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章、擦屁股與情懷

　　南易打了個電話給冷妍，詢問了壹下關於“小小”的信息。
　　從對方那裏，南易得知小小叫蘇曉曉，也知道了電話號碼和大致的長相。
　　撥通蘇曉曉的電話，響鈴很久，對方也沒有接。
　　放下電話，南易想了壹會，也沒想到壹個合適去辦這件事的人，微微嘆氣，還是決定自己走壹趟。於是，他轉頭對南無為說道：“壹會爸爸去處理點事情，妳在車裏等爸爸，十點前，咱們回去睡覺。”
　　“賴叔叔情人的事？”南無為歪著頭問道。
　　南易嬉笑壹聲，“臭小子，妳知道的太多了。”
　　南無為撅嘴嘟囔：“我也不想知道啊，電話那麽大聲，我不想聽都不行。”
　　“好吧，爸爸的錯。”南易回應壹聲，讓校花開車。
　　沒多久，車子就到了長城飯店的門口，南易讓虎崽和校花留在車上，自己帶著天仙兩個人朝著裙樓的方向走去。
　　去年，當歌舞廳開始泛濫的時候，迪廳流行開來，京城壹下子冒出來好幾家。東四街的那間迪廳，雖然門票要賣到50塊錢壹張，但天天爆滿，壹票難求，甚至在迪廳門口還出現了倒票的黃牛，門票壹度被炒到80－100塊壹張。
　　長泰這裏的門票更貴，居然要80壹張，南易買了兩張票，帶著天仙經過壹片隔音區，走進震耳欲聾的大舞廳，音響裏炸裂著薩布麗娜·薩勒諾的《boys》。
　　聽到音樂，南易腦子裏立即響起裏拉嘩啦啦的翻動聲，若是把薩布麗娜引到國內開幾場演唱會，錢肯定不會少賺。
　　薩布麗娜是當下在華國知名度最高的歐美女歌手，沒有之壹，而且，有壹個非常奇特的現象，她的華國歌迷很多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只要音樂響起，或者錄像壹播放，立刻會恍然大悟道：“是她啊！”
　　後世有壹個拙劣的模仿者，起初就是靠模仿她，壹路走到了全球聞名的“女神”級別歌手。
　　駐足聽了壹會音樂，南易就在舞池裏掃視起來，掃了個囫圇也沒看到壹個和冷妍的描述相匹配的女人，於是，南易給天仙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天仙會意，拿出電話，壹邊撥打，壹邊在舞池邊上的卡座之間穿梭；南易走到壹個角落裏，靠在墻上，看著舞池裏的年輕男女舞動青春。
　　《boys》結束，《La lsla bonita》無縫對接，舞池裏的舞動變成腰肢扭動，南易的口袋也開始震動，兩短壹長，意為遇到非武力的麻煩，在國內有更具體的指向——對方家世不簡單。
　　收到信號，南易腦子裏立刻勾勒出壹個畫面：蘇曉曉坐在壹個卡座裏，邊上圍繞著壹個或幾個不簡單的男人。
　　撥通賴彪的電話，南易對著話筒說道：“等著，先別說話。”
　　說完，南易把電話從耳邊挪開，拿在手裏，循著天仙的足跡走去，繞過三分之壹的迪廳，南易看到了站在壹個卡座邊上的天仙，沿著她正臉所對，掃了眼卡座裏的人，眉變成壹字寬。
　　把電話拿到耳邊，再次對話筒說道：“妳的小小和周小兵坐在壹起。”
　　“誰？”
　　“京鋼的那個。”
　　賴彪那邊窸窸窣窣了好大壹會，過了二十幾秒，南易才聽到清晰的聲音：“老南，又要麻煩妳了，幫兄弟送出國吧。”
　　“怎麽送？”南易問道。
　　“二十萬美金，讓她別再回國。”
　　“好，下次眼睛亮壹點，別再找不安分的。”
　　“沒有下次了。”
　　南易掛掉電話，走到卡座前，露出笑臉沖周小兵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天仙。
　　天仙指了指卡座裏壹個看起來滿臉無辜，很容易挑起男人同情心，恨不得捧在手心好好呵護的女人。
　　“掌嘴。”
　　天仙聞言，快速俯身，壹只手按在桌子上，另壹只手探出，正手壹個耳光甩在蘇曉曉的臉上。
　　“南易，妳要幹什麽。”
　　天仙壹出手，周小兵立即出聲呵斥。
　　南易笑了笑，轉頭看向周小兵，“周哥，不好意思啊，打攪妳雅興了，妳稍安勿躁，壹會我會給妳解釋。”
　　說完，南易看向捂著臉的蘇曉曉，寒聲說道：“為什麽打電話？”
　　蘇曉曉擡頭，可憐巴巴的看了南易壹眼，金豆豆吧嗒吧嗒往下掉，真是我見猶憐。
　　“掌嘴。”
　　啪！
　　“為什麽打電話？”
　　蘇曉曉繼續可憐兮兮，繼續不答。
　　“繼續。”
　　“南易，小小是我帶來的，妳過分了。”周小兵看著南易，怒目而視。
　　南易再次轉頭看向周小兵，淡淡的說道：“妳說的這位小小小姐，幾分鐘之前，有主，嗯，現在沒了。大概壹個小時前，那位主接到小小小姐的電話，說她遇到了麻煩，那位主不方便過來，委托我過來看看。周哥，我這個解釋妳滿意嗎？”
　　聽到南易的話，周小兵露出驚慌之色，“可以差遣南易來處理這種事的，會是什麽人？遇到麻煩，求救……鷸蚌相爭？”
　　“操！”
　　周小兵從位子上彈射而起，撲向蘇曉曉。
　　南易左手探出，按住周小兵的肩膀，壹拽，人被他拽了回來。
　　“周哥，註意影響，換個地方。”
　　周小兵聽到南易的話，拉了拉衣擺，對著卡座上的壹個人說道：“把人帶上。”
　　說完，摟住南易的肩膀往外走。
　　來到迪廳外面，周小兵問道：“那個人是誰？”
　　“周哥，妳就當是我吧。”南易笑道：“人我要帶走，很快會送出國，如果問出什麽，我會給周哥打電話。”
　　周小兵猶豫了壹會，說道：“京鋼準備在香塂上市。”
　　“深水灣777號，把資料寄到那裏，等我看完，再給周哥打電話。”
　　“好。”周小兵爽快的說道。
　　周小兵沒問題，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天仙從周小兵的幫閑手裏接過蘇曉曉，壹路送進了車裏。
　　南易和周小兵告別後，也來到天仙的車旁，打開車門，看著縮在座位裏的蘇曉曉，說道：“賴彪讓妳出國，給妳三天時間，想好去哪個國家，有人會幫妳辦手續。”
　　“我，我不出國，我和賴彪已經分手了，我的事情他管不著。”蘇曉曉梗著脖子說道。
　　“知道妳今天惹了多大的麻煩嗎？”南易說著，臉現譏諷，“是不是把‘男人靠征服世界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這句話當成真理？最好今天妳打電話只是想耍點女人手段，如果有其他心思……
　　呵呵，妳運氣不錯，賴彪是個好人。天仙，送她回去。”
　　南易把車門關上，又打了個電話給賴彪，“人幫妳帶出來了，要不要找她問話？”
　　“不用了，直接送走。”
　　“妳還真是個好人，就是老給我找麻煩，妳個撲街。”
　　“我……”
　　不等賴彪的臟話出口，南易就掛斷了電話。
　　……
　　次日，南易打了個電話給金道勝，詢問壹個商標的註冊進度，得知已經註冊下來，他把南無為送上飛往香塂的飛機，自己踏上了開往奉天的火車。
　　已經進入七月下旬，南易該去莫斯科了，不過在去之前，他準備繞繞路，去奉天壹趟，然後從邊境線進入俄羅斯。
　　下午上的火車，到奉天已經是後半夜將近淩晨，但南易走下火車就看到了在站臺上翹首以盼的吳美鳳，還有從不遠處抽著煙走過來的吳仁品。
　　快步上前，南易抓住吳美鳳的手腕，“美鳳，趁著妳老公不在，我們趕緊走，我們私奔，相伴浪跡天涯。”
　　“哈哈哈！”
　　南易的話，讓吳美鳳捂著肚子，身體前後搖晃著哈哈大笑。
　　這……南易甚是詫異，以前的吳美鳳可沒有這麽放得開，在外面還是會收著點，誰知道現在居然能把“捧腹大笑”形象的演出來，可憐他壹直拿這詞當形容詞使。
　　“南易，有點不像話啊，人剛來就想帶我老婆私奔。”吳仁品來到南易面前，本著臉說了壹句，然後欺身上前，抓住南易的雙臂搖晃了壹下，“四年沒見，壹點變化都沒有。”
　　南易微笑壹聲，“妳的變化倒是挺大，天天用蛤蜊油吧，這皮膚，嘖嘖，被媒婆瞅見，肯定誇妳這小夥子真俊。”
　　吳仁品淡淡壹笑，“長相沒變，脾氣也沒變，還是壹個模樣。走吧，回去再說，家裏已經備好吃的。”
　　“好。”
　　南易跟著吳仁品兩口子出站，外面已經有兩輛車子等著，南易和吳仁品兩口子坐壹輛，校花三人坐壹輛，梅正義和高望重並沒有跟來，他們兩個會直飛莫斯科。
　　到了吳仁品家，吳美鳳寒暄幾句鉆進廚房去做吃的，南易跟著吳仁品在客廳就坐。
　　先憶往昔，然後話題拉到眼前，吳仁品問起了南易的來意。
　　“妳們這裏是白羽雞的重點養殖區域，我過來參觀壹下東北最大的國營養雞場，順便把妳兒子從這裏接走。”
　　“白羽雞？妳要做雞肉生意？”吳仁品有點迷糊。
　　南易搖頭，“確切的說是雞架，妳們這邊叫雞車子，我要做這個生意。”
　　“這個東西我看到工廠邊上有些飯店裏有，便宜的雞湯面，還有熏拌雞車子，都是便宜的吃食，妳怎麽會想到做這個？”
　　“這就得問妳了，我的吳副主任，哦，不對，妳的副字已經摘掉了。”南易蹙眉道：“我有壹個妳肯定不愛聽的預測，雞車子會在奉天風靡，會成為千家萬戶的美食，會成為小孩子們最愛的葷菜。”
　　吳仁品同樣蹙眉，“妳預測的依據是什麽？”
　　“不用問我，答案都在妳的案頭擺著，妳們經開區企業的日子不好過吧？”
　　吳仁品聞言，眉頭蹙的更深，思慮良久，才幽幽的說道：“妳的意思，經開區，甚至是整個鋼西區的工人家庭，餐桌上的葷菜只能吃得起雞車子？”
　　“差不多吧，兩年前我就在琢磨雞架的做法，現在我能用雞架做出三十八道菜，道道味美無比。來之前，我還註冊了壹個商標，老雪牌。
　　想象壹下，寧靜的盛夏，房前，三五工友湊在壹起，嘴裏抽著長白山，壹只手拎著老雪，壹只手抓著老雪雞車子，嘴裏在說著：經開區的主任，就是那個姓吳的，中原過來的癟犢子，昨天我在玫瑰大酒店瞅見了；
　　壹桌的好菜，陪坐的是那個電視臺的女主持人，還有廣播臺的那個啥播音員，媽了巴子，我們吃什麽，他吃什麽，真想弄把槍把他崩了。”
　　“胡說八道，我壹直把焦書記當做學習的榜樣，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吳仁品厲聲說道。
　　南易壹拍大腿道：“好，就為妳這句話，等妳有需要，用得著的時候，我送妳5億投資，再幫妳解決5萬個就業崗位。”
　　“隨用隨取？”
　　南易重重地點了點頭，“是的，妳什麽時候要，我什麽時候給，慎用，說5億就是5億，壹分錢都不會再加，我對妳這裏的投資環境評估可不是太樂觀，不是有妳在，我不會往這來。”
　　“南易，妳這是指著和尚罵禿驢啊。”吳仁品苦澀的笑道。
　　“妳們兄弟先別聊了，南易，吃面，我做了妳最愛吃的漿面條。”正在這時，吳美鳳捧著壹個大盆從廚房裏走出來。
　　“美鳳，妳還真信他喜歡漿面條，他是南方胃，吃米的。”
　　“胡說八道，姐，妳家這個不省心的又要尥蹶子。”南易起身，來到吳美鳳身前說道。
　　吳仁品：“南易，不叫嫂子了？”
　　“我是娘家人。”
　　南易幫著吳美鳳進廚房壹起把幾個涼拌菜捧出來，旋即，三人坐在飯桌前，壹邊吃，壹邊聊。到底是夜了，沒聊太起勁，三人都守著線，差不多就散場，兩口子壹起把南易送去玫瑰大酒店。
　　酒店大堂還挺熱鬧，已經快壹點，人還在進進出出，壹男配壹女，大款配小蜜。
　　雖然奉天這裏的經濟已經呈現出頹勢，可並不妨礙有能耐和有辦法的人奔小康，私營經濟並不算活躍的城市，依然有不少人建立了自己的事業。
　　這裏有快認不清自己是誰的十萬富翁，高調奢靡的百萬富翁，低調的千萬富翁；有做邊貿的，有做廢鐵回收的，也有做零售的，還有特殊時期、特殊關系、特定的人才能做的隱秘性極強的大生意。
　　在全國壹盤棋的形勢下，富裕的方式在大同小異中融入地方特色。
　　壹夜無夢。
　　翌日，南易在房間規劃好路線後出門。
　　在酒店門口攔了輛黃面的，壹上車坐好，南易就對司機說道：“師傅，麻煩去和平副食。”
　　司機壹聽地名，轉回頭看了壹眼，“大哥，說錯地了吧，圈兒樓是菜市場。”
　　“沒錯，就是去菜市場。”
　　司機壹拉手剎，開動車子，嘴裏嘟囔道：“真新鮮，住在玫瑰，上菜市場。大哥，妳是做肉還是做水產生意的？”
　　南易：“販肉的，牛肉。”
　　“那我還是勸妳哪來的回哪去吧，這裏的生意妳做不了，本地人都做不了，妳壹個外地來的，想站住腳，難。”
　　“喔，師傅怎麽稱呼？”
　　“熟的人管我叫鋼蛋兒，不熟的叫我大剛。”
　　“那我叫妳大剛師傅，大剛師傅，妳的車包壹天得多少錢？”
　　大剛：“包到幾點？”
　　“說不好，妳就按最長時間算好了。”
　　大剛試探性的問道：“兩百怎麽樣？”
　　“好，說定了，就兩百。”南易應了聲，問道：“大剛師傅，奉天這裏有什麽好玩的地方？”
　　大剛曖昧壹笑，說道：“男人去的地方？”
　　“不是，男女壹起去的地方。”
　　“那就多了，要說最熱鬧的就是興順街，鋼西商業大廈可以去，小百花舞廳也不錯，都可以去玩玩，還有友誼，我們這裏的友誼商店和其他地方不太壹樣，妳壹個外地人可以去逛逛；其他的還有中興、聯營、東亞，要是想看表可以去秋林，那裏有很多名表；
　　壹百、鐵百、遼輕這些就別去了，名頭大，其實我們本地人並不愛去，聽妳口音像是京城的，可以去故宮，看看和妳們京城的有什麽不壹樣。”
　　“謝謝，有空我會去玩玩，今天還是先緊著做正事。”南易客氣的回應壹句，攤開手裏從酒店拿的《奉天晚報》。
　　大剛見狀，也不再說話，專心盯著前面的路。
　　圈兒樓、鋼西副食品市場、九路市場、皇姑副食品商場，壹天時間，南易在壹個個有菜賣的地方轉悠，了解奉天這裏的菜價，中午只是在壹家小飯館匆匆忙忙吃了雞湯面配雞架，下午就繼續。
　　第二天，依然包了大剛的車，南易又去了師範大學；黃金系統（大學）；寧山西路上自發的二手車交易市場，交易的車子有拉達、菲亞特、全杯等等。
　　路過東站的時候，還正好碰見公判列車號販子的現場，五輛大解放連在壹起，壹輛車上站著三四個低著頭的號販子，身後站著壹排帥氣的警察叔叔。
　　信息中心門口有人在那裏排隊，問了壹下大剛，得知是在排隊買呼機；中山路的路口看到了日港大廈，側面壹棟樓上還看到“倍思”二字，視線放平，看見壹個人塑像的人頭，又看到友誼中醫院門診部；同澤北街附近見到了東北飯店、九歌城歌舞廳……
　　臨近晚飯的飯點，大剛又帶著南易幾人來到了中街的商業城。
　　雖然這兩天已經路過這裏好幾次，不過南易還是把它放在了最後，因為商業城有點大，壹共有七層，好幾萬個平方，聽大剛說，商業城的包容性比較強，荷包就算不厚，也可以來這裏享受壹下壹擲千金的感覺。
　　南易從商業城的服裝城這邊進入，看到陳列著的衣服，就讓他有壹種很熟悉的感覺，有點狐疑的往入口的方向看壹眼，再轉回頭，確認自己是在商業城，而不是在亞細亞。
　　這裏的格局和亞細亞非常相似，開業之前，商業城的人肯定有去亞細亞參觀過。
　　恍惚之後，南易就開逛，壹開始很慢，然後變快，服裝城不但布局像亞細亞，服飾的檔次也和亞細亞看齊，品牌的相似度也很高，不過價格比亞細亞還要高上壹點。
　　到底是老工業城市，把頭部的那些忽略，奉天這裏的現整體收入水平明顯要高於京城，消費能力也更強。
　　半個小時逛完了服裝城，南易又去了食品商場，壹走進商場，就看到了“丹霞快食面”的廣告，這是粵省韶州的牌子，但是在羊城、深甽不太容易見到它的身影，沒想到在遙遠的北方倒是見到了，而且好像賣的還不錯。
　　錯過幾個手裏捧著紙箱子，箱子裏乳黃色方便面冒出小山的顧客，南易走到櫃臺邊上，擡頭先看了壹眼櫥窗盯上的丹霞廣告，又掃了壹眼櫥窗裏的商品，然後低頭看著櫃臺裏袋裝、碗裝的各個品牌的方便面。
　　童奧、營多、大豫竹、西江（蔥油雞）、七寶壹丁、大忙人、斯美特、三英、沙嗲味、華星（壹大碗）、雙峰、葛洲壩，這些都是地方性的品牌，走出本土，外地人基本不可能認識，若不是南易對方便面市場壹直有關註，只按照上輩子的記憶，他大部分都沒聽說過。
　　沒想到這些冷門品牌在這裏都能見到，更別提知名度比較高的中萃、華豐等，在櫃臺裏，南易都有見到；他還看見兩個臺塆過來的巨無霸，兩個品牌今年剛剛進入內地，沒想到在這裏也能見到。
　　看著琳瑯滿目的方便面，特別是兩個巨無霸，南易腦子裏冒出“洗牌”二字，同時壹個廣告促銷的靈感冒了出來。
　　不論是上輩子獲得的信息，還是這輩子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畫面與話語，總結壹下，得出壹個結論：有很多，也許是全部，吃過方便面的八零後小朋友，他們都有壹個樸素的願望——“天天吃方便面”。
　　這個願望非常樸素，要實現起來也不難，許多八零後在不久之後都會實現。雖然不難，但是南易還是想給他們壹點幫助，先讓他們實現每年的生日都可以吃上方便面。
　　南易冒出來的靈感就是十歲以下的小朋友，每當生日的時候，就可以到範師傅的經銷點免費領取壹包範師傅方便面。
　　“同壹片藍天，同壹包面，範師傅恭賀全國的小朋友生日快樂”，這樣的壹句廣告詞出現在廣告裏，南易相信，威力壹定是巨大的。
　　同時，成本也是巨大的，每年在這壹塊的開支，粗略的預估都要逼近壹億。
　　把方便面走下神壇導致的發放數量會逐年減少，以及通脹等因素綜合考慮壹下，這個營銷活動要維持10年左右，費用大致會在10億左右。
　　因為南易自己也曾有過“天天吃方便面”的樸素願望，所以這個活動壹定要搞，無非就是把營銷活動變成慈善性質的活動。
　　當然，能維持營銷的屬性是最好的結果。
　　這個營銷活動的念頭壹起，南易知道已經在預備的“童真研究所”該建立了，對兒童的消費心理研究要提高到更專業的水平。
　　看過方便面，南易又來到高端商品區，先是酒類的櫃臺，南陳酒、茅臺、五糧液三款酒放在最顯眼的位置，當下的白酒市場，五糧液知名度最高，緊接著南陳酒和茅臺旗鼓相當；論銷量也是五糧液最高，因為它敞開了賣，南陳酒的銷量最低，因為十年如壹日，饑渴營銷的操作就沒停過。
　　十年啊，不間斷的往裏頭砸錢，不但要營銷，還要穩住落鴻地方政府，南陳願意賠著幹，人家落鴻可不願意，南陳酒業壹直在虧損，但是落鴻的分紅卻是年年給，空餉月月發，各種贊助攤派壹次不逃。
　　十五年磨壹劍，再有五年，南陳酒業壹定會壹飛沖天。
　　壹陣自我感動，南易邁步繼續往前，補品區有猴頭、燕窩、鯊魚翅，還有如今市場上各種廣告滿天飛的保健品。
　　在調料區，南易看到了酈錦記，頓時壹陣親切，這可是他威逼利誘回內地的品牌，當年酈文達可是恨他恨的牙癢癢，現在倒不會了，這個老頭子已經看到了內地的市場前景，壹心想著把還剩下沒幾年的代理合同作廢，酈錦記好親自下場開拓市場。
　　倒著壹年拿300萬港幣的代理費，楊開顏那只精的不能再精的狐貍精怎麽可能會答應解除合同，她還想著續約呢。
　　零食區，南易看見了大大泡泡糖，看見了今年剛進來的旺旺，肚子裏又是對文昌圍村委會壹陣吐槽，“娘希匹，不死不活的還吊著，怎麽不犯個大錯，好讓老子早點收拾爛攤子，時不我待啊。”
　　文昌圍不經歷壹場大落，南易的回歸就是此路不通，勉強重新掌握話語權，要不了多久還是得灰溜溜的下臺。
　　“再等三年，要是還等不到，幹脆斷了念想，把完小集團經營好就得了。”
　　吐槽完，南易繼續泡在食品商場，各種幹貨、海貨，壹樣樣的看過去，不但看，沒價格簽的還找售貨員問價，問的很細致，但又不買，沒少吃售貨員的白眼，壹個頗有姿色的售貨員，還懟了南易兩句。
　　懟就懟，南易依然如故，到了下壹個，該問價還是問。
　　“同誌，帶魚怎麽賣？”又來到壹個售貨員前，南易又拋出壹句廢話。
　　“問什麽問，妳又不買。”
　　售貨員和售貨員之間的距離並不是太遠，壹路走過來的南易早被後面的售貨員看在眼裏，何況她們之間還會互相“打電報”，只看不買的標簽早貼在南易的腦門上。
　　“怎麽不買，我正打算買點帶魚，再買點蝦爬子。美女，趕緊的，告訴我價格。”南易的目光從櫃臺離開，擡頭看向售貨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