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51、

　　在傅梁辰的要求下，我把小飯館的工作辭了，回去收拾東西那天，我買了大包小包的禮物帶回去給老兩口。
　　阿姨和陳叔有點舍不得我，但看著被我稱作遠房表兄的傅梁辰對我很好的樣子，覺得我總算找到親人了，也沒道理不讓我走，只是臨出門前給我帶了很多自己做的臘味和鹵貨，拉著我的手叮囑沒事常回來看看，我壹壹收下，壹壹答應。
　　我和傅梁辰過上了真正意義上的同居生活，他除了偶爾公司有事過去壹趟，其他時間很少出門，都在家裏跟我待在壹起，不管白天晚上，不管客廳臥室，不管衛生間還是陽臺……
　　手上的燙傷恢復挺好的，結的痂掉了。難以想象這半個多月裏我沒做過壹頓飯，洗澡洗頭自己沒動過壹次手。
　　傅梁辰的閑暇時間全部用在了我身上，除了做愛，就是做各種有利於傷口恢復的營養餐。家裏裝修豪華的開放式廚房以前基本是個擺設，裏面各種貴得離譜的餐具更像是裝飾品，他連碰都沒碰過，而現在，他每天最喜歡的事除了操我，就是圍個圍裙在廚房島臺前對著食譜研究各種好吃的。
　　我經常悄悄站在背後不遠處看著他，想起以前他對我的樣子。
　　他曾把他人性中最惡的壹面毫不留情地施加到我身上，而現在又讓我享受他最毫無保留的溫柔，我真不敢相信這麽天翻地覆的變化會發生在同壹個人身上。
　　“怎麽了？”他回頭看見正在出神的我，笑著對我招招手。
　　我走過去，自然而然抱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頸側。
　　“就是有點不敢相信。”我說。
　　“不相信什麽？”
　　我說：“不相信現在的妳和以前那個是同壹個人。”
　　他壹手抱著我，壹手用筷子翻弄著玻璃碗裏腌制的雞翅，許久沒說話。
　　我偷偷擡頭看他，害怕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麽。
　　他看見我的眼睛，低頭輕輕親了親。
　　“以前不知道會這麽愛妳，現在知道了，所以會竭盡所能對妳好。”
　　我想起以前他說過的話，眨眨眼睛，笑說：“妳以前說看不上什麽愛不愛情的。”
　　傅梁辰也笑起來：“嗯，說過。”
　　我問：“現在呢？”
　　他攬著我的腰深吻我，低聲說：“現在沈浸其中，無法自拔。”
　　在任何人眼裏，以傅梁辰的條件，沒人會相信他會沒談過戀愛。大概現如今不僅是他沈浸愛情的美妙中無法自拔，我在他面前也越來越膽大，壹些以前從不敢冒頭的好奇心也蠢蠢欲動起來，“妳真的從來沒談過嗎？”
　　他說：“沒有。”
　　我嘖舌：“不太可能吧。”
　　他似乎也認真琢磨了壹下，就如他現在對我的每壹個問題都很認真對待。他說：“年紀小的時候沒興趣，覺得兩個什麽能力都沒有的少男少女說著海枯石爛壹生壹世的話很可笑，大了知道自己更喜歡男人多壹些，但是若找男人作為伴侶，我的要求就更高了，所以壹直沒遇上入眼的。”
　　真是囂張啊……
　　我瞄了壹眼這個法外狂徒，低下頭咬了口雞翅。
　　他看著我，低聲說：“當初把妳關起來的時候沒想過別的，我壹向自制力太強，或許是壓抑過了頭，妳是第壹個讓我對著壹疊資料就隱隱失控的人，腦子裏什麽也不屑去想，只想把妳攥在手心裏，想把所有瘋狂的念頭都實施在妳身上，這種感覺……”他頓了頓，說：“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那段日子對妳來說暗無天日，其實另壹種意義上對我也是，周年，我長到這麽大，從沒對壹個人的肉體沈迷到那種地步，每天都不想見到太陽，只想像狗壹樣與妳交媾，連在壹起，死在妳身上。”
　　我臉紅得厲害，睫毛發顫，夾在筷子裏的雞翅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
　　傅梁辰看著我，眼神帶著笑，又有點難以捉摸，他繼續說著：“我想馴化妳，想讓妳永遠不離開我，但沒想到最終我才是那個離不開的人，我曾對所謂愛情嗤之以鼻，但事實上我那時對妳的迷戀更低級，每次看著妳赤身裸體躺在那，我甚至連最基本的沖動都控制不了。”
　　我壹直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他的話。
　　雖然已經過去很久了，雖然我現在早已全身心信賴他、屬於他，但他的描述，依然勾起回憶，令我渾身微微戰栗。
　　“再後來，我就不知不覺開始享受與妳的相處，妳開始對我笑，跟我聊天，說話，每天等我回家，那時候我只希望這樣的日子永遠不要結束，直到妳要走，直到妳說要麽放妳走，要麽讓妳死……”傅梁辰眼神平靜地落在我臉上：“那壹刻我才知道，周年，我想要愛情，我想要和妳之間的愛情。”
　　我費力地咽下嘴裏的食物，放下筷子，傅梁辰坐在對面看著我，我不敢擡頭。
　　有些服從性根植在骨子裏，不是壹時半刻就能消除的，我喜歡他對我好，特別喜歡，但他壹旦釋放出某些氣壓，哪怕壹個眼神，就能讓我本能地瑟縮起來。
　　傅梁辰靠在餐椅上，說：“過來。”
　　我抽了張紙擦擦嘴，站起身走過去。
　　他牽起我布滿燙傷印記的手親了親，然後拉著我跨坐到他大腿上。
　　我圈住他的脖子低頭吻他。
　　心裏確實還會時不時湧起不安，我需要他的吻給我慰藉，像鎮定劑壹樣，不管過去是什麽樣的，至少現在，眼下，我知道他愛我，我知道與他之間充斥的是感情，是濃濃的無法割舍，不管是他對我還是我對他。
　　他舔吮我的舌尖，問：“吃飽了嗎？”
　　我說：“嗯。”
　　他說：“那現在是不是該輪到我吃了？”
　　我與他額頭相抵，輕笑出聲：“隨妳便。”
　　他托著我的屁股起身，直接踢開了小屋的門。
　　“傅梁辰……”
　　我不知道為什麽要來這裏，哪怕在餐桌上被按住插入，也比在這裏享受很多……
　　傅梁辰吻我的脖子，領口被撕扯開，在我鎖骨上咬下痕跡。
　　我手指抓著他的背，有些緊張。
　　他將我剝光衣服壓在床上，問：“提起那些是不是讓妳不舒服了？”
　　我只想索吻，不太想回答。
　　他壹邊回應我，壹邊手揉捏著我的身體，捏得我呼吸都哆嗦。
　　“周年，”他說：“我想讓妳慢慢對過去脫敏，慢慢放下那些對我不好的記憶。”
　　“還願意聽我的話嗎？”
　　我壹邊“嗯”著，用力擡起頭繼續吻他。
　　“回答我，還怪我嗎？”
　　我壹口咬在他下巴上，說：“給我時間……”
　　“傅梁辰，那些東西，都交給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