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鶯傳

姀錫

歷史軍事

“姑娘醒了麽?”
千澤湖上,煙水空蒙,霧靄蒼茫。
兩岸青山在朦朧浩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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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鶯鶯傳 by 姀錫

2024-10-16 20:38

  話說這日沁芳院西?院關門謝客, 從晌午起,柳鶯鶯便讓桃夭將臥房門窗全部關閉了,並叮囑, 守住屋門, 伺候三日,三日內不許任何人進入, 便是連蚊子也休要飛進來半只。
  旁人若問起, 只說舊疾犯了,要?修養幾日。
  又讓桃夭去廚房擡了幾桶涼水倒入浴桶備著。
  再將八仙桌上的涼水備上,便讓她去外?頭熬藥去了。
  桃夭雖不明所以, 但她尊主?,也話少, 聽到柳鶯鶯的吩咐,只二話不說, 立馬領命去了。
  整個下?午, 柳鶯鶯都?不曾踏出過房門半步,便是晚膳時分剪秋要?去送飯, 也被桃夭攔了下?來, 待桃夭進到臥房門前,隔著壹道紗簾朝著裏頭問了壹聲,卻?只得了沙啞壹聲:“不用了。”
  桃夭這才?放下?簾子走到門外?,沖著剪秋道:“姑娘說用不下?。”
  剪秋聞言有些擔心,道:“姑娘可要?緊?可要?尋個大夫過來瞧瞧。”
  桃夭照著柳鶯鶯的叮囑壹壹回?道:“不用了, 姑娘這是老毛病了, 歇上幾日便能痊愈。”
  頓了頓, 又道:“這幾日需要?靜養。”
  剪秋道:“我省得。”
  說著,朝著大門緊閉的屋門看了壹眼, 道:“若有任何需要?,只管來喚我。”
  桃夭點了點頭。
  剪秋這才?憂心離去,壹轉身?,只見品月抓著把瓜子坐在芭蕉樹下?朝著這邊探頭探腦,剪秋沖著品月使了個眼色,讓她走遠些,莫要?在這裏添亂。
  品月卻?將瓜子朝著兜裏壹塞,立馬湊了過來,壹臉好奇道:“剪秋姐姐,可知裏頭那位……究竟得了什麽病?這都?躺了壹整個下?午了,可是有大礙?”
  又道:“昨兒個起便瞅著精神?懨懨的,這不請大夫能好得了麽?”
  品月壹腦門地好奇,微微吊梢的眉眼裏卻?分明透著股子不懷好意。
  剪秋立馬瞪了她壹眼,道:“柳姑娘的事兒咱們少打聽。”
  又思索了片刻,道:“許是些隱疾,橫豎她在沈家住不長久,自是不想泄露了出去,咱們也少打聽些。”
  柳姑娘來沈家本就?是借口養病來的,原本大家皆以為不過是托詞罷了,卻?不想,竟當?真是確有其事,竟當?真是有些病癥的。
  說話間,剪秋見品月撇了撇嘴,又摸出瓜子嗑了起來,壹時微微嘆了口氣,道:“柳姑娘為人和善,這些日子從不刁難過咱們,也沒給咱們派過多少粗活重活,有哪些吃的用的,也多分給了咱們,妳也消停著些,莫要?太過放肆,哪日若惹到她頭上便不好了,到底是老夫人那頭的故人之子。”
  其實?剪秋冷眼看著那位柳姑娘雖為人和善,甚至懶散隨意,橫豎皆是睜壹只眼閉壹只眼罷了,其實?內裏分明清明的很,壹眼看來時,仿佛能壹眼看透人心深處,是個心思玲瓏剔透的。
  本有心提點品月壹番。
  卻?見品月不屑壹顧道:“不過是些個果子點心,哪個屋子沒有?在老夫人院子裏時幾時缺了咱們去?不過是用著沈家的東西?借花獻佛罷了,我眼皮子可沒那麽淺顯。”
  又道:“眉黛去了攬月築不過半月光景,光是得了二太太的賞都?不下?壹打,更甭提人表姑娘派的賞了,聽說屋子裏都?快要?堆放不下?了,哪像咱們這,窮酸便也罷了,日日窩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我的嘴都?要?憋臭了。”
  品月嘴裏劈裏啪啦,就?跟放鞭炮似的,不待消停的,剪秋嘆了壹口氣,也懶得與她再多說了,只提著食盒要?送去廚房煨著,想著到底病了,若夜間好轉肚子餓了,不好讓人表姑娘將肚子餓著了去。
  不想,這時品月不知又想起了什麽,忽而?神?神?秘秘的跟著湊了過來,道:“對了,剪秋姐姐,聽說咱們沈家真正的那位表姑娘要?來了,這壹位可是沈家嫡親的表姑娘,比蘇家那位更要?身?份尊貴了許多,聽說原先在沈家時,比大房的大姑娘更要?得老夫人看重,可是真的假的?”
  頓了頓,又忍不住連連咂舌,道:“嘖嘖,這得是多金貴的人啊,怕是京城的侯門小姐也不過如此了罷。”
  品月雙眼連連冒光,說著,又忍不住暗自垂涎:“要?是能被派去表姑娘院裏伺候,便是我娘怕也得跟著沾我的光了!”
  說話間,看到院子外?滿地的雜草,壹時忍不住有些垂頭喪氣,暗自惱恨生怨,道:“若我不來這破爛院子,沒準能有幸被派去表姑娘院子伺候呢,這壹位呢,除了壹張臉還有那處能拿得出手的?對了,我原先還沒進府時便聽說西?涼那位表姑娘生得傾國傾城,剪秋姐姐,妳來府裏好幾年了,表姑娘每年入夏要?來清遠避暑,妳肯定見過表姑娘對吧,她生得如何,比之這壹位又如何?”
  品月提到西?涼那位表姑娘便如同?打開了話匣子似的,如何都?止不住嘴了。
  剪秋本加快了步子,懶得再接她話了,不過聽到她提到表姑娘,倒是神?色微怔,半晌,只點評了四個字:“國色天香。”
  頓了頓,又道:“比之這位,怕是平分秋色,不相上下?。”
  品月聞言頓時呆楞在了原地,自從看到柳鶯鶯後,她雖面上不忿,可心裏卻?也認可了她的美貌的,她原以為這個世界不可能再有任何人能美過了她去了,而?今,竟得知表姑娘竟不比她遜色,頓時整個人徹底激動了起來。
  好半晌終於回?過神?來了,只壹臉興奮高亢又暗恨道:“好壹個國色天香,等表姑娘來了,讓她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大家閨秀。”
  品月恨不得掰著指頭數著,日日盼著表姑娘能夠到來。
  或許,有人在妳面前樹起了壹座永遠也攀不了的高峰,妳這輩子窮盡壹生也無法攀越,妳只能寄希望於旁人身?上,望她將那座高峰死死踩在腳下?,便也如同?是妳將她踩在腳下?了罷。
  ……
  話說剪秋走後,桃夭這才?想起了方才?匆匆掀開簾子朝著屋內看了壹眼,那屋內的情?形,頓時冷笨的臉上蹙起了兩道粗眉來。
  方才?她好似看到姑娘踢翻了被子,用力的卷著被子,身?形……身?形略有些……略有些……放浪。
  確切來說,是春光外?泄,她好似看到白花花,壹條玉腿壓在了薄被上,將被子卷了起來了。
  桃夭當?即心頭壹跳,壓根不敢多瞧。
  這會子已然察覺出了幾分不對勁來,想要?進去探望壹遭,然而?想起了姑娘之前的千叮嚀萬囑咐——
  “若我不叫,妳莫要?進來。”
  卻?也不敢貿然進去。
  壹時進退兩難。
  片刻後,桃夭決定守在門口,若有任何動靜,好及時進去伺候。
  天色越來越晚,頭頂的月亮滿滿爬上枝頭,又爬到了頭頂,夜越來越深了。
  皎皎月光撲灑大地。
  剪秋和品月早已睡去,隔壁東院也早已落了燈。
  夜色微涼,桃夭披了件外?衫坐在門口打瞌睡,頭壹點壹點的,正要?徹底睡著之際,這時,黑夜中驟然聽到哐當?壹聲響徹聲自屋內響了起來。
  深夜極靜,這道動靜雖不算大,然而?桃夭就?守在了門口,瞬間被驚醒了過來。
  “姑娘——”
  桃夭很快意識到是屋內發出的動靜,當?即意識到情?況不對,已顧不得許多直接推門闖了進去,闖入屋內時,只見屋內點著壹盞蓮花燈,燈光暈黃,極為微弱,卻?也能將屋內的精致照亮得壹目了然。
  第壹眼是朝著床榻之上看去,卻?見眼下?床榻上空落落的,竟無半個身?影。
  再壹眼看去,只見床榻上的錦被從床榻上滑落到了地面上,壹面打在床榻的邊緣,壹面滑落到了地上。
  而?地上,壹道衣衫淩亂的身?影此刻正斜趴在了錦被上,衣衫竟已被撕扯了半數,玉體難掩,春光乍泄,媚態橫生。
  然而?這壹切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只見她壹手緊緊拽著手中的被子,壹手撐在地面,似欲掙紮起來,然而?竟不知為何,渾身?無力,最終又狼狽滑落了下?去。
  姑娘……姑娘竟從床榻上摔了下?來?
  桃夭看著眼前這壹切頓時目瞪口呆,然而?壓根還來不及思索反應,桃夭便已立馬急忙的跑了過去,道:“姑娘——”
  立馬便要?將摔在地上的柳鶯鶯給扶了起來,然而?手不過才?剛壹觸碰上柳鶯鶯的身?軀,卻?見桃夭的手瞬間被嗖地壹下?彈了回?來。
  桃夭只覺得自己的指尖仿佛要?被燒掉融化了。
  姑娘的身?軀竟壹片滾燙。
  與此同?時,只見姑娘臉頰微酡,腮暈潮紅,壹眼望去,整張臉竟已是紅透了,又見她睡眼惺忪,雙眼壹片霧蒙蒙,仿佛看人不清,尤其她此刻仿佛極幹極渴,不住張嘴舔舐嘴角,壹眼望去,媚眼如絲,嫵媚妖嬈,仿佛瞬間要?顯露真身?,要?化作那狐貍精壹把將人勾心吞魂!
  竟風騷百態,人間難尋。
  就?連身?為桃夭的女子,眼前的畫面,都?不敢再多看半眼!
  而?再壹伸手觸去,只見手下?壹片濕潤滾燙,她渾身?竟已濕透了,竟全是被汗水浸透的,如同?剛從河裏鉆出來似的。
  桃夭當?即被眼前這壹幕嚇得臉色煞白,只渾身?發抖,哆嗦著唇,急急問道:“姑娘……姑娘……您您這是怎麽了?”
  柳鶯鶯只覺得百抓撓心,體內仿佛有壹千只壹萬只蟲子同?時在啃咬似的,她渾身?又癢又熱,恨不得將心肝都?給撓出來。
  體內的噬心丸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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