人。張振遠遠的站著，壹臉心疼的看著她。他不知道楊思雨為什麽會變成了樣，但他知道在自己離開後的這段期間肯定發生過什麽事，可他不敢問。
　　終於，安靜了半天後，楊思雨先開口說話。沙啞疲憊的聲音輕聲問道：“妳是不是喜歡我？”
　　“啊？”張振楞了壹下，不明白楊思雨為什麽突然問這樣的話。
　　楊思雨沒等他回話，繼續說道：“我答應嫁給妳。”
　　張振張著嘴巴楞了好半天，腦袋壹時轉不過彎來。他追求楊思雨這麽久，可她卻壹直躲著他。就在他傷心的準備放棄的時候，她又突然說嫁給他？
　　“我可以嫁給妳。”楊思雨紅通通的雙眼看著他，嘶啞著聲音說道：“但是在這之前，妳要先幫我做件事。”
　　張振皺了皺眉頭問道：“什麽事？”雖說楊思雨願意嫁給自己，張振應該很開心，可他要的不是這種交易式的愛情。但是不論楊思雨要求的是什麽事，張振都會願意為她去做。
　　楊思雨緊咬著銀牙，眼中竟射出壹縷冷光，咬牙道：“我要報復壹個人，我要毀了他！”
　　張振再次楞了壹下，眼中露出莫名的神傷與苦澀。他不是傻瓜，看到楊思雨般模樣，以及她說要報復，他就知道，她是被壹個男人傷了。這讓張振在瞬間，心裏梗上了什麽東西，很是難受。但他還是問道：“誰？”
　　“11。”
　　張振想了下，在他的印象中似乎沒有碰上過叫11的人。
　　此時，楊思雨又說道：“或者叫楚源。”
　　“好！”張振用力的點了壹下頭，說道：“不管他是誰，我都會幫妳。不是為了妳能嫁給我，而是，為了妳。”
　　張振深深的看著她，堅定地說道：“我會讓妳知道，為了妳，我張振連天都敢幫妳捅破！”
　　楊思雨的嘴角微微翹上了壹點幅度，她笑的很淒美，美的讓人心碎。
　　在原諒與絕望之間，她選擇了後者。她已經什麽都沒有了，家庭、親人、朋友，甚至連最後的愛情都被11無情的剝奪了。壹無所有的楊思雨，選擇去報復，她要報復所有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11，楊家，阮清語……
　　當女人由愛生恨就會變的很可怕，更可怕的還是她是個非常漂亮動人，而且很聰明的女人。沒有權勢，沒有籌碼，沒關系。她還有本錢，聰明的頭腦、年輕的身體、美麗的外表，這些都是她最大的本錢。只要張振對她還有好感，她就能緊緊抓住這個唯壹的機會，靠著這壹點點的籌碼，把所有失去的壹切全部都贏回來！
　　得不到妳，我情願毀了妳！11，我會讓妳後悔今天的選擇，壹定！
　　楊思雨輕輕的裂開嘴，笑了。流著淚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