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四十七章 身在何方

　　那人說了幾句恭喜的話後就離開了。
　　嶽斯立在原地許久，消化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四個立於宇宙頂端的龐然大物互相拆臺，某壹方的人因為辦事不合規矩被抓住了痛腳，被另外兩方使勁地敲竹杠，哪怕他們從中得不到什麽也樂此不疲，只要能看到那壹方吃癟就可以了。
　　然後自己這只小螞蟻竟然借著這個機會壹遇風雲便化龍，不僅面前的坎坷之路換成了康莊大道，還進了體制，自此可以拍著胸脯洋腔怪調地說壹聲“我上邊有人”。
　　“這種劇情變化，真是太叫人意外了！就算是三流寫手也想不出這種劇情，難道現實就是如此荒誕的嗎？”
　　嶽斯展開了系統壹族補償的卷軸，然後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最後壹筆落下，卷軸化為壹道白光融入了嶽斯的體內，瞬間，嶽斯感應到了壹個龐大的世界在呼喚著自己，那便是系統壹族轉讓給自己的大宇宙，穿過了層層的世界，它的存在與嶽斯聯系到了壹起。
　　同時壹股強大的力量作用在嶽斯身上，那是大世界的呼喚，要將它的所有者帶回它的內部，以嶽斯如今的實力連崩碎大陸都做不到，根本無法抵擋這股收攝的力量，會被瞬間拉扯到那個大世界當中——至於嶽斯如今的血肉之軀是否在穿越世界壁壘的時候遭受損傷，那個大世界完全沒有這點考慮。
　　幸虧他身上所籠罩的光環及時將他與那股力量切割開來，讓嶽斯能夠停留在當前的時空。
　　回頭望去，嶽斯又看到冥冥之中有幾道“線”從自己身上延伸而出，另壹端則穿越了諸多時空深入幾個世界的內部，正是自己所經歷過的那幾個世界。
　　那名為“因果”的線讓嶽斯能夠錨定自己，不至於被自己的大宇宙吞沒同化，只是它們太過細小，無法與大宇宙的力量抗衡，沒有光環存在的話會被壹瞬間扯斷的。
　　雖然細小，但“線”的數量壹旦多起來便能擰成壹股強而有力的繩，與那大宇宙所抗衡。
　　“果然，哪怕只是讓對家吃癟，多元宇宙管理局也不是平白做好事的，如果我沒有簽下那份合同就不會得到多元宇宙管理局的庇護，那麽當我簽下這份契約的時候，會被瞬間拉到那個世界，然後與其天道同化……不過對於壹個利益不壹致、日後可能跑到對家那裏的人，讓我來也不可能白出這份力，為自己培養壹個潛在的對手。”
　　將手環戴好，木盒揣到身上，嶽斯拿出卡盒說到：
　　“開始穿越。”
　　這壹次，他真正地要為自己而穿越世界了。
　　……
　　“奇怪，真奇怪！”
　　嶽斯看著半身鏡中的自己，發現鏡中倒映出的影像並非壹個面容普通的人類，而是壹只人形的猙獰怪物，正是他那原子生物哥斯拉的本相。
　　不知何時，巨獸真身的功法失效了，他無法維持人類的姿態，體內原本充盈的法力蕩然無存，那枚大丹不見蹤跡，運轉功法也無法靠著提取原子反應能量練出壹縷氣感。
　　並且作為哥斯拉的自己，歷經多個世界使用多種手段推動進化的生命本質也恢復了壹開始的狀態，生物力場、飛行之類的能力全部無法使用了，如今他的攻擊手段除了原子吐息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了，並且生物磁感的能力也大大地被削弱了。
　　“難道是我的系統出現了什麽問題？”
　　在身上壹摸，嶽斯發現木盒、手環全部不見了，幸虧系統卡盒還在，讓他松了壹口氣。
　　只是打開卡盒之後，那壹百來張的空白卡片消失不見了，只能抽出壹張卡來。
　　“特殊人物卡：衛星亞克（出自《假面騎士01》）”
　　“說明：終極人工智能，已經概念化成為接近神明般存在，可以將邪惡數據輸入智能程序當中令其暴走。”
　　嶽斯所處的地方是壹個頗具年代感的房間，看裝修風格也是在美帝電影電視劇中常見的老式公寓，但絕對是近現代——這個時代，電子科技、尤其是家庭電腦應該普及了吧。
　　不然這張卡將要浪費掉了。
　　走到窗口掀開窗簾，嶽斯探著頭向外望去，果然看到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的景象，壹副現代化的氣息，並且招牌廣告上全部是英文，單詞的拼寫方式說明了這壹點。
　　但是嶽斯四處看去，四周給他壹種不真實的感覺，看、聽、嗅、觸、以及哥斯拉的生物磁感都向嶽斯傳達了這壹信息，四周就像仙道法術中黃粱壹夢、太虛幻境之類所營造出的世界，說它真亦真，假亦假。
　　“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
　　念叨了壹句，嶽斯激活了“衛星亞克”的人物卡，瞬間，世界在他眼前變了壹副模樣。
　　壹切的壹切全部消失，高大的建築、喧鬧的聲音、來來往往的人群與車輛、空氣的流動、地心引力、光、熱，這些統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斷湧動變化著的數據流。
　　這個世界並不是物質的，而是數據與電子所組成的，世界的底層並不是分子、原子、誇克，而是壹串串的二進制代碼。
　　“賽博朋克？意識空間？完全潛入式體感遊戲？”
　　嶽斯說出來幾個可能，但暫時無法獲得答案，只能之後想辦法進行求證。
　　低頭看了看自己，嶽斯發現自己也是數據之身，只是組成自己的數據量是非常龐大且特殊的，信息量至少是那些來來往往的人類八倍，而當原子反應爐工作時，他的數據量更是倍增到壹個可怕的程度。
　　在使用了亞克的人物卡之後，嶽斯原本純粹的數據又變得充滿了惡意——僅僅是數據，卻能夠從中讀出惡意，這上哪兒說理去。
　　使用亞克那在數據世界宛若神明壹般的權能，嶽斯在自己的體表籠罩上了壹層數據進行偽裝，讓自己看起來像壹個人類。
　　“只是我的身體哪裏去了？”
　　嶽斯帶著疑惑，離開了這個房間，找到樓梯下樓去了。
　　在找到身體之前，他首先要搞懂這個世界到底是哪裏，那樣才能展開後續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