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童年陰影

　　至於這個熊孩子，他大腦在數學運算方面連小學畢業生都不如，在算數的時候必須全神貫註地計算，根本沒有無法有多余的精力去編造謊言。
　　在壹道數學題夾雜著其他問題的壹問壹答中，數字快速地減小，嶽斯也掌握了關於那幾個跑掉的熊孩子很多的信息。
　　“五百三十八減七等於多少？”
　　經過幾十個問題的熏陶，熊孩子已經逐漸掌握了節奏，非常輕松地回答到：“等於五百三十。”
　　得出答案之後，嶽斯沈默著，並沒有繼續問熊孩子問題，面具下的雙眼直勾勾盯著熊孩子：“我以為我們之間的遊戲會這樣壹直順利地進行下去，很抱歉，這壹題，妳的答案是——錯誤的。”
　　就像考試前老師反復叮囑的那樣，審題的時候壹定要細心，不要想當然地去思考。
　　考試題可不是練習題，有些問題非常刁鉆的，就是考察答題者細心不細心，這個熊孩子就是犯了這樣的錯誤。
　　壹分的差距，中間可是隔著幾千號人，壹定要細心細心再細心。
　　“來，和我壹起唱歌吧。”嶽斯露出和煦的笑容，溫柔得像鄰居家的大哥哥壹樣。
　　雖然因為有著面具的遮擋，熊孩子是看不見他的表情的，但是氣質為之壹變，仿佛之前的那個人不是他壹樣。
　　“好啊！”受到情緒的感染，熊孩子也不哭也不鬧了，笑得像壹朵綻開的向日葵壹樣。
　　猶豫了片刻，熊孩子說到：“可是，我會唱的歌並不多，只有很少的幾首。”
　　“妳只會唱幾首歌，哎呀，這下就難辦了。”嶽斯用手摸著下巴，說到：“童謠也可以，妳小時候爸媽應該教過妳唱童謠，唱童謠怎麽樣？”
　　熊孩子連連點頭，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好的。”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London大橋倒塌了）會唱嗎？”嶽斯清了清嗓子問道。
　　“會唱，會唱，這首童謠我會唱。”熊孩子連連點頭，並輕聲哼唱了出來：“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London大橋倒塌了）……”
　　和著熊孩子的調子，嶽斯也唱了出來：“falling down，falling down.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my fair lady.（要倒了，要倒了。London橋要倒了，我美麗的淑女）”
　　壹時間，歡快的調子與簡單的歌謠在夜晚的叢林當中響起，讓陰冷恐怖的夜色帶上了幾分朝陽的暖意，兩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
　　這首童謠的名字聽起來非常陌生，但是它的調子其實對大部分人來說並不陌生，它有粵語版本的叫做《有只雀仔跌下水》，歌詞非常簡單。
　　電影《音樂僵屍》當中，女主角那只懷表發出的調子就是這首歌。
　　以《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開始，嶽斯和這個熊孩子壹首歌接著壹首歌地唱下去，唱了很長的時間。
　　到最後，這個熊孩子的結果怎麽樣，因為某些原因無法被描述出來，總之整個人渾身上下沾滿了番茄醬，是真的番茄醬。
　　雖然看上去很慘，但他並沒有生命危險，頂多疼了壹點，番茄醬流失得比較多而已。
　　至於熊孩子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妳不要問，我也不會說的，總之就是更高維度的事情。
　　有壹說壹，這件事大家懂得都懂，不懂的，說了妳也不明白，不如不說。
　　妳們也別來問我怎麽了，利益牽扯太大，說了對妳們也沒什麽好處，當不知道就行了，其余的我只能說這裏面水很深，牽扯到很多事情。
　　詳細資料妳們自己動動手就能找到，我這裏刪除幹凈了，妳們到別的地方去找就可以了，所以我只能說懂得都懂，不懂得也沒辦法。
　　“我們之間的遊戲結束了，按照約定，我應該放妳走的。”
　　嶽斯將把熊孩子固定在椅子上的鉛筆拔掉，然後緩緩說道。
　　在壹首歌唱完接壹首歌的歌謠合唱之後，熊孩子的雙目無神，接連不斷的痛楚沖擊著他的理智，雙目之中已經暗淡無光，但聽到嶽斯這句話之後，又煥發了新的神采。
　　“真的……？”
　　用顫抖的聲音問道，熊孩子的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是真的，我說放妳走就放妳走，並不會言而無信地給予妳希望之後親手覆滅，看著妳絕望的表情哈哈大笑。”嶽斯繼續用誇張的語氣說到：“但是，我雖然承諾過把妳或者放走，又沒說讓妳是壹種怎麽樣的活法。”
　　接連不斷的歌謠唱誦讓熊孩子消耗了大量的體力，雙腿肌肉無法支撐得了自己的身體，因為坐在椅子上的時間有點長，雙腿發軟，更是讓他連站都無法站立。
　　然後嶽斯慢慢地講述到：“我小時候家裏很窮，電視機雖然是彩色的，但只能收到很少的幾個地方臺，只能跟著長輩看戲，受此影響至今還能哼上兩句，然後某天看到的壹出戲，成為了我多年以來揮之不去的心理陰影。”
　　“劇情講的是兩個壞人抓到了壹個小孩子，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給他披上了狗皮，稱他為東洋獅子西洋狗，帶著他玩雜耍掙錢。”
　　說罷，嶽斯走開了，再回來時手中牽著壹條大狗，正是布萊特的愛犬邦妮。
　　布萊特猜錯了，嶽斯並沒有殺這條羅威納——那樣做的話是非常不人道的。
　　狗狗的命也是命。
　　但這個熊孩子眼中滿是絕望，因為這很難不讓他聯想到嶽斯講的那個故事。
　　雖然熊，但他不蠢，嶽斯很顯然是打算在他身上那樣做。
　　“作為壹個未成年人，妳應該做的事情去上學，然後去做壹名醫生或者律師，這樣才能讓妳的家庭富足起來，然後搬離伊甸湖這個窮地方，實現階級的躍升，而不是和其他人混日子，為非作歹。”
　　“我知道了，我壹定會改的。”熊孩子非常認真地點頭，非常認真地說到，他的臉上不再是恐懼，而是大徹大悟後的釋然與懊悔。
　　他在深刻地反思自己過去的錯誤。
　　“既然妳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那就帶著妳的狗壹起離開吧。”嶽斯把羅威納的牽繩遞給了熊孩子，讓他牽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