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八章 貪欲滔滔如洪水

　　紅夷蠻種大陸的神造物體系中，沒有“令符”這種東西，喬內爾和奧利弗都好奇的看著這寶物。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東西，卻很明白這東西異常珍貴，這新人之前連桿都十分輕松，讓他施展了高難度手段釣出來的東西又怎會簡單？
　　孫大人將令符收了起來——這次卻不是裝在那些黑布袋子裏，而是直接收進了儲物錦囊——喬內爾奧利弗只看到新人手上的寶物突然消失了，隱約明白點什麽，卻不敢多說。
　　垂釣壹天，收獲的都是神造物，但是瑤池衛的鐵牌和這枚令符則是修士體系的寶物，這絕望之路的時空夾層，背後隱藏的秘密，恐怕十分復雜。
　　孫大人看了看天色，收起了漁具：“回城吧。”他可以住在城外，但會顯得過於另類。孫大人取出了四件三山神造物，分給了喬內爾和奧利弗，喬內爾還好壹些奧利弗是真的萬分感激，他已經快要斷糧了。
　　僅剩的壹點還是省下了今天給喬內爾好酒的錢。他準備用這點錢吃頓飽飯，晚上是沒錢住店了，找個橋洞之類的地方湊活壹晚，沒想到這新人竟然如此慷慨！有了這兩件三山神造物，他甚至可以直接賣掉洗手不幹了，回家也能過上富裕的生活。
　　孫大人指了壹下奧利弗另外兩個夥伴，那兩人離得遠壹些：“分給他們壹些。”
　　奧利弗點了點頭，忙說：“好的。”
　　壹行人結伴回了城中，孫大人自己回旅店，喬內爾和奧利弗壹起去賣掉今天的“收獲”。垂釣的寶物最好是盡快換成錢幣，然後存入城內的銀行，否則容易發生意外。城內的店鋪、銀行下班的時間都比別處晚壹些，就是為了做這些釣寶人的生意。
　　他們來到了熟悉的商店，發現這裏聚集著十幾位熟悉的釣寶人，大家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大對，他們壹邊跟店主交易壹邊打聽情況：“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以往這個時候，賣掉了當天的收獲之後，這些混蛋早就去酒吧或者是妓院把錢花掉了。”
　　店主也很興奮：“大事件啊，真正的大事件！今天有人在城內發布了懸賞，求購壹枚從絕望之路中釣出來的……那東西叫什麽來著，令符，沒錯就是這個名字。妳們猜猜懸賞多少錢？”
　　喬內爾和奧利弗的臉色微微變了壹下，喬內爾問道：“多少錢？能比正常的行情多百分之三十？噢——不可能只有百分之三十，這是正常懸賞的額度，不足以讓大家這麽興奮躁動，讓我再猜壹猜，高出了百分之百？”
　　店主比出了七根手指，惡狠狠地說道：“壹件七山神造物！喬內爾妳這輩子都沒有見過七山神造物吧……”
　　喬內爾和奧利弗的面皮狠狠地抽動了壹下，店主和其他的釣寶人仍舊在熱烈的討論著，這件事情已經鬧得全城沸沸揚揚。
　　喬內爾在店中和大家討論著，卻裝作對壹切毫無所知，但是他留意到奧利弗有些魂不守舍，過了壹會兒奧利弗首先告辭離開，喬內爾不動聲色的跟了出去。
　　奧利弗心不在焉，根本沒有意識到喬內爾在身後跟著，壹直走到了壹條僻靜的小巷，喬內爾忽然快步上前，壹把拉住奧利弗將他推在了墻上：“奧利弗，別犯傻！”
　　“啊？”奧利弗還有些茫然，喬內爾用力說道：“那個新人不壹般，發布懸賞的人更加強大，能夠拿出壹件七山神造物，恐怕背後站著壹位七山之力的信徒！妳明白嗎？那個新人或許不能對抗七山之力，但絕對有能力報復我們，今天垂釣的細節妳都看到了，那小子能毀了我們！”
　　奧利弗連忙說道：“我明白，我又不傻，妳別多想，我不會做蠢事的。”
　　喬內爾用力按了按他的胸口：“我是看在這麽長時間交情的份上才提醒妳的，妳好自為之。”喬內爾說完走了，奧利弗從地上撿起自己的帽子，拍掉灰塵重新戴在頭上，可是壹路上他心中卻起伏不定：那可是壹件七山神造物啊，而且店主他們也說了，如果不願意要七山神造物，可以換成等額的財富！
　　我可能打不過那個新人，沒辦法把令符搶過來，但只要告訴懸賞者令符的消息，至少……可以換到相當於五山神造物的財富吧？
　　不對，至少能換到六山的財富！奧利弗不由得開始幻象，如果自己有了這麽多的財富，生活該是多麽的奢華美好……他咬了咬牙，擡頭發現已經走到了自己住的小旅店門口，他卻沒有進去，毅然決然的轉身往懸賞者居住的高級旅店走去。
　　……
　　宇都宮十郎意外的看著眼前這個釣寶人，沒想到白天剛剛發布了懸賞消息，晚上就有人帶來了令符的消息。
　　釣寶人這壹類市井底層的存在，貪婪但精明。雖然白天的懸賞已經鬧得滿城風雨，可是到現在也沒有壹個人想要用假消息來蒙騙賞金。釣寶人也很清楚，能拿出壹件七山神造物的人，他們得罪不起。
　　所以眼前這人說是有消息，極有可能是真的。只不過他所說的令符，未必是自己需要的那壹枚，因而宇都宮十郎說道：“我現在就去確認妳提供的消息，如果是真的，我會滿足妳的要求，給妳價值相當於六山神造物的財富。”
　　“但是如果妳敢欺騙我……我保證妳壹定會後悔的！”
　　奧利弗哆哆嗦嗦的說道：“妳可以去找他，我傍晚的時候親眼看到他釣出來，我絕沒有說謊。”
　　宇都宮十郎吩咐手下：“看住他。”然後帶著其他人趕往桃麗絲的旅店，尋找奧利弗說的那個釣寶人。
　　……
　　孫大人回到旅店也趕到氣氛熱烈，旅店內住的都是釣寶人，巨額懸賞的消息讓整個小城沸騰，大家聚在壹起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桃麗絲旅店內積壓了好幾年的劣質酒水都快賣空了。
　　孫大人不用可以去打聽，坐在壹邊安靜聽著就弄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孫大人也很詫異：我剛釣上來，卻有人先壹步懸賞了？
　　孫大人沒有參與討論，獨自回了房間，取出了鐵牌和令符，認真的研究起來。
　　馬上孫大人就發現自己的神識竟然無法滲透進“瑤池衛”鐵牌中！他又換了幾種手段，仍舊無法驗證出這鐵牌到底是用什麽材料制作的，拿在手裏像是金屬的觸感，可孫大人現在不敢這麽篤定了。
　　他想了想，取出了葫蘆老四放出壹絲七階真火。
　　噝——
　　火苗舔在鐵牌上，鐵牌毫無反應，在七階真火下不但沒有被煉化，甚至連溫度都沒有多少變化。孫大人用七階真火灼燒片刻，又壹狠心放出了壹絲八階真火，結果還是壹樣。
　　“果然不是凡物！”孫大人籲出壹口濁氣，將鐵牌放在壹邊，又拿起了令符，這壹次神識順利的滲透進去，隨後神識在其中宛若山洪忽然沖出了山谷，在大地上化作了千百條溪流，忽然之間就仿佛分別流淌進了不同的虛空！
　　令符中有著復雜的虛空規則，而這些虛空規則偏於穩固和維護，不像是絕望之路上的時空夾層，那裏是壹片混亂和毀滅。
　　孫大人就任憑著自己的神識散進了令符中，慢慢的去感知、領悟，甚至在這壹剎那，罕見的出現了壹種近乎頓悟的狀態。孫大人心中隨之也浮起了壹種明悟：回去之後，本大人可以著手自演第二座小天地了。
　　似乎是壹不小心就追趕並且超越了某位頂頭上司？
　　旅店樓下的大廳內，十幾名釣寶人還在激動不已的討論著懸賞的七山神造物，二樓上的壹個簡樸房間，則正在見證壹位第七大境二界的誕生！
　　忽然旅店門口走進來幾個人，最前方的那壹位氣勢不凡，釣寶人們立刻放低了聲音，以免惹得大人物不快招來災禍。桃麗絲大嬸迎了上去，硬著頭皮問道：“晚上好，有什麽能幫妳的嗎？”
　　宇都宮十郎環視大廳壹眼，沒有奧利弗所說的那人，他冰冷的目光落在桃麗絲身上，讓對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我要找壹位新人，他剛來城裏，今天是他第壹次釣寶。”
　　桃麗絲大嬸指著大廳：“妳瞧，店裏所有人都在這裏，今天的大事件，讓這些家夥吃了春藥壹樣，興奮的根本睡不著覺。”
　　桃麗絲希望能夠蒙騙過去，她知道對方要找的是誰，但是她喜歡那個小夥子，只要蒙混過去，她就立刻上樓去報信，讓那個小家夥趁機逃走。桃麗絲自信能夠騙過對方，她對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畢竟自己年輕的時候，也跟著壹些歌舞團跑過幾座大城市，最後實在是因為大城市的美食太誘人了，她把自己的腰吃粗了壹倍，才被歌舞團趕走的。
　　可惜今晚，她失算了。
　　宇都宮十郎壹聲冷哼，桃麗絲大嬸什麽都沒看清楚就發現自己被對方掐著脖子拎了起來！她頓時無法呼吸，脖子劇痛，在快要昏迷的時候，她竟然想的是：哦該死的，這個人力氣可真大，我的體重足有壹百八十磅，他竟然能壹只手把我拎起來。
　　宇都宮十郎掐著脖子將大嬸高高舉起，周圍的釣寶人壹片驚呼卻沒有壹個人站出來。宇都宮十郎厲聲喝道：“我便是懸賞人！誰看到那個人了，我可以給他壹件四山神造物！”
　　立刻便有人高高舉起手：“我知道……”
　　“不必了。”壹個聲音從樓梯上傳來：“妳要找的人是我，把桃麗絲大嬸放下來，這件事情和她無關。”
　　孫大人壹身沈穩氣質，右手滑過樓梯的扶手走下來。
　　“哼！”宇都宮十郎手壹揮，桃麗絲大嬸壹百八十磅的身體橫著撞向了壹旁的墻壁。在這座小城裏，他不會遷就任何人！他和師尊就是這裏的最強者，甚至可能是整個落日國最強者。在這裏他的力量可以給他帶來不會受到限制的權勢，於是桑島人骨子裏的血腥和殘暴被徹底的釋放出來。
　　這個該死的胖女人剛才竟然想要欺騙自己，他必須要看到這個女人在墻上拍成肉餅，順著墻壁滑落下來的畫面，最好有壹塊頭皮或者是眼珠子黏在墻上。
　　如果對面這個家夥敢阻止自己，那麽自己和師尊很可能就省下了壹件七山神造物的懸賞。
　　孫大人擡起手來，有壹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大嬸，將她放了下來。
　　宇都宮十郎獰笑壹聲，正要趁機發作忽然心中警兆大生，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卻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壹片特殊的天地之間。
　　他能夠看到自己還在那家旅店中，甚至還能看到周圍的那些釣寶人，已經剛剛雙腳落地，摸著脖子壹臉慶幸的桃麗絲大嬸。
　　可是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並不在那個“世界”中了，桃麗絲他們已經看不到自己和樓梯上剛剛走下來的那個家夥。自己和身後帶來的手下，落入了壹片小天地！
　　宇都宮十郎大驚失色：“第七大境！妳到底是誰？”
　　孫大人身上天蝶變散去，他將自己的小天地控制在旅店的範圍內，因為剛才的頓悟，他對於虛空的規則把握得更加細致準確，他可以保證即便是有壹位七山之力就坐在旅店隔壁喝咖啡，也不會覺察到這邊的變化。
　　宇都宮十郎張大了嘴卻說不出話來，他怎麽會在這裏？我怎麽這麽倒黴，以為無敵的局面卻壹頭撞在這家夥身上？！
　　孫大人很生氣：“這位可親的大嬸想要保護我，所以我欠了她壹份人情。妳想要殺了她，那我就只能殺了妳。”其實還有壹個原因，桃麗絲大嬸拖延了這麽片刻，恰恰給孫大人爭取到了最後壹點時間，結束了頓悟，否則這壹次珍貴的頓悟就要被眼前這混蛋打斷了。
　　頓悟乃是壹場機緣，可遇不可求，即便是孫大人手中拿著那枚令符，再次將神識註入其中，也不會有第二次感悟了，只能自己慢慢參悟。
　　再加上孫大人已經確定了“瑤池衛”鐵牌並非凡物，他和桃麗絲大嬸之間牽扯了極深的因果，自然不能讓宇都宮十郎殺死她。
　　孫大人忽然側首端詳了宇都宮十郎壹下：“嗯？居然是老鄉？讓我看看妳的真面目。”他擡起手來隔空壹擦。
　　在這個小天地之中，孫大人就是神，不是第七大境，壹旦落入其中，幾乎毫無反抗之力。宇都宮十郎感覺到有壹柄無比堅固鋒利的刮刀，從自己的臉上刮了過去，他淒慘大叫，師尊施展在自己身上的神術硬生生被剝去，他的真實容貌顯露出來。
　　“是妳。”孫大人意外，然後壹陣沈吟：“妳來了，國師呢？”
　　宇都宮十郎咬牙切齒：“我絕不會出賣師尊！”孫大人擺手：“那算了，本大人直接從妳的魂魄中讀取就是了。”
　　小天地內規則降下，桑島壹代俊彥宇都宮十郎，隕落！
　　他身後的那些手下也壹並無聲無息的死去。孫大人擡手壹抓，握住了宇都宮十郎的魂魄，片刻之後便壹切了然。
　　“國師就在兩百丈之外？”
　　“令符是走向【絕望之路】盡頭的關鍵！”
　　“這個宇都宮十郎，竟然跟饅頭哥壹樣，是方戒的持有者。”孫大人輕輕頷首，收了自己的小天地，從旅店中走了出去。
　　旅店內，包括桃麗絲大嬸在內，都是神情壹恍惚，剛才那壹群囂張的人就從眼前消失了！釣寶人們有不少還在猜測，那個家夥到底是什麽層次，他們看不透宇都宮十郎，就更看不穿孫大人是怎麽“把人變沒了”！滿臉茫然。
　　孫大人來到旅店外，門口的街道上，站著壹位落日國的貴族夫人，便是改換了容貌，可是國師身上那種深邃淡然的氣質仍舊沒有改變。
　　“竟然真是孫大人妳！”國師袖子中的小玄武感覺到國師的雙手輕輕顫抖了壹下。
　　小玄武只能暗中嘆息，國師本來在旅店內等待消息，可是宇都宮十郎死去的那壹瞬間，國師心生感應立刻趕來。
　　國師準備再“試探”壹下，或者說最後做壹次努力——結果還沒找到落神淵，就結束了。國師此時的內心，怕是壹片灰暗的絕望吧。或許在聽說此次要經過【絕望之路】，就已經註定了這個結果？
　　國師暗中調整好了自己的呼吸，才終於能用平緩鎮定的語氣，向孫大人詢問：“釣到令符的那個新人，是孫大人妳？”
　　“是我。”孫大人拿出了令符：“國師想不想試壹試，從本大人手中搶走它？”
　　國師的確有這個想法，可是她猶豫了三次，卻都最終放棄。國師是真的已經喪失了信心。她壹再試探之下，都證明孫大人就是承載了大吳朝國運之人，雖然國師仍舊認定自己的境界在孫長鳴之上，可是這樣的人，總會有這樣那樣的機緣，自己出手了，真的能贏嗎？
　　如果出手了，最終卻輸了，沒能鎮殺孫長鳴，桑島就真的被自己親手送上了絕路！以孫長鳴的性格，不會放過桑島。
　　國師若是孤身壹人，不會缺少出手的勇氣，哪怕是明知必敗，也會努力去戰鬥！可是如果牽連到桑島……國師心中輕輕壹嘆，什麽話也不想說，就那麽安靜地轉過身，沿著長街遠去。
　　孫大人被搞得莫名其妙：本大人分明從國師身上感受到了殺氣，可國師卻不對自己出手？
　　甚至有那麽壹瞬間，孫大人都懷疑國師是不是看上自己了。這種荒唐玩笑的想法當然是壹閃而逝，但國師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此番回去，要傳令阿斑，全面深挖桑島內部的情報，能讓國師忌憚不敢出手的，不會是我，問題的答案壹定在桑島內部。”
　　孫大人收了令符，重新運轉《天蝶變》，轉身回到了旅店內，告訴桃麗絲大嬸：“以後不會再有事了。”釣寶人們羨慕的看著孫大人，在他們的認知中，孫大人還是那個可以拿到七山神造物懸賞的幸運兒。層次不同，眼界差距就是這麽巨大。
　　奧利弗拿到了報酬，價值相當於壹件六山神造物的金幣。國師回去之後就將金幣給了他。宇都宮十郎死了，國師的計劃胎死腹中，可奧利弗提供的情報是真的，國師信守了承諾。
　　奧利弗連夜逃奔，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可是最初和自己接觸的那個人不見了，只有那位貴族夫人獨自回來，奧利弗認為壹定出事了！
　　他逃出了城，立刻順著壹條小路逃走。這條路知道的人不多，那個新人更不可能知道。這個夜晚漆黑無月，奧利弗拼盡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寂靜的夜晚，他只聽得到自己劇烈的喘息聲。
　　忽然他停了下來，太安靜了，這不對勁！
　　他疑神疑鬼四處觀察，猛地壹轉身，整個人像受驚的兔子壹樣後竄。他看到了那個新人，新人被這雙手，像壹道鬼影壹樣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
　　孫大人搖頭嘆息：“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咱們相識壹場，本來應該是壹段快樂的回憶，是妳的貪婪把這壹切變成了妳的災難。”
　　奧利弗的面孔保持著驚駭的神情，慢慢開始變得僵硬，全身的生機都被抽離。孫大人轉身回城，奧利弗的屍體才撲通壹聲栽倒下去。
　　臨死之前，他最後的念頭就是：真應該聽喬內爾的勸告，那老家夥可真特麽的睿智！
　　……
　　喬內爾壹早起來收拾了東西繼續去釣寶，到了地方看到其他幾人都到了，唯獨缺了奧利弗，只能暗自搖頭，知道那家夥壹定是沒有聽自己的話，所以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兩件三山之力神造物，還是不能滿足他呀。”
　　“貪！”
　　然後喬內爾又看到昨天的那個新人，順著絕望之路走來，喬內爾擠出壹個笑容：“今天還釣寶嗎？”
　　“不了，我走遠壹些，看看風景。”
　　喬內爾下意識想要勸說，但很明智的閉嘴，奧利弗消失了，新人出現了，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山裏的那些盜匪，在這壹位的眼中不會是危險。
　　孫大人離開所有人的視線，取出了令符，踏上了絕望之路。
　　在孫大人的身後，國師貝齒咬著朱唇，也跟著走了上去，哪怕是沒有令符，國師還想要再試壹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