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7年從知青開始

鬼谷孒

都市生活

  故事要從壹列開往寶安的知青列車開始說起……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八百壹十四章、三問

重生1977年從知青開始 by 鬼谷孒

2024-4-6 10:35

  從祠堂回到自己家裏,南易剛在客廳坐了壹會,校花就拿著電話來到他身前,“臺塆口音,陌生人。”
  “有沒有搞錯?”
  南易很是詫異,校花拿著的是他之前的那個衛星電話,由於屬於南氏內部的衛星電話不太方便告訴南氏之外的人,之前的衛星電話他就壹直保留著,可他從沒有把號碼告訴過臺塆人,他也沒有臺塆人的私人關系。
  情策委裏倒有臺塆人,可層級不高,根本沒有和他直接通話的權利,再說就算通話也該打內部的衛星電話。
  從校花手裏接過電話,南易說了聲:“餵,誰找我。”
  “妳是南易先生?”
  “是。”
  “妳聽好,妳老婆在我們手裏,準備500萬現金,明天我再給妳打電話,記住哦,我們很難搞,不怕妳老婆出事,妳盡管報警。”
  對面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裏的忙音,南易放下電話,寒著臉問校花,“臺塆口音沒錯吧?”
  “應該沒錯。”
  “靠北啊,對方說綁架了我老婆,還說他很難搞,向我要500萬,校花,打去衛星公司問問來電號碼。”南易對校花說了句,馬上又吐槽道:“媽的,我算不算是內地第壹個被電信詐騙的人呢?”
  吐槽完,他又對虎崽說道:“拉名單,知道我名字,又知道我衛星電話號碼的人全部列出來。”
  “是。”
  南易根本不擔心劉貞或其他某個所謂的“老婆”會被綁架,何況對方還是臺塆口音,並且沒有說“妳的老婆×××在我們手裏”,非常明顯,對方未必知道“老婆”叫什麽名字。
  資料不足,漏洞百出還要把電話打給他,騙錢是其次,針對他的意味卻是很濃。
  南易剛琢磨壹會,校花已經拿著電話號碼過來,虎崽也列好了名單,三人壹起過目,先畫掉南氏相關的人,然後又畫掉同學、朋友,雖說京城那幾個愛開玩笑,但不可能開這種玩笑,而且他們也接觸不到臺塆的電詐人員。
  名字壹個壹個變少,到最後沒畫掉的名字全都是在椰城認識的人。
  “校花,妳覺得最有可能?”
  “最有嫌疑的是蘇夢和胡光華。”校花淡淡的說道。
  “妳想說的是程海楠吧?”
  “對。”
  “虎崽,妳呢?”
  “壹樣。”
  “胡光華可以排除,就算他想暗中搞我,也不會用這種套路。”南易說著,在蘇夢的名字下面花了兩道橫線,“程海楠,有點意思,對方要500萬,妳們說是人民幣還是臺幣,或者幹脆是美金?”
  “南生,什麽錢不重要,關鍵是性質,威脅到妳的身邊人,應該直接把對方從肉體上消滅。”虎崽說道。
  南易頷了頷首,淡淡的說道:“等回椰城查壹查,先確定是不是程海楠,可惜了,我還把他當成研究對象搞研究呢,沒想到進度這麽快,人生都要走近尾聲了。”
  第二天,南易和陳國文通完電話,臨近中午,人又出現在羊城。經過帶河路,見到路邊居然還有人擺攤,他就下車去瞧瞧稀奇。
  擺攤不稀奇,但擺的是賣古董的攤子,而且這個點還沒收就有點稀奇。
  羊城這邊有壹種集市叫天光墟,其實就是鬼市,只不過叫法不同。南易不太清楚改開之前天光墟擺在哪裏,他沒見過,改開後,他記得先是在中山七路的土興巷見過,稍後壹點又移到了中山八路和清平路,移到帶河路就是去年的事。
  湊到攤子邊掃了壹眼,他恍然大悟,原來是古董鐘表的主題,十來個攤子都是擺鐘表的,只夾著幾個賣上周瓷器的異類。
  古董鐘表是古玩行當裏的異類,年代再遠也遠不到哪裏去,而且九成都是外國貨,沒有販賣國寶的嫌疑,更沒有盜墓的擔憂,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敞開了賣,不用遮遮掩掩。
  南易走到壹個攤位前,壹眼就見到攤主腳邊上的壹支琺瑯彩的懷表,上手壹看,懷表邊上有個撥扣,輕輕壹撥,稍等壹會,懷表就發出低音的當當聲,連續響了十壹下,聲音又變成高低音配合的叮當聲,響了兩下,聲音又變成高音調的叮叮聲,壹共響了三下。
  “11點33分。”南易嘴裏嘀咕著,撩開袖子看了看左手上戴著的手表,對照了壹下時間,“分毫不差。”
  打開表蓋,南易仔細的看了壹下懷表的成色,看完又把懷表湊到耳邊聽了聽,聲音很清脆,這是壹支好表。
  “老板,怎麽賣?”
  攤主只是擡頭瞄了壹眼就說道:“壹萬二。”
  “壹千二。”
  攤主聽到南易的還價,直接說道:“放下,輕壹點。”
  南易並沒有依言行事,他咧嘴壹笑,“老板,兩千四怎麽樣?”
  “妳是誠心要,還是誠心找茬?”
  “誠心要,也是誠心講價。”
  南易手裏的是三問表,不用研究是哪年的,哪個牌子,“三問”兩個字已經代表著價格高昂,再加上琺瑯彩,萬以下根本買不著,壹萬二的價格其實很公道,可誰讓它是出現在地攤上呢。
  “便宜妳五百。”
  “五千。”
  “看出來了,妳是誠心來找茬的,放下,哪涼快呆哪去。”再次聽到南易的還價,攤主急眼了。
  南易把懷表揣在手裏,蹲下沖著攤主說道:“老板,妳看啊,這裏是羊城,聽妳口音就是京城的,妳聽我口音……沒錯,我也是京城的,倆京城老鄉在羊城遇見,這是多大的緣分?
  妳就把表便宜點賣給我,趕明兒在京城再碰見,我請妳涮羊肉,往死裏造,別替我省著。”
  “涮羊肉?姥姥,馬克西姆餐廳往死裏造都不成,就便宜五百,妳愛要不要吧。”
  “壹口價,七千。”
  “放下。”
  南易從七千加到八千,然後又加了五百,到了八千五就改成壹百壹百往上加,壹直加到壹萬,攤主還是沒松口。
  “媽了個巴子,自己死穴被對方拿捏了。”
  南易想要這支懷表,攤主也看出他想要,自然死咬著價格不松口,何況這表真值壹萬二。
  “壹萬零五百,我能出的最高價,妳要還不賣,我真放下了。”
  “成交。”
  “操。”
  壹聲成交,南易就知道自己還是被套路了,價格其實還能再低點,沒轍,誰叫他不專業呢。
  既然已經成交,他也幹脆,問校花要過電話就撥號,壹邊撥,壹邊還對攤主說道:“我身上沒那麽多錢,等著,我讓人送錢來。”
  “您隨意。”
  給林光偉打了個電話,南易還是把懷表揣在手裏,壹點要放下的意思都沒有,他是真不想節外生枝。
  壹等就是將近半個小時,林光偉才壹路小跑著過來,氣喘籲籲的來到南易面前,從包裏掏出兩沓錢,罵罵咧咧道:“撲街,自己不會多帶點錢啊?”
  “沒妳有錢。”
  南易接過錢懟了壹句。
  付過賬,南易拉著林光偉走開後,把手裏的三問表遞給他,“左邊有個撥扣,妳自己撥著試試,先說好,這壹撥值20萬。”
  “神秘兮兮。”
  林光偉接過表,依言撥動撥扣,手表又發出當當聲,林光偉壹聽就失望的說道:“不就是報時嘛,有什麽稀奇的?”
  南易招招手,讓林光偉把表還給他,待表揣到兜裏,他才說道:“的確不稀奇,不過它喚醒了我的某段記憶,讓我想起了壹個物件。”
  “妳不會想說報時電子表吧?”
  “妳知道啊?”
  “見過,去年鋪偉偉電子表的時候,壹個客商給我看的,問我能不能做。試制品已經出來了,跟我去廠裏拿幾個玩玩?”林光偉頗為嘚瑟的說道。
  “我讓妳嘚瑟,有妳求我的時候。”
  南易惱羞成怒,本想著又能賣壹個點子,誰知道晚了,沒吃上熱乎屎,錯二十萬。
  “哈哈,不敢,不敢,還得靠南大佬吃飯。”林光偉嬉笑道。
  “少扯,中午妳請。”
  “哪次妳來不是我請,妳有請過我?”
  兩人笑鬧著,分別上了自己的車,林光偉帶著南易壹行去了榮華樓。
  等到了榮華樓坐下,點好吃的,林光偉就說道:“上個星期,趙紅妝來找過我,向我道歉了。”
  “向妳道歉?這不像她的性格。”
  “她要走了。”
  “什麽病?”
  “不是要死,是出國嫁人,不打算回來了。”林光偉解釋道。
  “哦,哪個國家?”
  “黎巴嫩。”
  “怎麽嫁去黎巴嫩了?”南易詫異道。
  “她沒說,只說她老公挺有錢的,本來還有找她報仇的想法,現在就算了吧。”
  “呵,黎巴嫩是多教派國家,之前打了十年內戰,這些日子剛剛平息下來,那邊不大太平,搞不齊哪天趙紅妝走在街上就被人用冷槍打死了。”
  “管它呢,她死了也挺好。”
  “妳小子,還是記恨她啊。”南易輕笑道。
  “不提她,告訴妳壹點別人的事,賴繼華掛了,這個撲街,還欠我幾千蚊。”
  “怎麽死的?”
  “半個月前的事,具體的不是太清楚,只聽說是在賓館的房間被人用羊角錘錘死的,頭上有桃子大的洞。”
  “搶劫殺人?”
  “不清楚,也有可能是仇殺,這個撲街壹直撈偏門,遲早會有這麽壹天。”林光偉說完,嘆了口氣,嘴裏哼起了歌曲,“黑色的烏雲,是岸邊的榕樹,白色的煙雲,是奔騰的珠江,我倆徘徊在長堤路上,多少話兒在心上沒法講……”
  哼到壹半,林光偉停了下來,“說起來,賴繼華是和我同壹天去的文昌圍。”
  “嗯。”南易頷首,嘴裏也開始哼唱:“深夜村子裏四處靜悄悄,只有蚊子在嗡嗡叫,走在小路上心裏嘭嘭跳,在這緊張的晚上,偷偷溜到隊長的雞窩旁,隊長睡覺鼾聲呼呼響,雞婆沒要叫快點舉手抱;
  在這迷人的晚上,醒來的隊長妳要多原諒,知青的肚皮實在餓的謊,我想吃雞肉我想喝雞湯,年輕人需要營養。”
  [知青們傳唱,描述知青的歌叫“知青之歌”,林光偉唱的叫《再見廣州》,南易唱的叫《偷雞謠》,浙省知青作詞,曲用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妳感慨什麽,呆了不到半年,第壹天就知道摸到冼耀東家裏,三天就在文昌圍站穩腳跟,唉,我當初要是有妳這樣醒目,早應該回城了。”
  “哈哈,不壹樣,妳下鄉是逼於無奈,我南下是有心理準備,知道寶安很可能會迎來好機會。”南易嗤笑道。
  “妳那時候就敢賭寶安會成為特區?”
  “為什麽不敢賭?壹,妳也說了,我機靈啊,就算不恢復高考,78年的工農兵大學指標肯定是劉貞的,79年肯定是我的,妳服不?”
  “服,多給妳壹年時間,妳的馬屁能拍到公社。”
  “什麽馬屁不馬屁,文昌圍就數我和劉貞根正苗紅,我什麽都不做,名額也是我們倆的。”
  “直接說二。”林光偉夾起壹只鳳爪,“我邊吃,邊聽妳吹。”
  “二,知道插隊的地方有寶安,我是自己申請要過來的,等名額壹定,我天天上什剎海練遊泳,練了好幾個月,知道我為什麽練遊泳不?”
  “頂妳個肺,原來妳壹早有逃港的想法?”
  “算是吧,不得已的時候,我也會遊過去。”
  練遊泳是假話,逃港是真話,要是在他積蓄實力的那段時間發生什麽意外,南易只能逃。
  “那妳當初怎麽不和我們壹起逃?”
  “形勢已經往好的方向發展,我幹嘛要逃?”南易反問道。
  “那妳不攔著我?”
  “壹切都是猜測,留下來未必是好,逃港未必是差,我又憑什麽攔妳?”南易擺了擺手,“不說這個,我跟妳說,我之所以會選擇寶安,是因為寶安離香塂近,我的菜地就在香塂,國內想搞活經濟,香塂是最好的橋頭堡。
  還因為寶安有大半人在香塂,和香塂之間的聯系比較緊密,最重要的壹點,寶安夠不起眼、夠窮,政策上要有大的改變,肯定會選擇試點進行嘗試,行就正式實行,不行就停止。
  寶安本就是窮地方、小地方,比較容易控制,權力放下來,也容易收回去,不容易出亂子,輿論壓力也不大,出了事要擦屁股也容易。
  妳說,如果壹開始就把試點定在羊城、滬海這種大城市,經濟特區還有機會實行嗎?”
  “北佬就是北佬,生活在天子腳下,對上層心思的把握就是精準。奇怪啊,厲亥老豆沒倒的時候是個副部長,他怎麽就沒妳看得遠?”
  “沒辦法,我根正苗紅,壹顆紅心始終向太陽。”南易攤攤手說道。
  “來點真貨。”
  “回去自己翻我黨的壹直以來執行的經濟政策,從打土豪經濟到二五減租、《佃農保護法》、《敵後抗日根據地的財政經濟建設》,壹直看到改革開放的政策,好好看,等妳研究透徹,自己也能摸出壹點規律。”
  “我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去研究壹下產品的改進,現在市場上隨身聽的品牌越來越多,中南、青竹、熊貓、紅燈、詠梅,我還聽說香塂那邊有幾個老板也要來內地建廠,我的壓力壹天比壹天大。”
  “不要跟我提壓力,妳比別人早走了兩三年,我給妳找的也是最先進的技術,而且妳說的這些都是國營廠,錢沒妳多,政策也沒有妳靈活,優勢都站在妳這邊,妳要還被幹趴下,那就是活該。”
  “得得得,不提就不提。”林光偉擺擺手,轉遍了話題,“過幾天我要去日本談技術合作的事,介紹壹個懂日本法律的律師給我。”
  “還記得冼為民嗎?”
  “記得,他好像就在日本吧?”
  “對,他就在東京,我把他號碼給妳,妳自己給他打個電話,他在東京人面廣,肯定能給妳找到壹個精通這方面的律師。不過,妳最好從香塂帶壹個律師過去,刀刃上的錢別省,當心掉坑裏。”
  “我明啦。”
  兩人還沒吃完東西,林光偉就被壹個電話叫走,自己壹個人慢悠悠填飽肚子,南易又來到珠江邊,找了艘疍家人的船,虎崽跟著南易上船,校花開車先去畨禺等待。
  茶點壹上桌,南易就讓船家出發珠江口。
  秋天是公認吃螃蟹的好季節,每年9-10月正是螃蟹黃多油滿之時。然而,凡事總有例外,譬如鼎鼎大名,生長在珠江口的水蟹。
  珠江口,在這個獨壹無二的鹹淡水交界區域,水蟹是自然鮮嫩無比,其蟹內的汁水比蟹肉的分量多了兩三倍。
  在鹹淡水域生長的水蟹,其汁液已帶著壹絲壹縷的鹹味,因此它直接提升了鮮味,味全而鮮。
  雖然它叫水蟹,不過其實它是青蟹生長的壹個階段,水蟹、奄仔、重皮、膏蟹、肉蟹、黃油蟹,在青蟹榮光的壹生裏,每個階段都被賦予不同的名字,很少有哪壹種食材,會有如此多的名字或稱呼,容易令不明就裏的人混淆視聽。
  這是好吃的羊城人為它不同時期的肥美而下的定義,而這諸多的稱呼,也是對青蟹的毫不吝惜的贊譽。
  珠江的青蟹在每年春季都會換殼,壹個冬天的節食下來,青蟹餓瘦了,來不及補充能量長出新肉,殼裏就變得肉少水多,所以叫水蟹。
  舊殼未褪,新殼正長的時候,水蟹就會有軟硬兩層殼,前年夏天,南易在新河浦別墅聽隔壁的鄰居提起過這種蟹,說是水蟹嫩而水分充盈、蟹味足,脂膏尚未長足,經烹煮,蟹肉收縮,汩汩的水便流出來,蓬勃而出壹殼的蟹汁。
  鄰居的文采很好,把南易的饞蟲給勾了起來,南無為也是如此,今年春節的時候還有提起。
  南易打算今天先捉點嘗嘗,若是鄰居所言非虛,他打算明天壹早托人撈點起來,讓水蟹坐飛機去滬海。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