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備胎迦爾納

　　遠阪凜參戰了。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聖杯戰爭模式成型並穩定下來後，愛因茲貝倫、遠阪、間桐這“禦三家”就沒有缺席的記錄。
　　和人造人家族愛因茲貝倫以及臟硯掌控下的間桐家不同，遠阪家都是當主出戰，無壹例外。這已經成了遠阪家家主的必須要履行的責任和義務，凜自然不會逃避。
　　盡管凜的母親葵以及有過壹次聖杯戰爭經歷的雁夜都不希望凜參加，他們只希望凜能夠遠離危險，健健康康地成長，但凜沒有答應。
　　她生性好強，不服輸且從小就有主見，當年為了救好友琴音便敢在聖杯戰爭期間深夜離家出走，如今更不會畏懼。
　　雖然這麽說有點對不起壹直對他不錯的叔叔雁夜和葵阿姨，但您兩位左右不了凜的決定。她就算表面答應，背地裏也會貫徹自己的意誌。這壹點，和凜吵吵打打十年的慎二最清楚不過。所以，凜在他面前亮出聖痕，他壹點都覺得意外。
　　而他拍左手的回應，想來凜也不會覺得意外。最了解妳的不僅有朋友，還有敵人，凜對於慎二的了解絕不比慎二對凜的了解差，她百分百確定，慎二會參戰。
　　這壹番互相展示聖痕的操作，便是開戰之前的宣告，彰顯存在的同時也安了對方的心。因為兩人都確定對方的為人，縱然為敵也是明刀明槍的以實力交鋒，而不是暗地裏玩弄陰謀詭計。
　　從弓道館大門重新拉上的壹刻起，凜已經開始考慮該如何打敗慎二，而慎二也在同壹時間對凜做壹系列的評估。
　　首先要明確壹點，凜的實力比原世界線更強，而且要強很多。原來的世界線，她七歲喪父，除了言峰綺禮那個偷稅犯時不時教她壹些東西，剩下的全靠自學。
　　如今，時臣沒有死在聖杯戰爭之中，而是茍延殘喘了五年時間。在生命最後的五年裏，時臣將自己壹生所學全都傳授給女兒，壹時掌握不了的東西，也定下了詳細的學習計劃，為女兒鋪出壹條通向壹流魔術師的坦途。
　　更加幸運的是，時臣死後，遠阪家傳承的源頭，大師父澤爾裏奇來到了冬木市，感嘆於凜的資質，也偶爾會指點她壹番，為她展現魔術之道更高更遠的風景。而且由於有羽斯緹薩盯著，澤爾裏奇沒法用對待其他弟子的方式對待凜，也避免了這個幼苗的夭折。
　　現在的凜不僅吸納了遠阪家五代的傳承，更從澤爾裏奇那裏學到了不少魔術之上的知識。毫不誇張的說，就算她五代先祖全部復生，聯手圍攻凜，也不壹定能戰勝現在的她。哪怕是壹直都很努力的櫻，也不敢說自己壹定比姐姐強。
　　不過和慎二比起來，凜還有不短的距離。凜再強只局限在人類的範疇內，慎二的目光早已不在人類身上，從者、死徒才是他的對手。
　　問題是凜接下來要召喚的從者，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用時臣留下的聖遺物最古的蛇蛻化石召喚出英雄王吉爾伽美什。那是站立在人類史巔峰的從者，其寶具“王之財寶”本身即是人類進化的象征，擁有無窮的可能性，壹旦認真起來，聖杯戰爭規則之下，沒有任何壹名從者敢輕言必勝。
　　在櫻召喚出美杜莎的現在，己方的召喚名額只剩下兩個——再多就有可能引發大聖杯的應急機制，演變成類似於平行世界的紅黑大戰，反而得不償失。
　　確保的聖遺物也正好是兩件，阿爾托利亞的劍鞘和迦爾納的戰車碎片，都是能和吉爾伽美什對抗的從者。
　　阿爾托利亞那邊，切嗣去了非洲，交通不便，估計還需要幾天才能回來。
　　自己這邊倒是隨時可以召喚，但是就這麽去召喚迦爾納總有覺得有點不甘心。不是說迦爾納不好，相反，他可以說是最棒的從者，忠誠，超級能打，性格好。然而，再好的從者在慎二心中也比不過自己的師匠——難道就真的壹點辦法都沒有嗎？
　　不，還沒到放棄的時候。十年前，自己能召喚出她，而今也壹定有辦法。雖然的古卷已經毀滅在魔力洪流中，但和她有緣的觸媒不僅是。還有時間，有羽斯緹薩監控大聖杯，不會出現因為自己的遲疑而導致名額被人搶走的狀況。
　　對不起啦，迦爾納，妳就作為最後的保障吧，在此之前，請讓我壹直努力——少年下定了決心。
　　話雖如此，可到底該怎麽努力？又該往什麽方向努力？況且，這也不是自己壹個人能決定的事情，還必須要征求羽斯緹薩的意見，無論是作為大聖杯的擁有者，聖杯凈化計劃的發起人，還是自己的戀人。
　　說起來，自己這個男朋友還真是不合格。到處亂跑也就算了，回來了也不第壹時間去見她。也就是羽斯緹薩脾氣好，不在乎，換成其他人早就開始鬧了。
　　再想想和自己糾纏不清的女孩子們，慎二不由嘆了口氣。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然走上了人渣的道路，偏偏還不知道如何脫身回歸正途。真是的，長得帥又能打真的可以為所欲為，自己的魅力怎麽就那麽大呢？
　　咳咳，好吧，讓我們暫時無視這個自戀的家夥——
　　呃，其實也不用無視，慎二的自戀只是偶爾為之，很快就會恢復正常。這壹次恢復得比以往更快壹些，因為上課的時間快到了，他也該離開了。
　　不僅是離開弓道館，更是離開學校。他答應和櫻壹起上學，可不代表他會去認真聽課。不說斯卡哈和喀戎兩位傳奇老師，也不說韋伯這個時鐘塔王牌教授，單是艾爾梅洛伊教室裏那幫講師的教學水平都能甩穗群原中學所有的老師幾條街，聽了只會浪費時間。再說了，慎二連班上同學的名字都叫不全，去了也只會讓班級的氣氛變得怪異，不如不去。
　　等下去和校長以及老師打個招呼，借口自習悄悄離開，等中午再回來在和小櫻壹起吃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