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少女之心

　　等張恪他們駕車消失在茫茫雨中很久，翟丹青才回過神來，為心間剛剛體會到的那股淡淡悲傷的情緒而感到不可思議，輕罵了壹聲：“神經病！”卻不曉得她是在罵自己，還是罵張恪。
　　“真是風流到根子裏去了，有閑工夫走過來幫人家系鞋帶，切……”翟丹青皺著眉頭、疑惑不解的哧笑了壹聲，見衛蘭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裏，“妳該不會真動心了吧？不值得的，妳看，這種人啊，明明在這裏來等妳的，看到漂亮女孩子卻又忍不住出手了……”
　　“啊，”衛蘭驚醒似的坐直身子，似乎聽翟丹青這麽解釋才合情理，分辯說，“翟姐，妳胡說八道什麽……”心裏卻出乎意料的溢出壹種失落的情緒。
　　翟丹青手撫著光潔明亮的額頭，看著車窗外的雨如亮絲，心想至少在那壹瞬間，她都忍不住想成為那個雨中松了鞋帶的少女，又自嘲的心說：又不是小女孩子了，明明是張恪這混小子花心而已……啟動車子離開這裏，拐過街角才想起問衛蘭：“妳是回家，還是去我那裏？”
　　“都跟我媽說晚上睡妳那裏了。”衛蘭說道。
　　“那好，我先回壹下賓館，”翟丹青說道，“到賓館，妳在車裏等我、不要下來就可以了。”
　　事主都走了，那壹街的混混都頗為無趣的散開。
　　翟丹青還以為張恪他們先回賓館了，在停車場上沒有看到那三部車，她到辦公室拿了壹只文件袋出來，遇上衛蘭那棟樓的服務員秦裕琴。
　　“翟經理，妳有沒有看見衛蘭？張副市長的公子約她晚上出去玩呢……”
　　“做好妳自己的事，”翟丹青低聲訓道，“隨隨便便跑到前樓來做什麽？”見她開口要解釋，伸手壹指，讓她閉嘴：“回自己該呆的地方去。”
　　天空還下著雨，翟丹青舉著文件袋小跑步的鉆進車裏，將文件丟到後車座，說道：“張恪他們沒有回賓館……”
　　“提他做什麽，我又不想聽到他。”衛蘭撅著嘴說。
　　翟丹青心想：提他做什麽？出賓館有兩條路回家，翟丹青情不自禁的拐上城河道，心想或許張恪會在江堤上，也不清楚為什麽這麽想，大概是張恪壹到新蕪就急著去江堤的緣故，側頭看了看衛蘭，小妮也是悵然若失的註視著車窗外的雨絲。
　　遠遠看見江堤停著三部車，張恪望著小江而站，看他的背影，就像整個人嵌入煙雨蒙蒙的江天畫卷之中，傅俊在後面替他撐著傘，馬海龍他們三人聚在傘下抽煙……
　　仿佛靜滯不前的畫卷，翟丹青放緩車速，從城河路拐上江余路，離江堤漸行漸遠，但張恪的姿勢仿佛就沒有變動過。
　　“翟姐，我還是回賓館值夜班吧，最近賓館的人手也緊缺。”
　　“怎麽突然又不躲開他了？”
　　“翟姐，妳要是明明知道壹個人很花心，但是在雨中他像那樣的走過去幫妳系松掉的鞋帶，妳會不會收回腳？”
　　“啊……”翟丹青微微壹怔，旋即又取笑衛蘭，“妳不會就這樣陷進去了吧？”
　　“不會的，”衛蘭搖了搖頭，“只是突然覺得沒必要這樣躲著他。”
　　翟丹青笑了笑，調轉車頭又從原路返回，遠遠看見張恪還站在原處。
　　衛蘭到服務臺，秦裕琴剛換好衣服交班，喊道：“衛蘭，衛蘭，妳壹天都跑到那裏去了，給妳家打了好幾回電話都不通，剛才遇到翟經理問妳去了哪裏，又無緣無故的給訓了壹通。”
　　“我沒有回家，妳找我什麽事？”
　　“張恪約我們晚上出去玩，我都替妳答應了，都找了妳半天，不過張恪下午都不曉得去哪裏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該不會是騙我們這樣窮人家女孩子玩吧？”
　　“妳說呢？”衛蘭笑了笑。
　　秦裕琴壹直等到晚上九點鐘沒見張恪回來才失望的離開，離開時還抱怨：“真是的，隨隨便便就把自己說過的話給忘了，真不把我們這些窮人家的女孩子當回事，哪怕打個電話過來也好，又不是不知道賓館的電話。”
　　衛蘭笑了笑，沒有應她的話。
　　服務員晚上值班可以去房間休息的，北面的兩棟樓都是給像張知行這樣有身份的人準備的，晚上有人入宿只會安排在前樓，壹般不驚動這邊。衛蘭卻認認真真的在服務臺前值守了壹夜，外面壹直下著小雨，淅淅瀝瀝的，未曾停過。壹直到清晨六點鐘，天光亮了壹陣，張恪他們才回來，渾身上下都濕漉漉的，衛蘭心裏壹刺：莫非在江堤上站了壹夜？
　　張恪看了她壹眼，沒有說什麽就上樓去了。
　　衛蘭猶豫著要不要提殼熱水去看看，傅俊旋即下樓來對她說：“能不能幫忙沖壺姜茶送上來？”
　　“好的，我馬上就送來。”
　　傅俊身上差不多也都濕透了，站在雨裏，江風狂亂，傘不抵什麽用的。
　　衛蘭手忙腳亂的去廚房弄姜片，又找來紅糖，沖了姜茶送上去，張恪沒有在客廳裏，傅俊接過姜茶說了聲“謝謝”就讓她下去了。
　　早晨交接班時，翟丹青走過來，問她：“妳看起來怎麽有些憔悴，在這裏站了壹夜？”
　　“嗯……”衛蘭點點頭，懶洋洋的有些不想多說話。
　　“他什麽時候回來的？”翟丹青看出衛蘭的異常。
　　“淩晨六點鐘，渾身上下都濕透了，大概在江堤上站了壹夜，現在在房間裏睡覺。”
　　為什麽？翟丹青心裏這麽想著，掏出壹把鑰匙遞給衛蘭：“妳去我房間好好洗下澡、睡壹覺，熬壹夜臉都有些焦了。”翟丹青在招待賓館給自己準備了壹個房間，這本就是她所應有的特權。
　　“嗯……”衛蘭拿了鑰匙就去翟丹青的房間沖了熱水澡，鉆進被窩裏就美美的睡了壹覺，直到中午翟丹青敲門進來，她才醒過來。
　　“妳個死妮子，光著身子就鉆被子，妳就不怕哪個男人偷偷進來？”
　　“翟姐又不是臭男人。”衛蘭咯咯壹笑。
　　“妳啊，妳這樣子，連女人都會動心的。”翟丹青看著拿被單裹著自己的衛蘭，裸露出的肌膚欺霜賽雪，淩亂的長發、惺忪迷離的睡眼、慵懶嬌軟的神態、嬌艷的紅唇，無不都誘人之極，手伸進被單裏，撫摸著衛蘭嬌嫩光滑的肌膚，從溫滑如玉的背脊捋到屁股溝，沒有壹線的障礙，“死妮子，真是什麽都沒有穿，是不是想男人了？”
　　“翟姐，”衛蘭給翟丹青摸得發癢，身子受不住的扭動起來，“翟姐才會想男人……嗷……翟姐，手不要往裏伸，癢死了……”衛蘭夾著雙腿在床上翻滾開，床單上翻開，露出雪壹樣凈白的雙乳與雪上嫣紅的兩點，微微喘息著，臉上湧出敏感而動人的紅潮。
　　“還說不是想男人了？女人摸兩下妳就受不了……”翟丹青嬌笑著說，“想知道妳想的那個男人昨天有多威風嗎？”
　　“胡說八道什麽，誰想他了？”衛蘭害羞的將被單裹住自己的身體，往邊上挪了挪，讓翟丹青坐上床上說，嘴裏卻說道，“有什麽威風了？我才不想聽呢。”
　　“不想聽，那我就不說了。”
　　“不說就不說，那妳出去吧，不要妨礙我睡覺。”衛蘭側著身子躲下來。
　　翟丹青見衛蘭這樣，心裏卻嘆了壹口氣，輕輕的將她摟起，說道：“妳不要太傻了，在那樣的男人眼裏，我們頂多是件漂亮的玩物，不值得自己陷進去的。經過昨天那壹鬧，關於他的事情，在新蕪都傳遍的，他在海州有個雙方家長似乎都認定的小女朋友，還是市長的千金，圍繞在他身邊的漂亮女孩子，也不是壹兩個，他在海州就是以囂張跋扈著稱的……”
　　“那又怎麽樣，”衛蘭翻過身來，睜著她靈動深邃的眼睛望著翟丹青，“我只知道他是我們賓館的客人，而我只是這裏的服務員，說什麽會不會陷進去之類奇怪的話，翟姐，妳無不無聊啊？”衛蘭翻身坐起來，“啊，他應該快睡醒了，說不定肚子餓了想吃東西卻找不到人呢……”拿著衣服去洗漱間換好，扭頭見翟丹青庸懶的躺在床上，即使是平躺著，胸部還是高高的聳起來，很令身材還沒有長開的衛蘭羨慕：“翟姐，妳那兩個真的很大，累的時候會不會真想擱桌子上歇口氣？”
　　“小騷蹄子，快走妳的吧。”翟丹青笑罵道。
　　“翟姐……”
　　“嗯……”
　　“妳相信張恪是那樣的人嗎？”