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針來！

　　陳南猶豫壹番之後，叫走了趙建勇。
　　“老趙，跟我出去壹趟。”
　　趙建勇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起身，拿著包包就往外走。
　　楊鴻年看了壹眼，頓時眼睛瞪大，酸溜溜的說了句：“哎……”
　　“人吶！”
　　“就是喜新厭舊，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啊！”
　　趙建勇沒好氣的瞪了壹眼楊鴻年：“去去去！”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啊！”
　　“妳懂個屁啊！”
　　“陳主任要的是司機，妳啥也不懂，凈胡說了！”
　　“這壹次，誰開車來的？”
　　“說好的壹起開車，妳倒好，幾百公裏的路程全都是我壹個人開來了。”
　　“行了，別扯了！”
　　陳南也是笑了笑：“楊主任，不對，說錯了，是楊院長！”
　　“這不是……小事兒不敢勞煩您嘛！”
　　“妳招待好大家夥，吃好喝好，這樣……妳等我回來！”
　　“我陪妳壹醉方休哈。”
　　楊鴻年擺了擺手：“行了，去妳的吧，趕緊去忙吧！”
　　“這邊有我！”
　　“來來來，我給妳們大家夥接著講啊，陳南這小子以前的時候……”
　　……
　　出來以後，陳南對著趙建勇說了句：“路上我得思考點事情，不能開車了。”
　　“妳開車，帶我去紫園林12號院。”
　　“開車快壹點。”
　　聽見陳南的話以後，趙建勇頓時神情恍惚了壹下：“紫園林？！”
　　這個名字，他自然是聽說過的，現在趙建勇的實力很厲害，中醫這種事情，是講究天賦的。
　　跟在陳南身邊，進步很快，也很大！
　　有陳南的點撥，以及日常記錄分析疾病，趙建勇最近參與了好幾次省裏面的保健局工作。
　　雖然還不是成員，但是……基本上這壹次回去就穩了。
　　跟在領導身邊，自然什麽話也能聽到，紫園林就是他聽過的話裏面，最神秘的地方。
　　所以，這壹下子，他瞬間楞住了！
　　他來之前，就已經知道，陳南在首都混的不錯，而且成績斐然，這壹次來了以後，從定包間就看得出來，陳主任這半年時間，已經打開了局面。
　　但是！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陳主任竟然這麽快就接觸到紫園林的同誌們了。
　　要知道，趙建勇之前就如同入贅壹般，跟了唐家，唐家都是公務員，對於很多事情耳濡目染，也算是見過世面。
　　但是，這壹下子，他卻有些慌了神了。
　　“這……陳主任……我……我去合適嗎？”
　　說話的時候，趙建勇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內心卻更是感動不已。
　　這壹舉措，就足以看出來陳南沒有忘掉他。
　　就連這種事情，都帶著他去。
　　陳南看了壹眼趙建勇，有些好奇，沒想到趙建勇竟然也知道紫園林？
　　不過，他卻淡淡的說了句：“這種事情，以後可能還有不少。”
　　“去年來首都的時候，我就準備帶著妳過來的。”
　　“可惜，當時條件不成熟，我貿然帶人過來，怕人家說我擺譜。”
　　“今年沒事兒了，這次回去以後，妳做好交接工作，年後直接來吧。”
　　“對了，妳現在還沒有成家吧？”
　　趙建勇壹瞬間鼻子壹酸，差點感動的流淚。
　　“沒！”
　　“沒沒沒……”
　　“我隨時可以來的。”
　　“離婚之後，我壹直沒有那些心思，我覺得……我才覺得，我之前的路都走彎了。
　　所以……這些時間，都在好好學習您給我寄來的東西。”
　　“我……我……我做好準備了！”
　　“陳主任，謝謝您！”
　　“真的太感謝您了。”
　　陳南擺了擺手：“我給妳地址，妳直接開車，路上說。”
　　“多余的話，也別說了，妳做事兒認真，學醫也有天賦，我身邊缺壹個妳這樣的人。”
　　“不過……妳這次來了以後，先給我做助理，等到時候水平上來了，我認可了，到時候再安排具體工作。”
　　趙建勇連忙搖頭：“不不不！”
　　“陳主任，您不用給我安排具體工作。”
　　“我就留在妳身邊就行。”
　　“我……我……我老趙也沒有其他本事，但是……我說實話，我願意跟您壹輩子。”
　　“您別趕我走就行了！”
　　“要趕我走……也……也麻煩您等我老了，不中用了，不能幫您做事兒了，您再趕我走，可以嗎？”
　　趙建勇以為陳南要甩開他，連忙擺手，差點眼淚都飈出來了。
　　“陳主任，您誤會我了，我跟著您，不是圖什麽職位權利的。”
　　“我這輩子……活到前年，我才活明白過來！”
　　“不怕您笑話，我趙建勇四十出頭，原來眼界真的太小了，以前家裏窮慣了，貪慕權勢，找了我老婆……就盼著以後能做個中醫科的主任，我就心滿意足了。”
　　“那時候，我做了太多的蠢事兒了，唐院長也是看我有天分，把女兒嫁給了我。”
　　“可惜啊……後來這些年，我也算是看清楚了。”
　　“地位、尊嚴，不是別人借給妳就能當成自己的，只有自己有能力了，才能得到別人真正的尊重。”
　　“陳主任，我雖然虛長您幾歲，但是……我說實話，我是真的服您！”
　　“我就想跟著您，做壹輩子助理！”
　　“真的！”
　　趙建勇越說越激動，說道最後，臉色潮紅，眼睛都有些通紅。
　　陳南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走吧！”
　　“這件事兒，以後再說。”
　　趙建勇連忙轉過身子，發動車子，不經意間擦了擦眼淚，朝著目的地駛去。
　　而陳南！
　　這個時候，也收到了王珂發來的患者的情況。
　　閉上眼睛，開始思考起來。
　　車子平穩的行使在首都的路上，這個時間點，不在高峰期，倒也順暢不少。
　　而且首都飯店到這裏的距離也不是很遠，不到30分鐘，車子就到了紫園林12號院外面。
　　趙建勇沒有進去，他知道，很多事情，他現在不宜出面。
　　門口的警衛在核實完情況之後，帶著陳南就朝裏面走去。
　　而趙建勇坐在車裏，心情復雜而且激動，久久難以使壞。
　　說實話……他有今天，離不開陳南，在他心裏，陳南的地位很高。
　　陳南離開源城市以後，趙建勇壹直把陳南當成他這輩子的恩師壹般對待。
　　平日裏，有人說他趙建勇不好，他不在意，但是若有人說陳南絲毫，他趙建勇第壹個站出來反駁。
　　陳南離開半年，醫院說他是舔狗當上癮了，趙建勇不介意對方這麽說。
　　活到四十歲，很多事情看明白了，人這壹輩子，跟對人遠比努力要重要的多得多！
　　趙建勇知道，沒有陳南，就沒有他的今天。
　　源城人民醫院中西醫結合病區，目前依然是按照陳南當初留下的辦法進行，麻煩事兒自然引起了科室裏很多年輕人的不滿。
　　可是趙建勇不介意，下面的人說他啥都行，唯獨不能說陳南。
　　以至於，不少人都覺得趙建勇是舔上癮了，人家陳主任都調到首都了，而且還是中日友好醫院中西醫結合病區的副主任，早就忘了他趙建勇了。
　　而今天，趙建勇知道，陳主任沒有忘了自己！
　　坐在車裏，趙建勇忽然忍不住，哭了起來。
　　哭完之後，他覺得……自己太委屈了！
　　自己憋了這麽久，總得找個人顯擺顯擺吧？
　　思來想去，他覺得自己得找個人，讓他不痛快壹下，於是……
　　他直接撥通了電話給楊鴻年。
　　然後清了清嗓子，就開始顯擺了起來。
　　楊鴻年本來喝酒喝得開心呢，看見趙建勇電話，也是好奇的接了起來。
　　這壹接不要緊！
　　掛了電話以後，楊鴻年頓時胃口也沒有了。
　　這混蛋，這個賤人！
　　竟然說陳主任帶他去做大事兒了。
　　還擺譜說什麽保密！
　　國家機密！
　　去他娘的！
　　還說……陳主任要帶他走了……
　　把他的好奇心勾的，癢癢的不得了。
　　打過去電話，趙建勇直接不接。
　　氣的楊鴻年看著這壹桌子珍饈海味，瞬間沒了胃口。
　　酸溜溜的把酒杯裏的酒壹飲而盡。
　　而趙建勇呢？
　　坐在車裏，舒暢了很多，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
　　想到楊鴻年此時生氣的樣子，思來想去，他就發了個朋友圈，指定楊鴻年可以看到。
　　……
　　……
　　陳南此時已經到了別墅內。
　　房間裏，此時已經聚集了壹群人。
　　都穿著白大褂，房間裏還擺著各種醫療設備。
　　王珂看見陳南來了以後，連忙迎了過去：“陳主任，您來了。”
　　陳南點頭：“嗯，情況怎麽樣了？”
　　王珂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但是……聽大家說，情況現在不容樂觀。”
　　“關鍵是……現在還沒找到治療線索。”
　　“您快進去吧！”
　　“這是白衣，妳穿上。”
　　陳南點頭，穿上嶄新的白大褂，朝著裏面走去。
　　房間裏，此時有不少人。
　　中醫西醫都有！
　　自己的老師沈鈺淵也在，還有中醫師協會的副會長裴壽童。
　　那些西醫年紀也不小了，壹個個看著檢驗檢查結果，不斷的分析。
　　看模樣，都是國醫級別的大佬。
　　陳南此時此刻，看到床上的老人，有大概九十來歲了。
　　陳南不認識，但是，能住在這裏的人，能是等閑之輩？
　　紫園林的地位，是僅次於最高別墅區的那個檔次了。
　　來這裏住著的，都是建設發展的關鍵性人才，雖然年紀很高，但是他們有著豐富的經驗，關鍵時候，能起到重要的作用。
　　這個時候，沈鈺淵看見陳南進來，把壹堆病歷本遞了過來。
　　“小陳，這是範老的病歷，妳好好看看！”
　　病歷本很厚，足足好幾本。
　　陳南顯然沒有時間來看完這些。
　　只能把最近壹次的住院情況看了看。
　　老人叫範慶建，今年95歲。
　　基礎病很多！
　　高血壓60年，長期吃藥維持，控制還可以。
　　糖尿病45年、心臟病，心肌缺血，有心梗史，心臟內支架，陳舊性腦梗……
　　陳南大概看了壹遍之後，直接看了這壹次的發病情況。
　　“突發心悸3天！”
　　“三天前因為壹次長達8小時的會議，站起身子後，突然暈倒。”
　　“心慌心悸伴有間斷性的心前區疼痛，神誌不清，胡言亂語，嘔吐，尿頻，每十分鐘排尿壹次，量小，嘔吐清水，伴有不間斷的打嗝，無明顯規律，無法站立，視物不清。”
　　“於壹天前，癥狀加重，失眠壹天，38小時未進入睡眠，胡言亂語加重，伴隨躁狂出現，打嗝加重，十個小時前出現壹次房顫……”
　　陳南越看，面色也越發凝重起來。
　　這個病！
　　可真的是太奇怪了。
　　而且，毫無線索壹般。
　　壹般情況下，在看到主訴和現病史之後，壹個有經驗的醫生腦海裏會出現幾種可能。
　　可是，現在的陳南卻毫無頭緒。
　　腦海裏只有壹個想法，就是心臟的問題。
　　心慌心悸，伴隨有心前區的疼痛，甚至還有房顫，這主要的病情，還是在心臟方面的。
　　而且，心藏神，心病，則神亂，出現失眠和神誌不清，倒也正常。
　　但是！
　　真的有這麽簡單嗎？
　　如果真的是心臟的問題，在場這麽多專家能看不出來？
　　相比中醫，現代醫學在心臟領域的造詣很高，而且能清楚看到心臟的血流和心肌情況。
　　針對性的心臟用藥，顯然是能緩解的啊。
　　而且……
　　陳南看了壹眼最新的病程記錄，患者用過了大量的心臟藥物了，但是……癥狀並沒有緩解。
　　還有壹個問題，就是打嗝的問題！
　　這個打嗝，很怪異的啊。
　　心臟的問題，怎麽可能會導致打嗝呢？
　　陳南有些皺眉。
　　他只能靜靜的思考起來。
　　此時此刻，周圍的醫生都在緊張的討論。
　　而家屬更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壹般，坐立不安。
　　對於他們這些家屬而言，老爺子就如同壹座定海神針壹般，他只要活著，就是家裏的希望。
　　可是，現如今……老爺子這種情況，搶救兩三次了，而且治療這麽長時間，卻絲毫沒有緩解的跡象。
　　這就讓大家很擔心了。
　　甚至……每個人腦海裏都浮現出了壹種可能。
　　老爺子可能真的不行了。
　　而且，範老爺子歲數也不小了，九十多歲的人了，平素身體也不是很硬朗，而且還有壹身的病。
　　這種情況，每壹個人的腦海，都不是很樂觀。
　　在場的專家，可都是國內頂級專家。
　　天壇醫院神經內科主任！
　　首都協和心內科專家！
　　……
　　任何壹個，站出去都是學術帶頭人級別的。
　　他們都經手了，而且都沒有給出壹個很好的消息來。
　　其實……
　　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了。
　　而這個時候，秦世明也匆匆趕到了。
　　他進來以後，對著壹旁的壹名穿著白大褂的老者就問道：“賀老，怎麽樣了？”
　　賀正華摘下眼鏡，揉了揉眼鏡，搖了搖頭：“情況不是很好！”
　　“我覺得要做好各種準備。”
　　“現在關鍵所在，就是查詢不到病因所在。”
　　“而且，這種情況，我做了60年醫生，都沒有見過這樣的疾病。”
　　“屬實有些麻煩！”
　　“最重要的是，用了各種藥物，都不帶緩解的。”
　　賀正華是國內第壹本心內科書籍的總編，也是國內心內科學科帶頭人，他給國家培養出來了壹大批心內科的隊伍。
　　老爺子今年83歲了，依然堅持出門診，他曾是首都阜外醫院的院長，中國醫學科學院阜外醫院。
　　而他的隊伍，讓阜外醫院的心血管病研究，成為國內外知名研究所，也是世界衛生組織心血管疾病研究和培訓中心。
　　可以這麽說！
　　賀正華在心血管領域的研究，絕對是國內現存最厲害的專家。
　　八十多歲的老爺子，關鍵還在參加各種國際會議，每天閱讀最新的期刊，時刻走在醫學前沿。
　　所以說！
　　秦世明在聽見賀正華說出這樣壹番話以後，本能的身軀壹震，有些落寞。
　　基本上，賀老的話，就是結果。
　　壹旁的範黨業聽見賀老的話以後，頓時大腦壹片空白！
　　範黨業今年59歲，是範慶建的大兒子，在首都擔任要職。
　　聽見這話之後，他深吸壹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
　　往日裏臨危不亂的範黨業此時此刻，哪裏能靜的下來。
　　他連忙看著賀正華，問了句：“賀老，我……我父親還能堅持多久？”
　　賀正華看了壹眼範黨業，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哎……黨業，妳父親和我也是老相識了，我們大家夥都盡力了。”
　　“但是……說句實話吧！”
　　“我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這種莫名其妙的房顫，我聞所未聞。”
　　“而且，我現在都懷疑，這可能根本不是心臟的問題。”
　　“我現在壹頭霧水，找不到線索，該用的藥物，該進行的治療手段，都用了！”
　　“可是，今天，十個小時，竟然出現了3次房顫！”
　　“這種房顫實在是古怪的很。”
　　“老爺子有高血壓，糖尿病，血管裏斑塊很多，我說句心裏話，即便不是心臟的問題，但是……如果再發生壹次房顫，老爺子肯定就……”
　　“哎！”
　　“這麽說吧，即便不是心臟的問題，也會因為心臟的問題而出事兒！”
　　這個時候，於敏走了過來，看著賀正華有些面色凝重的說到：
　　“老師，我覺得……情況可能不太好！”
　　“患者的心臟，現在收縮無力，心率也不是很好，伴隨無規律的停跳……”
　　“按照前幾次房顫的經過，我懷疑……可能會繼續導致房顫啊！”
　　於敏是協和心血管科的主任，也是賀正華的學生。
　　他的話，頓時讓幾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範黨業眼神頓時無光：“那……該怎麽辦啊？”
　　“怎麽做能避免下壹次的房顫發生？”
　　房間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個時候，有壹個聲音響了起來：“範老的打嗝……我覺得可能會影響心臟功能。”
　　“膈肌的運動，肯定會引起壓縮心臟。”
　　賀正華搖了搖頭，他知道這種事情，但是……沒有辦法解決啊！
　　他看了壹眼秦世明：“問問沈教授和裴教授他們吧！”
　　“或許……中醫能找到壹些辦法。”
　　沈鈺淵和裴壽童就在壹旁。
　　聽見賀正華的話，也是壓力很大。
　　而此時！
　　陳南看了壹眼沈鈺淵，示意想要看看患者。
　　沈鈺淵擺了擺手：“去吧。”
　　這個時候，範黨業也才註意到了陳南。
　　畢竟……在場的，沒有壹個歲數低於五十的。
　　這個年輕人……
　　秦世明見狀，介紹到：“這位是陳南教授，也是中醫領域的高手，是我們保健局的專家。”
　　“讓他去看看吧。”
　　範黨業點了點頭，主動和陳南握手，說道：“麻煩陳教授了。”
　　“拜托了！”
　　陳南點頭：“範先生客氣了。”
　　說罷，直接朝著老人的身邊走去。
　　他深吸壹口氣，等自己平靜下來之後，這才把手放在了手腕之上。
　　說實話，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保持平靜的心態。
　　心亂了，脈就亂了。
　　這是他第壹個老師，王厚普，王老爺告訴他的。
　　他說過，人診脈，只能有壹個心思，兩個心，就亂了。
　　可是……
　　話雖如此，陳南把手放在老爺子的手腕之後，頓時楞住了。
　　因為……
　　脈象很亂！
　　似乎毫無章法。
　　不是他心亂，是脈很亂。
　　毫無規律壹般。
　　陳南忽然內心咯噔壹聲，該不會是房顫前兆吧？
　　他深吸壹口氣，繼續細細的斟酌起來。
　　時間，壹分壹秒流逝。
　　眾人此時依然在討論病情，並沒有註意到陳南。
　　或者說……也沒有人在意陳南的結果。
　　這也讓陳南樂得清靜。
　　他繼續診脈。
　　脈很大，寸口直上魚際。
　　看似洪大，但其實無根。
　　難道是……
　　“無根脈？”
　　其實，無根脈是最可怕的脈象之壹，類似於七絕脈。
　　脈象無根，有來無回，這是虛陽外越的征兆。
　　可是……
　　不對啊？
　　陳南繼續診療。
　　忽然！
　　陳南頓時想到了什麽？
　　他連忙起身，徑直走到了範黨業身邊，問了句：“打擾壹下，我問個問題！”
　　這句話，還真的打斷了正在說話的裴壽童。
　　周圍眾人也看向了陳南。
　　“怎麽了？”秦世明連忙問道。
　　陳南看著範黨業問了句：“老爺子三天前，是不是勞累加上生氣了？”
　　此話壹出，頓時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範黨業這才猶豫的點了點頭：“嗯，那天開會！”
　　“事情緊急，我父親開了八個小時的會，坐了八個小時，雖然中間休息了壹會兒，但是……他的身體……”
　　“生氣，肯定是生氣了，但是……更像是著急的。”
　　陳南聽見這話之後，頓時眼中壹亮。
　　他知道原因了！
　　“對了，範老是山東人吧？”
　　這個問題，顯然有些不合時宜。
　　裴壽童正要皺眉，而秦世明點頭說道：“嗯，老爺子是山東人，而且壹直以來，每年都要回去住壹段時間。”
　　“前段時間也是剛回來！”
　　陳南深吸壹口氣，點了點頭。
　　“我知道原因了！”
　　“老爺子這病啊，不在心臟。”
　　這話，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
　　包括賀正華在內，都齊刷刷的看向了陳南。
　　陳南正要說話，忽然，壹旁的於敏急匆匆的大聲說道：“好像又要房顫了！”
　　“準備除顫！”
　　話音壹起，陳南連忙起身制止到：“先不用除顫！”
　　“我來！”
　　“誰有老九針？”
　　話音未落，忽然壹個警衛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針來了！”
　　“陳主任，外面的助手讓我把針灸針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