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8章 風雲暗湧（上）

　　快餐飯館，11獨自霸占著壹張小桌子，壹口壹口慢慢的吃著桌上的食物。耳中，則傾聽著鄰桌的談話，所說的話題全都離不開早上壹連串的恐怖事件。
　　“太可怕了。”鄰桌壹位女士小聲說道：“現在京城的治安怎麽這麽差？還有人敢當街開槍殺人？”
　　同桌的男士搖頭道：“不止呢，聽說今天壹個早上就死了好幾個人。”
　　“天啊？那些警察是幹什麽吃的？”
　　“噓！”男子食指輕壓嘴唇說道：“別亂說話。警方已經把消息封鎖了，除了目擊者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這件事。妳可別亂說出去，小心惹禍上身。”
　　“那妳又怎麽知道？”
　　“我？嘿，我有個表弟在警局裏當差，是他告訴我的。”
　　女子忙問道：“那妳表弟有沒有說殺手抓到了沒？或者有沒有線索？要是沒抓到，我們這些老百姓豈不每天人心慌慌了？”
　　“我表弟說，那個殺手是個職業殺手，殺了人就馬上跑，連目擊者都沒看清楚他的模樣就跑掉了。不過妳也別擔心，表弟說殺手壹個早上就殺了好幾個人，有意思的是這些人都姓陳，而且全都是大集團的老板。”
　　女子拍拍胸脯說道：“還好，我不姓陳。”
　　男子咧嘴笑道：“妳就算姓陳也沒事，他殺的是京城四家龍、陳、楊、王裏的陳家的人。”
　　“陳家？”女子驚奇道：“是什麽這麽大膽啊？敢跟京城四家作對？”
　　男子壓低聲音說道：“應該是龍家，聽說最近龍家跟陳家關系不合，甚至還有人見過這兩家大打出手呢。”
　　壹聽事關兩大家族，女子頓時來了興趣。京城四大家族，還有誰會不知道？每壹家都跟國家政府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是龍國中握有很大實權的家族。而且這四大家族都有旗下厚實的產業，如果任何壹家要全力抽走資金的話，足以讓股市造成不小的變動。可以說這四家任何壹家都是在京城跺壹跺腳，京城就會晃壹晃的大家族。
　　或許其它的城市沒有聽說過京城四大家族的名號，但只要是生活在京城附近的人都知道這四大家族。而且不知道四大家族的人，至少也聽說過他們的旗下財團公司，因為這些集團公司可是全國知名的企業，例如XX軟件公司，XX電子公司，XX制藥公司等等，隨便出來壹個都是全國百姓耳熟能詳的公司名稱。可是誰也不知道，許多不同行業性質的公司其實都是屬於同壹個家族而已。
　　四大家族就是這麽囂張又財大氣粗的家族，像這類的大家族平時小新聞不斷，大新聞倒是沒有，此時知道有關四大家族的大新聞，只要是個有好奇心的人難免會露出關註的神色。
　　“快點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男子搖了搖頭小聲說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都是聽別人說的。我表弟說最近京城很亂，雖然我們這些普通百姓都沒察覺到什麽，可實際上都已經是風雲暗湧了。”
　　女子瞪大了眼睛問道：“有這麽誇張嗎？”
　　“噓！”男子示意她小聲點，湊到她耳邊更小聲的說著話。
　　此時，11身邊的手機忽然響起，他取出手機看了壹下，居然是聞強的號碼。
　　11接起電話說道：“什麽事？”
　　聞強直奔主題問道：“早上的兩件事是不是妳做的？”
　　“是。”
　　聞強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妳怎麽……唉，真是胡來啊，妳知不知道這次的影響有多壞？妳在公司裏面殺人也就算了，我們至少可以封鎖。現在可好，殺手當街殺人，無能警方至今未抓獲兇手。這樣的消息傳出去，妳讓我們怎麽跟上面，跟群眾交待？”
　　11小口的吃下壹口飯說道：“那是妳的事。”
　　聞強沈默了片刻後問道：“楚源，妳到底想要幹什麽？”
　　見11沒有說話，聞強又繼續說道：“這麽囂張，不像是妳的行事作風。我感覺……妳好像很急，急著想動手？是不是？”
　　11壹臉泰然自若的吃著食物，他沒有問聞強是怎麽看出來的，壹個早上短短的兩個多小時之內就連殺了兩個陳家的人，如果他不是趕時間的話，就是太無聊，無聊的不斷殺人去打發時間。
　　聞強說的沒錯，同時也錯了。11並不是真的急著要動手。但他確實沒有時間了，轉眼就要天黑，而再眨眼又馬上要天亮。天亮之後，這世上會不會還有他這個人還是未知數，要做的事還有很多，而老天爺給他的時間又太少。所以11不想再慢慢等，不想等到自己死了，陳家卻還沒有覆滅。所以他要當壹次催化劑，現在導火線已經埋下了，差的只是壹點火星。而他，就是那點火星。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聞強嘆了口氣，又問道：“妳找過歐陽博吧？”
　　11夾了壹口菜慢吞吞的咬著，聞強那邊只能聽到吧唧吧唧的聲音。
　　“我不知道妳是怎麽勸動歐陽博的，但妳知不知道，歐陽博的加入會使得整件事情更加復雜化？同時也在逼迫陳家提前動手。”
　　11淡聲說道：“這就是我要的。”
　　“楚源……”
　　11站起身走到結賬櫃臺，丟下壹張“老人頭”後沒等找錢就徑直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上頭怎麽打算？”
　　這時，壹個服務員拿著壹把零錢匆匆趕上來，說道：“先生，找妳錢。”
　　11瞥了她壹眼，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去。而服務員則楞在那裏，她已經沈浸在剛才那壹眼中，毫無生氣的灰色，灰色的世界。
　　冷漠，仿佛已經丟棄了這個世界。或者這個世界放棄了他。
　　電話中，聞強再次嘆息了壹聲，說道：“上面的決定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不過照這動靜來看應該是支持妳這邊。”
　　11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他們沒的選。”
　　聞強苦笑道：“是沒的選，不得不承認我以前太小看妳了。妳布下的局竟可以牽著所有人的鼻子走，楚源，妳不從政真是太可惜了。”
　　不知道聞強的這句話是褒還是貶，但11沒有理他，繼續問道：“什麽時候動手？”
　　“我不知道，本來應該還需要壹段時間布置，不過被妳這麽壹攪和，想不提前也不行了。陳家今天就準備把資金外流，還好被我們先壹步凍結。看來他們也有自知之明了。”頓了壹下，聞強又說道：“楚源，現在已經夠亂了，別再添亂了。這種事上頭自會處理。陳家不是壹個普通的家族，如果不壹次性連根撥起的話，後果會不堪設想。”
　　“那是妳們的事。”
　　聞強想了想又說道：“有壹個人想見妳。”
　　“誰？”
　　“他在東大街的街口等妳，過去了妳就會知道。”
　　11想了下，說道：“好。”
　　掛上了電話，11沈默了片刻，最終又撥通了壹個電話。
　　響了三聲，電話那頭傳出壹個粗獷的聲音：“·；#%#￥……”
　　因為對方說的是德語，11根本聽不懂。瑞獅國主要語言有四種，分別是德語、法語、意大利語以及拉丁羅曼語。除了這四種語言外，鷹國在瑞獅國也廣泛應用。
　　11用鷹語說道：“卡卡西。”
　　“呃？”電話那頭楞了壹下，改用鷹語問道：“楚源先生？”
　　“嗯。”
　　“哦，我的上帝，妳終於有消息了。妳現在在龍國嗎？”
　　“嗯。”11問道：“道維爾呢？”
　　“他？他最近不錯，說要給他老爸報仇，整天在練槍法。呵呵，妳也知道，他根本不是那塊料。不過他有這份心，我也就隨著他了。嗯，還有茉茜，那個小丫頭經常問我有沒有妳的消息。哈哈，上帝啊，如果讓他們兩個知道妳打電話來了，肯定要高興壞了。”
　　或許換作別人在聽到這句話後或多或少會感動壹下，但11完全沒有感覺，好像卡卡西說的是別的人壹樣。不過他也不知道，茉茜和道維爾其實對他比較依賴，尤其是道維爾，完全把11當成了偶像壹樣來崇拜，11那天與猴子配合滅了壹船的人的事壹直深深的印在他腦子裏。壹個人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如果有人能伸出手來拉他壹把，他會壹輩子記得這個人的好。甚至會對這個人產生依賴感，總覺得在他身邊才最安全。茉茜和道維爾就是如此，其實不止是他們，就連歐陽月兒、張欣欣和阮清語，也都因為在最需要的時候受到了11的幫助，在後來不自覺間對他產生了莫名的依賴。
　　11邊走邊說道：“卡卡西，有件事需要妳幫忙。或許用不著妳們，不過我不想出意外。”
　　卡卡西很爽快地說道：“沒問題，別忘了我還欠妳壹份大人情呢。說吧，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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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大街，11壹路閑逛到街口。在與卡卡西結束談話後，他就直接坐車來到這裏。
　　東大街是壹條比較亂的街，說它亂並不是治安亂，而是擺地攤情況嚴重。可以說，這裏是小攤販們的世界，在別的地方擺地攤都是晚上擺的，而在東大街則是明目張膽壹天從頭擺到尾，這也是東大街最出名的壹道風景點。雖然城管的人過來打壓過無數次，但還是屢禁不止，擺地攤又不用交稅，不用交店租，弄壹塊布把東西往上面壹擺，賺來的全都收入口袋不用上交，這種只賺不賠的生意，怎麽能禁止的了。不過擺地攤也得小心翼翼的，萬壹被城管給沒收了，那可就是血本無歸了。所以每次只要有城管的人出現，呼啦壹聲，大家爭先恐後的收起攤貨就跑，只要運氣好點，再跑快壹點，基本上是沒什麽事的。
　　東大街，就是這麽壹條混亂的鬧街。
　　11壹路從街尾走到街口，兩邊各色的地攤什麽東西都有，褲子、鞋子、衣服，手飾、項鏈、戒指，甚至臭豆腐、大燒餅這些都有賣。雖然花式眾多，但無壹例外的，就是這裏的東西很便宜，所以吸引了大量的人來這裏逛街。據說這條街最出名的並不是地攤，而是黑市交易，不過沒有門路或熟人的話，壹般人根本不知道黑市到底在哪。
　　11並不知道聞強讓他來找誰，此刻他只有漫無目的的閑逛。面具壹早就被他摘下了，今天從殺第壹個陳宣開始，他就沒再戴過面具。因為不需要了，陳家現在自顧不暇，鬼才有功夫再來追殺他。就算派人來殺他，11也根本不怕，再說陳家也不敢青天白日出的做出大街殺人這種事，但是11敢，他本來就是無法無天的壹個人。“魔鬼”裏出來的，又有哪個會講法律規則。所以陳家不來則已，要是真敢來，肯定是慘敗而歸。
　　況且這已經是最後壹天了，11根本不想再玩躲貓貓的遊戲，不如光明正大點，來個對決。可是這壹天下來，陳家居然沒有找他麻煩，可想而知，陳家現在肯定非常麻煩，否則不會放過這個頭號大敵，任他在大街上來回閑逛的。
　　“小兄弟，又見面了。”就在11漫無目的的亂逛時，壹個聲音從右側方傳來。
　　11微微側過頭看去，居然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