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新的契約

　　“——阿爾托利亞，去塞蕾尼凱的工房，把齊格和阿斯托爾福帶到這裏來。”
　　“了解！”
　　阿爾托利亞毫不遲疑地執行了禦主的命令。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內情，但塞蕾尼凱身上那令人厭惡的血腥味，以及她說話時流露出的醜惡嘴臉讓正直高潔的騎士王心生反感。
　　塞蕾尼凱的反應稍慢壹些，但很快反應過來，指著慎二，厲聲罵道：“妳要幹什麽？”
　　“幹什麽？”慎二不急不忙地轉過身，瞇起眼睛看著驚怒交加的塞蕾尼凱，“妳馬上就知道了。”
　　下壹秒，銀光壹閃。
　　“啊——”
　　塞蕾尼凱難以置信地看著鮮血從原本纖細美麗的手腕斷面噴濺出來，就像是沒有關好的水龍頭。
　　右手不見了。
　　僅僅壹擊，她的右手就被輕易地切斷了。從來不忘細心保養的手指和指甲，以及比這些還要重要的手背上的令咒都從她的右臂上消失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發出錯亂的慘叫聲，塞蕾尼凱胡亂揮舞著還完好無損的左手，想要奪回失去的東西。
　　然而還沒等她的左手觸碰到被他人握住的右手，她又再度發出壹聲慘叫，姣好的身體如同破布袋壹般倒飛出去，狠狠撞在石壁上。
　　“真是難看，和被妳折磨到死的人造人比起來，這點痛苦又算得了什麽。”
　　不過這句話，塞蕾尼凱已經聽不到了，由於失血過多又被慎二壹腳踹中了腹部，她在後背撞到石壁的時候便已昏死過去。
　　“Assassin！”
　　壹道瘦長的身影出現在慎二身後，又被壹道紅色的雷霆隔開。
　　“妳最好不要輕舉妄動，黑之caster！”
　　“紅之saber，妳這是什麽意思？”
　　阿維斯布隆側過頭，看向手持大劍遙遙對準自己的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咧開嘴角，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
　　“沒什麽，只是看妳還有那個黑魔術師的行為不爽。”
　　“為什麽？”
　　“因為我也是人造人，雖然對於這裏的人造人沒有什麽特別的感情，但是妳們的所作所為依舊讓我很火大啊，啊啊。真的很想砍了妳們。”
　　莫德雷德其實也沒聽懂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她能聽出塞蕾尼凱和阿維斯布隆對人造人的態度，這就足夠了。
　　“原來如此。”
　　阿維斯布隆的聲音不帶任何波動，離他不遠的禦主羅歇卻被嚇得瑟瑟發抖。
　　“老，老師——菲奧蕾、考列斯，妳們就這麽看著。”
　　“Assassin……”
　　菲奧蕾的臉上依舊殘留著些許恍惚，似乎還沒有從這壹連串的變故中回過神來——他平時總是笑嘻嘻地，很好說話的樣子，怎麽就突然翻臉動手了呢。
　　被點名的慎二對著莫德雷德壹攤手：“能不能先把劍收起來？我還有話要對caster說。”
　　“唔……”
　　莫德雷德想了想，點了點頭，雖然沒有把劍收起來只是扛在肩上，但對慎二來說，有這個態度就足夠了。
　　“Caster，我知道妳和那個女人不壹樣。但不好意思，妳有妳的目標，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我希望妳放棄齊格用塞蕾尼凱作為‘爐心’，我已經給妳選好了壹個最佳的寶具啟動地點。”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就只能開戰了。”
　　阿維斯布隆看看手持“獵蛇之鐮”的慎二，又看看扛著大劍的莫德雷德，手指輕輕地動了動。
　　“我似乎——並沒有選擇。”
　　“不，其實妳還有壹個選擇。”
　　說到這裏，慎二意味深長地看了壹眼羅歇。
　　“但老實說，這個選擇的性質在我眼中比塞蕾尼凱更加惡劣，如果妳敢做出這個選擇——”
　　“妳會殺了我？”
　　“不，不。”慎二搖了搖頭，“妳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妳在意的只有妳的寶具。所以，我會徹底毀掉妳的寶具，相信我，現在的我有這個能力——哪怕它完全啟動！”
　　“我知道了，我答應妳的要求，希望妳言而有信。”
　　“放心，我答應的事什麽時候沒有兌現過？”
　　說話的時候，阿爾托利亞已經帶著齊格和阿斯托爾福回到了地下祭壇。
　　兩人的裝束和三天前沒有什麽分別，看上去確實沒有受到肉體上的損傷，但從慘白的臉色和失去神采的眼眸中不難看出他們的精神狀態有多麽糟糕。
　　這壹幕深深觸動了壹眾旁觀者的心，也打碎了他們或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或是猶豫該不該阻止慎二的態度，其中以喀戎最為欣慰。
　　以他的智慧，很容易就能猜到阿斯托爾福和齊格將面臨怎樣的命運。之所以保持沈默，是因為大敵當前，不願意脆弱的聯盟產生分裂。他只是賢者，不是王，沒有壓服內部矛盾，統帥壹方的氣魄，只能這樣的方式來避免激化矛盾。
　　當然，他也不是什麽都沒做。每天晚上，他都會偷偷潛入塞蕾尼凱的工房，確認阿斯托爾福和齊格的安全，同時思考有沒有既不破壞聯盟，又能解救兩人的方法。
　　現在想來，自己還是有點過於保守了。雖然在小聖杯消失，聖杯戰爭中斷的現在，他也不打算再保持沈默，但終究做不到慎二這麽絕。
　　或許，這就是自己的局限吧。
　　喀戎暗自嘆息壹聲，走到阿斯托爾福和齊格面前，用雙手各自點住兩人的眉心，釋放出壹縷如同清泉壹般清冽的氣息。
　　被這股氣息壹激，阿斯托爾福和齊格的眼中恢復了不少神采。
　　“對不起……”喀戎低聲道歉。
　　阿斯托爾福嘴唇翕動，想要說些什麽，卻因為所有的精神都在抵抗令咒的侵蝕，什麽都說不出口。
　　“再堅持壹會兒，很快就結束了。”
　　說完，喀戎退後幾步，把位置讓給慎二，慎二壹臉嚴肅地對兩人說道。
　　“齊格，我問妳，妳願不願意成為阿斯托爾福的新禦主。”
　　“我……我……”齊格顯然沒有想到慎二會這麽問，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不要想為什麽，也不要想這怎麽可能，只要回答願意還是不願意，說不出話來點頭也行。”
　　排除所有的顧慮，答案早已存在齊格的心中。
　　“我願意。”
　　“很好，那麽阿斯托爾福，妳願意成為齊格的從者嗎？”
　　阿斯托爾福毫不猶豫，拼命點頭。
　　“我就知道妳們會這麽說——飲盡杯中之物，罪將被赦免。是吾為眾人所流之血，是契約之血。”
　　這是聖堂教會內部流傳的秘儀，言峰璃正在轉移令咒給肯尼斯的時候曾使用過壹次，被斯卡哈看破奧秘，後傳授於慎二。
　　在莊嚴的詠唱聲中，在壹陣激烈的疼痛中，塞蕾尼凱斷手上的令咒被轉移到了齊格的手臂上。回路被強制性開放，兩人之間形成了因果線。
　　“於此，契約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