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戰鬥回路 第五十四章 沙漠之鷹(下)

　　熱，真的是太熱了。熱得就算是躺在巖石的背陽處，也不會感到清涼，因為身體已經沒有多少汗水可以滲出了，這在沙漠中是絕對危險的信號。
　　熱得看不到壹株植物，熱得看不到壹點動物的糞便，熱得周圍唯命只是光禿禿的石頭和沙粒。就連山坡下的盆地裏，也找不到壹滴水，只能看到白花花的壹片鹽粒。在這種環境下，就連接受過最嚴格沙漠生存訓練，足可以稱為沙漠作戰生存大師的戰俠歌在連續五天時間裏，也沒有辦法找到哪怕壹丁點淡水。
　　趙海平不停的趴在壹個又壹個石縫旁，努力看那裏面是不是藏著下雨留下的積水。他趴在地上，不停的尋找哪怕是稍稍有點濕潤的泥土或沙粒，但是他用格鬥軍刀從地下挖出好不容易看到的壹棵野草，卻喪氣的發現，這棵野草的根須已經變得又幹又脆，用手指輕輕壹拽，就碎了幾截。
　　“嘩啦……”
　　躲在地上，臉色蒼白全身都在微微發顫的戰俠歌，猛的擎起手中自動步槍，拉響了槍栓，可是他突然覺得全身壹軟，自動步槍又摔到了地上。
　　戰俠歌疑惑的望著那枝不知道為什麽，感覺突然間至少重了壹百倍的AK自動步槍，嘴裏發出壹聲低喊：“咦？！”
　　正在全神灌註尋打水源的直銷海平望著那枝摔在地上，槍口卻正好指向自己的AK自動步槍，真被戰俠歌嚇了壹跳。“師父妳幹什麽？好好躺著不要動！”
　　“呵呵，乖徒弟，妳渴了吧？”
　　趙海平下意識的點頭，剛想驚喜交集的喊上壹聲“師父妳清醒了？”但是趙海平馬上發現不對頭，雖然戰俠歌已經默認了他這個死纏爛打的徒弟存在，但是戰俠歌什麽時候用過如此輕佻的口氣，稱他為“乖徒弟”？！
　　“嘿嘿……我要把那只小鳥壹槍射下來，雖然它長得實在是夠瘦小的，但是它的血應該也夠讓我的乖徒弟潤潤喉嚨了！乖徒弟妳說說看，我是應該打中它的腦袋呢。還是打中它的翅膀呢？唉，其實不管打在哪裏，它身上地血都要浪費掉壹半吧？”
　　唉，果然還是在說胡話呢！
　　趙海平無奈的搖了搖頭。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了空中傳來壹聲輕脆的鳥鳴。趙海平迅速擡頭，果然有壹只小小的，不知名的鳥兒，從他們地頭頂飛過。趙海平突然跳起來，放聲狂叫道：“千萬別開槍！師父妳看好我們的包，我去追它！假如兩個小時後還看不到我回來，妳就想辦法在山上點火。給我發送坐標信號！師父聽明白了沒有，如果兩個小時。我還沒有回來的話，妳壹定要想辦法給我發送信號啊！”
　　戰俠歌傻傻的點頭，道：“嗯！”
　　天知道戰俠歌有沒有真的聽明白他在說什麽，但是趙海平時間再去確定，他甩掉自己的背包抓起兩只空水壺撒腿就跑。
　　雖然趙海平沒有接受過沙漠生存訓練但是在部隊裏呆了那麽多年，也曾經有不少野戰軍偵察連的老兵被請到武警部隊當他們地臨時教官。趙海平總算是知道，在到處都是巖石的山地沙漠裏，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甚至是裏面空心地巖石，而這些巖石有些就是天然的蓄水池！
　　降雨後在壹些太陽曬不到，或者地勢低緩的地方，就可能積下了大量雨水。生存在這裏的飛鳥或動物，應該清楚的知道這些水源的所在。
　　飛鳥什麽了，個頭小怎麽了，它再會飛再小，也得喝水吃飯吧？！
　　兩只眼睛死死盯著那只不知名的飛鳥，趙海平在崎嶇不平地山地上越跑越快，突然間他只覺得腳下壹空，心中只來得及狂叫了壹聲不好，他就壹腳踏空從壹個十幾米高的山谷上狠狠滾下去。
　　尖銳的石塊撞在趙海平身上沒有來得及解開的手雷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嚇得趙海平全身三百六十五個汗孔瞬間全部收縮，如果他沒有死在和敵人激烈交火的戰場上，卻因為要追壹只飛鳥而失足摔下山谷，砸響了手雷，那死得也太冤枉了吧？！
　　他還不能死，虞俠歌還在等他找到清水回去救命！
　　趙海平拔出身上的格鬥軍刀，壹刀狠狠插進身下的巖石縫隙裏。
　　“啪！”
　　高碳鋼格鬥軍刀竟然被趙海平身體從山坡上滾下來的慣性生生拉斷，趙海平抓著半截格鬥軍刀，只來得及在心中狂叫壹聲“不好，”就不由自主的繼續向上滾動。
　　“當！”
　　這壹次趙海平並沒有滾動多久，他聽到壹聲巨響，眼前突然金星亂舞，就好像被人壹棍子敲到了腦袋上，在沈悶的聲響和耳邊幾十只蒼蠅壹起嗡嗡亂叫般的聲響中，兩股溫熱的東西緩緩從趙海平的鼻子裏流出來。
　　但是不管什麽說，他的身體終於不再滾動了。
　　趙海平呆呆的望著自己面前這塊足有壹人多高，呈三角形豎立，把最鋒利邊角對準山坡的石塊，這種玩藝簡直就是殺人不償命的兇器啊！
　　趙海平再摸摸自己那只壹頭頂在巖石上，被撞得生生陷下去足有半寸的鋼盔，這只至少被十二發子彈打中過的鋼盔，就是原來他戰俠歌及其他第五特殊部隊兄弟，圍坐在壹起吃“火鍋”用的鋼盔！
　　突然剛剛幸運得用鋼盔躲過被巖石石刺穿命運的趙海平，跳起來狠狠抽了自己兩個耳光，努力讓自己清醒了壹點，然後迅速擡頭。在頭暈眼花中，他竟然還勉強能看到那只不知名的鳥兒在空中綠豆大小的身影，趙海平幹脆在山谷中揚著自己地頭，繼續撒腿狂奔。
　　“妳他媽的給我飛慢壹點！”
　　趙海平壹邊拼盡全力狂跑，壹邊放聲狂叫：“如果我不能立刻找到水，師父就活不了了，如果師父活不了，我趙海平也不活了！”
　　眼淚和鼻涕模糊了趙海平的臉，在淚眼模糊中，那只飛鳥突然消失了！
　　趙海平還沒有來得及四處眺望。他腳下再壹次又踏到了空外，再壹次連滾帶爬的摔到了第二個山谷裏。這壹次趙海平摔得更重，尖銳的石筍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十二三道傷痕，剛才就摔傷的位置現在傷上加傷。那種尖銳得可以直接刺入靈魂深入的劇痛讓趙海平猛的張大了嘴巴。可是他卻突然放聲大笑。
　　趙海平不能不笑，因為……他竟然看到了水了！
　　大在塊的巖石下面，那上終年不會有陽光射入地山縫中，不就是大大的壹潭水嗎？！
　　趙海平飛撲過去，他扭開軍用水壺壹邊往裏面狂灌，壹邊伸出右手從水潭裏揮出壹捧潭水，也不顧戰俠歌早就警告過他。潭水壹定要想辦法沸煮，或者消毒才能飲用的話。直接把潭水送進了嘴裏。
　　“我……呸！”
　　趙海平還從來沒有喝過這麽苦這麽澀又這麽鹹的水，他瞪圓了眼睛，過了好半響，才回過味來，狠狠將嘴裏地潭水吐掉。這樣地水比海水還要苦澀，天知道壹碗水裏是不是可以曬出壹兩鹹鹽，就算是把水喝了，非但解不了渴，只怕還會越喝越渴，最終造成更嚴重的身體脫水。
　　不過，只拿這些潭水，幫助師父戰俠歌淋在身上降溫，似乎也是壹個不錯的選擇。
　　趙海平直到這個時候才有時候仔細打量他不小心墜入的這個山谷，他猛然瞪大了雙眼，狂吼了壹聲：“不要搶我師父的水啊！”
　　在距離他不到五十米外的地方，還有壹個小小的水潭。那個水潭真地是太小了，小得裏面只剩下大概最多五六碗水，就是這樣壹個小小的水潭旁邊，卻圍著七八只小鳥和兩三只小動物在那裏大模大樣地飲水。這說明這個水潭裏的水，才是真正可以飲用的淡水，說不定這就是這壹片山地沙漠中，最後的水源了！
　　除非是再發生什麽奇跡，否則以他趙海平在沙漠裏生存的本事和對沙漠的了解，只怕是再也沒有辦法找到新的水源了！
　　趙海平用自己平生最快地動作，惡狠狠的向那個水潭撲過去，人還在撒腿狂奔，他就猛的拔出自衛手槍，對著那壹群小鳥小動物就是壹槍，“滾開，不要搶我師父的水！聽到沒有，這是救我師父命的水啊！”
　　在這壹刻小水潭周圍當真是鳥飛兔子跳，趙海平以猛虎撲食的姿態狠狠撲到這個小水潭上，身體直接將整個小水潭死死罩住，宣告了這壹個最後的水源所有權。就在這個時候，趙海平突然覺得左手臂微微壹麻。
　　趙海平二話不說直接拔出那只余下半截的格鬥軍刀，對著自己的左手臂狠狠砍下去，在壹聲無法壓抑的慘叫聲中，大塊的血肉連帶著壹只毒蛇剛剛在他手臂上留下的兩個深析可辨的牙印，壹起在空中飛濺。
　　趙海平痛得全身發顫，他揮舞著自己手中血淋淋的軍刀，放聲狂吼道：“我不能死，我還沒有救活師父，我怎麽能死？！”
　　把軍刀插在地上，趙海平大手壹抄將那只足足三尺多長，剛剛咬了他壹口正想逃遁的毒蛇抓在手裏，他拎著這只足足兩三斤重的毒蛇，對著地面就是壹陣劈裏啪啦的亂甩。這只三盡多長的毒蛇在趙海平狂揮亂舞，全身骨節發出壹陣陣脫落的可怕聲響，趙海平壹邊抓著毒蛇胡亂揮舞，壹邊嘶聲叫道：“妳想要我死就是想我師父死，妳想我師父死，我就要妳先死！妳給我死！死！死！死！死！！！”
　　躲在這個山谷中的無數生物，也許是壹只小小的蠍子，也許是天空正在展翅飛翔的小鳥，它們都用驚恐的目光。望著那個霸占了它們共用的水源，正在那裏發著狂，發著瘋，發著顛，將壹股股森然殺氣向外以輻射狀不斷激射的人類。
　　最後趙海平帶著壹壺鹹的苦的澀的不能喝的潭水，帶了壹壺能喝的潭水，帶了壹只全身骨頭被甩斷砸碎死得可言，足足兩三斤重的毒蛇，外加他從山谷裏采集到的幹枯樹枝，回到了戰俠歌地身邊。
　　當天晚上。戰俠歌竟然在這片沙漠中，喝到了美味的蛇羹，考慮到戰俠歌身體裏不但缺水，更缺乏鹽分的問題。趙海平從巖石上刮下壹片白花花的鹽粒。雖然味道是苦了壹點點，但是總算是對身體有益，良藥苦口嘛！
　　趙海平用壹顆從直升飛機上掉下來的重機槍子彈殼做成的勺子，舉起他再次客串成火鍋的鋼盔，將蛇羹壹點點送進戰俠歌的嘴裏。戰俠歌呆滯的目光中突然恢復了神采，他大口的吃著趙海平送進他嘴裏的食物，他的牙齒狠狠咬在子彈殼上，發出令人心中發怵地可怕的“絲絲”地聲響。
　　但是在戰俠歌的臉上，卻緩緩露出壹絲滿意而幸福的表情。
　　滿意而幸福得讓人心酸！
　　趙海平用異樣的聲音問道：“師父，好吃嗎？”
　　“好吃，好吃，真的好吃！”戰俠歌快樂的連連點頭，他旋即疑惑的望著趙海平，問道：“乖徒弟，妳為什麽不吃？”
　　“剛才蛇羹壹煮好，我就先吃了。我現在飽得要命呢！”
　　聞著自己又當作鍋來用地鋼盔裏傳出來的陣陣香味，趙海平不停的倒咽著口水。餵了戰俠歌將近壹半蛇羹後，戰俠歌的臉上已經好了很多，在幫他蓋上帆布後，戰俠歌躺在兩個軍用背包組合成的床上，把自己的腦袋枕在趙海平的懷裏，不壹會他就發出了沈重而舒適的小呼嚕聲。
　　趙海平伸手摸了摸戰俠歌的額頭，已經不再那麽冰冷了，看來這半鍋蛇羹和那潑在戰俠歌身上的三行軍水壺潭水，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趙海平輕輕籲出壹口長氣，他猶豫的，小心的將子彈殼做出的勺子倒轉過來，壹滴混合著蛇肉乳白顏色的水珠，在子彈殼的邊緣上緩緩聚焦，漸漸豐滿，在地心引力和它的自身質量達到近乎飽和的時候，這滴蛇羹湯在空中劃出壹道美麗的直線，直直落入趙海平張得大在的嘴吧裏。
　　趙海平心滿意足的咋著嘴，用壹塊帆布把剩下的半鍋蛇羹小心翼翼的包住、裹嚴實，確定不會有什麽蠍子、蜈蚣之類的蟲子能爬進去手，趙海平從戰俠歌的背包裏，翻出了那個不知道是誰啃過壹口，又順手丟在沙漠裏的青稞面饃饃。
　　趙海平慢慢用自己缺乏口水的舌頭舔那只比石頭還硬，根本咬不動的青稞面饃饃，直到他用不多的水將青稞面饃饃的表面泡軟了，他再用牙齒小心翼翼的刮下表面的那壹層，因為他有很多時間，所以趙海平吃得很從容也很平靜。
　　除了趙海平，沒有人知道，那只青稞面饃饃的味道。
　　黑暗的夜幕籠罩著整個大地，在廣闊無垠的蒼穹下，在這片浩瀚得無邊無垠，縱然窮整個人類所有智慧與種族生命力，也無法探到邊界與根源的宇宙中，在這個小小的藍色鑒於的某壹個角落上，兩個忠誠的共和國軍人，兩個彼此用生命照亮了對方路的兄弟，靜靜的偎依在壹起。
　　四周陷入了死壹般的安靜，靜得他們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靜得連沙粒在風的鼓動下慢慢滾動的聲音都可以聽得壹清二楚。靜得連他們頭頂，那壹輪銀色的圓月，和滿天如寶石壹般閃耀著點點流光的群星們，也顯得孤獨起來。
　　“爸爸……”
　　在沈睡中，戰俠歌發出壹聲低啞而屈委的低喚，他扭了扭身體，在趙海平的懷裏換了壹個更舒服的姿勢，他的雙眼眼角，在銀色的月光下閃出兩條細細的銀錢。
　　周圍傳來壹陣沙沙的聲響，起風了。
　　在經歷了中午絕對高溫與酷熱之後，呆在這個只有十幾度氣溫的世界裏，戰俠歌全身都開始顫抖起來。趙海平脫下自己身上地衣服，把它們包在戰俠歌的身上。感受到趙海平的手，戰俠歌在沈睡中，用輕聲的，自語的，甚至是帶著壹點哀求的聲音，喃喃道：“好冷啊，我今天能不能不出去跑步？爸爸，媽媽，孫靜大哥。龍建輝大哥，朱建軍大哥，兩位不知名的的大哥，張向商大哥。我……今天有不能偷壹次懶。真的，壹次就好！我、我、我真的好累啊！”
　　戰俠歌睡得很不安穩，他在沈睡中不斷的胡說八道，他壹會哭壹會笑，壹會橫眉豎目，壹會臉上帶出了壹絲溫柔地微笑，“雅潔兒，妳竟然不聽我的解釋，妳就掛了我的電話。妳要我死在戰場再也不要回去，雅潔兒妳真的好狠啊！雅潔兒……我恨妳！但是，我卻每天都在想妳……”
　　這是趙海平第壹次從戰俠歌的嘴裏聽到“雅潔兒”這個名字，他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但是看著戰俠歌臉上那從未有過地溫柔笑容，看著戰俠歌臉上絕不應該出現的憂郁與悲傷，趙海平也知道。在戰俠歌與這個名字叫做“雅潔兒”的女人身上，壹定發生過什麽刻骨銘心的事情。
　　“謝謝妳們，我的兄弟！謝謝妳們沒有忘了我這個六年前的‘連長’，謝謝妳們為我做的壹切，是妳們把我重新扶了起來，謝謝妳們讓我重新找到了……回家之路！”
　　趙海平知道戰俠歌說的兄弟們是誰，他已經從白易嘴裏知道了在戰俠歌身後，有這樣壹群真兄弟。趙海平真地不敢想象，才壹百多個人，他們是用什麽方法，用什麽樣的心態，能在短短的四十八個小時時間裏，為戰俠歌這個只相處了不到壹年時間的“連長”大哥，硬湊出壹億零兩百萬美元的巨額資金！
　　這樣能為朋友兩肋插刀在所不惜的兄弟，在這個時代再能遇到壹個，已經是彌足珍貴。可是戰俠歌卻有壹百二十多個這樣的朋友，這樣地雖然沒有血緣關系，卻比親兄弟更親的真兄弟。
　　在戰俠歌身上集中在太多讓人羨慕的優點和背景，他擁有讓趙海平最羨慕的近乎偉大的力量，他擁有趙海平終其壹生，也只能望其項背的可怕戰爭智慧，他擁有壹旦真正大戰暴發，就會讓他仕途扶搖直上的軍事領域創造性思維，他更擁有現在高幹子弟身上最缺少的那種近乎變態的執著與堅強。
　　雖然戰俠歌沒有向趙海平講過自己的家庭，但是趙海平也能從壹些細節上看出來，戰俠歌壹定出身於高幹子弟家庭。無論戰俠歌經過什麽樣的非人訓練，無論他多麽堅強，多麽大丈夫，但是在他的身上，那種高幹子弟特有的驕傲與目空壹切，還是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否則戰俠歌就不會在戰場上壹而在，再而三的違抗上級命令，在這方面戰俠歌雖然已經努力收斂自己的修改，但是他還遠遠達不到壹個合格士兵的要求。
　　和那些出身僻遠農村，老實巴交的士兵相比，戰俠哥倒更像壹個受了太多武俠小說理論影響，喜歡用自己的態度和理解去面對這個世界，喜歡用壹種張揚的，甚至是帶著壹種血腥浪漫方式去處理事情的……俠！
　　壹個穿上了軍裝，卻每每做出驚人之舉，在必要的時候，可以慷慨就義，為朋友兩肋插刀，為了急壹口氣，為了賭壹份光榮，去死得轟轟烈烈的……兵之俠者！
　　戰俠歌就這樣斷斷續續，向趙海平講述著自己的苦與樂，講述著自己的委屈與不甘，不知道在這壹刻，趙海平在他的心裏究竟是什麽，是爸爸的影子，媽媽的笑容，雅潔兒的溫柔，還是那些“特務連”兄弟有力的擁抱和歡呼？
　　“我討厭軍人這個職業，我從小就最討厭的就是當兵，我現在仍然討厭當兵，我更上戰場，看著那些好兄弟壹個個倒在我的面前，我的心……好痛！”
　　趙海平也癡了，他過了好久，才輕聲問道：“戰俠歌妳告訴我，既然妳這麽討厭軍人這個職業，妳為什麽還要穿上軍裝，妳為什麽還要拿起槍，妳為什麽還要在戰場上這麽拼命？”
　　戰俠歌迷迷糊糊的答道：“我們總得有人去當兵，總得有人拿起槍保家衛國，總得有人到戰場上，去和敵人拼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