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摸底

　　林司令被林兮弄得有些無可奈何，只能嘆壹口氣。
　　林兮卻窮追猛打，“她從軍不過十年，妳就把她壹路提拔到少將，外面流言傳得多了去了，嬸嬸怎麽可能不生氣？”
　　“我豈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提拔淩菲，是因為她確實有才能，眼下正是用人之際，哪能處處拘泥成規？”
　　“有才能？再有才能也沒單獨領軍出戰的戰績吧？”
　　“這倒也是，不過也是因為沒有好的時機。”
　　林兮看著他，說：“叔叔，在我這次出發冬狩之前，曾經聽到壹個消息，說您很快就要調動了。”
　　“是有幾個去處，但具體是哪裏還沒有決定。但不管上面怎麽安排，我們作為軍人就只有服從。”
　　林兮微笑道：“不管去哪裏，叔叔都是高就。只是您走後，新到的司令可不見得認可她的才能。”
　　林司令壹怔，想說什麽，但欲言又止，只是雙眉皺了壹皺。
　　林兮說：“還有，我得到了另外壹個消息，那就是無論您去哪裏，她都得留在第九艦隊，哪都去不了。”
　　林司令雙眉緊鎖，旋即緩緩舒張，說：“這樣也好，她前面走得太順，難免會有驕縱之心。如果這壹關都過不去，那就說明我看錯了人。”
　　林兮倒是有些意外，問：“不心痛？”
　　林司令失笑，罵道:“痛妳個頭！小小年紀別的沒學到，就知道搞這些有的沒的。行了，接下來說妳的事吧，究竟發生了什麽，妳完完整整地給我說壹遍。”
　　林兮扼要講述了事情的整個經過，聽罷之後，林司令雙眉緊鎖，臉上陰郁得如欲滴下水來。
　　他並未說話，而是負手徘徊，在房間裏反復走了幾十圈，方道：“有些說不通。”
　　“怎麽說不通？”
　　林司令看了林兮壹眼，道：“如此周密布置，如此大費周章，前後數道陷阱環環相扣，絕殺壹道跟著壹道，這可不是小手筆。不是叔叔打擊妳，就憑妳，還不值得這樣做。”
　　“難道針對得是若白？”
　　林司令搖頭，“他們李家也不過是國公，與我們林家半斤八兩。更何況李若白在李家的地位也不怎麽樣，無論如何這個國公的位置都輪不到他來繼承。不然的話，他怎麽會壹個人獨自在外闖蕩？如果說針對妳還有壹絲可能，那針對他就全無可能。”
　　“那麽那些人為的又是什麽？”
　　“這就是頭痛之處。幕後主使費了如此大的周折，動用關系非同小可，落子犧牲也是極大，所圖必然非小。可是我們現在卻全無壹點頭緒。”
　　“線索也不是沒有，能夠在我們飛船上動手腳的無非就那麽多人，從維修基地到最後壹站補給點，只要壹個個排查下來，多半就能找到動手腳的家夥。”
　　林司令搖頭，說：“妳能想到，他們豈會想不到？下手的不過是個替死鬼，此刻多半已經變成屍體了。這條線最明顯，也會做得最幹凈。”
　　林兮皺眉，說：“那就只有查那段時間在星域出入的人了，只是……”
　　星域遼闊無垠，所有星艦都能自由穿梭，想要查出過往星艦信息，幾乎是壹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林兮壹籌莫展之際，林司令卻道：“雖然我們不知道他們想要對付誰，但總歸是妳們飛船上的壹個。只要把所有人的來歷都仔細篩查壹遍，總能找出與眾不同的家夥。哪怕是死了的，也要查！”
　　這確實是個辦法。但林兮轉眼想起壹事，忙道：“叔叔，有壹個人不用查。”
　　“誰？”
　　“是壹個叫楚君歸的家夥，還沒畢業呢！這個人我知根知底，肯定沒有嫌疑。”
　　“楚君歸……”林司令又開始負手踱步，走了幾圈之後，站定在林兮面前，說：“妳可是我林玄尚的侄女，哼！妳在想什麽，難道我會不知道嗎？”
　　林兮莫名的有些慌張，說：“我，我哪會想什麽？就是，就是在說這件事而已。”
　　“這個楚君歸，來歷真的沒有問題？”
　　“我都已經查過了，他的出身過往全都是真的。而且他能去參商學院，也是我安排的。”
　　“那他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那顆無人星球？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妳怎麽知道的？”林兮壹聲驚呼。
　　林玄尚笑了笑，說：“妳和淩菲過來的路上，已經有人把我想知道的壹五壹十地都說了。我剛才就在看這份報告。”
　　林兮臉色立刻就有些難看了，“冬狩小隊裏也有妳們的眼線？這是妳的主意還是爹的主意？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這麽管著我！”
　　林玄尚立刻擺手，“我可沒安插眼線，絕對沒有！就我所知，妳爹也只是安排了兩個死士進去，必要時可以保妳周全而已。不過，既然來到我的地盤，又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就算那些不是眼線的，我也要把他們變成眼線。”
　　“他們都說什麽了？”
　　“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這個楚君歸，手段不簡單啊。”林玄尚冷笑。
　　林兮急道：“叔叔，妳別瞎說！君歸就是壹個老實大男孩，他哪有什麽手段？”
　　“哼！看得準，下手快，不惜血本，這還叫沒手段？兮兮，妳還小，哪知道那些男人的不擇手段？”
　　林兮哭笑不得，解釋道：“哪有這回事！君歸從來沒對我有過非分之想，我和他之間就是單純的合作。而且他還救了我不止壹次。”
　　“嗯，為了救妳，毫不猶豫地放棄了壹條手臂，這等決斷，就連我也是佩服的。”
　　林玄尚頓了壹頓，道：“可是他跟妳無親無故，更無多少接觸，若非為了妳的身份地位，怎麽會這麽做？”
　　“妳別把所有人都想得那麽壞！君歸很單純，也很善良。”
　　林玄尚嘆了口氣，說：“這世上單純善良的人或許有不少，但妳的身邊絕不會有。“
　　林兮品味著這句話，臉色微變。
　　林玄尚哼了壹聲，說：“我剛派了兩個人過去，要好好摸摸這小子的底。不管他藏了什麽秘密，在小王他們兩個的手下壹過，都得老實交待！”
　　“不要！”林兮有些急了。
　　“沒事，他們有分寸。”林玄尚笑道，然後補了壹句，“妳要是不放心，也可以看看。”
　　他伸指淩空虛點，房間中就出現壹面虛擬屏幕。楚君歸正獨坐在壹個空曠房間內，看著推門而入的兩個肌肉猛男。
　　左首的男人壹邊把手指關節捏得哢哢作響，壹邊獰笑道：“妳就是楚君歸？跟我們走壹趟吧！”
　　楚君歸只覺莫名其妙，打量著他們身上松松垮垮的軍服，並沒有看到任何軍銜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