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5章 毀滅的預言

　　“站住！”我關好班長的臥室門之後，走過去叫停了舒哲，“妳剛才趴門口偷聽來著吧？妳聽見什麽了？”
　　“什麽也沒聽見啊！”舒哲跟我裝傻，並且兩只眼睛烏溜溜地將我上看下看，好像是在觀察我的衣服有什麽變化。
　　“妳沒偷聽的話為什麽見了我就跑？”
　　“我就是沒偷聽嘛！”舒哲拉著長聲道，“而且葉麟哥妳和我姐姐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嗎？這麽害怕我偷聽？”
　　“扯淡，妳姐姐都生病了，我怎麽會和她做見不得人的事情？”
　　“那可沒準！”舒哲的目光斜向45度看向天花板，“俗套的電視劇裏面，情侶們凈是用滾床單的方法來治療感冒的……而且我分明聽見‘塞進去’之類的很糟糕的對話……”
　　“混蛋！”我對著舒哲的頭狠狠來了個栗鑿，“妳到底還是偷聽了吧！？”
　　舒哲正在抱頭鼠竄之際，門鈴響了，雖然我總不習慣按班長家的門鈴，其他人倒是按得很順手。
　　我命令舒哲去開門，他捂著腦袋把門打開，然後我就看見了大喇叭領銜的女生看望團。
　　在大喇叭的身後，站著莊妮、小靈通，以及熊瑤月，熊瑤月和莊妮在為某件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執著。
　　“誒？葉麟妳原來偷跑來了啊！”大喇叭見到我之後吃驚道，“妳沒想到我們這麽早就會來看班長吧？多虧咱們學校的火警系統出了故障響個不停，我們才提前結束晚自習，來看班長的！”
　　莊妮用冷戰中蘇聯女間諜的目光看著我，好像我是美帝國主義的走狗，熊瑤月則嗅到了房間裏飄散的瓦罐快餐的味道。
　　“誒？妳們在這偷吃好東西了啊！可惜我5點多的時候已經吃過了，要不然……”
　　“要不然也沒妳的份！”我對待熊瑤月就像是對待牛十力那些男生壹樣，壹點也不客氣，“這是給班長點的快餐！還有我自己也沒吃呢！”
　　我說著把我那壹份快餐給護了起來。
　　女生們嘰嘰喳喳地走進來，而莊妮自顧自地把班長那壹份瓦罐快餐拿進班長的臥室裏去，親自餵給班長吃了。
　　“舒哲妳好像更瘦了啊？”大喇叭不見外地揉弄著舒哲的頭發，舒哲好不容易才從大喇叭的龍蝦鉗下面逃開。
　　“是玉紅姐妳太胖了！妳這麽胖就不愁嫁不出去嗎！”
　　大喇叭不以為然，“中國男女比例保守估計是105:100，壹百個男人裏面就有5個找不到對象，所以我處於賣方市場根本不用擔心！倒是妳長大了以後想娶到媳婦可能要費工夫咯！”
　　“哼，不用妳操心！”舒哲以壹個很標準的傲嬌扭頭的動作，逃回了自己的房間，留下大喇叭直發楞。
　　聽熊瑤月說，小芹沒有過來的原因，是因為任阿姨那邊有事，而宮彩彩沒能過來，則是因為她身上剛剛發生綁架事件，被父母要求放學後立即回家，有車接車送，所以只能托人向生病的班長致以問候。
　　女生們壹來，我就沒法唱主角了，由於舒哲躲到自己房間裏去偷懶不招待客人，我就只好反客為主，從冰箱裏拿各種零食來滿足大喇叭等人的需要，忙了半天才有個空閑在陽臺上給彭透斯打了個電話，讓彭透斯抽時間跑壹趟，把警用左輪拿走。
　　聽了我的要求之後彭透斯表示理解我們的擔心，近期他會抽個時間親自來取槍，在那之前就把槍先寄放到班長那裏。
　　剛掛上電話，卻發現莊妮也走到了陽臺上面，由於她是壹個人來的，面色又陰晴不定，所以我穩了穩下盤，以防被她從陽臺窗戶中間給推下去。
　　“渣葉，聽說妳昨天被綁架了？”
　　“直接叫我渣葉太過分了吧！妳從誰那裏聽說我被綁架的？”
　　莊妮的目光透過陽臺窗子俯視著下方的街道，她那專註的眼神讓人產生她想要跳樓的錯覺。
　　“維尼熊說的，她剛開始還想保密，後來隨便用幾個激將法就說出來了，所謂的豬隊友就是指她了。”
　　“妳知道了又如何？反正我又不怕人知道，主要是擔心有人傳宮彩彩的閑話罷了……”
　　莊妮的嘴角出現了少見的壹抹笑意，說它少見，是因為這抹笑意並不完全屬於寒冷的冬季，而是帶著少許溫暖。
　　“維尼熊確實也交代了，妳是為了宮彩彩的名聲才盡力隱瞞這件事的，從宮彩彩今天的精神狀況來判斷，她昨晚真的是有驚無險，看來妳總算也做了壹件好事。”
　　“怎麽？因為我客觀上保護了班長和宮彩彩，所以妳對我的死刑延期執行了？那我還真是感動得涕淚交流啊！”我不諷刺地說道。
　　莊妮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含著壹種冷酷的期盼問道：“妳從來沒想過毀滅這個世界嗎？”
　　我靠，這中二氣息爆表的言論，從妳嘴裏說出來還真合適呢！這個世界跟妳有什麽深仇大恨，妳非得毀滅它不可？世界毀滅了可就沒有各種零食吃了，因為這壹點，客廳裏的大喇叭和熊瑤月就會是妳最堅決的反對者啊！
　　“免了，”我說，“我既不想毀滅這個世界，也不想‘真正地活著’，那種事還是交給哥斯拉以及懂得槍鬥術的某人去幹吧！我還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在這個世界完成呢……”
　　“比如和妳媽媽的鬥爭？”莊妮以含有某種期待的眼神看著我，說出了以上幾個字。
　　我面色壹沈，“妳怎麽知道的？”
　　莊妮冷冷壹笑，“邏輯推理，以及威脅舒哲要剁掉他壹根手指，他就什麽都招了。”
　　我壹巴掌呼在自己腦門上，“該死！讓舒哲知道了，簡直就是讓所有人知道了壹樣！”
　　“舒哲不會再跟第二個人說了，”莊妮搖了搖頭，“我威脅他如果不能保守秘密，就照著他的脊椎骨來壹刀。”
　　我很是不解：“妳為什麽要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妳不是視我為……跟妳爭奪班長的情敵嗎？不是還試著殺我嗎？”
　　“我見到他了。”
　　“妳見到誰？”
　　“那個毀容的家夥，妳的保鏢。”莊妮的語氣出現了小小的波動，“他警告我不要再打妳的主意，然後用野戰匕首劃過我的身體，把我的上衣連同文胸的肩帶壹同切斷了，然而卻沒有傷到我的皮膚。”
　　誒？鐮倉妳還算是給我辦了件好事啊！不過妳展露武藝就展露武藝唄，割斷人家女孩的文胸肩帶，真是夠惡趣味的了！
　　“所以妳就怕了？”我不自覺地擺出了壹張笑臉。
　　“妳覺得我會怕嗎？”莊裏傲然道，“我只是很奇怪，壹個面孔、聲帶，和指紋都被毀了的家夥，為什麽要保護妳？所以就做了壹些調查，然後在今天得到了最後壹片拼圖。”
　　“切，妳以為自己是柯南啊？明明從頭到腳壹副兇手的氣質……現在妳知道了我和艾米是親生兄妹，知道了我和我媽媽關系很差，又能怎樣？妳難道還能利用這其中的關系來設計殺我……”
　　腦中突然壹種可能性猛然炸開，我大吼道：“莊妮！妳要是敢傷害艾米，拿她來報復我，那我今生今世都不會饒妳！我會踐踏壹切人間法律，拋棄壹切人類道德來獵捕妳和折磨妳！妳最好記住這壹點！”
　　莊妮早有預料似的並沒受到驚嚇，“哼，和調查結果壹樣，還真是了不得的妹控啊！放心吧，我對女性有天生的好感，極少會利用女人來報復男人的，那不符合我的主張……倒是妳媽媽讓我很沒有好感……”
　　我眉頭壹皺，覺得莊妮通過各種調查得到的真相，可能比班長知道的還要多。
　　“餵，妳對艾淑喬有沒有好感，跟我沒有關系吧？妳們倆又沒什麽交集！”
　　其實我覺得讓莊妮跟艾淑喬展開曠日持久的婆媳鬥爭還是挺有趣的，雙方都黑暗手段全開，肯定比壹般的宅鬥劇好看，不過艾淑喬只有我這壹個兒子，我可不想犧牲自己，夾在中間死無葬身之地。
　　“我確實和艾淑喬沒有什麽關系……”莊妮深吸了壹口氣之後說道，“可是她這種存在，顛覆了我壹直以來所堅信的，男人比女人汙濁壹萬倍，邪惡壹萬倍的想法，所以她必須從我的世界裏消失！這個世界上只需要男性的惡魔就夠了！”
　　“莊妮，妳這麽說，眾魔之母莉莉絲會傷心的！”
　　“別跟我扯惡魔學！”莊妮用略微發紅的眸子瞪了我壹眼，“我看過的聖經外典比妳看過的教科書都多！妳從EVA那部動畫裏學了壹點皮毛就想在我面前顯擺……”
　　“誰只看過EVA啊！我好歹也是從看過外典的博學家口裏聽到的第二手資料……”
　　所謂的“博學家”當然指的就是我老爸，老爸的閱讀癖好以及他在飯桌上喋喋不休的習慣，造就了我這麽壹個粗通天文地理、歷史宗教，然後什麽都不精的家夥。
　　“我能在妳身後看到非常龐大的毀滅圖景……”莊妮的眼神又跟她的語氣壹起迷離起來，“占蔔的結果表示這場遊戲是我值得參與的，比目睹整個世界的毀滅更有趣的事，就是親自參與進來……”
　　我伸出五指在莊妮面前晃了晃，“今天妳沒吃藥吧？我在冬山精神病院有熟人，要不要給妳預約壹次檢查？”
　　“我知道艾淑喬用妳的血做了什麽研究。”莊妮突然說，“要是妳也想知道的話，明天放學後在來這個地址找我。”
　　她說著遞給我壹張黑色的卡片，上面只寫了壹行白色的地址，好像是個很偏僻的俱樂部。
　　“是陷阱吧？”我直言不諱，“妳和艾淑喬結成壹夥我還能理解，反過來幫我什麽的……”
　　“妳可以叫小芹壹起來。”莊妮撂下這句話就返身離開了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