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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軍婚的秘密 by 蘇格蘭折耳貓

2018-11-16 16:44

30、30、 ...


  回去仿佛壹瞬。眨眼間,就回到了C市。
  閘機入城時,嚴真忽然覺得這裏暖和的有些超出她的意外。
  
  是馮湛來接的機。
  看見馮湛,嚴真就不禁想起某個小家夥,壹邊把行李裝車壹邊問道:“這幾天家裏怎麽樣,珈銘還好嗎?”
  她這麽壹問,馮湛立刻就苦了壹張臉,支支吾吾地看著嚴真和顧淮越。
  嚴真就感覺不對勁,顧淮越則是處變不驚。顧珈銘這個小崽子是出了名的能折騰,他也不指望他能安分幾天,於是坐上車後,他揉揉眉,才淡聲問:“珈銘怎麽了?”
  馮湛壹邊審視路況壹邊低眉順眼地說:“也沒什麽大事兒,您回去就知道了。”
  想了想,還是又補充了壹句:“珈銘的外婆現在正在家裏等著呢。”
  瞬間,嚴真就感覺到顧淮越身子僵了壹下。
  馮湛自然也能透過後視鏡看見顧參謀長的臉色,啥話也不敢說了,直接加足了馬力,使勁兒往家趕了。
  
  車子停在顧園門口時,嚴真壹眼就看見了壹輛墨綠色的車。這輛車,嚴真從未在顧園見過。顧淮越匆匆掃了壹眼那車,從馮湛手裏接過行李,徑直走了進去。
  剛邁進大廳的門,就聽見了從裏面傳來的低微啜泣聲。
  嚴真壹眼看過去,就能看見某個小家夥正貼著大廳的墻面,哭得稀裏嘩啦。
  嚴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而顧淮越則是頓了下,回過頭看了看她,很快又折回身向廳內走去。
  
  大廳的沙發上坐了壹位看上去很優雅的女性,應該是上了歲數的人,因為頭發上有不少白發。齊耳的短發被打理地壹絲不茍,服服帖帖。嚴真邁進門時,壹下就對上了她的視線。
  她正端著茶杯,看見嚴真時禮貌地向她點點頭。
  嚴真還來不及回禮,某個小家夥就嗖地壹下跑了過來,抱住了顧淮越的腿,哭得更厲害:“爸爸!爸爸爸爸!”
  小家夥的聲音很淒厲,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
  嚴真不禁納悶,怎麽每次去壹趟外婆家都要這樣灰溜溜的回來?
  顧淮越看著小家夥,眼皮都沒眨壹下。不過心裏是清楚的,這小家夥肯定在外婆家犯了大事兒,不然也不會被外婆親自送回來。
  他看了看嚴真,說:“妳先把他帶到樓上吧。”這算是取保候審了,小家夥頓時又扒住嚴真的腿,不肯松手。
  紅軍司令潰敗千裏,哭得長江都要決裂了。嚴真無奈,只能抱起他,向樓上走去。
  剛上二樓,就看見梁和和探頭探腦地向外看去。看見了嚴真,她不禁壹喜。
  
  “二嫂,妳們回來了?”
  “嗯。”嚴真淡淡的點頭,下巴向下面揚了揚,“怎麽回事?”
  梁和皺著壹張包子臉小聲說:“我也不太清楚,淮寧把我們送過來剛走,小禍害就被外婆拎著上門了。”
  “那爸跟媽呢?”
  “他們都出門了。”梁和說,好看的眉頭又忍不住皺了壹下,“所以說才麻煩,只剩我壹人應付珈銘的外婆。額,那我這個人,妳也知道啦……”
  嚴真笑了笑,看了看扒著她腿蹭了蹭去的顧珈銘,又看了看樓下仿佛兩軍對峙的談話場面,不緊覺得頭疼。
  
  顧淮越又倒了壹杯茶放在珈銘外婆宋馥珍面前。宋馥珍喝茶講究,面前那杯茶都已沒了熱氣卻還剩大半杯,壹看就是不對她的口味。
  只是宋馥珍現在已經沒了喝茶的心思,看著顧淮越,淡淡問道:“聽小馮說,妳去了西藏?”
  “嗯。”顧淮越簡單應了壹聲,在她對面坐下,並不準備多提這趟西藏之行,“珈銘這是怎麽回事?”
  宋馥珍挑了挑眉,喝了壹口茶,哼了壹聲說:“也不知道妳們這是怎麽教育他的,這表子裏子啊都痞的要命。”
  宋馥珍長期從事教育事業,在壹所大學任教授,談起教育這個問題自然是頭頭是道。而顧淮越聽了只是淡淡壹笑。
  “這回的事兒要說大也不算大,前年他外公過大壽,有喜好古董的小輩送了壹個宋朝花瓶,結果妳兒子跟家裏最小的那壹個鬧騰,把花瓶給打破了。”
  家裏最小的,是指宋馥珍小兒子家的孩子。跟珈銘差不多大,可混到壹塊兒了卻總是兩看不順眼,看壹眼想打架,看兩眼想掐死。這種深仇怨恨大人們壓根兒就無法理解。
  顧淮越只是沈吟了下:“老爺子怎麽說?”
  “他倒是沒說什麽。”宋馥珍放下茶杯,說:“我來只是跟妳提壹提這個問題,兒子大了就要好好管教,不能總慣著他。”
  顧淮越點了點頭,很是受教。
  是得好好管教了,不然老子還得跟著壹起挨訓!
  “對了淮越,剛剛那個女人是?”宋馥珍試探地問著,看見顧淮越擡起頭,壹雙眼睛直直地看著她,話鋒不由自主地就改了,“我看珈銘跟她挺親的。”
  “她是珈銘的老師。”顧淮越說,而後又輕描淡寫地加了壹句:“也是我的妻子。”
  宋教授立刻就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顧淮越。
  顧淮越執起茶壺,不慌不忙地給她空了的茶杯續水:“前段時間剛領了結婚證,時間緊急,沒來得及通知您。”
  宋教授眼睛簡直要冒火了:“這麽大事兒就不能打個電話說壹下?”
  “老太太覺得,這麽大的事兒還是當面說比較合適。現在我回來了,正好抽個空帶著她去您那坐坐。”
  宋教授被自己的話堵了回來,壹時坐在那裏,也不知道說啥好。哼!又是這個顧家老太太!
  
  二樓房間,嚴老師這個候補兵開始反過來教育顧珈銘小司令。
  小朋友壹邊抹眼淚壹邊講出了事情的原委。
  事情是這樣的,小朋友壹被遣送到外婆家,就發現林家那個小孫子也在這兒。不由得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在經過兩天的電視爭奪大戰之後,顧小司令深覺得這樣不行,於是兩人簽了壹份兒和平協議。壹三五我看,二四六妳看。周日——猜拳決定!
  這個協議順利執行了幾天後,林家小孫子忽然覺得不對勁。他仿佛是忽然想起來了,自己猜拳從來就沒贏過顧家那個小孫子,不行不行!
  於是協議撕毀了,內戰又開始爆發了,內戰的結果就是老爺子那個宋朝花瓶給碎了。林家小孫子頓時就成了孫子了,只剩下他壹個人慷慨就義!
  小朋友很不屑:“妳說,這種人,我怎麽能不鄙視他!我最討厭那種戰場上臨陣脫逃的人了,孬兵!哼!”
  小朋友說到最後不抹淚了,神情也變得愈發的堅定,就好像壹勇士似地。
  嚴真聽完了,沈默了壹會兒,還是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
  小朋友頓時不樂意了:“老師,妳笑啥?”
  嚴真吸了口氣,平復了下心情:“我是在想妳剛剛哭得稀裏嘩啦的樣子。”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嚴真問他:“妳現在這麽有理,剛還幹嘛哭呀?”
  顧珈銘小朋友頓時泄了氣,低著頭:“那是被外婆訓的。她只訓我不訓林家小孫子,我就知道她不疼我。”
  嚴真頓住了笑,摸了摸他的腦袋瓜子。
  
  不壹會兒房門打開,顧淮越從外面走了進來。嚴真頓時就感覺到小家夥瑟縮了下,往她這邊蹭了蹭。
  “顧珈銘。”顧淮越壓低了聲音喊他,表情很嚴肅。
  小朋友更加抓緊了嚴真的衣服。
  嚴真不禁忍著笑,向顧淮越搖了搖頭。
  顧淮越挑了挑眉:“顧珈銘,收拾妳東西去!”
  “幹嘛?”小朋友悶聲悶氣地回。
  “妳說幹什麽?”他沒好聲氣兒地反問。
  顧珈銘小朋友立刻揪緊衣服:“首長,我這回在外婆家撐到七天才回來的,妳不準把我送回去。”
  兩條小眉毛簡直揪壹塊兒去了,看上去可憐兮兮。
  放在平時顧淮越是不吃他這壹套的,個小家夥從小就知道賣乖討巧。可今天他只是由上到下地看了他壹眼,哼了壹聲:“不送妳回外婆家。”就算是想過去人還不壹定接收呢。
  顧珈銘小朋友頓時放松了戒備:“那去哪兒?”
  “回家,惹了這麽大的事兒妳等著爺爺回來教育妳?”
  果然,話畢,小家夥就壹把抱住了他的腿,高喊:“首長,救命!”
  這副滑稽的模樣成功地逗笑了嚴真,她把珈銘的行李簡單的收拾了壹下,放上了獵豹車的後備箱,開門上車時才意識到,他要回的,是那個家嗎?
  
  正是坐在在城西區的那套兩居室。
  房子買了很久了,壹直都當樣板房來著,他壹個人住也湊活,現在重新裝修了壹番,終於有了家的樣子。當然,暖氣也修好了。
  摸著暖氣片,顧淮越微微勾了勾唇。這顧老太太真沒少操心。
  小朋友回到自己家,也就完全放松了戒備了,沒消停多久,就哀哀地喊著餓了。
  嚴真放下行李,看著顧淮越:“家裏有做飯的食材嗎?”
  這可能有嗎?
  看著顧珈銘小朋友愈發可憐兮兮的眼神,顧參謀長只好認命地拿起了剛放下的車鑰匙。
  小孩子折騰起來還真能要了命了。
  
  “在外面吃好了。”車停在壹個紅燈前,顧淮越忽然提議道。
  小朋友立馬興沖沖地參與意見:“肯德基!”,換回白眼四枚。
  嚴真搖了搖頭:“還是去超市看看吧,我們是準備在這邊住壹段時間的,不能總是將就。”
  顧淮越沈默了幾秒,淡淡壹笑,將車子打了個轉向燈,向超市開去。
  
  已近年底,超市自然是熱鬧非凡。
  以前每年過年的時候嚴真都是提前好久儲備年貨,從未在年根兒上來過超市,人太多了,幾乎都無處下腳。
  三人並排而走,有好幾次都被人群沖散。顧珈銘小朋友急了,喊了壹句:“三人成列!”
  於是,只好並列而走。嚴真走在顧淮越的前面,時不時地與人擦肩而過,偶爾還會被撞壹下。不過,總有壹雙手會很快的扶起她。只是輕微的觸感,真的只是輕微的,壹次兩次可以,可是這壹路走來,嚴真整張臉燙地都能煮雞蛋了。
  小朋友在水果區站定,指著大紅蘋果問:“老師,妳的臉怎麽跟它壹個色了?”
  嚴真迅速瞪了他壹眼,不敢回頭,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心思了,更遑論去看他人,所以,自然沒有看到身後的顧參謀長微微勾起的唇角,幾乎是無意識的,或許連他自己也沒察覺到。
  生鮮區。
  小朋友指點江山般地把壹堆大蝦劃拉了過來,售貨員阿姨不禁親切地問:“小朋友,買這麽多妳吃得完嗎?”
  小朋友壹派天真地指了指戳在旁邊的兩位大人:“我們這是壹家三口!”
  售貨員看了嚴真和顧淮越壹眼,俊男美女,確實挺登對的,於是更加熱情地推薦盛在大盆子裏的草魚:“是嗎?那再來條魚好了?”
  於是小朋友又興高采烈地去摸魚。
  嚴真看著他,不禁樂了。
  顧淮越淡淡地移開視線,看向嚴真:“再選點兒別的吧。”
  “嗯?”
  “妳奶奶說妳海鮮過敏。”
  嚴真頓時楞住。
  顧淮越看了眼小朋友:“妳在這裏陪著他,我去選點兒別的,口味清淡的就可以吧?”
  嚴真楞楞地點了點頭,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擁擠的人群中,才回過神來,摘下手套用冰冷的手捂住臉。真是要了命的燙啊。
  等到選好了東西往外走的時候,嚴真忽然感覺到下腹壹陣墜疼,她閉了閉眼,等疼勁兒壹過,她就明白又該圈點兒啥回去了。
  她停下腳步:“妳們現在這兒等我壹下,我忽然想起還有壹個東西要買。”
  壹大壹小頓時轉過身來,顧淮越問:“還需要什麽,我幫妳去拿。”
  嚴真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去拿就可以。”
  “沒關系,人太多了,妳走過去不方便。”
  說著他松開推車就要過去,嚴真忙拉住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不用。我要拿的是……衛生巾。”
  瞬間,兩人都尷尬地沈默了。過了壹會兒,顧淮越折過身,重新抓住了推車。嚴真壓低腦袋,也只聽見這樣兩句對話。
  “顧珈銘,齊步走。”
  “幹啥。”
  “排隊結賬去!”
  
  終於坐到了車上,買的東西太多,後座幾乎都要放滿了。嚴真只好留小朋友壹人坐在後面看守物資。其實嚴真在前面坐的也不安穩,尤其是壹偏頭就能看見他的側臉。
  小朋友在後座百無聊賴,小眼睛壹瞄,不小心就看到了對他來說是限制級的畫面。兩個大人在玩啵啵,而且還是旁若無人般地玩啵啵。小朋友很不屑地撇過頭去,可是沒堅持多久,他又撇了過去。
  以他銳利的眼神可以看到,捧著漂亮姑娘啃的小夥兒長得很機械,用林小小的話說,就是“壹朵兒鮮花插在牛糞上了”,看他們倆還不如看首長跟嚴老師呢(某貓:這是神馬可比性……)
  忽然,小家夥眼睛壹亮,站在駕駛座和副駕中間的位置,喊了壹聲“嚴老師”之後又喊了壹聲“爸爸。”
  嚴真聞言轉了過去,恰逢此時顧淮越也轉過頭來,開始倒車。小家夥不禁壹樂,擡起胳膊扣住兩個大人的後腦勺,用力壹推。
  嚴真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唇上瞬間襲來的柔軟感覺驚到,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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